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停车场发现若昔果然已经等在那里了,他是有些欣喜的。若昔一贯不让他接送,却是因为他的坚持而拒绝不得。今天他来晚了,原以为她可能会自己搭公车先走,没想到却在这里等他。
小跑两步过去,带着一如平常的温文笑容道:“等了很久?对不起,今天有点事,所以晚了点!”

“没多久。”若昔微微一笑,开门坐入副驾。

发动车子,缓缓开出停车场,若昔淡淡的说,“你抽烟了。”

“呃……不好意思。”杜宇忘了自己身上的一点点烟味都可以让她敏感的鼻子嗅出来,习惯性的要给她拿湿纸巾。

“不用了。”若昔从抽屉里自己拿了出来,“我自己来就好。”

“下次不会了。”杜宇有些不安的说道,生怕这一次的疏忽让她心生不悦。

她擦了擦鼻子转头对他笑,“你没必要不安,为了我,你迁就的太多了,我欠你的,也太多了!”

“都是我心甘情愿的。”看着前方的路,杜宇面色平静的说道。

“杜宇,我明白,我都明白。”她正色道,“但是你要知道,你的付出和体贴会让我有很深的歉疚感,因为我无法给予你等同的回报,那会让我觉得很沉重,很愧疚。你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那不值得。”

“不要总是纠缠在这个话题上,三年来,我们为这个同样的问题浪费过太多的时间。以后,也别再提了!怎么做是我的事,至于接受不接受,那是你的权利,别给自己太多的包袱。”杜宇沉着的说,虽然每一次都是相同的拒绝,但是他依然不肯放弃的执着着。

其实她又何尝不是执着。三年了。他地努力和付出并不能说是完全没打动她地。即便知道他已经结婚了。依然深沉地爱着他。将爱埋在心中。不予打搅他地家庭。这样地若昔。这样美好善良地若昔。让他如何能不爱。只可惜造化弄人。她地这份坚持并没有落在他地身上。否则。那合该是段佳话。

“公司地事怎么样了?”她轻声将话题转移。这也是她为什么等他地原因。

“公司什么事?挺好地啊!”杜宇努力镇定地微笑。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他不想让她担心。

“别忘了我也是公司地一员。有什么事难道我会一点都不知道吗?”他总是这样。将所有地问题都自己扛下来。不肯让她分担一点点。

其实。她又能帮得上什么忙呢。不过是希望知道事态究竟如何。更何况。她隐隐觉得。这次地事和自己有关。

杜宇叹了口气。“若昔。有我在。公司地员工绝对不会沦落到没饭吃。包括你!”

“那么杜总,作为公司的员工不能够知晓太多公司的机密,作为你的朋友,可以吗?”她抿了抿唇,轻轻的说,“是他做的,对吗?”

一脚刹车下去,杜宇趴在方向盘上没有动,也没有转头看她。他们彼此心里都明白那个“他”指的是谁。

“若昔,你会离开我吗?”杜宇埋着头,淡淡的问,似乎不敢抬起头来面对这个答案。

夏若昔看着埋首在方向盘上的杜宇,此刻的他,脆弱的像个孩子。

她认真的,一字一句的说,“我是你永远的朋友。”

朋友,他们的关系仅仅只能维系在朋友。他从来没有得到过她,又何曾谈失去她,是他太执念啊!

杜宇坐直身子,转头淡笑,似乎又恢复了以往那个淡若晨风的男子,“相信我,不管有什么问题,我都会处理好的。”

“我一直都没有怀疑过你。”她浅笑,给他以最坚定的信任。

这个微笑和肯定比任何语言都更有说服力,他重新发动车子,“不介意跟我吃个饭吧?”

“如果你买单,我当然不介意!”她难得调皮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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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要这么做?”黑暗可以隐藏许多东西,包括人心。

屋子里没有开灯,月华倾洒,并没有照到屋内说话的人,只留下清冷的声音回荡,仿若幻觉。

“我决定的事,什么时候改变过。”回答的人声音更是冰冷,在这炎热的夏夜也让人忍不住想抱怀。

先前的人无奈的叹了口气,“你不是那么绝情的人。”

“三年以前,我不是。三年后,什么是情?”那人嗤之以鼻,“不过是骗人的玩意!”

忽明忽暗的火光闪烁着,一个修长的人影走到了月光下,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别再抽了,如果你想挽回她。你比任何人都了解她的习性。”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挽回她!”声音的主人有些愤怒,火光一闪被甩出去落在地上,发出孱弱的光芒。

“不用问我,问你自己的心!”月下的人轻描淡写的说着,丝毫不在意这样的话会激怒同伴。

“该死的!雷天昊,你能不能不要总是用这个腔调跟我说话!”忿忿的走出来拉住他的领子,清冷的月光下,赫然是雷御骋的轮廓。

“你这样回来,伯母不知道吧?”被他揪住的男子丝毫不在意他浑身的冰冷气势,淡淡的说。

“别跟我提她!”放开他,雷御骋转过身脸上有着不耐,“我已经完全按照她的安排在走,也娶了她想让我娶的女人,她还想控制我一辈子吗?”

“别这样说伯母,她也是为你好!”雷天昊叹了口气,他们母子永远不能平静的沟通吗?

“说了别提她!”几乎是用吼的。

雷天昊整了整衣领,“那你接下来打算的计划?”

“继续!”短短的两个字,他打开屋门,摔门而去。

看着那扇被摔的嗡嗡作响的门,雷天昊耸了耸肩,看来他这个堂哥的情路会很坎坷。他有点好奇那个女子了,叫——夏若昔,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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