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丝斜靠在一颗大树上躺着,而舞的周围,却是四五名随她一同离去的族人的尸体。
面对这种莫名的异况,希娜停了下来,而雷恩瞬移至黛丝身旁,小心地保护她。

意外的是舞竟然没有任何动作。

希娜看向那几名倒下的影月族人,那脖子上清一色的一抹指痕,而望向舞背影后的那几枚细长的指甲,刚好滴落下一滴血珠。

“这些人…是你杀的?”

有些不明白舞的这种莫名举动,希娜更是不敢大意,因为眼前这人有着甚至更强于她的实力,现在觉醒状态已经过去,光靠着魔化状态,一个不好还是很容易翻船的。

“是我杀的。”

舞转过头,看向黛丝那边的方向,语气中带着一丝惆怅。

“我知道,你在想我为什么要杀他们,我是不是又有什么阴谋……”

舞笑了笑,没有一点进攻的姿态,她向雷恩走去,向着那边的他说道:

“少年,你是真的爱着黛丝的么?”

雷恩紧盯着舞的方向,眼神中带着一丝警戒,沉声说道:“这关你什么事,不要过来,否则……”

“黛丝的血咒缠身,一切的命运都由外面那个老家伙掌握着,你以为现在的你挺身在黛丝前面,就可以夺回她的命运么?”

“用不着你来假惺惺的可怜!”雷恩紧抱着黛丝,随后站了起来,长刀指着走来的舞说道。之前他被影月族人击伤时肋骨所受的伤没有恢复,那一片血色染红了他半边身子。

雷恩看着舞走来的神态,舞那双露出的眼眸中没有一点杀气,而她的目光看向黛丝时似乎有着几种莫名的温柔。这种眼神让雷恩不禁一阵不解,不自觉地开口问道:“你是谁!”

“我是谁?”

舞愣了一会儿,方才笑笑,答道:“其实,在这样的家族中生活,连我自己都快忘了自己是谁,但我另一个身份却是记得极外的清晰。”

舞伸出手,将自己脸上那个粉色的面具摘下,而当雷恩看到那张鲜活的面孔时,竟然一时地呆了过去。

若非黛丝依旧晕迷在自己的怀抱中,雷恩非以为自己认错人了。

那是一张和黛丝近乎一模一样的脸,若非眼神中那透露着的稳重气质与身体那傲人的成熟程度散发着的不同,雷恩非以为黛丝就站在自己面前。

“你是?黛丝的、姐姐?”

不知怎的,惊讶中的雷恩希里糊涂地冒出了这一句,只是回想起眼前这女人之前说出的那一句少年,又总感觉怪怪的。

希娜侧行到雷恩身旁,看到舞的真实面容时,不禁也为之惊了一惊,不由得转头看了眼依旧处于精神虚弱昏迷中的黛丝。

“不用多想了,我是黛丝的亲生母亲,”舞的语气不带有一丝的生涩,很自然地说出这句。

望着雷恩与希娜同时震惊的脸庞,舞轻声地解释道:“还需要骗你们么,若我真心带着黛丝逃离,我也用不着杀我那些可怜的族人,只要我真心逃窜,你们只会永远离不开这个世界。”

“为什么要这样做?”

望着一直为难自己,却在这个最后关头才回头帮助自己几人。

“为什么?”舞笑了笑,那张比之黛丝还要娇媚的脸庞中泛起一丝自嘲的笑容,她打开了盘着的那个奇异的发型的云簪,黑亮的如云秀发挥散下来,随后她又将长发甩自身前。

她拍了拍自己脖颈后关于那个血纹的印象,道:“我有选择么?”

“既然你是她的母亲,黛丝不知道你的身份么?以前你们见面我,我感觉她看你的眼神和别人没有一点区别。”

“她需要知道么?”

舞走向上,停在了雷恩身前,因为不再感受到任何敌视的气息,雷恩不禁放下雪走长刀,任由舞停在自己面前。

舞伸出手,抚向黛丝脸庞,脸上泛起一丝别样的温柔。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父母长得怎样,究竟是什么人。事实上,影月氏族现在的族人也没有人知道族中哪些可能会是自己的父母。有些孩子为族人们自己所生,有些为那些可怜的佣奴女人所生,而每个新生孩子都要接受家族的单独隔离养育,而且每个人在影月氏族中都得戴上自己的面具,只有在自己的房间中才有可能禁免。”

突然间,舞的身子意外地一阵踉跄,被身旁的反应迅速的希娜扶住。

“你怎么了?”

“你那个老师似乎很厉害,”舞不知怎的说出这句,让希娜一阵摸不清头脑。

“我们大多人的命运直接由影鬼一人掌握,于他所施放的那种血咒,一旦他本人死了,我们这些解开不了命运的人只会随着他一同陪葬,包括黛丝。”

舞转过头,笑着对着雷恩说道:“少年,听说你和黛丝曾经签下共生契约,她一旦死了,你也会随同死去。选择她,又爱上她,也许会是你一生错误的决定。”

“我从来没有后悔过!”雷恩的回答异常坚定:“虽然我们的开始来得有些突然、有些意外,最开始的冲动连着我都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答应了,但那并不是我一时无脑的举动。至少当初的黛丝,在我的心中有着一丝陌生的好感,仿佛命运本该如此。后来我们在一起了,这个特别的女孩,她美丽而又特别,强大且又脆弱,让我更忍不住一种珍惜的感觉。而之后她所扮演的妻子角色,更是完美到无可挑剔,这更是坚定了当初选择她的理由,至于死……”

雷恩摇了摇头,一脸不在乎的表情。“我从来没有畏惧过死亡。”

原本舞想笑的,只是笑到一半,那脸色突然又变了一变,更为痛苦地跌倒在地,而昏迷中的黛丝也是一声痛苦的惨叫,随后再度晕眩过去。

“我去叫外面的停手!”

希娜看着两人痛苦的神情,眼中十分不忍,舞止了止手道:“没有必要的,无论影鬼最后会不会死,我们的命运都很难得到真正的改变。”

“那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有是有,不过我不知道,”舞摇了摇头,解释道:“解除血咒的方法其实也不少,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自己突破到圣阶,以自身的能力慢慢消融掉那枚从小刻印上的血咒,而其他方法,至少现在的我不知道,也做不到。可影鬼很好地控制着族内的最强者数量,影月氏族的圣阶刺客,只有他一个就够了,如果有人突破,只会脱离他的掌握,给他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接连的不良反应,让舞与黛丝不住地承受着未知的精神打击,连着她们的神经也变得异常脆弱。黛丝已经昏死了过去,没有半点反应,而舞头上流着豆大的汗滴,坐倒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

“看来影鬼在外面差不多要完了,说不定我也要解脱了。”

雷恩愤慨地问道:“别人我可以不管,可黛丝又怎么办!”

“你再愤怒也无事无补,”舞凄惨地笑了一笑,继续说道:“我的一生都活在自责与愧疚中,一直没有停歇。那非那无情的本性与杀戮让我时常忘记以前的种种,若非还有黛丝这一份难舍的牵挂,说不定我早已存有自杀的想法了。”

舞抬起头,再度望向昏死过去的黛丝那里。

“在死之前,我也想说点什么再离去。你们想知道黛丝的父亲是个怎样的人么,还有我们家族那混乱到难以言叙的关系?”

“你说,我们听着。”希娜默然地站在原地,说道。

“其实,我算是影鬼的女儿,是他与另名可怜的女人所生。只是在我成年之后,在将我指定给某名族中的青年时,他提前占有了我,而我也在那一刻的糜烂中无意间听闻他对于变态的嗜好,对于我身世的一干叙述。那一刻,我人生中第一次无比的羞恼,虽然我一直生活在没有感情的世界,但我依旧想不通他能做出这样的事,但我抵抗不了。在稼出去的那刻,其实我已经怀孕了,而我那位名义上的丈夫没并有太多在乎,在生下黛丝后,顶多只是偶尔地与我享受一些露水情缘,杀手的本质,让我们彼此间只存**,不存在爱……”

“我的那位名义上丈夫最后死在了影鬼的手下。因为他的实力增长过强,隐隐有突破圣阶的迹像,被强行抹去了。而影鬼对于他的通布结果是在任务失败时被击杀,轻描淡写的抹去了他的存在。而当黛丝渐渐长大时,影鬼又将目光重新投向于她,原本他打算将我经历过的事重新施加于黛丝身上以满足他那另类的**,没想到她却意外的与一个本该陌生的人签定了共生契约,这让他很是震怒,于是一直将她关压在地牢之中,以后再行处理。”

听到影鬼如此丧心病狂的另类做法,希娜的嘴角泛起一丝狠意,不解地问道:

“我想不通这世上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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