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到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无意间往窗外扫了一眼,忙碌一天之后的漂亮律师才开门回家,通过窗户看过去,明显又累又困的冷艳美女随手脱掉外衣,一副娇弱无力的样子走进卧室。高顺虽然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却还是收回目光宁神静气,稍一沉吟然后去忙他的正事。
正写到入神的时候一幢楼上突然传出一声不怎么正经的口哨,高顺愕然往窗外看,一身睡衣的白律师明显相当羞愤,愤怒的往窗外挥了挥粉拳然后拉上窗帘。高顺反应过来一阵哑然,应该是不知道哪个混蛋占了便宜还卖乖,也难怪她一个单身女人会这么生气。要说白大律师这副冷艳,而且对男人不假辞色的样子多半是被逼出来的,看她二十七八岁的年纪还要一个人生活,其中辛苦滋味大概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高顺也同时心叫惭愧暗骂自己一句,他高某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也偷看过人家洗澡换衣服吗。话说这东西很可能是天底下所有男人的通病,有美当前谁要不看,要么是心理上有毛病要么是生理上有问题。

第二天一早出门的时候,却发现停车场上一大群人正在围观,白大律师被围在当中气到俏脸发红,又是一副忿忿难平的样子。高顺凑过来看了一眼也有点无语,她的高档奔驰车不知道被哪个混蛋划了,四个轮胎都扎破了,车身和前挡风玻璃也花的一塌糊涂。以高顺这么一个人也忍不住连连摇头,这又是何必呢,人家美女有钱也是凭自己的本事赚来的,又何必闹到心里不平衡暗下黑手。

停车场保安同样是一副无奈尴尬的脸色,观众们吵吵了一会最后以报案了之。

当然也有心怀不轨的。一个老板模样的男人操着广东国语,一脸惋惜地轻叹:“哎呀白律师呀,你一个单身女孩子实在是太危险了。要不要搬到我隔壁住呀,也是我的房子也没有外人啦”

高顺忍不住心里好笑的时候,白律师已经脸色冷淡冷冷的拒绝了:“我一个人住挺好的,谢谢!”

观众们一起露出各异的表情,当然当中大部分人是觉得好笑,这位老板也是不了解白律师的性格。s这可是有名的冰山美女,再说人家收入挺高也不缺钱,就你这号浑身欠扁地矮矬子还想泡她。先撒泡尿照照自己去吧。

高顺同样摇头失笑,之后牵着安安想要溜走,却架不住安安已经乖巧的打招呼了:“嗨,女士。早上好。”

脸色相当难看的白律师听到她地声音。脸色明显缓和了一点,勉强一笑:“安吉拉你也早,今天穿的好漂亮呀。高顺就算再没风度也不至于这么不给面子,只好停下脚步等着她们聊完,也可能是周围不停有人经过的原因,白律师对待他的态度仍旧不怎么热情,只不过是淡淡地打个招呼,然后就打电话叫拖车去了。

高顺完全是出于礼貌,指了指轮胎泄气地奔驰车。淡然的的问:“需要帮忙吗?”

白律师明显是心烦意乱,有点不耐烦的回答:“你又能帮的上什么忙,高先生请便,再见!”

高顺一阵大感无辜,一气之下脸色冷淡下来。拽着安吉拉一言不发的走人。当然白律师也未必是存心针对他的。很可能是心情不好的情况下有口无心。却是让高顺这么冷傲的一个男人面子上过不去了,也懒地再跟她罗嗦下去。白律师也似乎觉察到自己的语气有点过分了。一呆之下想解释的时候,那个冷酷的男人已经走的远了,话到嘴边她又吞了回去,又是一阵心烦意乱高跟鞋狠狠踹在爱车地车门上,让远近正在留意她地人也同时连连咋舌。

白大律师,远近闻名的大冰山,甚至有些无聊地人无聊的揣测,她是不是性冷淡或者同性恋之类。

上午九点,省医院。

张民清相当感激又忍不住感慨一句:“你这个人就是对朋友太够意思,我不过是随便提了一句你就来了,弄的我都有点过意不去。”

高顺无所谓的轻一点头直入正题:“病人在哪。”

张民清难掩兴奋的表情拍他肩膀:“刚准备安排转院你就来了,病人现在加护病房那个小张,你帮高医生看一下孩子。”

十分钟后,加护病房。

大部分人看见高顺的时候一阵讶然,这么多人里面倒有一半是认识他的,一呆之后有人惊呼:“我的妈呀,看看这是谁回来了,呵呵,高医生好久不见还是那么精神。”

当然也有刚调来还不认识他的,一面怀疑的看着周围同事欢呼雀跃的脸色大感奇怪,很快有人告诉他,这位高医生可是心脏外科宗师级的人物,他这一来病人就有救了。要说性格嘛那是个大侠客性格,省医院里曾经有人给他过一个外号叫做高大侠,意思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很有武侠小说里隐身大侠的风采。

当然人家也未必肯信,这哥们才多大岁数有这么悬乎嘛,高顺却是心里一暖善意的打个招呼,然后拿出一贯的态度对待病床上坐着的病人,这病人倒也奇怪,被人绑在床上保持着坐姿。

张民清尴尬之下解释一句:“没办法,之前我给她做的换瓣手术,结果她给我擅自停用抗凝药物,结果瓣膜坏了还有血栓,前几天还有急性心衰症状幸亏抢救回来了咳,她不能躺只能坐,一躺下就咳血,我这实在是束手无策了,已经下了病危通知单。”

高顺轻一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张民清还真有点怕他,一看他没有过多的责问也就安心多了。要说这事也真不能怪他张大名医,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能停用抗凝药物,很可能是出于经济上的窘迫病人还是停用了,现在出了这么严重的问题又能怪谁。要怪也只能怪倒腾药品的太没良心,把药价弄的这么高病人吃不起了。

看过病历几分钟后,高顺一贯的冷静下决定了:“进手术室,清血栓,换新瓣。”

张民清尴尬点头的同时尴尬的追了一句:“病历上没写并发症升主动脉破了,现在手术难度太大。”

高顺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大皱眉头,心里你老兄还真是挺能给我出难题的,表情不变再下决定:“那就全弓置换。”

最近才荣升副院长的张民清艰难的吞了口唾沫,又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终于下定决心大手一挥:“去准备手术室。”

要说他对高大医生的信心那简直是盲目的,他的下属却未必理解,几个不认识高顺的互相看了几眼很快交头接耳讨论起来。

议论的内容大部分是在置疑:“这个时候做这么大的手术,可行吗。考虑到病人的身体情况,脑缺血不能超过五分钟,低温下阻断胸部以下脊髓血液供应的时间不能超过半小时,不然截瘫几率一半一半?”

大部分人是无言以对不知道该说什么,总之第一次体会到高大医生作风的人,都惊的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高顺也是有苦难言,这个病人的主动脉血管现在就好像一副高压水泵,说不定什么时候顶不住压力会再次爆炸,真到那个时候可真是神仙都难救了。

身为主治医生的张民清也忍不住再次提醒:“要不要再等一等,全面检查结果下午就出来了,我怀疑这个病人还有别的病没查出来。”

高顺看看病人惨淡的脸色,很敏感的注意到她的血压也好呼吸也好,都已经有点顶不住了,当下坚决的摇头:“马上进手术室。”

张民清当然也是行家也知道病人快不行了,犹豫了几秒钟后终于咬牙点头:“你说行就行,这一票老子跟你赌了。小张,去告诉前台七床病人不转院了,让她家属补交手术费去吧。”

手底下一个助手哑然之后忍不住站出来提醒:“院长,这要是治出个好歹来咱们恐怕得摊上天大的官司。”

张民清看看面无表情的高顺再看看病人,再次犹豫起来最终还是选择死马当活马医吧,人都病成这样了还别提转院,能不能送到北京都是两说。病危通知单都已经下了,况且病人擅自停用药物也不是他的责任。

当然有高顺在这里,什么责任不责任的都不在他考虑之内,高医生一向如此固执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深知他性情的张民清也确实是在赌博,不愿意失去好友的同时,从良心上讲话也不愿意失去一个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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