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离并没有过激反应,南宫世家最开始是全黑,道,随着社会发展时代的进步,他们的思想也在改变,但凡赚钱的行业都涉及,大肆收购,宴请本国有头有脸的人物,只为接下来的十几年洗白。
历史已经改变,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已经不是她所能预知的。

想到很快可以见到南宫傲天,夜心的心颤抖不已,双手紧紧的攥住裙子。

上一世,是她毒害了他。

即使配制解药,可他老人家年事已高,再身强体壮,也经不起毒性的侵蚀。

毒性入侵,器官衰竭,她怎么下得了手。

恍恍惚惚间,南宫老宅到了。

从大门口威风凛凛的大石狮,到门槛,里面的每一块木板,一草一石都无比的熟悉。

经过前厅时,夜离一眼看到靠在站在雕龙刻凤的木梯上,一身黑衣面色清冷的少年。

似乎是感受到她的注视,少年的目光与她对视。

冷漠,无一丝温度和感情。

以为心已经死掉,可四目相对时,急促跳动的心跳却出卖了她。

只短短两秒,便速度收回目光,垂下眼睑望着地板。

正前厅,已经有不少受邀而来的客人。

夜离从来就不擅长交际和交朋友,在南宫世家几乎没怎么参加过正式场合,大都时间都是自己一个呆在湖心岛的实验室里。

好在现在她只有十岁。

因而,一到前厅便松开妈妈的手,独自站在正中央池子边数锦鲤。

老爷子最爱锦锂,是吉祥如意的好意头。

来来回回数了几遍,最后,实在不喜欢这种人多的气氛,便绕过池子,来到了偏门。

偏门后面是后花园,沿着竹子小路一直向前走,走出几十米后眼前豁然开朗,绿草坪、草坪里的古树、湖、湖边的大柳树。

一切如初。

当看到柳树下垂钓的老人,夕阳的余洒落在他的侧脸,脸上那般详和,夜离心中又涌起酸楚。

不敢靠近,忍住眼泪,低头转身便跑。

她心中的负罪感实在太重,她不敢面对。

只是,刚跑出两步,就撞上坚硬的东西,额头撞的生痛。

猛抬头。

呼——

原来,她撞上的,竟是雷诺。

“对不起,对不起。”连续道歉,头垂的更低,从他身边跑过。

“站住!”雷诺脸色阴沉,一声冷喝,伸手便攥住女孩的头发。

她有着一张纯洁无害的脸孔,可一想到她是夜天明的女儿,就想狠狠欺负她。

当年,他在孤儿院被夜天明夫妇领养,当时他对夫妇俩第一印象很好,他们笑容亲切又和蔼,他开心终于拥有了一个家。

可住进夜家多久,有天晚上他夜里起来喝水,经过夫妇俩的房间时,房门没关紧,意外听到夫妇俩的谈话,才知道,原来他们领养他,是为了他的心脏,想用他的心脏病救他们患者有心脏病的女儿。

那种从天堂坠入地狱的感觉让他崩溃。

因而,他悄悄离开了夜家,为了不让他们找到,躲了起来,之后的经历,怎一个惨字能形容。

想到那段悲惨的经历,雷诺的手上的力道,用力一拉。

他的人生,全因而她而改变。

夜离头皮一痛,小小的身子便被拉了回来。

条件反射下一个漂亮的侧转身,伸手抓住那只紧攥着她头发的手臂,一个用力,想将对方摔出去。

可惜,她现在的这具娇生惯养的身体只有十岁,而且弱不禁风,力气只有那么一丢丢。

对方纹丝不动。

偏偏身高悬殊又大,还得抬起头仰望。

“你放手,痛。”扔不出去,只能用力拍打着,“不小心撞到你,已经道歉了,你还想怎样?”

被打还被凶,雷诺的脸色瞬间变的很难看。

攥住头发的手一松,居主临下的睨着比他矮一个头长的像洋娃娃一样可爱的女孩,冷声到:“跪下道歉!”

夜离:“……”

从前的雷诺,整天沉默不言笑,从来不欺负女孩子。

见女孩似乎被他威慑住,雷诺的表情更加轻蔑。

夜离瞪了雷诺足足有十秒之久,然后给了他一个不屑的眼神,漠然转身。

雷诺:“……”

俊脸一黑,臭丫头竟敢无视他!!

夜离走出两步后打住,猛掉转头又折了回来,站在雷诺面前,抬起头,望着他那张没有表情的脸。

雷诺原本冒的老高的火气顿时降了三分。

臭丫头,终于知道怕了,也不打听打听他是谁!

“还不跪下?”

这嚣张狂妄的口气,若放在从前,若他不是雷诺,夜离早削他了!

深呼吸一口,没有下跪,而是捂着自己的心口,望着雷诺那双不可一世的眼睛,说:“那天在酒店,我无意间听到你和你的同伴谈话,你们怀疑我这颗心脏来路不正。”

闻言,雷诺愕然。

“雷诺,我想告诉你的是,我这颗心脏,是别人心甘情愿捐献的,明人不做暗事,在没有确切足够的证据面前,请不要冤枉好人。”

雷诺最擅长伪装自己,与其提心吊胆的防备他会动夜家,既然再次碰上,干索挑明了说。

没有什么事情是无法解决的,误会,只要解开就天下太平。

“你知道我的名字?!”

雷诺眯了眯眼,望着面前的面无惧色、老气模秋的小女孩,“你认识我?!”

惊讶于她竟偷听到他们的谈话,更讶于,她竟知道他的名字,而且,她看他的眼神很奇怪,似乎是很久以前就认识。

当年他到夜家时,并没有和她见过面。

而且,当时他也不叫雷诺。

望着她澄亮的大眼睛,莫名的,心中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

一句“你认识我”让夜离心不住滴血。

雷诺,上一世,你负了我,我们没有同日生,却是同日死。

“没有,我们之前从来没有见过。”

望着他的眼睛甚至都不敢眨一下,怕眼泪会控制不住掉下来,和他结婚后,眼泪便汇成了河,这一世若注定要相遇,惹不起躲的起。

“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酒店的电梯里,迈出电梯时,你的同伴是这样叫你的,我的记性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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