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冰灾罗伊寝室里的老大唐欢有个表哥曾经经历了一件传奇般的故事。也就是在路面上冻的前一天(2008年1月24日),他接到了一笔来自武汉的单子——两卡车的蜡烛。但是当他带着货赶到星城的时候,冰灾来了。打电话给武汉那边,那边的买主表示如果太久的话就不要货了。困在星城,毫无办法。然而就在第二天(26号),睡在车上的他车门被人敲响了。一名星城本地的商人以10万块钱买下了他的两车蜡烛。他迅速和司机结清了运费,然后出3000块雇了一台不怕死的的士回到了雁东县。
冰灾的大影响开始在27号出现,雁城停电了。那段时间的雁城,平常5毛钱3根的蜡烛涨到了1块钱1根,那时候零售价3块5的泡面起先是涨到了5块,后来又在小店老板出热水帮忙泡的前提下涨到了10块钱。然后是28号,自来水的供应也中断了。罗伊家所在的部队有一辆消防车,在那段时间里,除了每天上午、下午各一次为部队里的居民送水之外,还承担了这附近两个居委会的配送生活用水的任务。

就在这种情况的推动下,31号,罗伊的父母和林薇的父母在罗伊家里见面了。

事情的起因很简单——洗上一个热水澡。约好了上午10点见面,然而罗伊在部队门口等到了快11点才等到了她们一家。接下来的见面有点平淡无奇,但是见面了罗父和林父却互相认出了对方——他们曾经有过一面之缘。在十年以前林建军所在的工厂厂队为了备战市足协杯曾经和罗父所在的部队进行过一场友谊赛,那场比赛他和罗父是双方的场上队长,比赛踢了个3:3平,赛后在部队食堂进行的会餐里两个人互相把对方拼了个酩酊大醉,也因此给对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人生……还真是奇妙啊。前一世的罗父虽然也是个铁杆足球迷,但他真正玩的还是篮球——还曾经带着球队代表雁城后勤分部参加南方军区的比赛在近50支球队中获得了第七名。这一世的罗父则完全不同了,在罗伊出生的那一年开始玩足球的他颠峰时期曾在军内的足球比赛里打进过四强。

两人的相认也真正化开了之前林薇一家人的尴尬。虽然说满了19岁的罗伊和马上要过19岁生日的林薇现在已经算是确定了关系,但是第一次走访“准亲家”,除了明面上一起过小年的借口之外最主要的目的竟然是洗个热水澡……虽然外人不知道,但是这终究是件尴尬的事情。

接下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两位多年不见的酒友中午各自喝了半斤,下午睡醒来以后罗父又出去买了两瓶“雁城大曲”说好晚上接着喝,也自然的,林薇一家人晚上在罗家留宿了。晚上睡觉也是件尴尬的事情,罗伊家是三室两厅,罗父罗母一间,罗伊一间,然后还有一间是客房。罗父和林建军自然喝得二麻二麻的然后一人睡自己的床上一人睡进了客房,只剩下罗母、林母还有罗伊林薇四个人在客厅里有点尴尬地聊着天——要知道,开始她们的计划是罗父和林父睡一张床,罗母林母和林薇三个人睡到床最大的主卧室,最后剩下罗伊还是睡自己床。但是这样……

其实几个人心里都已经默认了罗伊和林薇都是成年人然后做了成年人该做的事情的事实,但是毕竟还没结婚,而且要命的是双方父母都在场,这……实在是不太好安排了。

眼瞅着时针指向了11点,还是罗伊开口了。“老妈,阿姨,你们还不睡啊?你们把我的地方占住了我可不好打地铺了。”

“啊,对对。”两位母亲同时松了一口气。然后罗母开口安排了。“小薇啊,你就睡罗伊的床吧。对了,你们还没洗澡吧?咱们还是赶紧洗洗睡吧,这都11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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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灾终于在小年两天之后结束了。一起给林薇渡过了她的19岁生日,林薇还是没有响应罗母一起去罗伊老家过年的邀请,罗伊一家三口只得自己回家过年。

今年的春节对罗伊来说有许多的不同。大年初一的早上,老家的叔叔伯伯堂哥堂弟们纷纷来给自己的爷爷奶奶拜年,在领完20块一个的随喜红包之后,那些和罗伊同辈的叔伯兄弟们就纷纷围上了罗伊,或者索要罗伊的签名,或者直接和罗伊合影留念。第二天,罗伊又赶回了雁城,去林薇的外婆家给她们一家拜年,然后又去给周品拜年。住了一天之后领着林薇又回到了老家,因为罗伊的爷爷奶奶在那天要“请客”。

不知道其他地方的风俗如何,反正在罗伊老家,身为长子或者长女在春节总是要请客的。请客的对象是自己这一房的兄弟姐妹及他们的后代。罗伊的爷爷是罗伊曾祖父这一房的幼子,但是由于长子在千年仙逝,因而长房的两个侄子和三个侄孙都来了。至于罗伊的奶奶这边,由于出生于1941年,在那个“婆婆和媳妇比着生”的年代,她一共有6个弟弟。而最小的那个弟弟仅仅只比罗父大了半岁,基本上可以说是从小玩到大的发小了。因而罗伊的表姑表叔也有十几个之多,最大的表姑只比罗伊的父亲小不到岁,最小的表叔只比罗伊大了半岁不到。奶奶这边的亲戚最常用来取笑罗伊的事情是在罗伊7岁的时候跟着两位叔叔去奶奶老家拜年,罗伊对小表叔说的“你看我比你高、比你壮,不如你叫我表叔算了”。

罗伊把林薇领到奶奶家的时候,看着林薇,罗伊的奶奶已经笑的合不拢嘴了。等到林薇给她拜完年,她顺手就给林薇塞了一个厚厚的红包——看厚度起码要比罗伊的200块钱压岁钱要高出5、6倍。然后林薇就被罗母领到罗伊一堆的姑姑婶婶里边去聊天了。中午吃饭,林薇被安排上了主桌坐在罗伊的奶奶身边,而身为长孙的罗伊却被自己的父亲驱赶到和几位堂兄以及小表叔这帮同龄人的桌子上。

在罗伊的老家,一般过年要喝自己家用大米酿造的“米酒”,度数不高,十六七度,但是喝完了后劲绵长,能让人头疼很久。前世的罗伊也就是在今年的这个时候被三个在那天特别“无良”的堂哥抬杠,四个人喝光了一塑料桶的米酒——罗伊被他们用话激得至少喝掉了其中的三分之一,开始还没啥只是头晕,但是睡醒来之后的罗伊遭殃了,先是大吐了一顿,然后接连拉了半个月的稀。再往后喝白酒能有半斤酒量的罗伊就杯具了,闻着白酒的味道就想吐。或许也就是这造成了前世的罗伊在上海跑业务的“颗粒无收”,好几次人家都答应赏脸吃饭了,但是人家愿意整点白酒,罗伊偏偏只敢和啤酒——尽管是一瓶啤酒对阵别人一杯白酒,但是多多少少还是让人家觉得不爽,也就这样,本来成了十之**的业务在吃完饭后罗伊拿出合同的时候告吹了。

这一世也是如此。在动筷子吃了几口菜以后,那边的三兄弟对视了一眼,然后老大——一名化学老师开口了。“弟啊!这个赛季表现不错,为我们罗家人争光了,来,咱们俩走一个。”

“能不能换一个不这么烂的借口。”不懂得拒绝的罗伊在心里翻了翻白眼,忍着心里的不适将酒一口喝了下去,然后和堂兄一起把杯子倒过来摇了摇——示意自己干杯了。然后是老二的敬酒。“老弟,你和我哥喝了不和我喝说不过去吧?”

“怎么和前世一样?能不能换一下?”罗伊再次腹诽了一句,皱着眉头又一口喝了下去。紧接着老三又接了上来。“老兄你真是海量啊,来我们干一个”然而他倒酒的动作被人给挡住了。大家抬起头来看,是林薇。

“罗伊他们职业运动员好像喝酒对运动寿命有影响,我来陪你们喝吧。”

林薇很平静,甚至脸上还挂着微笑。罗伊想了起来,就在前世自己回雁城之后把这件事情当糗事和她说过,当时的她很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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