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刻之后,两队人马先后赶到。
当先一名身着黄衫的中年人略略扫视洞内境况,恨恨道:“

水族的小兄弟,明人不说暗话,若是你们把人带走了,尽管跟老哥哥我说一声,好让人准备贺礼亲自送到云梦泽!也免得一路装模作样陪老哥哥白跑这一趟。”

被点名的是水族寻人大队的头目,一身黑衣的少年人,听了这番话也不生气,微笑道:“土族这位先生言重了,没找到风族小公主,小弟也烦恼如何交差。从洞中气息看来,人走了不过一阵,此刻追踪尚有希望,何必逞口舌之利,各凭本事就是了。”

说罢一拱手带了自己的人当先离去。

水流觞的行动原本属于水族内机密,除了几个关键人物,族中再无一个知晓,为了掩人耳目还特地派出阵容豪华的寻人队伍混淆视线。

黄衫人也拿不准少年的话是真是假,看着少年远去的背影啐了一口。

身旁一个同样身穿黄衫的下属进言道:“事关风族自家的公主、下一任族长,可风族一路来都没什么声息,大是不妥,说不准是风族的人先下的手。风族说是木族的分支,可是靠着上任族长风头直逼我们五大族,虽然这一百年来韬光养晦,还是不可不防啊。”

黄衫人恨恨道:“不管谁下的手,三位长老已经出山了,过得了我这关也过不了长老那一关!走!我们探探消息去,可别让水族的臭小子们平白看了笑话!”

五大族虽然表面上一团和气,甚至世代联姻,族长和重要成员见面还互相亲朋相称,其实私底下早就为了各自利益互相忌惮猜疑,下属们一见面更免不得唇枪舌剑冷嘲热讽,但只要不是碰上什么大事,是无人愿意带头挑衅的,开玩笑,对方可都不是软柿子!

***

在山洞的一片扰攘中,宁禹疆等一行已经到了数十里外的一处无名湖泊旁。

看着自己全身上下滴滴答答的狼狈相,再看看水流觞三人的一身清爽,宁禹疆强烈怀疑,这个水流觞是故意整她。

即使不是故意的,一个大男人这么不知体贴女士,也不是好东西!连他两个白衣手下都知道要护着那个老头不让他泡水!

以为会法术就了不起么?我也会!宁禹疆走到一边散开长,身周马上卷起一阵旋风,片刻后衣衫长就全干了。

嘿嘿,我的异能比电吹风还好用啊!宁禹疆得意地想。

宁禹疆很小的时候就现自己拥有控制空气流动的能力,只要她愿意,即使不能唤雨,呼个风是随时可以办到的。只是心里存着“阴影”,不敢太过使用这种能力,但不代表她从来没有想象过要怎么利用这项异能。

现自己真的远离熟悉的家人流落到这个奇怪的地方,心里虽然十分恐慌彷徨,但也有一种解脱的轻松感,终于可以无所顾忌地任意而行了,不用担心被人当成怪物,更不用担心因为能力使用过度会造成不好的结果。

悲观一点比喻,就像一个被判了死刑的囚犯,天天活在未知的死亡阴影里,真被执行死刑成了孤魂野鬼,反倒再没什么可怕的了。

水流觞在一边显然也看见了宁禹疆“施法”,皱皱眉头,眼中异色一闪而过,没说什么,转身吩咐两名随从去以传信法术联络族中的重要人物。

宁禹疆抓着一把干了的长,站在阳光下左看右看。

太诡异了!竟然泛着蓝光,莫非真的像老头说的,会慢慢变色?虽然以前觉得顶着一头五颜六色的头挺特别的,可如果头真成了蓝色,太难接受了!

呜呜呜,她还是比较喜欢黑头啊!

看一眼瘫在岸边昏迷着的老头,如果他是带我来的人,要怎么回去,还是要靠他!

“你对老先生做了什么?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摇了几下没能把老头摇醒,于是只好去问水流觞。

“水影迷梦**,十天后解除。”水流觞一个不愿多说的样子。

“能不能现在把他弄醒,我有事情想问他。”

“我们要赶路,到了水族后再说。”

宁禹疆真的觉得,这个杯子男(觞是古代的一种杯子)是在故意刁难、拿乔耍大牌!

泄地握紧拳头,忽然现手上还拿着那个皮囊,想起里面还有一本书,刚才没来得及看的,既然老头一时不能清醒,还是先看看书上写什么吧,说不定上面就有答案。

那书看来就是薄薄的一本,翻开只有五张白纸。宁禹疆伸手摸摸,白纸上忽然出现一行娟秀的字迹。

宁禹疆吓一跳,揉揉眼睛,连本书都这么灵异?!

她的手离开书册,那行字迹便快淡去,阳光下还是白纸一张。

宁禹疆试着再把手放上去,纸上她触摸过的地方又再出现字迹:

本书为风族第九十六任族长风静语所记,仅继任者可见。各页依次载有风族历史、族长生平、族中秘辛、法器及诸般法术修炼之法。

好神奇!宁禹疆兴致勃勃的开始“人书对话”。

多了解一些这个世界的事,也许就能找到回去的方法!

心里其实隐隐有感觉,这个才是属于自己的世界,但是眼前这一切太突然,让她没有半点真实感,更难以习惯。

宁禹疆此刻满心想这要怎么回去原来的世界,所以按照指引,先去看最后一页的法术修炼秘诀,自己既然是通过某种法术来到这里的,自然也要从法术里找出路。

手指在书上抚摸一阵,却现内容之多完全乎想象,一行行字迹流水一样在手指旁变换,简直像连了电脑一样,仿佛无穷无尽。看了半天还是不得要领,不由得大为沮丧。

水流觞在一旁休息,但一直暗暗注意宁禹疆的一举一动。

看着她从随身皮囊里拿出书册坐在一旁看得入神,想想时间也差不多了,于是走过去道:“准备一下,应该起程了。”

语气完全是公事公办的冰冷调子。

宁禹疆心情正低落,闻言动也不动。

水流觞不想浪费时间,伸手就打算把她拉起来,冷不防被宁禹疆一手甩开,还未反应过来,却见小姑娘忽然趴在一旁的大石上放声大哭。

水流觞十分错愕,更有万分无奈。

明明一个已过百岁的成年女子,一个长不大的样子就算了,连性子都跟小孩一样阴晴不定,明明刚才还娇纵狡黠、精灵得紧,一下子又哭得肝肠寸断,毫无形象,难道人界跟这里的差别就那么大?导致养成的性子也这么……怪异?

在他一百多年的修炼生涯中,还真没碰过这么情绪化的人物,如果是个普通人,用法术弄晕了或者用定身法晾在一旁不管就是了,偏偏自己在没有彻底解决那个该死的约定前,这个丫头跟自己是纠葛定了的,真要对她施法,父母面前那一关就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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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人的关系会越来越复杂,嘻嘻,大家可以尽情想象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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