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象之水!这果然是四象之水!
凌笑飞快的从储物器内拿出一白色的仙瓶,放大至一米左右大小后,稳稳地置在真空带的底部,然后静静的等待下一束红光的到来。

此刻的凌笑忽然发觉路鸣飞那邪异的面孔也没有那么丑陋了,似乎还有一丝可爱。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第二束红光再次悄然而落,在触到仙瓶的那刻,并未如上次那样形成红色雾气消散在真空中,而是静静的躺在了白色的瓶底,凌笑大喜,心里那个澎湃啊,似乎冥冥之中真是天意在牵引着自己一步一步向上爬去。

就这样,凌笑默默的在一旁等待着那红光一束一束的降落,生怕错过丝毫,整整两天之后,当最后一滴四象之水掉落之后,白色的真空柱开始缓缓旋转起来,凌笑见状赶忙收起仙瓶,恢复原来大小后,整整一瓶四象之水,按照记载足够炼制九魂阵所用,凌笑只觉整个心底,都在激动的颤抖,他又朝着希望迈进了整整一大步。

而这时,只见那白色的真空带愈转愈大,内径竟达到丈余,忽然一阵刺眼的光芒直射进来,整个阴暗压抑的地宫,顿时变得绚丽多彩,紫色的湖水在光芒的映射下,泛起层层光圈,红色的朱雀石像、黑色的玄武石像、青色的苍龙石像、以及白色的白虎石像在光圈的点缀下,亦梦亦真、美轮美奂,置身其中,凌笑仿佛如梦中一般。

当顺着光芒向上望去,凌笑竟吃了一惊,阳光!竟是阳光!蓝天白云,自丈余的真空带中,抬首可见。顿时,凌笑算是彻底明白了“水尽门开”的真正含义,水,即四象之水;门,即生之门。

凌笑不再耽搁,收起灵兽、抱着文萱儿腾空而上,只一片刻,又见到那广袤的天空、还有那波光粼粼的湖水,压抑在心头几天了的乌云,顷刻散去。

在半空之中盘旋了片刻后,凌笑就发现那静静泊在湖边的画舫,当从路鸣飞那得知此湖即是万兽湖时,凌笑开始还真楞了半晌,经过此湖多次,谁曾想竟是那传闻中的万兽湖?

抱着文萱儿再次来到了画舫,凌笑不禁想起上次在此遇到水芊瑜偷情的画面,不由觉得荒唐之极,暗暗摇了摇头,便放下了文萱儿,一阵施法过后,只见文萱儿悠悠醒来。

看到一旁默然的凌笑,文萱儿诧异的问道:“我们没死啊?我记得都掉进了湖里啊,那不是万兽湖么?”

凌笑淡淡的道:“嗯,那不是什么万兽湖,我只是比你先醒过来,然后就带你来到了这里。”

萱儿心里蛮不是滋味,一个二轮战圣竟然比六轮法圣要先苏醒过来,有些不服气,瞅了凌笑两眼后,忽又发觉自己浑身湿漉漉的,衣衫紧贴身躯,凸凹玲珑,纤态毕露,便粉脸一红,惊叫一声向画舫里面跑了过去。

良久,经过整扮的文萱儿重新出现在凌笑眼前,仍是一袭白衣,冰傲的脸上挂着淡淡涩意,却更显韵味十足,虽不及端木青檀那般绝伦,但其冷傲夹着妩媚的气质,也让凌笑为之一动,可一想起她那冷冰冰、且又不屑的眼神,凌笑心里随之一寒,大步走出画舫,简短的说了句:“去白湖镇。”

萱儿也懒得去理会他,默不作声的跟在后面,在她眼里,凌笑只不过是一个连无上宗普通的弟子都不如的天修而已,以自己的资质和身份做他的侍妾实是委屈了自己,只不过宗门之命难违,自己只好认命罢了。所以,对凌笑的一切几乎都看不顺眼,有一种天然的抵触、和冷漠情绪。

二人来到白湖镇后,凌笑找了家客栈,要了两间上房,然后将文萱儿丢在了客栈,自己一个人则出去开始了“淘金”之旅。

目前急需备置的材料便是炼制上品圣器所用的灵精、六级兽丹,还有炼制上灵珠所用的万年慈木花和绮香叶,这两种药草极为珍贵,价值不菲。炼制圣器,主要是想配齐自己四大属性所需的极品圣器,目前只有一火属性、一水属性和一飞行辅助共三个极品圣器,而上灵珠,则是灵兽养体疗伤所用,是必须的,凌笑可不想再次遇到灵兽受伤而自己束手无策的情况发生。

跑了数十家仙品店,让凌笑郁闷的是,由于轩辕会将近,炼制上品圣器圣符所用的灵精、魂精、和兽丹等,价格涨了将近一半以上,圣灵神水除外,原先购置一套上品的材料需要一百块万年圣晶石左右,而如今却需要一百五十块,花了三千块万年圣晶石购买了二十套炼制上品圣器所需的材料,凌笑一阵肉疼,像这样下去两万块万年圣晶石很快就被挥霍光的。

第二天,凌笑接着又跑了数十家仙品店,终于掏到了万年的慈木花和绮香叶,只不过一株却要五百块万年圣晶,两株又花了凌笑一千块万年圣晶,而两株药草能炼制的上灵珠的数量也有限,养体是不可能的了,只能留作备用疗伤,气的凌笑暗地里将那掌柜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个遍。

而这两天文萱儿则一直呆在客栈,白天有时独自一人也出去走走,她对凌笑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而凌笑对她也没多少好感,两人遂互不多说话,只是碰到一起淡淡的打个招呼。

可今天凌笑回来时,正遇到文萱儿与一陌生男子在阁楼里斟茶谈笑,一向对凌笑冷冰冰的文萱儿此时却面若桃花,笑容灿烂,这让凌笑心里陡然一冷,心道对别人可以笑,对我却是一副冷冰冰的不屑模样,再怎样,好歹也是名义上的侍妾,凌笑顿时一阵气苦,心里不爽至极。

看到凌笑走进来,文萱儿那灿烂的娇容骤然冷了下来,轻声道:“庭哥,今天就到这里吧,回去后代我向姑姑问好。”

陌生男子也看到了一旁的凌笑,察觉到凌笑身上的情况后,却是一怔,心道一个二轮战圣怎么让萱儿这么紧张?难道他们有什么交集才对?不过文萱儿不说,他也不好多问,随即笑道:“嗯,好的萱儿,你也保重。”说完朝凌笑善意的点了点头,转身即去。

凌笑这才看清陌生男子的面容,不禁一愣,这男子与文萱儿有些相似,结合刚才文萱儿口中所说的姑姑,看来他们有些血缘关系才是。不过,当凌笑一看到恢复冰冷面容的文萱儿,再又联想到刚才她与另一男子却是谈笑风生,心里仍是一阵不爽,觉得有必要杀杀她的锐气。

萱儿憋了凌笑一眼,沉默不语,随即转身欲离去。

凌笑冷声叫道:“站住!”

萱儿惘若未闻,径直离去,气得凌笑浑身发抖,冷哼一声道:“你若再不给我站住,就直接滚回潼陵峰去!”

萱儿闻言双肩一颤,再也挪不动半步。很明显,凌笑这是拿主人的身份在压她,也是凌笑第一次在她的面前摆出这种架子来,让文萱儿一时有些难以适应,兀然明白,这个一直为自己不屑的低阶修者总归是自己的主子、自己的男人,自己再怎样也逃脱不了侍妾的身份,当然,自己也可以浑然不顾其它,但那样必将让自己置身于无上宗的对立面,势必会给自己、给父亲带来毁灭性的灾难。

此时别说凌笑只是让她站住,即使是要她陪寝她也只能接受,文萱儿不禁开始正视自己的位置起来,却忽然感觉到一阵孤独的无助。这几天她潜意识里一直拿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低阶修者,可回过神来,才发觉他却是凌驾于自己之上。想到这里,文萱儿顿时产生一种凄然的愤怒,可随即却又是无比的绝望。

这是命,当她在潼陵峰上毅然决定牺牲自己成全慕师妹和韩师弟之时,即已料想到今日这一切,只是她一时无法接受而已。

凌笑冷冷的道:“跟我回房。”说完不再管文萱儿,径直走去。而文萱儿默默地跟在凌笑后面,背影显得是那么的孤单柔弱,失去了往日冷傲的神采。

回到房后,凌笑指着盆子面无表情的道:“去打盆热水来。”这些本是店伙计干的活,随口一叫即可,但此时却指使文萱儿去做,意思很明显,你只是个侍妾身份,照顾我是你的职责,我说的你就必须得去做。

萱儿只得拿起盆子去打了盆热水,凌笑却指了指脚下,淡淡的道:“放在这里。”

萱儿一怔,随即内心愤怒无比,心道:难道还要我帮你洗脚么?可又无它法,只能照做,遂蹲在凌笑跟前,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打了个圈,倔强的她硬是想将它憋回去,可还是不争气的掉落了下来,并滴在了水盆里,荡起了一圈涟漪。

见此,凌笑此时的心情也是一阵难受,他本是心软之人,并非不懂怜香惜玉,之所以如此做法,只是想敲打一下文萱儿,告诉她凡事有个度,自己可以忍受你的冰冷孤傲、也可以不计较你的冷漠不屑,但你也应把握一个度,自己终归是你的主子你的男人,凡事要留三分。

凌笑相信文萱儿是聪明的,也会明白的,看到文萱儿滴落的无声泪水,心道:够了!便轻叹道:“你回去早些歇息吧。”

萱儿轻轻地嗯了一声,脸色苍白冰冷,随即起身离去。

望着她那孤单的背影,凌笑的心头却忽然一阵莫名的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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