青木纯一的话,让谢乐心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明白自己暴露身份的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便示意白婉茹在自己吸引青木纯一的同时,将其弄晕,好把情况跟刘羽清说一下,然后趁着现在租界出入口暂时无人把守,逃离出去.
白婉茹扎在青木纯一右脖颈上的钢针,瞬间释放出药力,片刻之后,就让青木纯一闭上了眼睛,向地上瘫倒,谢乐心见状,急忙甩掉身上的被子,双手抱住了青木纯一,随后和从储藏室出来的刘羽清一起,把青木纯一抬进了客房内。

安置好青木纯一,谢乐心忙对刘羽清说道:“老刘,我的身份已经暴露了,得马上离开。”

刘羽清虽然听不懂日语,但还是能从青木纯一进到旅社后的表现中,推断出谢乐心的身份已经暴露了,由于储藏室没有窗户,刘羽清不知道外面的情况,还以为青木纯一是来劝降的,这时听谢乐心这么一说,当即就说道:“现在外面都是鬼子,我们离开很困难,这样吧,我出去引开他们,你和婉茹找机会离开”,说完就从腰间抽出把快慢机,转身就向房门走去。

谢乐心一听,急忙伸手拉住:“外面一个鬼子都没有,而且现在租界出入口都没有鬼子把守,我去收拾一下东西,我们马上就走。”说完,见刘羽清转过头来,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显然是不相信。

这时,谢乐心也不跟刘羽清多做解释,只说了句:“具体的,你去问婉茹姐,”,随即松开手臂就跑出了客房,跟着跑进白婉茹为自己缝合伤口所在的房间,找到刘羽清从自己身上脱下的军服,迅速穿戴起来。

过了一会,白婉茹刚把青木纯一的话,对刘羽清复述完后,就见谢乐心穿着那套布满血渍的军服出了客房,急忙说道:“你怎么还穿这套衣服,快换上一郎的,不然你这样出去很危险。”

“我不想再欠一郎”谢乐心摇了摇头,然后对着刘羽清说道:“老刘,拿上步枪,来帮我个忙。”说完,谢乐心就走到柜台边,拿起柜台上装有军服的包袱,转身就向三楼跑去。

进到客房后,谢乐心便把包袱递给了随后进来的刘羽清,让他帮助自己把包袱里的军服穿到迁本一郎身上,不多时,在为迁本一郎穿好军服后,谢乐心从口袋中拿出孟小冬给自己的手绢,轻轻的塞到了迁本一郎手中,并伤感的说道“再见,我唯一的朋友。”随后,用手掌揉了下自己的脸,转头对刘羽清说道:“走吧。”说完,转身快步走向房门,就在出房门的那一刻,谢乐心又侧头回望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迁本一郎。

透过旅社大门门缝,看着寂静没有人影的街道,谢乐心稍一考虑,便放弃了走小巷的想法,青木纯一既然说过日伪警察和宪兵都去秘密封锁法租界通往外围的河道跟道路,那么就一定是真的,他不会骗自己,想到此节,谢乐心便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了白婉茹跟刘羽清。

刘羽清听到谢乐心的想法后,思索了片刻,认为太危险,虽然眼前是没有鬼子,但租界出入口不可能没有守卫,当即就否定了谢乐心的打算,决定还是进巷子,找一间民宅躲避,等天亮了看情况再做打算。

白婉茹听了刘羽清的决定,连忙说:“刘叔叔,我相信青木不会骗我们,我们还是走大路离开租界吧。”

听白婉茹这么一说,刘羽清虽然还是不相信租界的出入口会没有宪兵把守,但见谢乐心和白婉茹对那宪兵所说的话深信不疑,考虑了片刻,刘羽清便决定赌一把,随即点了点头,对谢乐心二人说道:“好,就听你们的,希望这个小鬼子说的是真的。”

出了旅社大门,刘羽清迅速跑到前院院门一侧的墙棱后,探头左右张望了一下,见没有什么异常,就对身后的白婉茹和谢乐心点头示意。

见到刘羽清的示意,谢乐心就向院门口走去,走了几步,发现白婉茹没有跟上来,便转头回望,见白婉茹正背对着自己,面向旅社大门,谢乐心当即明白,她这是有些舍不得。

“婉茹姐,我们走吧。”谢乐心走到白婉茹身侧,轻轻拽了一下白婉茹的衣袖,等白婉茹回过神后,谢乐心便带头向院门走去。

小心谨慎的走了两条街,刘羽清见都没有宪兵或日伪警察的身影,便开始相信谢乐心和白婉茹的话,当即就让谢乐心二人加快脚步,尽快离开租界,刚一转头,就见谢乐心口唇发白,额头布满了汗珠,刘羽清见状,知道谢乐心快支持不住了,急忙蹲下身子,喊过白婉茹把谢乐心扶到自己背上,然后背起谢乐心跟着白婉茹就朝租界最近的出入口奔去。

几分钟后,看着前方不远处出的哨卡,刘羽清露出了喜色,在看清哨卡周围没有人影后,刘羽清背着谢乐心急忙就从街口的拐角处冲了出来,带着白婉茹飞快的朝哨卡跑了过去

离哨卡越近,刘羽清的心就跳的愈发厉害,同时脸上的汗珠一颗比一颗大的顺着下额掉了下去,当跑到哨卡时,刘羽清的心瞬间就顶到了嗓子眼,全身肌肉紧缩听到了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两只大腿忽然好似不属于自己似的直打起摆子,“还差一点,快,还差一点,”刘羽清看着近在眼前的出口,心中不停的给自己暗示,好控制自己紧张到发抖的身体。

等顺利跑出租界入口后,满头大汗的刘羽清当即双膝一软,就跌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起粗气,这时,白婉茹也因为突然放松下来的缘故,整个人靠在路边的树干上,低着头干呕起来,而趴在刘羽清背上的谢乐心,由于受到刘羽清跌坐在地的牵扯,震到了伤口,脑袋中顿时被疼痛激的一片清明。

等剧烈的痛楚舒缓过后,谢乐心就听到附近有水声传来,急忙从刘羽清反背在身后僵硬了的双臂中挣脱出来,寻着水声颤颤巍巍来到道路一侧的小河边,俯下身子,大口大口的猛灌了一气。

喝了一肚子水的谢乐心,身体便有了几分力气,同时也清醒了不少,回到刘羽清跟白婉茹身边后,就示意二人去河边喝水,恢复一下力气,等二人去到河边后,谢乐心就想靠着路边另一侧的树干休息一下。

刚靠在树干上,谢乐心就听从前方传来了汽车的轰鸣声,跟着就见车灯发出的两道光柱射了过来,随后一辆卡车的轮廓就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谢乐心见到后,立即便想躲在树后,可是树干不够粗大,根本遮挡不住,而身边又没有什么可以躲的遮挡物,无奈之下,谢乐心只好转过身去,迅速的蹲在树后,期望对方不要注意到自己。

刚贴着树干蹲下去,谢乐心就听身后响起了汽车刹车的声音,随即一个中年人的声音向自己说道:“士兵,站起来,过来回话。”

听到身后的话语,谢乐心知道自己被发现了,心中很是惊慌,脑中急速转起了应对之计,突然想起,自己现在可不是在日租界里了,那还怕什么,就在这时,谢乐心又听到身后的那个声音叫道:“士兵,快过来回话。”

谢乐心一听,这才注意到对方口中说的是士兵这个词语,马上反应过来,忙低头一看,遂即发现自己还穿着日军的宪兵制服,知道如果自己不应答的话,那么不管在哪里,对方都有权力命令自己,或者是对自己执行军法,想到此节的谢乐心,只好手扶着树干站起来,然后转过身去。

看着眼前军用卡车的驾驶室里,一名中年军官正朝自己招手示意,谢乐心当即一边向前挪动着脚步,伸手摸进裤包中,把那把高桥沢明给自己的手枪悄悄的握在手里,做好了准备,一边仔细的观察下卡车,见卡车车厢上蒙着帆布,而对方的军衔,竟然是名少将,同时谢乐心也注意到了对方的军帽围边不是红色的,当即心中松了口气。

在见到眼前这名少将的军帽后,谢乐心便知道对方不是宪兵系统的,那么肯定不会插手宪兵对内部的事情,再者,谢乐心也知道,迁本浩矢不可能把自己潜伏在宪兵队的事情上报,因为一旦这个事情传了出去,那么等着迁本浩矢的将会是军事法庭严厉的制裁,想到这里,谢乐心便断定对方来租界的目的肯定是为了抓住杜月笙等人,而不是为了逮捕自己。

放下心来的谢乐心,便镇定的走到车门前,刚要抬手敬礼,却听对方语气匆匆的问道:“这里是不是被袭击了?”

谢乐心一听,奇怪的就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是自己身上布满血渍的军服和前方不远处空荡荡的哨卡给对方造成了假象,知道缘由后,谢乐心瞄了一眼蒙着帆布的车箱,当即犯起难来,如果里面载着士兵,自己要是回答遇到了袭击,对方肯定会拖住自己询问情况,并让车厢里的士兵出来警戒,要是那样的话,自己可就走不了了,可是回答没有遇到袭击,那该怎么解释自己军服上的血渍,想了片刻,谢乐心便有了主意,遂即对那名少将抬手敬礼道:“没有,将军阁下,这里没有遭到袭击。”

“那你怎么受伤了?还有你们哨卡的人呢?他们去哪里了?”那名少将看着谢乐心疑惑的问道。

谢乐心听到对方的问题后,心中偷笑了一下,跟着把放下的手臂抬起,再次敬了军个礼:“报告将军阁下,我受伤是因为守在这里,和我一个小队的其他宪兵,按迁本队长下的命令,调到法租界秘密围捕破坏分子,只剩下我一个人,而一个小时前,有几个破坏份子强行闯卡通过,我没有拦住他们,反而被他们伤了。”

“什么?”那少将大叫了一声,跟着跳下车来,着急的对着谢乐心大声叫道:“你说的是真的?”

“是的,将军阁下”谢乐心点了点头,看着对方脸上的急色,谢乐心立马就意识到对方此行的目的似乎不是为了围捕杜月笙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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