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像一个屁,无声无息的就过去了。
北方的夜晚,天上一层厚厚的云,偶尔一颗星星闪烁着月光,好像它此时此刻正在在调戏地球,虽然月亮在暗处默默运转着。

宁安市虽然是全国知名的影视基地,可是她的郊区依然很是吝啬,路边的街灯纯粹是个摆设,黑乎乎地杵在那里。

这是一个有名的郊区,大部分有着各种梦想的人都寄居在这个地方,一群身怀梦想的人,以这里为起点,拼搏在宁安市,希望能在娱乐圈展,有朝一日能够扬名立万,名利双收。

当然,现在任庸应经不在此列了,他早已失去了拼搏的壮志雄心,时间就像一剂慢性毒药,于无声处噬掉一个年轻人的锐气,不知道这里聚集的年轻人能把自己的梦想坚持多久。

“哗啦啦”的自行车声音,打破了这个小区的宁静,虽然天色刚刚擦黑,可是这个小区像过冬的北极熊般沉睡着,毕竟从事影视工作的人,没有正常的休息时间,不少的年轻人都还在各个拍摄地努力着,或者是劳碌一天了,此刻早已入睡。

想到这里,任庸下来车,轻轻地推着,不想吵醒入睡的人,年轻就是好!可以肆无忌惮地消耗着旺盛的经历,任庸感慨道,似乎忘了自己也才二十四岁,拿花季雨季里的话来说,也算踏上雨季的末班车。

把自行车推进车棚锁好,任庸站在门前,静静地立了一会儿,才拿起钥匙把门打开,蹑手蹑脚地往楼上走去,忽然,他看见对面的门框里透过一丝亮光,心中暗道不妙,转身轻轻拧开房门,闪身进去,悄悄地把门关上,从里面反锁上。

“啪”的一声,任庸把灯开开,把怀里的杯子放在桌上,随手从床头拿起一桶泡面,撕开,在饮水机下接够热水,放在桌上,惬意地打开电脑,点开一本书,《如何做一个伟大的导演》,悉心品读起来。

“笃笃笃”,一阵敲门声传来,任庸关了电脑,迅解决掉泡面,扔进垃圾桶,跑到门边,把灯给熄了,静静地停在那里,不出丝毫声响。

“哗啦啦“的钥匙碰撞声响起,夹杂着一个年轻女子的嘟囔声,似乎门外的人要用钥匙把门打开,任庸暗道不妙,迅脱掉裤子,把上衣仍在桌子上,一个猫步,跳上床,把被子蒙在头上,假装睡着了。

“吱呀”,门被打开了,走进一道曼妙的身影,当然,地上的影子是很曼妙。“啪”一束刺眼的白光从女子的手中射出,迅锁定床上的任庸。

“阿庸,你就装吧,回来为什么不打声招呼?”女子声音很是轻快,见床上的人毫无动静,女子嘴角微翘,伸手就把灯给打开了,同时把对着门的窗户拉开,“呼……”一阵寒风从窗户吹进,整个屋子的温度迅下降好几度。

“我的姑奶奶,你就饶了我吧,忙活了一天,快累死了!”任庸探出脑袋,不满地说道。

“什么?饶了你?你要明白,我是房东!你已经拖了一个月的房租了,后天就是收下个月房租的时间,一共七千,快点拿出来,要不然你就等着扫地出门吧!”女子掐着腰恶狠狠地说道,粉红色的睡衣配上她的表情,却是很可爱。

“别那么绝情,包租婆,咱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三年,好歹也算有点香火情吧,说话别那么伤人,好不好?”任庸把被子披到身上,跳下床,把窗户关上,又迅躺在床上。

“那你啥时候把房租交了?”年轻女子仍然不依不饶地问道。

“放心,我就快工资了,明天到账,后天从银行取出来,直接交给你,就放心吧!”任庸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谎话,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哦,我就是问问,不急,工作累吧?我那里熬的有鸡汤,要不给你端点?”包租婆有些歉意的说道,看来一旦确定收租顺利,就突然意识到自己气势汹汹的闯进来,确实有些过分。

“不用了,我已经睡了,明天再说吧!”任庸心底松了一口气,轻松地说道。

“还说谎话,你看看这屋子里,还有股泡面味呢,喏,那垃圾桶里的泡面桶还冒着热气呢,”包租婆有些得意地说道。

“那,你端过来吧,虽然难喝,但你的诚意我就勉为其难地接受了!”任庸见被揭穿,也就不再推辞,欣然说道。

“你想的美!姑奶奶让你喝汤,就是抬举你了,少得寸进尺,惹恼了本姑娘,就……把你赶出去!”包租婆顿时不乐意了,这人怎么这样呢,蹬鼻子上脸了,让你喝就不错了,还让我给你端过来,真是异想天开,姑奶奶我可从没伺候过人。

“你确定不端?”一时间,任庸有了恶作剧的冲动。

“确定,肯定、以及不否定!”包租婆坚决地回答着。

“那我就去端了啊”,任庸不待包租婆回话,一把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下去。

“啊!你个臭流氓!”包租婆一声尖叫,迅跑了出去。

任庸把衣服穿好,一脸笑意的走了出去,都说了让你帮我端,你不愿意,这下可美了吧,任庸乐呵呵地敲着包租婆的门。

“包租婆,是我,快开门,我要喝鸡汤!”“不开,你把衣服穿上!”,

“我已经穿上了,赶紧开门,外边冷,冻感冒了,房租可就缴不上了,到时候别怪我啊!”任庸笑着说道。

“嗯,你穿衣服了!”包租婆透过猫眼,看了好大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把门打开。

一阵浓浓的鸡汤味从厨房飘来,夹杂着一股少女的幽香,令人很是迷醉,任庸用力狠狠地吸了几口,真香,汤香人更香!

“馋不死你!”包租婆得意地扬起了小脑袋,满脸的欢喜,很显然,任庸的动作让她非常开心,毕竟,有人认同,让人感到舒服。

包租婆的父母都在外地工作,父亲是南安市的市长,母亲是一家跨国企业的老总,任庸以前在上大学的时候,曾经当过包租婆的家教,后来到宁安市闯荡,因为居无定所,再加上包租婆的父母对于任庸的人品很是放心,于是就让任庸搬过来和包租婆住在一起,希望能有个照应,毕竟他们两人常年在外,一年四季的不在家,多个人照看,能稍微放心些。

任庸也不好白吃白住,就和包租婆的父母商量了一下,定下了一个月三千五的租金,这在每平方米过两万的宁安市,租金算是全市最低了,包租婆的父母是想减轻任庸的生活压力,好专心在宁安市拼搏,早日取得成就。任庸倒是承老两口的情,心底感激,就在闲暇时间指导包租婆的学习,现如今,年仅十九岁的包租婆已经是重点院校宁安大学的大二学生了。

由于两人身份的转变,包租婆就经常恶作剧,捉弄任庸,谁让他在人家小姑娘的心中留下的阴影太过严肃,太过刻板呢,要知道他可是做了包租婆两年的家教啊,现如今却是以房客的身份住在这里,岂不给了包租婆报仇的天大良机。

“给,尝尝本姑娘的心灵鸡汤!”包租婆麻利地给任庸盛了一碗,看着他一口气喝掉,心中很是满足,可她似乎忘了,这鸡汤可是任庸手把手教了她足足半个月,才学会的,直接把任庸气个半死。

“伯父的病,好些了吗?”见任庸喝完了鸡汤,包租婆轻声问道。

“已经有所好转,目前病情很是稳定!”任庸平静的回答,眼中却闪过一丝痛苦和悔恨。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孝而亲不待,出外闯荡,最挂心的就是父母的平安,上个月,任庸突然接到母亲的电话,说老头子突脑溢血,昏迷不醒,等他匆忙赶到家中,自己的父亲虽然清醒了,可是却失去了记忆,成了老年痴呆,当他伸手去抱父亲的时候,父亲却像受惊了的孩子,躲在母亲的身后,让他心中如针扎一般刺痛。在家里呆了几天,任庸就赶了回来,毕竟只有挣到钱,才能继续给父亲看病,没有钱,只能痛苦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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