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尔盖·瓦西里耶维奇·拉赫玛尼诺夫(俄文:СергейВасильевичРахманинов;英文:SergeiVassilievitchRachmaninoff,1873年4月1日-1943年3月28日),是一位出生于俄罗斯的作曲家、指挥家及钢琴演奏家,1943年临终前入美国籍;他的作品甚富有*色彩,充满激情,且旋律优美,其钢琴作品更是以难度见称,纳入于不少钢琴演奏家的表演曲目中;被誉为20世纪最著名的俄罗斯作曲家、钢琴家兼指挥,俄罗斯浪漫主义传统的最后一位伟大倡导者。
拉赫玛尼诺夫生平

1873年4月1日,拉赫玛尼诺夫诞生于*的谢苗诺沃(Семёново/Semyonovo),家境富裕,出身于地主的家庭,父母皆为业余钢琴演奏家,其母充当他的第一位钢琴教师。拉赫玛尼诺夫从四岁开始习琴,然而最初并无突出的表现。

由于家道中落,拉赫玛尼诺夫一家迁往圣彼得堡。1882年,拉赫玛尼诺夫入读当地的音乐学院进修,1885年经介绍往莫斯科拜师尼古拉·兹韦列夫(НиколайЗверев/NikolaiZverev)门下接受严格的钢琴训练。

10岁时的拉赫玛尼诺夫艰苦的训练,令拉赫玛尼诺夫不久便展露出他的天份:他编写的歌剧《Aleko》获奖;19岁时,编写了著名的《升c小调钢琴前奏曲》,成为他于乐坛上的代表作;同年更完成他的《第一钢琴协奏曲》。1*2年,拉赫玛尼诺夫于莫斯科音乐学院第一荣誉毕业,并开始他的作曲生涯。

1*7年,拉赫玛尼诺夫《第一交响乐》的首演招来劣评如潮,令他受到很大打击,他亦因而无法集中精神作曲。后来经了解,由于当天的指挥并无充份练习,再加上指挥于演奏时醉酒,以致整个首演表现得一塌糊涂。但拉赫玛尼诺夫并未因而振作起来,往后的数年更因此停产,直至得到心理治疗师尼可莱,达尔的医治,才重拾自信。1900年,拉赫玛尼诺夫完成他的《第二钢琴协奏曲》,并以此献给尼可莱,达尔,他更亲自于首演中担任钢琴独奏。该次演出为大众所接纳,令《第二钢琴协奏曲》成为大众喜爱的作品。

拉赫玛尼诺夫除作曲外,亦是一位杰出的指挥家,他于1904年担任BolshoiTheatre的指挥。在*,他被誉为最杰出的歌剧指挥。1906年,由于*政治上的动荡,拉赫玛尼诺夫举家离开*暂居意大利,后来再迁往德国德累斯顿,期间他编写著名的《第二交响乐》,并于欧洲多国巡回指挥。

1909年,拉赫玛尼诺夫第一次往美国表演,他为表演更编写了被誉为最困难的《第三钢琴协奏曲》,令他在美国大受欢迎。回到*后,拉赫玛尼诺夫担任莫斯科爱乐交响乐团的指挥,成为当地乐界举足轻重的人物。

1914年,*政治十分动荡,不少剧院为免受暴民破坏而关闭,最初拉赫玛尼诺夫并无离开祖国之意,但由于他出身富裕家庭,由曾是地主,拉赫玛尼诺夫开始意识到周围的危险。1917年,拉赫玛尼诺夫获邀到瑞典演出,他乘此良机举家离开*,最终于1918年移居美国。为谋生计,拉赫玛尼诺夫开始其钢琴演奏生涯,在他人生余下的廿多年里,于美国及欧洲各地演奏,但却再无踏足祖国的机会。

1931年,拉赫玛尼诺夫于瑞士卢塞恩湖边置业,按照旧居模样布置,并编写了以钢琴及交响乐演奏的《帕格尼尼主题狂想曲》。

拉赫玛尼诺夫曾经说过:“我感到我工作时比闲散时更强,所以我祈求上帝让我工作到生命的最后一天。”上帝应允了他的祈祷,七十岁时,拉赫玛尼诺夫仍不停四处演出,直至于1943年2月才因身体不适被逼停止下来,然而不久却诊断出患了癌症。同年3月,拉赫玛尼诺夫病情恶化致无法进食,到了3月26日更陷入昏迷状态。一群音乐家联名以电报预祝他的七十岁大寿,可惜他却无缘庆祝自己的诞辰,最终于1943年3月28日辞世。

在拉赫玛尼诺夫离开*前,曾编写弥撒曲《VesperMass》,这亦是他为自己丧礼编写的作品,当中一句歌词(英译版本)如下:“Lord,nowlettestThouThyservantdepartinpeace.”(“主,现在就让你的仆人在平安中离去。”)

拉赫玛尼诺夫的创作历程

一创作背景

“身高近六尺,活象流放西伯利亚犯人般的五分头,脸上呈现深沉抑郁的神色,一张憔悴而暗淡的面孔”这就是第一次世界大战前二十年俄罗斯音乐界最重要的人物之一。兼作曲家、钢琴家、指挥家三职于一身的拉赫玛尼诺夫的生动写照。

拉赫玛尼诺夫出生在一个富裕的家庭,母亲擅长演奏钢琴,祖父也是一位业余钢琴家,可以看到他的体内流动着充沛的音乐家的血液。母亲是他的启蒙老师,音乐才华很快在拉赫玛尼诺夫身上显露,10岁他就*彼得堡音乐学院,18岁时以优异成绩提前一年毕业钢琴系,第二年又在作曲系毕业,并赢得金奖。

他的《第一钢琴协奏曲》是在音乐学院毕业那年完成的,这首乐曲发表时,报纸上给予他善意的支持,他顺利地迈出了作曲家成功的第一步。之后是接连不断地发表雄心**的作品,在当时的*音乐界刮起一阵拉氏旋风。但是二十四岁时发表的《第一交响曲》,却遭到各派各家的口诛笔伐,拉赫玛尼诺夫自此丧失了创作**,陷入了严重的神经衰弱之中。

一连两年的沉默后,是一个名叫达尔的医学博士帮他重新恢复了自信。在意大利修养期间,拉赫玛尼诺夫埋头创作了《第二钢琴协奏曲》的第二、第三乐章。他没等完成此曲,就迫不及待地在莫斯科演出,结果好评如潮。这一成功使拉赫玛尼诺夫为之一振,以后就是一往无前、一气呵成地完成第一乐章。

1901年10月,由拉赫玛尼诺夫亲自弹奏钢琴的全曲首演大获成功。他就这样奇迹般地获得了新生。他怀着感激之情,将这部作品献给了达尔博士。《第二钢琴协奏曲》成了拉赫玛尼诺夫创作的重要转折,它也是与柴科夫斯基《第一钢琴协奏曲》齐名的最伟大的钢琴协奏曲,他将钢琴与乐队的配合,提升到了完美的境界。

二创作历程

1873年4月1日,拉赫玛尼诺夫(以下简称拉氏)出生于谢苗诺沃。拉氏曾祖父曾经在圣彼的堡师从著名演奏家菲得尔学习,拉氏的母亲安娜·奥娜斯卡雅是圣彼的堡音乐学院的毕业生。拉氏的最早的钢琴教育就来自母亲。1882年拉氏举家迁往圣彼得堡,入学圣彼的堡音乐学院,师从德米纳斯基学钢琴。但此间拉氏家庭发生了大事,姐姐和父亲先后去世,只有母亲照看他。由此,拉氏的性格也逐渐变得内向孤僻。

1885年,拉氏在表兄的介绍下,*莫斯科音乐学院,师从茨维列夫,接受到极严格的训练,从此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作为茨维列夫的弟子,拉氏有机会去圈里的聚会,先后见到了鲁宾斯坦,塔涅耶夫,柴科夫斯基等,并对他后世的创作,产生了影响。

1887~1888年,拉氏写出了第一批最初的作品。包括《乐队谐谑曲》和一些钢琴小品。

1*0年的夏天,拉氏来到家乡伊凡诺夫卡,在那里他遇到了日后的妻子同时也是自己表妹的娜塔莉娅·萨蒂娜。坠入情网的拉氏为心上人写了一首六手联弹的圆舞曲和浪漫曲。回到莫斯科后,拉氏动笔创作了管弦乐《曼佛雷德》,这部作品的灵感来自柴科夫斯基的同名交响曲。

1*1年,拉氏在家乡完成了《第一钢琴协奏曲》。12月回到莫斯科,向自己的老师阿连斯基献上了第一部交响诗《罗斯基斯拉夫王子》。

1*2年3月,拉氏在音乐学院举办了自己的音乐会,演奏了自己的三重奏和钢琴协奏曲第一乐章。另一方面,拉氏加紧创作毕业作品——根据普希金长篇叙事诗《吉普赛人》改变的歌剧《阿连科》。这一年,拉氏获得金质奖章,以优异成绩从莫斯科音乐学院毕业。

毕业之后的拉氏马上投入到繁忙的音乐会演出之中。期间,拉氏还完成自己最出名的作品之一——《升C小调前奏曲》。暑期,拉氏非常放松,相继完成两套艺术歌曲和一首幻想曲。还有从莱蒙托夫诗歌中获得灵感创作的幻想曲《岩石》。

1*5年,拉氏完成了费时多日的《d小调第一交响曲》。1*7年3月,由格拉祖诺夫指挥首演。出人意料的是,《第一交响曲》惨遭失败。此后大约三年时间,拉氏一蹶不振,连已经动笔的《佛兰切斯卡·达·里米尼》也被搁置,直到数年后才完成。

1901年11月,拉氏的《第二钢琴协奏曲》完成并首演,拉氏亲自担纲独奏,作品获得了极大的成功,拉氏也成功地战胜了心理疾痼,重新振作起来。恢复了自信的拉氏*了一个创作的高峰。

1901年,他完成了《大提琴奏鸣曲》和为双钢琴而作的第二号组曲。次年拉氏又完成了自己第一部比较重要的合唱作品——根据诗人涅克拉索夫的诗歌谱写的康塔塔《春》。不久,拉氏宣布了和纳塔丽娅的婚事。

1903年夏,拉氏在家乡度过。创作歌剧《贪婪骑士》。大女儿伊连娜出世。继续创作搁置以久的歌剧《佛兰切斯卡-达-里米尼》。

1906年,拉氏亲自指挥《吝啬骑士》与《弗兰切斯卡·达·里米尼》的首演。2月,*局势动荡,拉氏前往意大利。后避居得累斯顿。

在德累斯顿相对安定的环境里,拉氏先后完成了《第二交响曲》(1906~1908年)。《第一钢琴奏鸣曲》(1907年)。交响诗《死岛》(1909年)。1907年5月拉氏第二个女儿塔吉亚娜出生。夏季的伊凡诺夫卡成为拉氏的主要创作地。1908年夏,在此地,拉氏完成了难度惊人的《第三钢琴协奏曲》,并于次年在美国首演。

此后几年,日子相对平静,在繁重的巡回演出同时,拉氏相继完成了《十三首前奏曲》(作品32,1910年),《音画练习曲》(作品33,1911年),《第二钢琴奏鸣曲》(1913年)。

1913年,拉氏辞去了很多合约,想用于很多创作。另一个大动作是辞去帝国音乐协会主席职务。二月,拉氏来到罗马,历史性的凑巧住进柴科夫斯基的弟弟莫德斯特·柴科夫斯基从前住过的房子。

一天,拉氏收到一封匿名信件,落款只说是莫斯科音乐学院的一位大学生,信里附有一首巴尔蒙特翻译的爱伦·坡的名为《钟》的诗歌。建议拉氏以此为题创作一部作品。拉氏仔细阅读了诗歌,马上引起了浓厚的兴趣。并回想起自己童年对教堂隆隆钟声的记忆。巴尔蒙特的译作节选了诗歌的精华,共四章。拉氏根据这四章,充满激情的谱写了交响合唱《钟》。在创作中,拉氏始终认为是柴科夫斯基在激励着自己。冬天的罗马不太冷,拉氏沉浸在前所未有的松弛和激情中。拉氏后来回忆到:每天我都要在钢琴和书桌前呆上好久,直到西沉的落日投进最后一缕阳光才停笔。

拉氏把《钟》称为他的第三交响曲,后来还把《钟》归入康塔塔,拉氏进一步表示,《钟》是他最优秀的作品!

充满危机的1914年到来了。战争的爆发使得*动荡不安。此间拉氏一直呆在*南方。9月拉氏突然接到瑞典方面的邀请,希望他到斯德哥尔摩演出,拉氏利用这次机会,携妻带女一起离开了*。也就此告别了*。

拉氏先到斯德哥尔摩,然后转到哥本哈根。由于没有了固定的收入,拉氏不得不增加场次,但依然入不敷出。

1918年底,拉氏收到了美国方面的邀请。11月,拉氏举家迁到美国纽约。在经纪人查尔斯·艾利斯的安排下,拉氏成为“斯坦威”公司的签约艺术家。斯坦威在四个月内安排拉氏演出40场,借以推广钢琴。

尔后的两年,拉氏又于胜利公司签定了录音合同,灌录自己的钢琴作品。1921年的中期,拉氏摆脱了经济危机,在美国买了房子,房子按伊凡诺夫卡老宅的样子建造,雇了*仆人,一切都按拉氏在*的老样子摆设。

从19年的演出季开始,拉氏逐渐增加了在欧洲的演出。生活安定之后,拉氏将精力投入到作曲中。至此,拉氏终于完成了《第四钢琴协奏曲》。这首冗长的协奏曲题献给*作曲家梅特涅。拉氏开玩笑说自己这部作品是钢琴协奏曲领域的《尼伯龙根指环》,意思是说,作品的长度惊人。1927年3月,拉氏亲自登场演奏,在费城首演。随后又进行了修改,交给TAIR。

1931年1月,拉氏突然在《纽约时报》发表一篇抨击苏联政府的文章。3月9日,苏联政府作出了反映,在全苏范围禁演拉氏的作品。(两年后解禁)拉氏一下子成了“人民的敌人”。

夏天,拉氏重新修订了《第二钢琴奏鸣曲》,还完成了他的最后一部钢琴独奏作品《柯莱里主题变奏曲》,并于当年10月在蒙特利尔首演。

1934年,拉氏在瑞士的谢纳尔别墅完成了他晚年最重要的作品《帕格尼尼主题狂想曲》。这首钢琴与乐队的作品是拉氏晚年最著名的音乐。作者用帕格尼尼著名的24首随想曲为主题,展开24段变奏,其中第18变奏《如歌的行板》后来更是凭借电影《时光倒流七十年》而闻名遐迩!

此时的拉氏健康情况已经恶化,但是为了生活他仍需不停的巡演。1939年6月,英国邀请拉氏到伦敦,参加柯文特花园皇家歌剧院举行的以拉氏音乐为基础创作的芭蕾舞剧,拉氏已无力成行。

二次世界大战已迫在眉睫,家人觉得继续呆在欧洲有危险,启程美国。秋天,拉氏完成了最后一部作品《交响舞曲》,并在此修订了《第四钢琴协奏曲》。

经纪人给拉氏1942~1943年的演出季安排了相当多的演出。名声所累,拉氏也只能接受。况且这些演出的收入一部分将捐给他正在饱受战争*的祖国。拉氏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疲劳。情况到了1943年初变的越发糟糕,拉氏已变的越发虚弱。医生初步诊断是胸膜炎积液严重。要求立即卧床休息。但拉氏坚持演完了2月17日在诺克斯微尔的音乐会,然后才不得不结束巡演,和家人回到洛杉矶贝弗利山的家中休养。

在洛杉矶,医生诊断为晚期癌症,且完全扩散到肺部和骨头。根据在拉氏最后时刻陪在他身旁的钢琴家霍洛维茨回忆:拉氏的病情恶化的非常快,1943年3月28日早晨,拉氏在家中去世。离自己的生日仅剩几天。70岁。他最后的话是,永别了,永别了,我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拉赫玛尼诺夫作有《第二钢琴协奏曲》、《帕格尼尼主题狂想曲》、二十四首《前奏曲》、《音画练习曲》,歌剧《阿莱科》、《利米尼的法兰契斯卡》和《第二交响曲》、管弦乐《死之岛》、《钟》以及浪漫曲等著名作品。后从事指挥,介绍了不少俄罗斯作曲家的作品。

1918年移居美国后,创作上充满了不协和与悲剧性,成为二十世纪上半叶重要的钢琴演奏家。[向往革命的作曲家]拉赫玛尼诺夫出生于富贵家庭,二十岁就一举成名。在音乐史上,像他这样顺利的音乐家是少见的。但是,拉赫玛尼诺夫在政治上并不是守旧派,同当时的很多俄罗斯知识分子一样,他对于十九世纪末到二十世纪初的*社会现实是不满的。

从他的很多作品中,都可以看出这种倾向:《升c小调前奏曲》和他的代表作《第二钢琴协奏曲》有着阴森的背景、沉重的低音,是一种彷徨、苦闷心情的写照;《*》则充满青春气息,活泼向上,表现出对即将到来的“春天”的渴望。1905年,*爆发了资产阶级*革命,虽然最终遭到失败,但其影响是深远的。此后一直到1918年“二月革命”,这一时期成为拉赫玛尼诺夫创作力最为旺盛的阶段。

三与钢琴相伴

谢尔盖·拉赫玛尼诺夫很早就与钢琴相知,但是他却很晚才与钢琴相伴。他很早与钢琴相知是因为他经历了一条天才的道路:生就一对好耳朵、四岁习琴、具有感动所有人的天赋、多次获奖。但是作为一位年轻人,他更喜欢指挥,特别是作曲,而不是演奏钢琴。直到*革命他离开祖国的时候,他才决定凭借自己的手指生活。此时已四十五岁的拉赫玛尼诺夫不得不去练习一整套保留曲目。实际上,他很晚才与钢琴逐渐相伴,这始于偶然,尽管他并不是完全默默无闻。毕竟,他不还是那首妇孺皆知的《升C小调前奏曲》的作曲家吗?

他和约瑟夫·霍夫曼,这两位在那个时代分庭抗礼的钢琴家是亲密的朋友。有一位费城的年轻的音乐评论家亨利·普莱桑特曾经问拉赫玛尼诺夫谁是当时世界上最伟大的钢琴家,拉赫玛尼诺夫沉思片刻,“嗯,”他说:“有霍夫曼……”他又沉思了一小会儿,“还有我。”然后就紧闭双唇,一言不发。这两位亲密的朋友截然相反,霍夫曼五短身材,拉赫玛尼诺夫人高马大;霍夫曼侃侃而谈、和蔼可亲,拉赫玛尼诺夫沉默寡言、爽直坦率;霍夫曼是钢琴上的调色师;拉赫玛尼诺夫则强调力量、结构和形式;霍夫曼的演奏听起来浑然天成,而拉赫玛尼诺夫的演奏则让人感觉一切都是事先规划好的。

这两位音乐家都有着完美的天赋,包括一流钢琴家必须拥有的准确无误的音乐记忆力。但即便是将评判标准提到如此之高的层面,拉赫玛尼诺夫的天赋仍具有其独特性。1873年4月1日出生于谢苗诺沃,十岁被带到了圣彼得堡。他的父亲已经挥霍掉家里的全部财产,但是他立即就拿到了当地音乐学院的奖学金。两年之后他又进了莫斯科音乐学院,除此之外他还在尼克莱·泽维列夫的班上学生。

泽维列夫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他是一位只将男孩子带到家里的钢琴教师,这些男孩子要和他住在一起,并且他还负责学生们的全部文化和音乐的学习。对于富家子弟他漫天要价,而穷苦学生他则分文不取。严厉、易怒,泽维列夫驾驶着一艘严格管理的航船,要求他那些幼小的学生立即服从。男孩子们必须在早上六点钟起床,练琴、演奏四手联弹、研究乐谱,以及一切泽维列夫要求的内容。他们必须要学习俄罗斯和欧洲的古典文学,学习饭桌上的礼仪、去歌剧院、去剧院、了解红葡萄酒和博若莱葡萄酒之间的不同、学习怎样控制酒量。当泽维列夫认为一切准备就绪,孩子们就可以去夜总会,或许还有妓院。没有人知道泽维列夫会不会弹钢琴,他从不演奏,但是他一定是对的。他栽培的学生有列文涅、斯克里亚宾、康斯坦丁·伊古穆诺夫以及其他一些获得声誉的音乐会演奏家和教师。泽维列夫还是一位重要的社交宴会的组织者,他能吸引来俄罗斯社会的贵族和所有俄罗斯重要的音乐家。泽维列夫的学生经常在这些活动上演奏,也就是在这里,拉赫玛尼诺夫见到了鲁宾斯坦兄弟和柴科夫斯基。柴科夫斯基被他感动,预言这个男孩子会有非常成功的未来。拉赫玛尼诺夫崇拜柴科夫斯基,柴科夫斯基对他音乐发展的影响是最重要的。还有一个小花絮:泽维列夫的学生必须要在这些活动中充当年轻的绅士,任何失礼失态的学生都会遭殃。

拉赫玛尼诺夫在大概三年之后离开了泽维列夫。他或许是泽维列夫所教过的最有天赋的学生,但是他的兴趣更多的是在作曲方面而不是钢琴。回到音乐学院,拉赫玛尼诺夫跟随他的表亲西洛蒂(李斯特的学生)学习并获得了金质奖章,但却不是因为钢琴而是因为作曲,他获奖的作品是歌剧《阿列科》。

这是拉赫玛尼诺夫作为作曲家所留下的第一个足迹,尽管他在莫斯科音乐学院也是作为一位非凡的钢琴家为人所认识的。像李斯特一样,拉赫玛尼诺夫也是一位能使音乐家们吓一跳的人,他在同学眼中是一个神秘的对象。其中的一位同学,米哈伊尔·布齐尼克曾经留下了关于十六岁的小拉赫玛尼诺夫的描述:男低音、嗜烟成性、冷漠无情但是表情丰富、旁听者而不是健谈者。“尽管我们知道他和我们同龄”,布齐尼克说:“但是他看起来比我们成熟。”多年之后,他的一位同学亚历山大·戈登维泽写下了有关拉赫玛尼诺夫的回忆。有一次,西洛蒂在周三的课上布置给拉赫玛尼诺夫一首很长的*拉姆斯的《亨德尔主题变奏曲》,三天之后,在星期六,拉赫玛尼诺夫就已背过了整部作品。另一次,戈登维泽和一位朋友伊万·阿尔谢夫斯基去拜访拉赫玛尼诺夫:

拉赫玛尼诺夫对我们正在进行的创作很感兴趣。我没有任何有意思的东西,但是阿尔谢夫斯基有刚刚完成草稿的一部交响曲的第一部分。他展示给拉赫玛尼诺夫,拉赫玛尼诺夫演奏了全部,并且大加赞赏。之后,过去很长一段时间,至少一年或一年半,在我的音乐聚会上,拉赫玛尼诺夫看到了阿尔谢耶夫,他回想起了这首交响曲并且询问起作品是否完成。经常会中途放弃自己的计划的阿尔谢耶夫告诉他这部作品没有完成,而且还是只有拉赫玛尼诺夫曾经看到的第一部分。拉赫玛尼诺夫说:“真是太遗憾了,因为我真的很喜欢它。”他坐在钢琴前面,凭记忆几乎全部演奏出了这部非常复杂的作品的呈示部。

另一位同学,B.L.亚沃尔斯基叙述了一个类似的故事。他说,在1*0年代早期,作曲家谢尔盖·塔尼耶夫举办了一场音乐晚会,亚历山大·格拉祖诺夫也到场。大家要求格拉祖诺夫演奏一些自己创作的作品,最好是他刚完成的那部交响曲的一个乐章,因为这个乐章别人从未听到过,甚至连他的导师里姆斯基-科萨科夫也没有听过。

当格拉祖诺夫坐在钢琴前,塔尼耶夫站起来离开房间去关上了所有的门,以保证不被打扰。他锁上了门,然后回来请格拉祖诺夫开始演奏。格拉祖诺夫演奏了第一乐章,随后他们开始讨论、交谈。过了些时候,塔尼耶夫突然说:“噢!我把门全都锁上了,没人能进来,或许有人来了。”他离开了房间,然后和拉赫玛尼诺夫一起进来了。塔尼耶夫把拉赫玛尼诺夫作为自己的学生介绍给大家,称他非常有天赋并且刚刚完成了一部交响曲。拉赫玛尼诺夫坐下来演奏了格拉祖诺夫这部交响曲的第一乐章。格拉祖诺夫大吃一惊,问道:“你是在哪里得到的这部作品?我从没拿给任何人看或是演奏给任何人听。”塔尼耶夫说:“他刚才就在我的卧室里面,我把他锁在了里面。”

音乐家们发现无论是什么作品,乐队、钢琴、歌剧、任何体裁,只要是拉赫玛尼诺夫听过的,他就能够在钢琴上演奏出来,而且好像是仔细研究过一样。戈登维泽说:“这种非凡的能力我从未在其他任何人身上看到。”无疑,拉赫玛尼诺夫也是历史上最伟大的视奏大师之一,他从头至尾视奏完一部作品,也就基本上完成了一次演奏。只有一次他承认了困难。当他视奏斯克里亚宾的那首极端复杂的《升C小调练习曲》(Op.42-5)时,他告诉他的同学莱奥·考努斯(他们同在安东·阿连斯基的作曲班上)说:“好难的练习曲!我花了一个小时来对付它!”

在接下来的十年中,拉赫玛尼诺夫坚持不懈进行创作,在私人歌剧院(歌剧院是由富有的工业家萨瓦·马蒙托夫创建的)中担任指挥,在这里他认识了一位男低音新星费道尔·夏里亚宾,他们保持了终生的友谊。在他的《第一交响曲》失败之后,他一度萎靡不振,暂时停止了创作。塞扎尔·居伊的看法足以挫败任何一位年青作曲家。“如果在地狱中有音乐学院的话,并且要求其中一位有天赋的学生为埃及的七大灾难(埃及的七大灾难出自《圣经·出埃及记》,这些灾难在《圣经》**有十个,依次为:血灾、蛙灾、虱灾、蝇灾、畜疫之灾、疮灾、雹灾、蝗灾、黑暗之灾、杀长子之灾;而将第二、三、四、八灾合在一起,就是所谓的七大灾难。)写一部标题交响曲的话,那么只要他按照拉赫玛尼诺夫先生的方式些,就一定能赢得地狱同伴们的喝彩。”然而,拉赫玛尼诺夫还是举办了多场音乐会并演奏了他自己创作的音乐。他开始旅行演出,1*9年在英国举办了他的首次音乐会,每个人都期待听到他演奏那首《升C小调前奏曲》——这首乐曲大受市场欢迎,可惜他已经把它以四十美元的价格完全卖给了一位商,如果他自己持有《前奏曲》的版权的话,仅这一首作品的收入就可以使他成为富翁。后来他不止一次地提到过这件事情。

拉赫玛尼诺夫花了三年的时间来克服创作上的低落心情。尼克莱·达尔医生用催眠法和自我暗示疗法相结合治愈了他的病症。随即,他创作出了最为著名的《第二钢琴协奏曲》。1902年,拉赫玛尼诺夫与自己的大表姐娜塔莉·萨丁结婚。然后他担任了莫斯科歌剧院的指挥,同时创作*多产期,此时的作品包括:《E小调第二交响曲》和《第三钢琴协奏曲》。1909年他在去美国的首次旅行中首演了这部协奏曲,瓦尔特·达姆罗什指挥纽约交响乐团。乐团和指挥都没有使他感到很愉快,但是大约两个月之后,他与马勒和纽约爱乐乐团的合作使他心醉神迷,他说马勒是唯一一位可以同阿图尔·尼基什比肩的指挥家。他的这首最伟大的《D小调第三钢琴协奏曲》题献给约瑟夫·霍夫曼,而霍夫曼却从未演奏这部作品,称这部作品并不适合他——手指较大的跨度可能对霍夫曼的小手来说很不舒服。

从1911年到1914年,拉赫玛尼诺夫指挥了莫斯科爱乐乐团。第一次世界大战不期而至,拉赫玛尼诺夫仍然留在了俄罗斯。1915年,在斯克里亚宾去世的时候,他举办了几场音乐会演奏斯克里亚宾的作品,但是却不是很成功。许多人认为拉赫玛尼诺夫的演奏太严肃,对于神秘的斯克里亚宾缺少一种即兴的感觉,而斯本人的演奏总有一种熠熠生辉的品质。就在这个时候,普罗科菲耶夫成为俄罗斯音乐界中的一位早熟的儿童,他最近刚刚毕业于圣彼得堡音乐学院,而且他本人也是一位才华横溢的钢琴家。他听了拉赫玛尼诺夫演奏斯克里亚宾的一场音乐会。斯克里亚宾自己的演奏是具有魅力并且能够引发人的想象,普罗科菲耶夫回忆道:“但是在拉赫玛尼诺夫手中,每个音符都是实实在在的。”普罗科菲耶夫在音乐会结束后来到后台,称赞拉赫玛尼诺夫演奏得非常好,可拉赫玛尼诺夫却恼怒,他冷冰冰地反问道:“那你是不是本以为我不会弹得这么好?”这两个人一直很多年都不说话。在战争期间,拉赫玛尼诺夫与谢尔盖·库谢维茨基指挥的乐团在俄罗斯旅行演出,他还在女高音尼娜·库舍茨的一些独唱音乐会上为其伴奏,据说他们之间并不仅仅是朋友关系。

1918年,拉赫玛尼诺夫与妻子和两个女儿一起永远离开了俄罗斯,首先定居在斯德哥尔摩,后来到了哥本哈根。他收到了美国乐团的演出邀请,邀请来自于波士顿交响乐团和辛辛那提交响乐团,但是拉赫玛尼诺夫觉得没有做好准备,他的交响音乐的曲目还很少。到那个时候,他作为钢琴家的公开演出几乎全部是演奏他自己的作品,现在他不得不背奏贝多芬以来的一套保留曲目。像浪漫主义时期的音乐家一样,拉赫玛尼诺夫也很少在莫扎特、海顿和*的作品上花时间,他的保留曲目中不超过三或四首莫扎特或*的作品。至于亨德尔,他只演奏过《和颜悦色的铁匠》。他演奏的协奏曲也不多,在他到美国的头几年中,他只演奏过李斯特的两首协奏曲和柴科夫斯基的《降D小调钢琴协奏曲》,除此之外,他演奏的就只有自己的协奏曲了。直到他生命的最后几年中,他才演奏了一些别的协奏曲,一首居然是贝多芬的《第一钢琴协奏曲》,1940年这部作品成为他的保留曲目。在他最后的六个音乐季中,他又将舒曼的《A小调钢琴协奏曲》和李斯特的《死亡舞蹈》加入到自己的保留曲目之中。

拉赫玛尼诺夫几乎立刻就确立了自己在伟大钢琴家之中的位置,不仅仅是他那吸引观众的非凡的演出,而且他还有一种令人倾倒的魅力。当这位沉稳高大(他身高6.3英尺)、不苟言笑、面孔略似蒙古人、短发的(与今日蓬草发式的钢琴家不同)演奏家安静地走到钢琴面前的时候,观众会感到敬畏。拉赫玛尼诺夫演奏的时候没有任何炫耀的成分,动作表情降至最小:身体端坐,所有的一切都由小臂和手指来传达。

自然、如青铜器般的音响和一种准确无误的感觉从他的指尖中流淌出来。他是所有最为精确的钢琴家中的一员。正确的音符看起来是他特殊构造的一部分;错音在他的音乐会上闻所未闻。在节奏方面,他是浪漫主义演奏家中最好的代表。他的节奏从未丧失基本的律动,总是起迄分明,但是又不断地变化。年轻的霍罗维茨可能已经从拉赫玛尼诺夫那里学到了这种节奏。拉赫玛尼诺夫所有的演奏都是那么高雅精美,旋律线的塑造有着不可言状的权威感,所拥有的诗歌中的男子气概和贵族气质难以描述,从无一丝伤感。他从不越出那种有力清晰、不温不火的旋律线条设计,在此范围之内通过细致微妙的句法来竭力拧干音乐中个人感情的因素。与大多数的钢琴家不同,他有一双巨大的手,能够非常容易地演奏最为复杂的和弦;他的左手技术异乎寻常地精湛。人们用精确清晰来评论他的演奏;其他钢琴家滥用踏板或是指法有问题而使音乐变得糊里糊涂的地方,他的织体则是晶莹剔透,或许只有霍夫曼有这样的清晰感。很多年之后,这样的演奏才成为新一代钢琴家的楷模。当然,拉赫玛尼诺夫的才华立即得到了认可。大多数的评论都把他作为在世的最伟大的钢琴家而为他喝彩,他立即就能吸引无数的观众。每一场音乐会上,他都要演奏《前奏曲》,他逐渐开始憎恨这部作品。但是他很清楚大家期望什么,他冷酷地面对这一惯例。“别担心,”他或许对他的经纪人说:“我知道我的责任,我会演奏它的。”他刚一出道就被作为钢琴家中最为杰出的一位,但是一些老派的评论,包括受人尊敬的詹姆斯·胡内克(JamesHuneker)都因拉赫玛尼诺夫有几分严肃而颇有微词。他们习惯于帕德列夫斯基、雷公般的罗森萨尔和其他一些高度浪漫主义的代表。像霍夫曼一样,拉赫玛尼诺夫乍一看来对他们来说过于冷酷。

在他到了美国并且获得成功之后,拉赫玛尼诺夫的生活方式得以确定。他会在美国或是国外开音乐会,夏天在瑞士进行创作。在日常生活中,他是一位热情的朋友,与他在舞台上庄重威严大相径庭。但是当他在进行创作的时候,他就变得冷淡起来。他的嫂子索菲·萨丁曾经说起过他的作息时间:八点起床,吃早饭,看报纸,然后练琴两小时,都是音阶和其他的手指练习。下午两点,他口授信件,和他的秘书一起处理事务。午饭之后他会小睡一会儿,然后再练琴两小时。余下的时间是留给他自己和他的家人的。“但是如果拉赫玛尼诺夫正在进行创作,那么这个作息时间会彻底改变。他的练习不会超过一个半小时,并且会避开所有的人。在这样的时期,我们只能在吃饭的时间看到他,但是即便他在饭桌前和我们座在一起,他也像不在一样。他显然根本没有听我们的谈话,只是机械地吃着放在他眼前的食物。饭后他会再次迅速消失。我们都知道不能询问他正在创作什么,进展如何。在那时,作为作曲家的拉赫玛尼诺夫在状态上与作为钢琴家和男人的拉赫玛尼诺夫判若两人。”他是一个十足的俄罗斯人,从未掌握英语。二十五年的美国生活,他好像只看过一本英文书:辛克莱·刘易斯的《大街》。他读了很多的莎士比亚,俄译本。他的朋友大多数都是俄罗斯人。他很少接受采访,对于公开露面没有丝毫的兴趣。在他去世前的几个月他才成为美国公民。

在他的职业生活中,他一丝不苟、很少休息,他的习惯被时钟*纵,并且希望所有其他的人也跟着他转。日程要维持下去,除了计划之外还有什么呢?有一次他上午十一点钟到音乐学院排练,斯托科夫斯基正在排练一首柴科夫斯基的交响曲。十一点过去了,拉赫玛尼诺夫等了三分钟之后,走到钢琴前坐了下来,弹了几个闷雷般的和弦。“这儿有钢琴,”他对斯托科夫斯基说:“我来了,而且也已经十一点了。我们排练吧。”

这种需求本应该使他能够随心所欲地举办音乐会,但是他认为自己首先是作曲家,他拒绝了许多邀请。1930年代中期,他将他的演出数量减少至每个音乐季四十或四十五场。但是到了三十年代末,音乐会的数量又返回到六十场左右。他和霍夫曼是在那个时代的两位酬劳最高的钢琴家。在美国大萧条最严重的时期,如果一个人每年能赚到三千美金就会得到全家人的祝贺,那时候在一流餐厅吃五道菜只用1.25美元就够了,而拉赫玛尼诺夫大概一年能赚到135,000美元。

他从不在广播中露面,他正式的理由是广播“不能够准确地传达出好的音乐。”同样,“听众听音乐的时候太舒服了……要想欣赏好的音乐,听者必须思维活跃,在情绪上能够善于接纳。如果一个人坐在家里,脚放搭在椅子上是不可能这样的。”而最重要的是:“一位艺术家的表演很大程度上依赖于他的观众,我无法想象演奏的时候空无一人。”他经常被邀请在电台中演出,并且开出天价,但是他到死也没有答应过。他与纽约爱乐乐团的合同指定他不演奏星期天广播放送的日场。拉赫玛尼诺夫觉得没有听众的刺激他就不能达到最佳状态。在他去世前一年,他对他的朋友阿尔弗雷德·斯万说,他“像是一个年老的女服务员。她皮包骨头筋疲力尽,但是让人非常强烈地想去大街上散步,尽管在过去的岁月中她每天晚上都去。”他需要他的观众,他一直演奏到患癌症之前,此时离他去世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他于1943年2月17日在诺克斯维尔举办了他最后一场音乐会,那时他生病了,并且取消了旅行演出中其余的音乐会,1943年3月28日,他去世于贝弗利。

所幸的是拉赫玛尼诺夫录制了很多唱片,包括像舒曼的《狂欢节》和肖邦的《降B小调奏鸣曲》这样的大型作品。人们疑惑他是怎样接受了没有观众的演奏,独自一人演奏录制了唱片。他首先于1919年为爱迪生录了音,制作了几张唱片。然后他于1924年来到了胜利公司。直到他生命的最后时刻他还打算将他的一系列音乐会制成唱片,但是被拒绝。这种损失是后人的损失。1970年代,胜利公司发行了五套拉赫玛尼诺夫录制的所有作品的唱片,其中包括爱迪生的录音和少数他不曾允许发行的作品。他对于录音有些保留意见,他曾经对朋友说:

录制唱片的时候我非常紧张,我问过的所有的人都说紧张。当试录完成之后,我知道我可以听到重放,然后一切正常。但是当进行到最后的录音阶段时,我意识到这将会作为商品,于是我变得不安,手指开始紧张。我对舒曼的《狂欢节》非常满意,录制过程非常顺利。今天我录了肖邦的《降B小调奏鸣曲》,但是我不知道它会是个什么样子,明天我会听到试录。如果不够好的话,我会放弃它重新录制。你知道我是多么严格地对待我自己和我的作品,但是我想告诉你,我发现了一些以前的唱片,演奏得非常好,没有一个疙瘩。这些是约翰·施特劳斯、格鲁克的作品,它们很好。

拉赫玛尼诺夫所说的格鲁克指的是斯干巴蒂改编的歌剧《奥菲欧》中的《旋律》,录制于1925年;施特劳斯指的是陶西格改编的《“人生一世”圆舞曲》,录制于1927年。在施特劳斯的圆舞曲被改编成钢琴作品并录音的历史上,录制的作品数量巨大,由许多非常伟大的演奏家演奏,但是只有约瑟夫·列文涅演奏的施特劳斯-舒尔茨-艾弗勒的《蓝色多瑙河》能与拉赫玛尼诺夫演奏的陶西格改编版相媲美。拉赫玛尼诺夫令人难以置信地把这部难度极大的作品的每一个音符都牢牢地控制住。必须记住的是,直到1940年代魔术般的磁带开始使用之前,没有任何方法来修改录音,如果演奏者不喜欢某次录音,他就不得不重新再来一次。因为没有那种电子的剪辑手段,所以78转唱片比起现代的录音来说都更忠实地反映出艺术家真实的演奏。在拉赫玛尼诺夫的施特劳斯-陶西格的录音中呈现出了完美的技巧和音乐。顺便提一下,在这个版本的录音中,拉赫玛尼诺夫演奏的第一面唱片是一次录制好的,也就是说拉赫玛尼诺夫坐在钢琴前面演奏了一次,听完这次试录之后认为是完美的。没有剪辑,没有录音师从中渔利——除了纯洁完美之外没有任何东西,没有掺假的拉赫玛尼诺夫的演奏如次壮阔。第二面经过了三次录音。他去世的时候,胜利公司的“冷藏柜”中留下了一些他未获批准的录音,其中有李斯特的《西班牙狂想曲》,但是拷贝从未被找到。据胜利公司说,为了支援战争,所有的金属主盘都被融化交给政府,其中就包括那首《西班牙狂想曲》。

对于拉赫玛尼诺夫的去世,没有人比霍夫曼更加悲伤,1945年他写下了一篇颂词:“拉赫玛尼诺夫是用钢铁和黄金制成的。钢铁是他的手臂,黄金是他的心。想到他的神圣庄严我就无法抑制住眼中的泪水,因为我不仅仅因为他是一位至高无上的艺术家而钦佩他,而且我还因为他作为一个人而热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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