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竹一怔，“小姐说是哪个？屋子里下人？”
翠竹这丫头没有紫云伶俐，换做紫云定知道她说什么，“难不成我还问那个牛婆子。”
翠竹忙摇头，“奴婢没觉得……看样子就是个普通村妇。”
普通村妇会拿着一个红木镶贝盒子，常亦宛转头瞥了一眼杨茉住小院子，心中奇怪感觉越来越重，为了一个下人这样大动干戈。
“去和母亲说一声，”常亦宛吩咐翠竹，“就说杨茉兰将下人都打发出去，偷偷屋子里见人。”住他们家中，却瞒着他们屋子里捣鬼。
翠竹应了一声，忙让两个小丫鬟伺候常亦宛，自己一路去了常大太太院子。
常亦宛不愿意径直会屋子里，而是离杨茉住处不远八角亭里坐下。夹竹桃被风吹一阵声响，常亦宛目光正对处正好能看到一截青石板路，从杨茉院子里出来必然要经过这里。
只要她牢牢地盯紧，就能等母亲让人来查看。
一阵脚步声响，常亦宛站起身来，是几个小丫鬟捧着铺盖出去晾晒，常亦宛豁然想起从前杨家时事。
她和杨茉兰小院子里敲太平鼓，她玩兴起去抢杨茉兰手中彩旗，杨茉兰笑着躲闪，不小心撞到个抱着被褥丫鬟，墙角就传来一声担忧惊叫，她抬起头看到墙角里一个穿着紫红色褙子，梳着圆髻妇人。
那妇人看到她们简单行了礼就转身匆匆忙忙地走了。
后来她听丫鬟说，是陆姨娘。
她那时候才知道杨茉兰是陆姨娘所生。
脑海里所有景象一下子串起来，对了，就是陆姨娘，她觉得眼熟，是因为那个妇人长得像陆姨娘，虽然和印象中不太相同，可是那种小心翼翼又满脸关切神情和从前一般无二。
常亦宛豁然站起身，心中油然生出一股控制不住兴奋，紫云都是因杨茉兰才会被遣出府，现她就要杨茉兰还欠她这笔债。
……
秋桐站廊庑下向外张望，生怕谁会再带着人闯进来。
屋子里是陆氏焦急声音，“怎么办？趁着没有被人发现，我们还是走吧！”
不让陆氏亲眼看到她处境，陆氏是不会相信，“母亲现知道了，我院子里做了什么，常家都会知晓，前几日秋桐差点被人挪出府去，若是秋桐、春和走了，我身边就没有一个可信任人。”
陆氏想到大小姐从前无忧无虑日子，忍不住掉眼泪，“还是走吧，常家发现是要怪小姐。”
牛氏是个粗人，当即就皱起眉头，“我说姨奶奶，您怎么连大小姐也不如，我们好不容易进来，连话也说不完就出去，不安排好了，你还指望有第二次不成？真就想以后再不见面了？”
孩子是母亲心头肉，自然不能不顾孩子，陆氏听得这话冷静下来。
杨茉看向牛氏，牛氏是祖母初一上香时候从庙里救回来，一直对杨家忠心耿耿，如今杨家破了，却还是不忘旧情。
牛氏接着道：“姨奶奶就死了心吧，你看有几个夫人、太太没有娘家依靠夫家能顺心，”想想杨家还兴盛时候，牛氏也跟着感叹，“杨家药铺封了，从前几个坐堂先生，这几年也凋零了一半，这两年上门求医人不知怎么打听到了我，从前我还能去药铺上求坐堂先生帮忙，现我哪有这个本事。姨奶奶手里既然有杨老爷留下方子，不如一起帮着小姐想想，什么时候能将杨家大门重撑起来，不光是重兴旺杨家，还能治病救人，是多好事。”
陆氏惊诧地看着牛氏，“这话你也敢说……”
牛氏冷笑，人情世故没有谁比她们这些下人清楚。
陆氏小心翼翼地将手里匣子交给杨茉，“多亏那几年夫人掌家格外誊抄了些单方，否则……真不知要去哪里找，小姐妥善拿好了，日后也有个用途。”
杨茉打开盒子看里面单方，看到清秀字体，想到大太太对她关爱一时泪水也眼眶里打转。
“何必要等到日后才用。”杨茉擦掉眼角泪水，抬起头来看陆氏。
陆氏一时不明白杨茉意思。
杨茉看向旁边沙漏，“时辰差不多了，”说着看向牛氏，“劳烦妈妈照顾我母亲。”
牛氏道：“小姐放心，只要有我们夫妻，姨娘就会好端端，”说着补充一句，“外面我们和姨娘明面上并不来往，常家只要没有亲手捉住，就不会认定我带了姨娘进府。”
对上陆氏担忧目光，杨茉有八成把握陆氏出去之后不会做傻事，“母亲，我能依靠就只有你们而已。”说着起身拉住陆氏手。
陆氏慌张地手指冰凉，却杨茉注视下缓缓点起头来。
送走了牛氏和陆氏，杨茉吩咐春和，“让人生个火盆带着，我们出去一趟。”
……
小丫鬟一路小跑到亭子前向常亦宛禀告，“三小姐，杨大小姐院子里出来人了……”
不能让她们这样顺利出府。
常亦宛拿定了注意，提起裙角出了亭子，一路赶到路口，一眼就望见了前面那个穿着斗篷人影。
那蟹青色斗篷就是刚才妇人手中挂着那件，有谁会大热天里穿斗篷出门，分明就是怕被人发现，才做了遮掩。
常亦宛顾不得其他，带着丫鬟几步上前。
那人微微侧头，似是发现了常亦宛，却没有停顿反而加了脚步，常亦宛冷笑一声走几步伸出手来拉住前面人手臂，用足了力气将那人扯了过来。
那人转过身，手中东西“咣当”一声落地上，顿时溅起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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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竹这丫头没有紫云伶俐，换做紫云定知道她说什么，“难不成我还问那个牛婆子。”
翠竹忙摇头，“奴婢没觉得……看样子就是个普通村妇。”
普通村妇会拿着一个红木镶贝盒子，常亦宛转头瞥了一眼杨茉住小院子，心中奇怪感觉越来越重，为了一个下人这样大动干戈。
“去和母亲说一声，”常亦宛吩咐翠竹，“就说杨茉兰将下人都打发出去，偷偷屋子里见人。”住他们家中，却瞒着他们屋子里捣鬼。
翠竹应了一声，忙让两个小丫鬟伺候常亦宛，自己一路去了常大太太院子。
常亦宛不愿意径直会屋子里，而是离杨茉住处不远八角亭里坐下。夹竹桃被风吹一阵声响，常亦宛目光正对处正好能看到一截青石板路，从杨茉院子里出来必然要经过这里。
只要她牢牢地盯紧，就能等母亲让人来查看。
一阵脚步声响，常亦宛站起身来，是几个小丫鬟捧着铺盖出去晾晒，常亦宛豁然想起从前杨家时事。
她和杨茉兰小院子里敲太平鼓，她玩兴起去抢杨茉兰手中彩旗，杨茉兰笑着躲闪，不小心撞到个抱着被褥丫鬟，墙角就传来一声担忧惊叫，她抬起头看到墙角里一个穿着紫红色褙子，梳着圆髻妇人。
那妇人看到她们简单行了礼就转身匆匆忙忙地走了。
后来她听丫鬟说，是陆姨娘。
她那时候才知道杨茉兰是陆姨娘所生。
脑海里所有景象一下子串起来，对了，就是陆姨娘，她觉得眼熟，是因为那个妇人长得像陆姨娘，虽然和印象中不太相同，可是那种小心翼翼又满脸关切神情和从前一般无二。
常亦宛豁然站起身，心中油然生出一股控制不住兴奋，紫云都是因杨茉兰才会被遣出府，现她就要杨茉兰还欠她这笔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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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桐站廊庑下向外张望，生怕谁会再带着人闯进来。
屋子里是陆氏焦急声音，“怎么办？趁着没有被人发现，我们还是走吧！”
不让陆氏亲眼看到她处境，陆氏是不会相信，“母亲现知道了，我院子里做了什么，常家都会知晓，前几日秋桐差点被人挪出府去，若是秋桐、春和走了，我身边就没有一个可信任人。”
陆氏想到大小姐从前无忧无虑日子，忍不住掉眼泪，“还是走吧，常家发现是要怪小姐。”
牛氏是个粗人，当即就皱起眉头，“我说姨奶奶，您怎么连大小姐也不如，我们好不容易进来，连话也说不完就出去，不安排好了，你还指望有第二次不成？真就想以后再不见面了？”
孩子是母亲心头肉，自然不能不顾孩子，陆氏听得这话冷静下来。
杨茉看向牛氏，牛氏是祖母初一上香时候从庙里救回来，一直对杨家忠心耿耿，如今杨家破了，却还是不忘旧情。
牛氏接着道：“姨奶奶就死了心吧，你看有几个夫人、太太没有娘家依靠夫家能顺心，”想想杨家还兴盛时候，牛氏也跟着感叹，“杨家药铺封了，从前几个坐堂先生，这几年也凋零了一半，这两年上门求医人不知怎么打听到了我，从前我还能去药铺上求坐堂先生帮忙，现我哪有这个本事。姨奶奶手里既然有杨老爷留下方子，不如一起帮着小姐想想，什么时候能将杨家大门重撑起来，不光是重兴旺杨家，还能治病救人，是多好事。”
陆氏惊诧地看着牛氏，“这话你也敢说……”
牛氏冷笑，人情世故没有谁比她们这些下人清楚。
陆氏小心翼翼地将手里匣子交给杨茉，“多亏那几年夫人掌家格外誊抄了些单方，否则……真不知要去哪里找，小姐妥善拿好了，日后也有个用途。”
杨茉打开盒子看里面单方，看到清秀字体，想到大太太对她关爱一时泪水也眼眶里打转。
“何必要等到日后才用。”杨茉擦掉眼角泪水，抬起头来看陆氏。
陆氏一时不明白杨茉意思。
杨茉看向旁边沙漏，“时辰差不多了，”说着看向牛氏，“劳烦妈妈照顾我母亲。”
牛氏道：“小姐放心，只要有我们夫妻，姨娘就会好端端，”说着补充一句，“外面我们和姨娘明面上并不来往，常家只要没有亲手捉住，就不会认定我带了姨娘进府。”
对上陆氏担忧目光，杨茉有八成把握陆氏出去之后不会做傻事，“母亲，我能依靠就只有你们而已。”说着起身拉住陆氏手。
陆氏慌张地手指冰凉，却杨茉注视下缓缓点起头来。
送走了牛氏和陆氏，杨茉吩咐春和，“让人生个火盆带着，我们出去一趟。”
……
小丫鬟一路小跑到亭子前向常亦宛禀告，“三小姐，杨大小姐院子里出来人了……”
不能让她们这样顺利出府。
常亦宛拿定了注意，提起裙角出了亭子，一路赶到路口，一眼就望见了前面那个穿着斗篷人影。
那蟹青色斗篷就是刚才妇人手中挂着那件，有谁会大热天里穿斗篷出门，分明就是怕被人发现，才做了遮掩。
常亦宛顾不得其他，带着丫鬟几步上前。
那人微微侧头，似是发现了常亦宛，却没有停顿反而加了脚步，常亦宛冷笑一声走几步伸出手来拉住前面人手臂，用足了力气将那人扯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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