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说自己一直相信,相信在花还没有开放前,真的有很多宇宙在它的环抱中把身子弓起来像个婴儿。这么想的时候,闻到比较馥郁的味道,是花独特的矫情。她很矫情地感激我。我回报一点可有可无的欢喜。在不是情人节的其他3*天里,花像牛仔布料一样的裙子充斥着视线所及的空间,即使没有被人带走,她们却依然会延续自己的生命,直到冰川的最后,直到洪荒的最初。这么说假惺惺的。但花本身就像无根的年华,无所谓恐惧真实的冬天。——即使在凋零之后,依然会催促着人的记忆:“记得我爱你。”全是因为《白木兰圆舞曲》,叫人觉得爱情是有浪漫的极限的。在突不去的最后的围城边,是随着早起的太阳而化成泡沫的白木兰。而这次幸福的是人鱼公主,并且我不能断言不幸的就是王子殿下。鬼堂院将臣和青树湖都的初次见面时正逢白木兰盛开,女人的脸和无妄的香在男人的心里团起身子,终于有一天的,它们要成熟要开放,随后有鬼堂院家的次男决定给它不会凋零的爱。他暗暗地想,闭上眼睛想,他的欣喜蜿蜒流淌。终于这个爱情故事被不甘寂寞的现实折成三段,从云端下放到人间。人间纷杂。谁也并不见白木兰开放,谁也听不见脚尖的舞蹈鞋,尖利地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露出破损的弊端。其实《白木兰圆舞曲》终究是给我们希望的,自始至终我们都热爱这样极限的浪漫,它夸张而娇奢的铺张,把人从头至脚地延伸向整个次元。固然这力量叫我们疼痛,可最后还是有宁馨儿般的无数白玉兰。它们扬着脸,直接并华贵地指点着女人和三个男人之间不剪也不理的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一切都是因为爱。在自私并无私的这个大前提下,当一切人声都不在鼎沸,当生命睡向了安静的忘川,当泪水骄纵的痕迹被风轻轻吹破,像个秘密般回复它的美好——世界还是拾着裙子回去了,回去原点,有他和她在白木兰下的惊鸿一瞥。即使鸿鹄折了翅,也依然有白木兰生生不息。PS:在《白木兰圆舞曲》之后也有“月下香”和“紫丁香”,怎么看来都是完好无损的甜腻花朵。它们往往成群结队出现,提醒着我们那个叫湖都的女人,那个叫将臣的男人,还有另一个头发微绻的亚斯,他们收拾不了的季节,都扑拉拉泻了下来。我们认为爱情又岂止是玫瑰呢,就是从当时开始。
——这是违背了规律的命,让莲在瀑布下石头一般纹丝不动。“把莲花刺在胳膊上的女人,偏执得有点变态。”娜娜,他们说你偏执得有点变态。可我看见娜娜笑了,笑得让我身影畏缩,好象那错的是我,我不明白是什么的错都怪着我。娜娜停下来,停在路上。没有了候鸟的下午,这条路上覆盖着厚厚的黄土,路上行过一两个人,剩下的可能性都给了娜娜。她像个被撕碎在照片上的笑脸,有我们永远无法鼓足勇气去修复完成的美丽。莲只比我们前进了一步,这一步让他看清那张脸上深邃的忧愁。莲是个需要依靠娜娜的人,他的叶子大大地伸展开,尝试接触更多的娜娜。这个名字很美好的男人。发展到后来,他最终还是剪断了长长的根,那根原本一直通往故事的最后,现在却无所适从。莲以缓慢而不可抗拒的节奏,缓慢地漂移。大陆在亘古的时日,就是这样吻别了海洋么?但她却始终不能挽留那执意的告别,就像慢慢冷却的现实成了好闻的雨,下在视界里,让莲花模糊成一个爱不上去爱不下去的呼吸——是呼在玻璃上,不能收藏就消失的小团水气。娜娜的胳膊上开出花,莲花出淤泥而不染——中国的古人说莲花是这样的。我告诉娜娜有人赞美你纯洁。她又笑,在胳膊上是痛苦的千针万孔炮制的纯洁——这样的鬼话。我去公园里看见夏天早早开放的莲花,它们是浓浓的醇情,包裹着旁人无从探察的温度。公园都是沉默的夭折的爱情和不得申诉的痛苦的伤疤么?它们那么好看的啊。有人喀嚓喀嚓拍照的时候,我也依然爱着莲花后的娜娜。

——谨致以我无上的爱慕,让蔷薇花攀比在浮躁的墙垣。原来蔷薇是比玫瑰更渊源的家族。正如猫是比老虎更漫长的动物一样。王子带来的不仅是誓约的戒指吧,他踏花归去,让蔷薇散了架成了河面上的又一层日光,而猫也失踪在那个夜晚,没人发现。太无理头了,实在是。也难怪天上舞坦娜就算把头发一直留到地上,甚至留到在地上盘上几圈,也出不了阁楼。她被封闭在蛋一样的世界里,却没有逐渐成长的尖利强劲的缘,只能在虚设的游戏里永远的continue,当王子已经变成蛋壳外一片枯萎的羽毛时,留下蔷薇淳厚的味道因无孔而入*着舞坦娜的皮肤,那年轻的,不知天高和地厚的皮肤,上面会不会留下花刺尖刻的嘲讽——王子?漫画里的他最后宛若鬼魅,是夏天里潜伏在睡梦下的一片花瓣,只能传递白日的只字片语,却不能为我们带来详尽的因果关系。这令得舞坦娜不得不更改最初的计划,和身边柔软的女生一起白头偕老。偕老共白头,去看我们一路劈荆斩棘而落下的蔷薇花,它们都是白色的花瓣,像一个隐喻那样祝福着两人,到很远很远。我们logout,剑像墓碑一样插遍了山头,和蔷薇彼此犬牙交错。

——面如凝脂,最后散成狭窄房间里一个蒙太奇下的白梅花朵。曲声响起来了。有人缓缓地走上前来,再同样缓缓地走掉,那样多的人,交错渗透,有哪只脚踢翻了火盆,那里就空出一点余地。后来下起大雨,有火和没火的地方都顿时安静下来,石板路上敲着无人回音的水声,直到有个女子走到这里。有个男孩停下了。我想我再也找不到,找不到像雪代巴和绯村剑心一样刻意却心酸的照面。他从血腥里检阅出了一丝奇异的香,然后人们纷纷说雪红血白,都是因了那突兀的一株白梅。暗香疏影从小楷上化下来,是眼角眉梢对冬不卑不亢的迎接。她一直站着,脚步和身形都没有移动,然后背景里黍黍的雪融开,有水从河面上呼啸而出湍急地逃走。可她还是定定站着,哪怕太阳已经具备融化一切的跋扈,如果没有一叶专递给自己的宣布,白梅就应该在原地,看着灼热怎样嚣张,世界又变得很疯狂。绯村剑心领着雪代巴去了大津,雪候鸟南飞,心里还期待着冬天的盛放么?在休息片刻后,镜头前又变得嘈杂而激烈。旁人直把白梅说成高洁高傲高贵的东西,都带个高字,好象谁也攀不上的,可我们都知道绯村剑心的身材是多么袖珍,为什么他一举手就落得满手香了呢。只好猜是白梅把持不住,她一颤抖,就掉进那双漆黑的如雪般干净的瞳孔,哪怕熊熊烈火,这一日却永远永远地被冰封,谁也撬不动。

——这样就很好了。你送我抚子花时,我会叫你的母亲一声“妈妈”。没有比小樱更幸福的。她穿好看的衣服。她的声音像刚出生的鸟一样娇软。她的皮肤里没有任何斑点。她的*是一个红色的记号,记下你艳羡的这一秒。所以说小樱是最幸福的。她的朋友是白雪公主,她的爸爸是疆域的郡王,她有哥哥是大天使长,她喜欢的人是天上弯弯的月亮。甚至她走向花园里,花园都是她的妈妈,用最柔泽的香,至高无上地爱着这个软绵绵的生命。妈妈就是抚子花,她在夜里讲很多故事,让空气变得天真而浓稠。你想,谁还能在这个彼此排斥的世界上,有那么多的妈妈给自己讲没有尽头的童话?我们被小樱的幸福熏昏了头,跌跌撞撞地就地坐下,谁也不会去扫兴地揭起事实的衣角——用一园的抚子花来换你一个妈妈,你会肯吗?没有比小樱更幸福的结果是不论男爸爸男哥哥还是女朋友女朋友的妈妈,他们都轻柔地在额头上吻睡她。想起一个女孩在花丛中的背影,并不见得就是美好,却往往是落寞罢。

——说不出它是蓝里要执著地匀出白色来,还是一意孤行把白叠加到蓝的忧郁,说不出桔梗花。女子的名字是花。除了真宫寺樱在春季奔跑不停外,就是桔梗在人和魂之间,仿佛世界尽头,极寒极光,想起白发魔女练霓裳。她会痛恨自己是个坚强女子么,坚强地臣服在感情角下,脾气全无。当洋溢不住的青春的戈薇几乎就要以胜利者的姿态在开端与结局间把过往封缄时,桔梗还是不甘心。即使甩不去包袱,也要化成一滩水,抹一抹这已经规矩的方圆。在故事里我们都明白戈薇的A-A=0,犬夜叉的B-B=0,但在奇异的季节里像夜夜的笙歌那样不休止的桔梗,却没有道理可循——花是无根花,人是已亡人。偏偏就拼得这一番天地,她眼睛里的黑白片,成了别人惊讶的诡异蓝和不洁白。而桔梗花本身就是哪怕枯萎也像个惊叹号,没根据地吓到天地如此苍茫。多情不敢再想。

——全世界的哪里都只是那里而已。抒情的狗尾巴草怎么写诗?那羞涩的蒲公英又如何为你歌唱。没有诗歌狗尾巴草拿什么来爱你。没有歌声谁会给蒲公英一双腿让她不在随便栖息在这里或那里?狗尾巴草只是草。但蒲公英却会经历由草至花最后它是一个寥落而庞大的家族,它是多姿多彩的草根阶级,也不那么坚韧和顽固。蒲公英是很柔弱的,一点爱就能把它压跨。那个叫蒲公英的女生,简简单单,干干净净,她爱了也是害怕风雨袭击的小心。所以只有在《就是现在》的那一刻,无从设防的未来才会因为九辉的眼神而被定格在无暇的青春。这是毫不起眼却不同寻常的爱,她最终会漂游向那里,需要的缠绵的视线做永久的牵引。

——只有花才明白,偷偷爱着你是它惟一选择的余地。“她躲在花园里沉思,穿起了花衣服。花儿成了她的保护色。她买了多余的瑕疵,捡起了confidence,冲洗了发霉的皮肤,也风干了。我可以见你了,她说。打算让你再看一眼完美的摸样,然后再从你回忆里删除。Iwillfallinloveagain,thenshesaid。等着花儿已冬眠,**裸的呼吸被发现。Iwillfallinloveagain,某一天。butnow花园是她所相信的空间。”歌词里春光乍泻。爱情蛰伏在不可预测的温度里,只留下偷偷的,偷偷的痕迹。每一册单行本的封面都被花簇拥的《偷偷爱着你》,其实就像花一般地简单。花是那样简单的东西,可以让你一眼瞧清它全部复杂的肌理——最羞涩的爱,是见不得太强烈的阳光和太强烈的雨的。庐屋瑞稀被紧裹在草长鹰飞的三月,花是她指尖开放的心愿——那中间是颤巍巍的蕊,一切全等着所爱的蜜蜂某一天能发觉。我们需要的所有暖房一样的生活,都借由她的根茎来汲取营养,舒展成未来的简陋而真切的心情。樱开学院本身连名字都不忘蹭一点鲜艳,那在它篱笆下的各样的青春,也是一笔深一笔浅的美好的花朵。有一朵扭捏着有一朵把她呵护,还有无数的花,他们都是花并在园门锁上后讲悄悄话。安静夜里听不见的轻轻一声哼唧:“喜欢你。”

——阿。赖。耶。识。佛果无花也无萼。但最后他是天地间的佛,沙罗树花衬托容颜,恒河水在此逆转,然后汹涌无可追忆。一切都成了果,无花也无萼。沙加的金光褪去,败了的是人世沸腾的恶念,他唇齿相砥,抿去了佛不说的来意。佛祖西来,意在汝心。提示唯有沙罗双树,它们最后凋零成花,飞满天后一切安然不见。那些尘埃状的我们,早已睁不开眼,看不见在废墟后烟花般的沙罗树花朵,如何为自己祷告着最通透的将来。这个将来和沙加无关。他默化而去,让六道轮回都折成后人的口传书诵时,就只有花瓣满天的哀怜。这哀怜是他人再也寻不回的,当时莲花刚刚含苞,菩提树躲过了第一次小鹿的啃舐。那里的沙加,容颜未曾改,一如千百年后的华贵。他眉心藏着人世的苦,沉重得让眼睛垂帘。或许他知道,在人们托树叶传来的各种思念尚未曾解脱时,他将来到孕育的此岸,沙罗双树吐露着花朵,为一场惊心动魄的死亡而预备着浪费。沙加,和满天的沙罗双树花朵,他们永恒。

——樱花是一种根。就这样,我们的心变成了小小黑猪猪蹄的形状,在那里为送暖的春风而激动。我去看樱花,白花花的天被它们糊得肆无忌惮。打了一个喷嚏的过后,就有小猪蹄在眼前打个水漂,很弱不禁风的样子。樱花不过尔尔,但那淡粉到无法分辨的光泽,随着我们曾经阅读的无数长卷,在它们垂到地上的时候争先恐后地拥向自己——都是仓促而直接的方式,在心里铺上厚厚一层迷离的伤感。那里有《流星花园》有《遥远时空中》有《东京巴比伦》,那里有破碎的人心有执意的憎恨有漏洞百出的甜蜜。那里都有樱花。樱花仅仅尔尔,它是会像个普通人一样因着寂寞而欠身流泪。

我们瞒着小蓓和娜娜小姐,我们躲开猎人犀利的目光。掩盖了自己的初衷和来意,潜进这苍凉的世界最后的花园。无数个银河在这里蠢蠢欲动,他们会随着早晨的日光一起,升上天空,在那里准备自己所将享受的悲喜和怨恨。这让花朵沉甸甸地垂着头,都看不见正脸。我不能简单地把生命说出来,它们早就堤防着我,带着自己的爱情藏起来。花一朵朵颤着,它很紧张。而我只是在乎花的爱而已。它离太阳那么远,又找不到水源去报答。花朵背负着沉重的任务,润泽得越发*。世界就很美好了。有花的一天,他值得被我们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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