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随云男/.性/.滚/,.烫的身躯覆在她身上,火热的,霸道的占有着她的一切,领着她在他带给她的世界里辗转起伏,一整个晚上浮浮沉沉的,约摸到了凌晨时分,两人才沉沉睡去。
陷入昏睡之前,程熙似乎听到了远方的鸡鸣声,第一次感叹春宵苦短,原来是这样的。

迷迷糊糊的睡着,也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不知今夕何夕,几时几分,可身边却是空的,眼睛在房内找了一圈,发现江随云站在窗前,手上竟又提溜起了一个酒坛子。

窗外的天色是破晓前最浓厚的黑沉,一道晨曦即将破云而出,可在将万丈光芒洒遍天地之间前,整个世界昏暗浓黑得很。在这样的天地前,程熙觉得他的背影也是如此沉重,压得人透不过气来,似乎比程熙之前踏进来他喝得半醺半醉时还要压抑和暗沉。

他似乎听到了她的动静,回头,浓黑的光线里,程熙看不清他眼眸里蕴藏着的东西。

程熙的第一反应是,他酒醒了?然后……后悔了?

他放下酒坛子,走过来,掀开被子躺在她身边,静静地抱住她。

程熙默了半响,还是忍不住开口,“江随云,你刚刚,在想什么?”声音里透着不安和窘迫。

他若真是酒醒了,后悔了,当昨晚发生的那一切是一次醉酒后的错误,那她……怎么办?

“没什么,在想像灏儿这么好的一个儿子,到底价值几何。我该如何与你交易才不至于估低了他。”

程熙一拳捶向他胸口,“到底是我卖了儿子,还是你在卖儿子?”

江随云垂眸看着她,轻笑,“灏儿你是的儿子,也是我的儿子。你既能卖得,我自然也能卖得。除非,你我都不卖。”

“你——”

程熙正欲发飙,却被他吻住,“价钱日后再细谈,先取点订金用用……”说着,翻身压在她的身上,加深了那个吻,双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

程熙气结,她这算是被他讹上了么?推拒着他,气急败坏道,“订金你昨晚明明已经取过了……”

话一出口,程熙就想一个嘴巴子把自己抽死。

这这这……这言下之意,不是认同了江随云的歪理了么?

什么订金、本金的,什么用她自己来还的,他赶着碰瓷她,她还赶着帮人家数钞票了……

抬头望了会儿床帐,程熙啊程熙,你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灏儿啊……你有这样的爹娘,真是不容易啊……

你要坚强,要独立,因为你爹、你娘全都靠不住哇!

坑娃呢这是……

江随云大手一挥,床幔随之落下,将床上的春光遮掩的结结实实,也将窗外此时破晓而出的晨曦朝光遮蔽的结结实实,一片昏暗之中,重播起了彼此交缠的低低喘息声。

***

迷迷糊糊间,程熙抬手揉了揉还不大睁得开的眼,撩了撩幔帐,阳光从窗棂射入,投的满屋子的灿烂光芒,有些刺眼。

半眯了眼,神智慢慢恢复,昨夜的记忆从脑海的角角落落聚在一起,耳边是平稳悠长的呼吸声。

侧过脸,江随云熟睡中峻挺冷酷的面容在阳光中显得俊俏却柔和。

程熙静静瞧着他,还有种似梦非梦的感觉,真没想到她和他竟还有这样的一天:清晨起来,可以笑着互道早安的一天。

堪称活久见系列。

程熙挑眉一笑,更近的靠近他,细细端详着他的脸,仔细辨认他的脸和灏儿的相似度,这一比对,程熙真有些失落,灏儿竟跟他像了个十足十,她这个做娘的基因竟然一点都没有传承下来。不是说儿子肖娘的么?

坑娘呢这是……

就在这时,江随云缓缓睁开了眼,猝不及防的,两人的视线便交错在了一处,程熙还来不及尴尬的躲开视线,就听得门外一道女声低声询问,“公主可起身了?”

竟然是东篱的声音?!

程熙愣住了,连尴尬都忘了。

门口随即响起的另一道男声则是惊讶无比,“姑姑您说,公……公主?您说公主殿下在,在这儿?”

而后,则是模模糊糊的声音,显然门口的两人都刻意压低了声音在说话。

程熙隐约听见那男声在说,“天亮后,里面一直没动静,只怕正睡得沉呢……”

东篱轻道,“那便候着吧。”东篱说完,外面便没了声音。

和江随云对看一眼,程熙脸上通红,开始着急起身。

江随云瞧着她那样儿,轻轻的笑,这让程熙脸上更是燥燥的热,她这脸皮厚的程度怎么呈直线下降了?这……怎么跟偷情似的这么慌张,生怕被人瞧见呢?

江随云有条不紊的穿戴着,瞧着她那手忙脚乱、毫无章法的样子,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把抓住她,“能不能别那么慌?你衣服穿反了。”

“啊?”程熙低下头,瞧了瞧,还真是。眼看着江随云修长的手指不紧不慢地帮她重新穿好衣服系上腰带。原本因为慌乱而暂时忽略的羞涩登时浮上心头,程熙的脸渐渐可疑的红了起来。

“好了。”垂首专注帮她穿衣服的江随云一抬头,就瞧见了她两颊的桃红,空气里的暧昧,令得江随云心神微微一荡,随即松开手,摒去满脑子的遐思,笑看她,“你慌什么?是嫌我见不得人么?”

程熙面色一僵,不安地抬眸看他。

见他神色浅浅的扫眼瞧着她,唇角愉悦的勾着,并无半分自尊心受伤的神态,哼了一声。

江随云唇角勾起的弧度更大,“逗你的,我去开门?”

程熙拦住他,“不,我去。”

房门一开,站在廊下的两人顿时身板一震,齐齐回头看向她。

程熙轻咳一声,“备水。”

东篱行了礼之后,小心地问,“殿下是回熙坤宫,还是就在此处?”

程熙站在原地,都不敢回头看,干咳了一声,“回吧。”

稍事沐浴之后,程熙坐在梳妆台前,东篱拿着玉梳,给她拢发。

程熙抬头与镜中的自己互视,发现自己此时眼角依然带着媚,一双眸子如浸了水一般盈亮。

似乎连东篱都瞧出来了,瞧着镜中的程熙道,“殿下今日的气色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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