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室山上,终将合网收袋。二五九
先令广通大师和玄元真人惊奇的是唐冷竟然唤唐逸为逸儿,很显然,唐逸已经为唐门之婿无疑!虽然早也知道唐逸这少年十有八九会留在唐门,可如此之快,仍是令人惊讶。

毕竟如此出众的人物,哪家名门不爱?便算早知非自己所能拉拢,可如今见到唐冷这番得意之色,要说广通大师和玄元真人心下并无所想,那却是假。

不过这还不算太过出乎少林武当的两位掌门人的意料,真正令他们动容的是唐冷其后所言。能令西盟少损元气,这计策若是真的,那可当真惊人!

广通大师和玄元真人的心下都是通透,这十大名门之决战,虽说谁都不可能幸免,此战过后,伤亡大半并不足奇,但这其中却也有轻重之分。

虽然少林武当在西盟之中,算是最强,可却也与万剑宗的仇恨最深,这东盟的矛头必朝自己这两派指来!如此,决战过后,西盟虽然都有损伤,可少林武当的元气伤却必是最重!

武林之中,一切但凭实力,名.门再是以名而闻天下,可更加强悍的武力才是根本。决战之后,西盟若得胜,必将重划在中原武林的势力范围,那到时凭的不是什么正副盟主的虚衔,而全是实力!

正因如此,虽然一力主战,可这战.后是否还能领袖江湖,少林武当的心下也没有完全的把握。

但今日,唐门一至,这唐冷却是.领着那天才少年前来,开口便道有方法要自己元气少伤,试问少林和武当如何不心动?广通大师和玄元真人又何尝不会为之动容?

这道理唐冷和唐逸的心下最为清楚,也正因此,唐.逸才会有把握说服西盟其余各派,而唐冷也才会就此直言。

片刻,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广通大师低呼了声佛.号,双手合十,脸色终于平和,这才一抬眼,目光灼灼道:“若能得此妙法,少林必永感唐门援手之德!”

玄元真人闻言,亦是点头道:“武当亦然!”

唐冷闻言,摇头道:“逸儿这法子虽然可行,不过其.中涉及各派得失,待等听他言过,大师和道长再做允诺不迟。”

广通大师闻言,.与玄元真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疑惑和戒备,当下齐声道:“那便依了门主之言。”

既然这话都已经讲的妥当,唐冷转头对唐逸道:“逸儿,你且与两位前辈仔细道来。”

唐逸恭身应了,然后不徐不急的将那六派依序而战,以井然之姿对东盟之无序,说上一遍。此策本就出于唐逸所想,说起来,也自然明畅的很,不几言,广通大师和玄元真人就已是明了。

待等唐逸说完,任凭广通大师和玄元真人早有准备,面对唐逸之策,仍是止不住的惊讶。

“将剑阵之法再扩了无数倍,竟是以名门为棋子,运筹帷幄,此等胸襟,实是令人敬佩!便是我等都难有及!”

广通大师和玄元真人不禁齐是赞道,可随后广通大师却又是谨慎道:“不过此法虽妙,且也并非无理,但真要行将起来,却还有些许的疑问,不知唐公子可能为老衲详解一二?”

唐逸当下恭身道:“晚辈知无不言。”

广通大师点头道:“以这井然之姿对敌,必要有一定之章法。当然,唐公子已说,便是简单的进退,都要强过东盟之无序,这理自然无错,只是这进退由谁指挥?”

唐门提出的这个计策,虽然好,可若进退由唐门指挥,却就等于是夺了少林武当的盟主之实。等这决战过后,西盟虽胜,可统领全局之人却是出自唐门,少林武当怎都难以接受。

唐逸闻言,知道广通大师心下的担忧,微微一笑道:“既然西盟一体,这进退指挥,也就必然要由盟主而定,依晚辈看来,这可是天经地义之理。”

唐逸言罢,见广通大师和玄元真人望将过来,唐冷也自点头道:“逸儿之言,便是唐门之意,西盟一同进退,为首之人也自要由盟主而定才合情理。”

说到这里,稍稍一顿,唐冷再道:“至于这指挥之人是大师还是真人,那便由两位自做决断,便无唐某什么事了。”

指挥西盟决战,这不过是个虚名,哪及的上最后留下的实力重要?唐逸心知此理,唐冷亦知此理,所以根本就不会去争。不过眼前这广通大师和玄元真人却并不知情,自然也便被蒙在鼓里,都还道唐门豁达。

当下暗松口气,唐门如此,确实让人无话可说,广通大师当下双手合十道:“唐门一心为公,可令贫僧人敬佩。不过贫僧还有一事不明。”

唐逸当下恭道:“大师请讲。”

广通大师言道:“说起指挥各门迎敌,要只是简单的进退,却还当真不难,只不过东盟却非无能,虽比我西盟差些,可也是强悍的紧,他们若拼尽全力而来,将我等纠缠住,这进退之策可也并不那么易施。”

广通大师说到这里,直视唐逸,便等他回答。

唐逸闻言,暗点了点头,他事先将这井然之法抛将出来,为的便是这一刻,广通大是9就是不问,他都要自己说将出来。

当下便见唐逸神态更见恭谦道:“大师果然睿智,这确是真正的关键所在。不过晚辈却也有应对之策。”

说着,唐逸见广通大师和玄元真人都被自己之言吸引了住,这才侃侃道:“晚辈想出此法之时,便也曾苦恼过,毕竟这东盟也自不弱,其中智慧之人更是不少。等到决战之时,只要看出我等所图,必然会立刻舍身而上,令我西盟再难进退,以成混战之势。所以晚辈为此大伤其神,直到临行之前,见我唐门整装待发,终于才灵光闪现。”

顿了一顿,唐逸见时机成熟,终将唐门于后掩护之策和盘托出,仔仔细细的说了个遍。

唐逸的声音于这禅室中回荡,广通大师和玄元真人却是越听,脸色越是不佳,也幸亏唐逸之前用了这许多言语打下基础,广通大师和玄元真人这才没有立刻作色。

确实,不论道理如何,前面西盟五派与东盟决战惨烈,而唐门却是于后掩护,不虑人手的损伤,这实是令人难以接受。

于此,唐逸的心下自然有数,所以也不等广通大师来问,便就再是言道:“唐门于后掩护,这才可助我西盟各派进退,既可阻敌,亦可施以援手相救,可说两全其美,且我唐门最擅暗器,也惟有拉开距离,这才可将威力尽展。”

看了看这两位西盟之首,唐逸恳道:“晚辈这井然之策,不只是进退井然,更要发挥各派长处,以己之长迎彼之短,这才能为我西盟保下元气。”

广通大师和玄元真人闻言,却也难说出什么,唐逸这番道理,可说全无疏漏,当真是欲辩无言,但真就这么坐视唐门得利,少林和武当的心下却也着实不愿。

唐逸见状,便要再言,却被唐冷将手一摆,阻止了住,随即就听唐冷以震骨传声道:“你说了这许多,已是尽到责任,余下的便交与我来!”

唐冷的话语之中,满是果断,没有丝毫的商量余地,唐逸闻言,当下便是住了口,再不多出一字。

唐冷如此,却有他的靠量,虽然之后再说的话,可能会得罪人,不过越是如此,唐冷越不愿躲在小辈的后面,让小辈去领那两位掌门的脸色。

一门之主,便有有一门之主的担当!

当下便听唐冷沉声道:“这进退井然的前提,必然要有唐门于后的掩护,否则必不会从容。”

广通大师和玄元真人见唐冷忽然开了口,登时便将目光转了过来。

唐冷见了,一派自然道:“在座的无有外人,唐某便说些实言。这名门也好,小派也罢,于这江湖之中,千百年来,所争的,唯一利字。无利,也便不会有我名门存在。”

广通大师闻言,寿眉一皱,可却没有多言,只是双手合十,在那静听。

玄元真人亦然。

唐冷似是早料到这二人如此反应,当下淡然道:“身为名门之长,不论少林武当还是我唐门,抑或东盟各派,莫不如是。我唐门欲发展壮大,此为利。少林武当欲除万剑宗以安枕,亦为利。所以我今日携逸儿而来,为两位掌门献上此策,若说唐某不图利,两位可信?”

唐冷真要说为西盟各派的未来而来献上此策,怕广通大师和玄元真人的戒备更大!

“阿弥陀佛。”

广通大师低呼了声佛,可却没有反驳。

唐冷当下一扫眼前两位掌门,这才再道:“所以我唐门来献策,自也要图利,如今贵派得利,我唐门亦是得利,正这是两全其美,大师和真人又有何犹豫?”

见广通大师和玄元真人似是意动,唐冷沉声道:“唐门远居川中,说句不敬之言,便算唐某有心,亦不可能以一派之力,直逼少林武当的腹地。要说峨眉的慈念大师会担心,这还情有可原,甚至华山和点苍担心,都不说全无道理,但怎也不应是两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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