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海回来后,杨恒又回到了党校学习,不久孟晓军便将他的货款全部汇来了,按2万元一吨的价格,扣去先前定金和中间费用,杨恒又留下税金和分给小童的部分,他本人进帐了八十万,八十万,这是足以令人疯狂的一笔钱,但杨恒却平静地面对了,他知道,他的未来将不止一个八十万。收藏*~网
1月底,杨恒再次南下上海,以平均87元的价格买进了8500股上海电真空,这样,他便已经拥有了整整一万股电真空,尽管他是从申银、万国、以及黑市等三个渠道分几批买入,十分低调隐秘,但在敏锐如雷达般的黑市里还是留下了一个‘西楚快刀’的绰号,此时的杨恒绝大部分财产都投进了股市,剩下的便是等待,等待那令人疯狂的一刻。

进入二月后,旧丰县发生的官场震动对党校的学习造成了严重的冲击,王善庭、董胜、汪小平等四名学员被旧丰县纪委召回接受调查,为了减少负面影响,旧丰县委在和市委党校沟通后,便决定暂停旧丰县学员在党校的学习,将来再单独开班。

周六上午,杨恒收拾了行李来到了林静宜家里,准备星期一返回县里。

小倩在看电视,林静宜则在厨房里忙碌地做晚饭,杨恒拿了一张《西楚晚报》,坐在厨房里一边看报一边和林静宜聊天

忽然,杨恒的BP机响了,他看了看,不觉有些奇怪,是个陌生的电话,不知是谁打来的。

杨恒走到客厅拨通了电话,“喂!请问是谁打我拷机?”

“小杨,是我,曾铭权。”

“曾书记!”

杨恒愣住了,他做梦也想不到曾铭权会打电话给自己,曾铭权现在已经不在旧丰县了,一周前正式调到西楚市任公安局局长、西楚市政法委副书记,在王森一案中,他是最大的得益者,李国龄虽然自身清白,但他毕竟是县委书记,同时兼管纪委,旧丰县出了这么大的窝案,他难辞其咎,好在王森的犯案主要集中在85年至87年这三年,而李国龄是88年才调来,所以最后他没有被连累。

曾铭权的声音很温和,他在电话里笑道:“小杨,我听建平说,你们党校学习暂时停止了,是这样吧!”

“是的,我准备明天下午回县里。”

“哦!小杨,中午来我们家吃顿便饭吧!”

“好的,我收拾一下,马上就过来。”

“那就等会儿见了。”

曾铭权挂上了电话,杨恒有些发怔,从曾铭权的口气里,他听出了曾铭权是在拉拢自己,拉拢是没有问题,反正曾铭权和李国龄也算是盟友,但是他有点担心曾铭权把自己调到市里来,打乱自己的计划。

“阿杨,是谁的电话?”林静宜在厨房里问道。

杨恒站了起来,走到厨房门口道:“静宜姐,我可能要出去吃饭。”

“为什么?是有应酬吗?”

“是一个领导打电话来,让我去他家吃饭。”

林静宜点点头,她知道男人是不能恋家的,“那你去吧!你要开车,记住酒不要喝得太多。”

“我知道了。”杨恒笑着亲了她脸一下,穿上外套去了。

.........

从林静宜的家到曾铭权的老宅并不近,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北,杨恒足足开了二十几分钟才赶到了曾铭权的家门口。

家门前,曾芸正开门东张西望,她一眼看见了杨恒,便大喊起来,“爸!他来了。”

杨恒看见曾芸,他忽然反应过来了,难怪曾铭权知道他的BP机号码,曾芸手中不是有一张他的私人名片吗?每次踏入曾铭权家,杨恒就不由产生一丝羡慕,高高的院墙,浓郁的树木,掩映在花木中的老式青砖楼房,可里面却是现代化的设施,如果说曾铭权身上干净,他也不会相信,但这个人很聪明,绝不像王善庭之流开辆皇冠车在大街上招摇,他的奢侈是能说得出原由,这是人家祖上留下的老宅,树木也是几十年才长成的老树,低调而不张扬,女儿读普通的大学,交普通的朋友,儿子曾建平也和普通干部一样骑自行车上下班,这些都是表面上的,但杨恒知道,他客厅里的那套红木家具至少价值上百万,当然,他可能是在动乱的年代只用几百块钱便收购回来了。

“杨恒,开学后到我们学校去一趟吧!拜托你了,给我个面子,我都给队员们说过几次了。”

曾芸她亲热地拉着杨恒的胳膊,毫不避嫌,杨恒也知道她并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她就是个假小子,他做出个柔道的动作,笑道:“是这件事吗?”

“是的,怎么样!能答应吗?”

曾芸热切地望着他。

“没问题,下个月我抽空去你们学校一趟。”

“不见得哦!下个月小杨可能没有时间。”

曾铭权笑呵呵地走了出来,对女儿道:“小杨现在可是县外贸局的第一副局长,下个月开始就要实施旧丰县走出去的战略,小芸,我先给他请个假吧!”

“爸爸,你好坏,人家杨恒自己都答应了。”曾芸气得一跺脚。

这时,曾铭权的妻子走到门口笑道:“大家快来吃饭吧!都已经好了。”

杨恒连忙把手中的袋子递上去,“阿姨,这是我春节去上海旅游时买的城隍庙小核桃,孝敬老太太的。”

曾铭权的老娘七十多岁了,可就喜欢吃点瓜子花生之类的干货,杨恒知道这送礼的诀窍,送贵重了曾铭权不敢收,送烟酒之类人家瞧不上,也未必领情,反而自降人品,到了曾铭权这个级别,他要的是一种情,一种千里送鹅毛的情意。

所以杨恒特地从上海给曾老太太买来小核桃,也就十几块钱的东西,但曾铭权心里却十分受用,他拍拍杨恒的肩膀亲热地说道:“快来吃饭吧!”

几人走进饭厅,曾老太太已经笑眯眯坐在那里了,曾夫人连忙把核桃塞给她笑道:“这是小杨专门从上海给你买的。”

“谢谢了!”曾老太太像个孩子一样地笑逐颜开。

“来,小杨吃饭吧!小芸,去给小杨拿个杯子来。”

“不!不!谢谢伯母,我不能喝酒,等会儿我要开车。”杨恒连忙摆手。

“就喝一小杯,你曾伯伯每天都要喝一小杯红葡萄酒,对心血管很有好处。”

曾夫人笑着给他倒了一杯法国红酒,曾铭权看了看他,有些奇怪地问道:“小杨,你那车是哪里来的?”

“问朋友借的,以前一起练散打,他现在出国了,便把车借给我开。”

事实上,杨恒现在开的这辆白色桑塔纳已经被他用六万块钱买下了,车的性能非常不错,九成新,只开了不到二万公里,冷气充足,马力强劲,没有出过任何事故,他也知道,以曾铭权公安局长的身份,一查便知,但大家都心知肚明,只要有个堂皇的借口就行了。

曾铭权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杨恒忽然想起曾建平,家里却不见他的人影,便问道:“建平呢?”

“建平一早去同学家帮忙搬家了,要晚上才能回来。”

曾铭权端起酒杯细细地品了一小口,便放下杯子道:“小杨,下个月建平可能也要调到市里来工作了,你有没有兴趣过来啊?”

曾铭权的话说得漫不经心,就像饭桌上的拉家常,但杨恒知道,这就是曾铭权请自己来吃饭的真正目的,他看中自己了,他瞥了曾铭权一眼,正好他也在看自己,眼中的笑意中带着一丝期待。

“老曾,你这不是埋没人吗?小杨刚刚被提升为外贸局副局长,人家还没去报到呢。”曾夫人有些埋怨道。

“呵呵!县外贸副局长也不过是副科级,小杨若肯到我这里来工作,我让他做涉外处的副处长,同样级别同样待遇,有什么不好?”

曾铭权借妻子的话一下子把话挑明了,这就是他的风格,策划老谋深算,但出手却如雷霆霹雳,杨恒半天没有说话,其实他在路上已经想好了,他决定跟随李国龄,这不仅仅是忠心的问题,这关系到他的前途,诚然,若论权谋狠辣,李国龄比不上曾铭权,但论做大事,曾铭权却没有李国龄的大手笔,只看这些天旧丰县的人事变动就知道了,他觉得在李国龄手下更能施展自己的才华。

但曾铭权他也不能得罪,不但不能得罪,而且要把他变成自己的人脉。

杨恒笑了笑,对曾铭权诚恳地说道:“曾伯伯一直是我最佩服的人,我不仅把曾伯伯当作领导,而且还当作自己的长辈,我当然很想来市里工作,但曾伯伯刚刚就任新职,就提拔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影响恐怕不太好,再说旧丰县的工作刚刚铺开,李书记把建立生姜出口基地的任务交给了我,如果我这时候离开,不仅是对工作不负责,对自己也不负责,而且李书记也说过,将来旧丰县的工作离不开曾伯伯的大力支持,李书记遇到困难时说不定还要让我来找曾伯伯求援呢!”

杨恒一口一个的曾伯伯,语气非常低调,但话也说得很清楚了,他愿意做李、曾同盟间的一条纽带。

曾铭权眯着眼笑了,不错,这个年轻人果然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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