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钟府之后,陶醉本想回到醉心林好好休息一番的,忽然想到答应了小葵,要给她带冰糖葫芦的,于是又返回到那个无人的胡同变身,然后又以陶醉的潇洒模样从胡同里走了出来。
买好冰糖葫芦之后,陶醉拿油纸将其包好,然后放入怀中,又摇摇头,想着放怀里很容易化,于是又将其拿出来,就手拿着返回刚刚的小胡同,却不巧看到一鬼鬼祟祟的人影也摸进了那条小巷。

眼尖的他看到了那人身上的衣服,就如刚刚路过‘月光’时看到的店小二的衣着一模一样,而且衣衫后背还有一个酒字的记号,陶醉脑海里立刻闪出一个念头,莫非…

想到这里,不由分说陶醉立马施展跟了上去,却只能瞧见那店小二的背影,急急忙忙的在地上,墙角边翻腾着什么,似乎是在找东西。

难道他在打昏花姑子的时候落下什么东西了吗?陶醉一刹那间便移步到了他的面前,吓得那店小二顿时往后退了好几步,最后一个踉跄呆坐在地上,只闻的他闷哼一声,估计摔得挺疼。

“请问兄台是在找东西吗?”

陶醉一手拿折扇随意摇晃,一手拿着刚刚买的冰糖葫芦,颇为惬意地看着地上的陌生人。

那人不知为什么,见到陶醉后居然眼神闪躲,眼珠子贼溜溜的转着,似是打什么主意般,陶醉也不戳破他,就让他慢慢想。

他慢悠悠的爬起来后,拍拍身上的尘土,说了句“管你什么事儿!”之后,便踏步从陶醉身边大摇大摆地走过。

“欸?兄台,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如是在找什么的话,在下或许能帮上忙,四只眼睛总好比一对不是?”

轻巧的后退一步,伸手用扇子将店小二的去路挡住,先发制人地将他禁锢在自己跟前,见得此人有些不耐烦地后退一步之后,悄悄地说了句:

“丫的吃饱了没事儿干是不?”

丫的?呵呵,有趣有趣!

“兄台还没有告诉在下究竟找寻什么?我也好帮忙啊!”

陶醉蹲下身来,不动声色地将扇子收回,然后把冰糖葫芦放进怀中,心想要是化掉了,一会儿再从新买。

“一块玉佩,我家传的!”

“玉佩的形状呢?”

“就一圆形的嫩绿玉佩,没有图案!”

那人极不耐烦地说着,一边地下身子仔细的寻找着,还喃喃自语道:“要不是像抓住那娘们证实一下我的想法,怎么会把老妈给的东西弄丢?找不回来我以后怎么回家?”

“兄台你说什么?”

陶醉闻声立即追问,却见他闭上嘴巴什么也不肯说了,事实上凭陶醉的本事,怎会听不见他说什么,不过也证实了他的确就是打昏花姑子的人,但是没有弄清楚他的目的之前,他不会打草惊蛇。

他悄悄将起初猪肝牛肺交给自己的玉佩从袖口耸出来,握在了手里,弹指一挥间竟飞到了对面柱子下的缝隙里,那是猪肝牛肺在发现昏倒的花姑子时,在花姑子跟前捡到的,后来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便交出来给了陶醉。

也就是这块玉佩使得陶醉相信了猪肝牛肺等人是无辜的,因为有了这一块上好的玉佩,他们根本就不需要去找安幼輿的麻烦,这块玉够他们吃好几个月了。

“咿??兄台你看,是不是这个?”

陶醉故意找着找着就走到了那柱子下,然后假装眼尖地看到了那缝隙的一嫩绿,店小二闻声立即跪下来查看,“就是它就是它,原来掉这里了!”

“多谢公子相助了,我找了半天都没找着,你一来就找到了!”

“呵呵…从小我娘就说我有偏财运!”

“你真是我的贵人!”顿时店小二就被玉佩的回归而乐得冲昏了头,瞬间就和陶醉套起了近乎。“不过要怎么拿出来呢?”

陶醉看了看那缝隙,的确不能将手伸进去取出,不过既然他会将它塞进去,就有办法拿出来。

“看来是不能直接用手拿了,等等我找找看…”陶醉说完就起身来四处找寻了一番,“有了!”

他找来一根有枝丫的树枝,将它伸进去,努力的传到那玉佩中间的空心处,然后捞起,费了好大劲儿终于成功捞起。

店小二一时间开心得忘了形,竟拿四川话说道,“你个龟儿子地,不掉不掉,一掉就调到咔咔个个(kakagege),弄劳资找也找求不到!”

陶醉不由得蹙眉,四川话似乎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语言?难道这时候已经有了吗?

“兄台你说什么?”

“啊…没,没什么,就是感叹一下终于找到了!还得多谢公子相助,请赏脸由在下请客去吃一顿!”

陶醉虽然很想知道到底眼前的人是什么来历,不过表面功夫还是得做一做的,于是他抱拳推辞,“这怎么好意思让兄台破费?”

“想交你这个朋友行不行啊?给不给你面子就一句话!”

“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陶醉暗笑此人也算性情中人,这么容易就与人结交,但是对付花姑子的目的何在呢?想着想着就走到了一家酒楼前,看样子不比‘月光’的差,他一个店小二居然可以进如此高消费的酒楼,也很蹊跷。

“陶兄弟请等一等…”来时的路上,两人已经相互认识了一番,此人自称自己为马子才,陶醉就会心一笑了,原来就是那个把花姑子五花大绑的马子才,他会易容术,也难怪花姑子和自己认不出他了。

陶醉向他点点头,然后见他进了一家绸缎庄,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华衣在身了,褪去了那一身戏的已经发白的小二衣服,摇身一变成了翩翩贵公子。

此时的陶醉更加的好奇了,这马子才到底是何方神圣,会这天下早已失传的易容术不说,看言谈间和出手不凡就知道在这里也是混的风生水起,而且还会四川话,陶醉对此人的好奇心已经早早不止于花姑子那一件事了。

“已经准备完毕,陶兄请!”

“子才兄请!”

进了酒家的贵宾座入座之后,马子才叫来了店小二,让他把拉曲儿的也叫到台上,这时候陶醉才放眼望去,只见楼下居然有一戏台子,上面嘤嘤呀呀地有几个小生在唱戏。

“其实这里原先是一戏院,后来因为经营不良导致关闭,是我接手过来从新搞了一个酒家与戏台合并的酒店,把吃饭与娱乐合并一下,也一样大有赚头。”马子才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继续说道:

便宜的贵一点的东西我都卖,免得这里只能只有钱人才可以进来的地方,穷人就没有娱乐了!”

原来这里是他开的,难怪如此阔绰了,不过他也能为穷苦百姓着想,也不算什么大恶之人,为何要独独对花姑子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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