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元吉花了大半夜功夫反复琢磨才总算写完了条陈,谁知道第二天到了太和殿,时辰到了,夏元吉意外地见到一个太监出来宣布“皇上今天不早朝”。全/本/小/说/网夏元吉向那位太监打听,想知道皇上是否有空接见自己,可是那位太监却只说不知道,多的话一句也不肯说。无可奈何之下,夏元吉只好怏怏将条陈封进密匣,托那位太监呈入宫中。
事实上,朱棣此刻并不在皇宫,而是正在去烈士陵园的路上。陪同他的,除了保卫安全的侍卫以及服侍的太监外,还有礼部尚书李至刚。

按照原来的历史,李至刚此时的官职并不是礼部尚书,而是礼部右通政。而朱棣出于个人的喜好,把李至刚当上礼部尚书的时间稍微提前了点。

吏书上记载,李至刚“为人敏给,能治繁剧,善傅会”。李至刚有才华是大家公认的,不过呢,李至刚缺点也不少,用解缙的话来说就是“诞而附势,虽才不端”。

原来的历史上,李至刚步入仕途后在宦海几经沉浮。洪武二十一年李至刚举明经,接着选侍懿文太子,授礼部郎中。然后因故坐累谪戍边,不久后又召为工部郎中,迁河南右参议。建文中,李至刚被调入湖广做左参议,后来又因犯事进了监狱。成祖即位,左右称其才,遂以为右通政。不久后升任礼部尚书。后来又犯事下狱,很久才被释放,而职务则被降为礼部郎中。因为之前解缙对永乐皇帝说“李至刚诞而附势,虽才不端”,因此李至刚非常恨解缙,因而中伤解缙。解缙倒是被下狱了,谁知道他的供词却牵连了李至刚,导致李至刚又一次坐牢,为“自作自受”这个成语做出了最好的诠释。而这一次坐牢,李至刚一共坐了十多年,直到仁宗即位才被释放。这次释放后李至刚获得了左通政之职。然而李至刚的霉运真可谓是“生命不熄,霉运不止”。这一次出狱不久,李至刚又一次被弹劾。仁宗看在李至刚是老臣的面子上从轻发落,只是将他贬为兴化知府,算是免除了牢狱之灾。这时,李至刚已经七十岁了。第二年,李至刚逝世,总算结束了他那令人眼花瞭乱的一生。

一个人如果“诞而附势,虽才不端”,这便应该算是标准的小人。不过,李至刚毕竟是明初著名的数学家。中国不缺官僚,但官当到李至刚那份上的数学家却非常少见。因此,朱棣对李至刚还是颇有好感的。另外“诞而附势”在正人君子眼里是缺点,但是在朱棣眼中却并不完全是缺点。“诞而附势”,那就意味着朱棣有难事要办,完全可以利用李至刚来作急先锋、传声筒。如果说朝堂之上全是通情达理的正人君子,朱棣倒也未必需要小人,但问题是世上真正的正人君子太过罕见,反倒是顽固不化、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居多。说是以毒攻毒也罢,说是帝王平衡权术也行,总之,朱棣确实打算好好使用李至刚这个有才的小人。

经过太平门时,朱棣扬起马鞭向板仓村方向一指,问道:“李至刚,中山王就葬在那儿吧?”

“是。”

朱棣跳下马来,将缰绳扔给一个太监,然后朝徐达墓那边走去。朱棣身为皇帝之尊却特意下马前行,如此尊崇徐达,别人也不好多说什么。一来,明太祖追封徐达为中山王,赐葬钟山之阴,位列功臣第一。二来,徐达是朱棣的岳父。虽说皇帝没必要象普通人那样尊敬岳父,但皇上既然想要表达对徐达的尊崇,旁人又何必枉作小人呢?皇帝都下马了,其他人自然也不敢继续坐在马上,只得一个个跟着跳下马,随着朱棣向东岔开官道往板仓村走去。

走到徐达墓前,自有太监摆上相应的祭品香烛。

朱棣盯着墓碑看了一会儿,一回头,随堂太监黄俨连忙将燃着的香捧给朱棣。朱棣将香插在墓前,一颌首,后退一步,算是礼成。

然后朱棣便往回走。

上了马,朱棣突然问道:“李至刚,刚才中山王的墓碑你看清楚了吧?”

“啊……啊!是,看到了。”

李至刚之所以迟疑了一下,是因为此刻他正处于极大的困惑之中。因为,此行的目的地功臣庙中,同样有着徐达的牌位,他想不明白朱棣为什么特意要到徐达墓来看一看。

“那墓碑上断句的圆圈你也看清楚了吧?”

李至刚吱吱唔唔地应了一声,大脑急速转动。他想弄明白,朱棣突然提出这个问题,到底有什么含义。难道说,朱棣因为中山王墓碑上断句的圆圈而心中不喜?如果只是那样倒也不难,换块墓碑也就是了。反正这块墓碑和他没什么关系。

“那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皇上恕罪,臣不知。”

朱棣没有继续说话,因为此刻他正陷入在对转生前一个片段的回忆中。

那时正是大一的暑假,几位高中时的同学相约去旅游。由于其中一位同学就读于南京某医科大学,所以游过苏州、无锡之后,大伙们便转向南京。当大伙们逛到了徐达墓的时候,就读于南京的那位同学理所当然地担任了导游的角色。她向大家问道:“考考你们的观察力,看你们能不能在这里发现不同寻常的东西。”

大伙们的好奇心立即被调动了起来。朱棣最先发现不寻常的地方,于是抢先说道:“哈,这个徐达墓肯定是后人重新建造的……时间应该是清朝中期之后。”

没发现异常的同学立即向朱棣询问他的判断依据。

“这还不简单?你们看碑文。在古代,不但碑文,连一般的书面文字也从不加标点,由读者自行断句,谓之句读。然而此碑文却是断了句的,碑文中每一句话后面都加上了断句的圆圈。我为什么判断时间为清朝中期之后呢?因为墓碑上的标点符合非常单一,只有句号没有逗号,而民国时期标点符号已经被推广了。所以说,这个后人重建的徐达墓应该是清朝中期之后,民国之前。”

“啪啪啪”的鼓掌声之后,临时导游笑着说道:“你的观察力很厉害,不过呢,却缺乏想象力。事实上专家考证过,这座徐达墓是保存最完整的一座明代功臣墓,也就是说,它并不是后人重建的。”

“碑文上的符号确实是一个难解之谜。有一种猜测是:其原因可能是碑文由大臣代笔,怕文化水平低的朱元璋读不大通,特意加了圆圈形的标点断句。后来交付雕凿,工匠害怕获罪,只好连标点一并刻上。当然,也有持反对意见的人认为碑文其实是朱元璋亲自所写。但不管怎么说,这座徐达墓确实是货真价实的明朝建筑。”

本想露个脸,谁知道却落了个缺乏想象力的评价,朱棣自然对此耿耿于怀。现在穿越到了明朝,朱棣当然要亲眼见见当年让他掉了面子的徐达墓到底是怎么回事——朱棣很希望那些专家在考证中犯了错误,然而可惜的是,他现在亲眼所见碑文上确实有那些断句用的圆圈。

疑惑之余,朱棣下意识地向李至刚提出疑问。

李至刚在洪武二十一年才举明经,而徐达在洪武十七年就病死了,因此多半不会知道其中的缘故。朱棣之所以仍然要询问,主要是因为李至刚对洪武年间的掌故秘闻颇为了解,因此想试试看。

可惜,仍然没能得出满意的答案。

沉吟片刻,朱棣说道:“将来烈士陵园将向百姓开放,让他们去那里参拜为国牺牲的英烈。熟读四书五经的文人自然看得懂碑文,但对于只是略识文字的人来说,想要读懂碑文就有些困难。所以,以后凡是烈士陵园的碑文,均需标出标点符号,方便平民百姓阅读,进而知晓先烈的事迹。”

李至刚愣了愣,随即满口答应。朱棣的理由合情合理,即便是食古不化的酸儒,也未必会对此强烈反对。而李至刚既然有着“诞而附势”的性格,自然更不会对朱棣的想法提出反对意见。

朱棣默默叹口气,继续前行。

不知不觉,一行人已经来到了鸡笼山脚下。烈士陵园并没有完工,但核心工程只是修缮功臣庙而已,仅就修缮工程而言却也大体完工了。

朱棣遥望着功臣庙,然后下马。这一次,朱棣倒不是想表达什么尊崇之情,真正的原因在于:功臣庙建在山上,路虽然不陡峭,但那一级一级蜿蜒而上的台阶毕竟不适合骑马。

众人随着朱棣走进功臣庙。

一应祭物自然由太监们置备摆放。因为是临时起意,所以朱棣并没有准备祭文,直到站到庙里的这一刻他才想起:既然来一趟,不管是大张旗鼓还是微服出巡,礼数还是要尽到的。

绞尽脑汁地想了一会儿,朱棣遗憾地得出一个结论:自己并没有七步成诗文的本事。想到站在这里发呆也不是个事儿,所以,朱棣大有深意地瞅了一眼李至刚。

庙中别的人都疑惑地看着朱棣,完全不知道他一直站在那里发愣是怎么一回事。

幸好李至刚揣摩上意的本领已经炉火纯青,当朱棣瞅了他一眼后,只琢磨了小一会儿,李至刚便猜出了朱棣的意思。也幸好李至刚在洪武年间就做过礼部郎中,对于青词祭文什么的也算得上是专业对口。所以,李至刚向前走上一步,然后开始朗颂祭文。

“天下将士,从太祖皇帝南征北伐,宣力效劳,以定天下。迩者奸臣驱其战斗,败死于锋镝之下,不可胜计,深可哀悯……”

……

待李至刚念完祭文后,朱棣冲着他赞许地点点头。

深吸一口气,朱棣转过头庄肃地望着前方,走上前去将三柱点燃的香插进香炉,然后目视这三柱香直至焦首焚尽。

按朱棣的心情,给这些大明的开国功臣默哀一柱香的时间也是肯的,因为,这二十一位开国元勋为建立汉民族最后一个王朝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不过朱棣此刻的身份毕竟是皇帝,若是做出默哀的动作未免有些惊世骇俗。朱棣只好安慰自己:心意到了也就够了。

礼成之后,朱棣退出功臣庙。感觉身后的人跟了出来,朱棣头也不回地问道:“李至刚,整个烈士陵园的工程大约什么时候能够完工?”

李至刚陪笑道:“户部将修建烈士陵园的财物大致准备齐全了,但做墓碑的石料需求的量太大,不得不从外地运一些过来补充,估计还需要半个月的时间。工部也有些麻烦,雕刻碑文的工匠数量有限,按目前的速度,至少得三个月……”

朱棣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对于这种情况,朱棣早有预料。毕竟所有为国牺牲的将士都要进烈士陵园,数量还是很大的。好在朱棣并不急,只要在明年年初能够完工,赶上新春大祭就成。

想了想,朱棣忍不住再一次强调:“你要记得告知工部,墓碑上的碑文一定要加上标点符号。”

李至刚连忙说道:“臣遵旨。”

朱棣向山脚俯望,洗衣搓板一样一波一伏的道路隐约可见,神道两旁清一色不足合抱的青松,树冠虽不甚高,龙颈虬干枝桠横斜,掩在岗峦阳坡上,却也颇具气势。

这次巡视烈士陵园,真正的原因其实是因为朱棣被闷坏了。想想,一个现代人穿越到古代,没有电脑,没有电视,甚至连个能自由交流的人都没有,该有多寂寞?!虽说朱棣穿越的时候获得了燕王的人生经验,对于适应古代的生活稍稍有些帮助,但问题是燕王本身也是个好动不好静的主。他当上皇帝后仅亲征漠北就有五次!朱棣这些天来对新身份的适应不算特别糟糕,但仍然有些郁闷。所以,朱棣今天便找了个理由,离开那个闷死人的皇宫出来透口气。

遥望着山下的景色,朱棣觉得心情稍微好了些。想了想,朱棣说道:“还有一件事要交给你办……”

听到朱棣低沉的声音,李至刚下意识地朝朱棣靠近一步。

“太祖高皇帝在立国之初下诏加封天下城隍,并严格规定了城隍的等级,共分为都、府、州、县四级,结果一下子全国各地的城隍庙便如雨后春笋般修了起来。然而,那些新修建的城隍庙中所祭祀的城隍,大多都很空泛……”

空泛?空泛是什么意思?

李至刚对朱棣的这段表述不太理解,但又不好在这个时候插嘴提问,所以只能困惑地眨着眼睛。

话一出口朱棣便意识到自己的表述有些问题,他组织了一下词语,缓缓解释道:“比如说财神、福禄寿三星、天后、保生大帝、龙尾爷虱母仙、雨仙爷、公婆神、注生娘娘、珍珠媳娘以及各行各业的行业神。这些神都有各自负责的区域,也有各自的形象,而全国各地的城隍呢,他们分管不同的地域,理应是不同的个体,但他们的形象却大都一致。”

对于朱棣讲述的问题,李至刚总算勉强理解了:不同地方的城隍分管的地域不同,那么他们自然不是同一个城隍。但随即,一个念头突然闪现在李至刚的脑海。

难道……

李至刚不太确定地问道:“皇上的意思是……要封城隍?”

朱棣回过头,似笑非笑地望着李至刚。“天为最高之所在,而朕乃天子,难道封不得城隍?”

儒家正宗对神佛仙道持的是“存而不论”的宗旨。虽说孔孟弟子们在皇上信神信佛的时候未必会激烈地反对,但是想让他们认同皇上有封神的权力,虽然未必行不通,但也不会非常干脆。

然而这个问题对李至刚来说却是再简单不过了,因为他的做人原则是绝不顶撞皇上。既然皇上认为自己有权封城隍,那么自然是有的。

所以,李至刚连忙点头附合。

“城隍只不过是道教诸神中地位较低的神祇,皇上既然是天之子,自然有这个权力……”

“若是土地神,皇上不必祭天就可以册封,这就好比皇太子可以随意撤换东宫里的太监宫女,这种小事当然完全可以自己做主。若是东宫洗马、舍人什么的,皇太子只要禀告皇上,经皇上同意后,同样可以撤换。皇上若是想封城隍,只需祭天时通告一下上天就行了……”

看着李至刚绞尽脑汁地为自己寻找理论依据,朱棣几乎要笑出声来。其实封逝世的英杰为城隍也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事。据朱棣所知,明孝宗年间(1488—1506),莆田抗元英雄陈文龙(1232—1277)被封为福州城隍爷;其从叔抗元英雄陈瓒(1232—1277)被封为兴化府城隍爷。由此可见,将某个具体的人封为城隍,与这个时代的舆论思想并无激烈矛盾。

朱棣想要册封城隍既不是为了好玩,也不是为了争夺宗教控制权。在欧洲,理论上教宗的地位比国王还要高。在印度,国王只不过是第二种姓,而掌握宗教的祭司们却是第一种姓。然而在中国,宗教的力量相对于皇权而言非常弱小。皇帝若是不高兴了,想灭佛就灭佛,想抑道就抑道,根本不容他们反抗。

中国没有强势的宗教。普通百姓当中有信佛者,有信道者,也有的人信仰其他影响较小的宗教。但这些人当中很少有信仰坚定的,因为他们可能前天去求过送子观音,昨天又拜过五通祠,今天看到了一座和尚庙,结果就进去给如来佛进献香油了。这种行为其实算不上真正的信仰,再加上许多人根本就不信仰任何宗教,这便令少数外国人误认为古代中国人没有正式的、统一的信仰。然而这个结论却是错误的。因为,基本上所有的中国人都拥有同一种信仰——祖先崇拜。

在中国,不祭拜祖先是不可想象的。即便生活再贫困,到了春节或清明,人们都会举行祭祖活动。若是有什么需要祈祷的事,很多中国人都会说“祖宗保佑”;若是遇上顺心的事,他们就会说“祖上有灵”。

朱棣打算小小地利用一下中国特有的祖先崇拜情结,使得烈士陵园成为军人的心目中的圣地。

最强的军队需要训练有素、装备精良、士气高昂。在朱棣看来,其中最关键之处便在于士气。

历史上,未经训练、装备简陋的农民起义军,打败在训练和装备方面都占优势的正规军的例子比比皆是,其根本原因就在于双方士气的差异。日本的战国时期,普通的农民起义军完全不是武士的对手,但一向一揆起义军在战斗中却能够与由武士组成的军队平分秋色。为什么未经正规训练、装备简陋的一向一揆起义军能够拥有那么大的战斗力呢?原来,一向一揆起义军是一向宗的信徒,他们坚信自己为了宗教事业而战死后能够进入天堂。于是每当战斗时,拿着木棍和农具的一向一揆宗信徒总会悍不畏死地向全副武装的军队扑过去。那群狂信徒们高喊着神佛的名字,无论是弓箭、铁炮、长矛还是武士刀全都不能阻止他们冲锋的脚步。而他们的对手却并没有那种毫不动摇的意志,如果不是在训练和装备上都占据极大的优势,而且战斗意志也不算太脆弱,武士们甚至不可能与一向一揆起义军抗衡。

如果中国的军队能够拥有那种悍不畏死的战斗意志,而且训练和装备都能够达到足够的水平,那么,中**队将会拥有多么可怕的战斗力?!每当想象中**队所向披靡的场景时,朱棣兴奋得连灵魂颤栗起来。

战死沙场便能进入烈士陵园享受皇家祭祀,这就足以刺激士兵在战场上爆发充分的战斗意志了。若是死后还有机会被封神,哪怕只是山神、土地以及城隍庙里的配神,这种荣耀对于普通士兵以及中下级军官而言,其吸引力之大,即便比不上考上状元,但至少也不会逊于中举。

朱棣唯一担心的是,这个措施对于热衷于祖先崇拜的中国人来说会不会刺激太大,以至于军人们上了战场后,会因为过于狂热从而增加不必要的伤亡——二战时德国的希特勒青年近卫师就有这种毛病,这个王牌师的战斗力倒是没话说,问题是一旦遇上顽强的对手,这个师的损失往往会非常巨大——冲锋时若是己方的重火力没有迅速敲掉对方的火力点,他们不会考虑等待、迂回之类的策略,而是会不顾伤亡、前仆后继地冲进如雨的弹幕。

不过,无论如何,因狂热而导致不必要的伤亡总比因懦弱而导致一触即溃要好得多。

想到这里,朱棣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你说得不错,土地、山神这种小神,朕自己就可以册封。而城隍这一级的神祗,朕虽贵为天子,但也应该敬畏上天,因此理当在祭天时告知上天,然后再册封其为城隍。”

“城隍庙里的配神,比如说两旁分列的八大将、判官、牛头、马面、黑白无常、钟鼓神以及十殿阎王、十八司等,以及土地神、山神,可由烈士陵园中那些有资格书写生平事迹的烈士担任。其人选,由礼部负责甄别审核,然后将名单交予朕批准。”

“至于城隍的人选,就由朕从享配太庙、入功臣庙以及入贤良祠的英杰当中挑选。”

李至刚再一次顺从地说道:“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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