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弋给自己斟了一盏茶,碧绿的茶叶缓缓绽开,香幽幽的如美人起舞。皇上说:“朕觉得有问题。你看,依洬皇太后的聪明才智,如果她想害朕,怎么会那么傻傻地来训斥朕?”
“嗯?”霜弋看着皇上,想了想说:“那她到底想干什么?”

“赵佢,朕命你今晚把皇太后送的补药挖出来拿一些去给太医看看。”皇上说。

霜弋说:“这个女人真可怕!那我们要怎么办?”

皇上说:“我们看看她想让我们怎么做,我们就顺着她的意思,引蛇出洞。至于蓉香,虽然这次她没露出破绽,但是朕觉得她不简单,你帮我把她盯好了。”

凌霄宫内,洬皇太后倚在凤栖榻上,微闭着双眼,宫女可欣在旁边把凤仙花舂细磨碎榨出汁来,拿着毛笔把鲜亮的蔻丹涂在洬皇太后的指甲上。洬皇太后嘴角微微翘起,哼了一声说:“这些小娃儿呀,还想跟哀家斗?!”

可欣笑着说:“皇太后使了什么计么?”

洬皇太后睁开眼睛,嬉笑着说:“可欣,你啊,白跟着哀家这么久了。”

可欣说:“我哪有皇太后这般睿智呢?”

洬皇太后欠了欠身子,说:“如果哀家真想害皇上,怎么可能在哀家送他的药里做手脚?又怎么可能去训斥他不服哀家的药呢?哀家这么做,是因为前些日子看到皇上经常召见霜弋公主,哀家觉得这不是好兆头,所以试试他们。”

“原来是这样。”可欣点点头说。

“嗯,哀家看看他们到底要怎么对付我。不过蓉香这丫头真不错,有她在,皇上和公主的一举一动哀家都了如指掌。”洬皇太后反复看了看刚刚画好的鲜亮的指甲,满意的笑了笑。

清风摇曳树荫,蓉香一人呆坐在鱼跃池上的林枫榭中,望着池中的鱼发呆。霜弋走过来,说:“皇嫂,在干什么呢?”

“没什么,看看这鱼罢了。”蓉香抬了抬头说。

“怎么不拿点鱼食喂一喂它们?”霜弋从袖中拿出一些鱼食,用手碾碎抛下鱼池。

蓉香按住霜弋的手,说“不喂了,这么养着它们做什么?还不如让它们死了。”

霜弋一脸惊奇地看着这个温柔的女子,问:“为什么啊?”

蓉香背过身去,说:“它们被养在这小小的鱼跃池中,看似是进了皇家内院,其实是进了牢狱,这般滋味,倒不如死了痛快。”

这话可说到霜弋心坎里了,她拉着蓉香的手说:“皇嫂,你这话说得极是。可是人活着不像是鱼一样无所事事,我们有自己的使命。”

“皇妹,你觉得你的使命是什么?”蓉香看着霜弋问到。

“哎,能怎么样啊,不就是和皇嫂一起维护后宫的秩序吗?”霜弋说着这话,脸上笑盈盈的,心里却泛着惭愧来。她想:既然皇兄还怀疑你让我盯着你,有些话我还是不能都和你说了,对不住了皇嫂。

“皇妹啊,人不能没有私心,你是皇宫的长公主,挑驸马的时候应该是最优先的。上次那个一表人才的状元郎没给你是你皇兄的不是,下次嫂嫂给你做主一定挑个最好的。”蓉香笑了,像春花灿烂。

“怎么又扯到这事了?”霜弋说。

“刚刚你说要和嫂嫂维护后宫秩序,显得那么不高兴,你以为嫂嫂看不出来?”蓉香笑着用手指亲亲戳了一下霜弋的额头。

霜弋眼珠一转,说:“才不呢,霜弋才十八岁,才不要嫁出去。”

蓉香叹了口气,说道:“嫁出去吧,不要在这宫中,像牢狱一样的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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