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上午,裴佑哲前去参加大学同学的婚礼,程氏夫妇俩去买菜,只有程欣怡在家里。
她休养的这一个多月里,南宫以瞳特意又送来一条刚满月的拉布拉多,两年前那条因为她和裴佑哲出国的原因,裴家人又不喜欢动物,为了不让狗儿遭罪,便又送回了南宫家。

小白和大白这几年可谓是将繁衍的天性本能发扬光大,一年几窝,除了送给朋友们,其余全自养,现在的南宫老宅,可真是动物园。

血统好,莫绍雷家也送了一只,他的一个训军犬的兄弟看中了,要了几只送到部队,如今,小白和大白的后代都成军犬了。

这次又产了六只,莫绍雷直接要去了四只,一只KK要去送给了田蕊蕊(小情侣出门散步溜两条狗儿拉风啊),另一只南宫以瞳留给了程欣怡。

没有孩子,夫妻俩又特别爱狗儿,把狗儿当孩子般养,据说这只是这窝里最胖的,而且特别爱吃肉,程欣怡给它取名肉包。

有了肉包,程欣怡一个人的时候不至于那么无聊,比如现在,给肉包洗了个澡,吹干它的毛发,抱在怀里给它修脚趾甲。

“丁咚……”门铃响。

程欣怡将肉包放在沙发上,取过放在一边的拐杖,慢慢的挪到门口,往猫里望过去。

当看到门后的人是从不来往的许孝宣时,程欣怡感觉十分意外。

意外归意外,终是将门打开。

许孝宣怀里抱着一束粉色康乃馨,穿着她一向喜欢的粉色连衣裙,衬得原本长相甜美可人的她更加美丽动人。

“裴太太你好!”看到柱着拐杖的程欣怡,许孝宣不请自入:“现在腿好些了吗?”

程欣怡面含微笑的将门关上:“已经好多了,谢谢许小姐关心,随便坐。”

许孝宣迈进屋后,扫一眼房间后大方坐进沙发并将手里的花放在茶几上。

程欣怡柱着拐杖走得慢,“许小姐,咖啡还是果汁?”

许孝宣坐下后双腿优雅的斜到一边,脸上是淡淡的笑容:“你腿不方便不必太客气,我坐会便走。”

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丈夫的前情人初次登门,程欣怡也不是那种心胸狭隘之人,腿虽然不太方便,但待客之道还是有的。

程欣怡为她倒了杯开水。

“谢谢!”许孝宣没有接水杯,直截了当的说:“今天我来,是有件事想要和裴太太谈谈。”

她不接,程欣怡只好将水杯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并在她面前缓缓坐下,含笑直言:“我和许小姐素日并不往来,谈不上多好的关系,许小姐今日亲自登门到我们这种小门小户,想必并不是过来和我闲聊的,有话不妨直说。”

许孝宣这种大家千金,自然是瞧不上程家这样的小门小户,说句难听的,程家住的这种环境,没她家狗窝大。

房子小,家具LOW,空气也不行,多呆一分钟她都不愿意。

就这样的平民家庭,能和她许家比?

真是笑死人了!

当初裴佑哲结婚时,她让圈子里的人嘲笑成什么样!

许孝宣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从包包里取出一张纸放到程欣怡面前,良好的修养让她依旧保持着温和的微笑。

“裴太太,我怀孕了,一个月!”

程欣怡扫了一眼茶几上的纸,是一张医院彩超报告单,上面的名字是许孝宣,下方提示怀孕四周。

没由来的,心脏突然猛跳了几下。

“恭喜许小姐!”却是依旧面色平静,望着许孝宣的眼睛说:“只是,我们关系一般,许小姐为何?”

许孝宣紧盯着程欣怡淡然的眼睛,嘴角微勾:“孩子是裴佑哲的!”

程欣怡脸上的笑顿时僵住。

随后僵着笑说:“许小姐,这种玩笑可开不得!”

许孝宣挑眉:“裴太太认为我堂堂许氏千金会有心情和你开这种有损个人声誉的玩笑?”

“我家阿哲不是这种喜欢在外吃野食的人。”程欣怡心里已经有些乱了,语气却依旧坚定:“更何况,无论在国外还是国内生活,他一直在我身边。”

“裴太太你怎么忘了?”许孝宣语气轻柔,不紧不慢的说:“爷爷生辰那晚,阿哲可是在裴家过夜。”

程欣怡的脸当时就白了。

是的,回国这段时间以来,裴佑哲只有两晚不在她身边,而那两晚,他是在裴家过夜。

见她脸色发白,许孝宣慢条斯理的说:“爷爷生辰那晚,我们都喝多了,情不自禁就在一起了,你知道,我和阿哲曾经很要好过。”

“都是成年人,我并不是那种思想保守的女人,只当一夜情过后便不再重提,但这个月我生理期一直延期,结果一检查,却是意外怀孕了。”

程欣怡脑子突然一片空白,阿哲和许孝宣睡在一起了!

还意外有了孩子!

爷爷生辰第二天,阿哲精神很不好,奇奇怪怪的,更是突然决定要移民!

之后有段时间,也感觉他有些怪,却说不上怪在哪。

莫非,是那晚出了事?

在豪门里这几年,程欣怡已经成熟很多,在面对突发事件时,也能很快的应对,因而,抑制住心中的震惊,压制住语气里的颤抖,冲许孝宣一笑:“既然是酒后犯的错误,都是成年人,事后药随处有卖,就当大意,如今也应该及时终止错误,难道,许小姐想成为他人口中,破坏他人夫妻感情和婚姻的第三者?”

见她只是脸色白了白,似乎并没有受到多少刺激,现在更是冷静自如,许孝宣有些惊愕。

这个女人,和四年前不太一样了!

这种事情,相信放在任何一个女人面前,没有谁能够做到毫不在意。

她居然没有大吵大闹发疯撒泼!

两年前那场生日宴上,她亲眼看到程欣怡出现在酒吧,因而,她故意借酒劲当着她的面靠在裴佑哲肩膀上,也亲眼看到她气呼呼的离去。

之后,长达一个多星期没有在Y市看到她。

现在,她竟如此冷静,她变了!

她一定是装的,心里其实早已经崩溃。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