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汤点点头，他也同意张伟业的分析，可他马上又摇了摇头说道：“我真想不通，像他们兄弟俩这样，要钱有钱、要名有名，怎么还老想着要造反？”
“不知道，不过我觉得一个人一辈子总应该找点事来做，也许他们觉得造反是个很有趣、很刺激的游戏。当然，要是他们哪天玩腻了，可能会放弃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的。”
“恐怕他们要到死才会想明白。”
“呵呵，这些问题以后再说吧，你想办法把刘康的情况摸清楚，看看他与哪些人交往比较密切。”
第二天，张伟业早早地就被刘钦拖了起来。
“起来！带你去转转。”
“不会吧，天还没有亮啊。”屋内黑洞洞的，看不清刘钦的脸，张伟业没有睡懒觉的习惯，可也很少起这么早。
“快点吧，等你起来天就亮了。”
张伟业无奈，只得揉揉眼睛爬了起来，而刘钦则在一旁不停地催促他更衣洗漱，一直到张伟业穿戴整齐，刘钦才拽着他就往外走。
“你拽我去哪儿啊？我还没吃东西啦！”
“我也没吃，一会儿咱俩一起吃。”
张伟业只得和他一起出了总督府的大门，然后两人跳上战马，带着一队亲卫打马扬鞭，直奔东城的北门而去。一路上，刘钦并没有对张伟业说什么，只是催他快点走。张伟业有些奇怪，昨晚好像刘钦喝了不少，怎么这么快酒就醒了？现在明明还是黑夜，难道他一夜没睡？
等到他们出了城门，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初春的寒风吹得人瑟瑟发抖。不过，等他们又奔出二三十里地之后，身上的寒意渐渐散去，而太阳也刚刚露出半个脑袋。
等他们冲上一片山坡，看到前面一望无垠的草原时，张伟业才明白刘钦带他来看什么。只见诺大的草原到处都是来回奔驰着的汉军骑兵，他们在进行各种各样的军事训练，口令声、喊叫声、战马的嘶鸣声不时地从远处传来，完全是一片热闹的练兵景象。
张伟业也算是行家，他不需要刘钦的介绍，而是借着初升的旭日观察着眼前的一切。看得出，这里的骑兵已经练了好一阵了，许多人热得脱掉了甲胄，赤膊训练，他们训练的有板有眼，既有个人骑术、箭术的训练，也有多人的配合训练，张伟业从他们的队形、动作等可以判断出这绝对是一支精锐的骑兵。
观察了一会儿，张伟业才问刘钦：“这是哪支部队？”
“呵呵，他们不属于任何部队。”
“不属于？”张伟业愣了一下，但马上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眼前的这上万骑兵不是御林军，不是禁卫军，更不是国防军，而是刘钦临时征召的胡人骑兵，也就是他对外宣称的民夫队，实际上就是胡骑营。
刘钦并没有在意张伟业的表情，他依然坐在马上，眺望着远方，然后说道：“我只用了一年时间就把这些老百姓训练成一支精锐之师，怎么样？我做得不错吧？”
张伟业没有回答他的问话，他迅速把眼前的情况在自己的头脑中过了一遍，对于刘钦的能力，他并不感兴趣，虽然刘钦洋洋自得，可张伟业明白，营州乃是东胡故地，至少有一半是胡人，胡人是天生的骑手和战士，他们需要的只是纪律和配合。张伟业想知道刘钦为什么要这样训练他们，于是问道：“这些就是你临时招募的胡人骑兵？”
“对，我是以民夫的身份召集他们的，然后加以训练，一共有三处这样的训练场，这里是最大的一个。”
“听说你一下子就招收了五万胡骑？”
“对。”
“我真弄不明白，你哪来的钱装备这五万骑兵，朝廷拨的那些粮草哪够他们吃一个月的？”
“如果什么事都指望朝廷，那我手下这些人早就饿死了，我现在总算是明白了，求人不如求己，需要什么就应该自己去弄，不能光想着别人给。”
张伟业知道他在说刘奭，于是说道：“钦哥，你这又是何必呢？能打下肃慎固然不错，可你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你有没有想过，别人知道了会说什么？”
刘钦面带不悦地回答道：“说什么？最多说我擅自招兵，有谋反的嫌疑。你放心，我早就想过了，只要肃慎一平，我立刻解散他们，然后离开这里，回长安也行，去其它地方也可。到时候，那些人还能说什么？”
张伟业不太相信刘钦的话，难道刘钦到营州三年，就是为了灭了夫余和肃慎？他也不相信刘钦会造反，以营州一州之力根本无法同大汉相抗衡，别看刘钦现在手下有近十万人，可他如果造起反来，这十万人里又有多少人会跟着他一起干？
“可是……你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
“不为什么，我只是要证明自己的能力，我要让全天下看看，我刘钦不是草包，别人能做到的事，我也能做到！”
张伟业不再说什么，他现在明白了刘钦的想法，刘钦也不说话了，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山下。过了好一会儿，山下的汉军吹起号角收兵回营了，刘钦才对张伟业说道：“走，咱们去大营看看。”
“驾！”一行人打马下了山坡，飞一般地冲向不远处的大营。
当他们进了大营之后，天已大亮了，军营内很是热闹，刚刚返回大营的胡骑都忙着休息、吃早饭，整个军营上空都是袅绕的炊烟，士兵们嘻嘻哈哈地有说有笑。由于密密麻麻的帐篷，张伟业他们不得降低速度，缓慢而行，在周围士兵的注视下来到了大营的中央。
这里是中军大帐的所在地，早已收到禀报的营中将领们全都来到大帐外等候着刘钦等人，现在见他们来了，全都立正站好，向刘钦致敬。
“见过公爵大人！”
“哈哈……不用多礼了，走，咱们进帐再说。”刘钦跳下马来，招呼大家进去，张伟业也跟着进了大帐。
等大家都坐定之后，刘钦才向张伟业介绍这里的几位主官，这里的最高指挥官叫徐锐，看上去四十多岁，其他几个都是这里的万夫长、千夫长，而他们当中还有一人引起了张伟业的注意，那就是刘康。
“你就是刘康？你和令兄长得可不太像。”张伟业笑着调侃刘康，他说得是实话，刘康长得瘦瘦高高的，和他在拍卖会上见到时的样子没什么改变，只是现在穿着一身汉军的军服，显得更加威武。相对于刘兴那个矮冬瓜来说，刘康怎么看都不应该和他有血缘关系。
刘康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估计不止一个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他也明白自己的哥哥长得不怎么样。
刘钦对徐锐说道：“先弄点吃的，一大早起来什么也没吃，我现在都快饿死了。”他这一说，张伟业才觉得自己也饿了，功夫不大，有人端上几份早饭，帐内众人也不说话，一个个埋头吃喝起来。
军营内的早饭很简单，一碗马奶，几块大饼，张伟业的确饿了，接过大饼就啃了起来，接着又喝了一碗热马奶，这才觉得身上暖和起来。他抬头看了看刘钦，让他想不到的是，刘钦这位皇子也吃得津津有味，而且一点也不顾及自己的形象，端起马奶一饮而尽，马奶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可刘钦却毫不在意。看得出，他经常来这里吃早饭，早就习惯了这里的伙食。
军中讲究的是速度，很快，帐内众人都吃完了早饭，有人上来把碗筷收了下去，刘钦擦了擦嘴对徐锐说道：“刚才我在外面看了一会儿了，看来最近你们一点儿也没有偷懒，比上次我来的时候又精进了不少。”
徐锐哈哈大笑，毫不客气地说道：“那当然，练了一辈子兵了，这帮小崽子还有搞不定的道理？”
张伟业这才注意到，这里所有的人，包括徐锐和刘康虽然穿着汉军的军服，却没有佩戴军衔。原来他以为刘钦是从禁卫军或御林军中挑选军官来训练这些胡骑，现在看来，不仅是士兵，就是这些军官也是临时招募的，就是不知道刘钦是从哪里招来了这么多人。
“不知道，不过我觉得一个人一辈子总应该找点事来做，也许他们觉得造反是个很有趣、很刺激的游戏。当然，要是他们哪天玩腻了，可能会放弃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的。”
“恐怕他们要到死才会想明白。”
“呵呵，这些问题以后再说吧，你想办法把刘康的情况摸清楚，看看他与哪些人交往比较密切。”
第二天，张伟业早早地就被刘钦拖了起来。
“起来！带你去转转。”
“不会吧，天还没有亮啊。”屋内黑洞洞的，看不清刘钦的脸，张伟业没有睡懒觉的习惯，可也很少起这么早。
“快点吧，等你起来天就亮了。”
张伟业无奈，只得揉揉眼睛爬了起来，而刘钦则在一旁不停地催促他更衣洗漱，一直到张伟业穿戴整齐，刘钦才拽着他就往外走。
“你拽我去哪儿啊？我还没吃东西啦！”
“我也没吃，一会儿咱俩一起吃。”
张伟业只得和他一起出了总督府的大门，然后两人跳上战马，带着一队亲卫打马扬鞭，直奔东城的北门而去。一路上，刘钦并没有对张伟业说什么，只是催他快点走。张伟业有些奇怪，昨晚好像刘钦喝了不少，怎么这么快酒就醒了？现在明明还是黑夜，难道他一夜没睡？
等到他们出了城门，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初春的寒风吹得人瑟瑟发抖。不过，等他们又奔出二三十里地之后，身上的寒意渐渐散去，而太阳也刚刚露出半个脑袋。
等他们冲上一片山坡，看到前面一望无垠的草原时，张伟业才明白刘钦带他来看什么。只见诺大的草原到处都是来回奔驰着的汉军骑兵，他们在进行各种各样的军事训练，口令声、喊叫声、战马的嘶鸣声不时地从远处传来，完全是一片热闹的练兵景象。
张伟业也算是行家，他不需要刘钦的介绍，而是借着初升的旭日观察着眼前的一切。看得出，这里的骑兵已经练了好一阵了，许多人热得脱掉了甲胄，赤膊训练，他们训练的有板有眼，既有个人骑术、箭术的训练，也有多人的配合训练，张伟业从他们的队形、动作等可以判断出这绝对是一支精锐的骑兵。
观察了一会儿，张伟业才问刘钦：“这是哪支部队？”
“呵呵，他们不属于任何部队。”
“不属于？”张伟业愣了一下，但马上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眼前的这上万骑兵不是御林军，不是禁卫军，更不是国防军，而是刘钦临时征召的胡人骑兵，也就是他对外宣称的民夫队，实际上就是胡骑营。
刘钦并没有在意张伟业的表情，他依然坐在马上，眺望着远方，然后说道：“我只用了一年时间就把这些老百姓训练成一支精锐之师，怎么样？我做得不错吧？”
张伟业没有回答他的问话，他迅速把眼前的情况在自己的头脑中过了一遍，对于刘钦的能力，他并不感兴趣，虽然刘钦洋洋自得，可张伟业明白，营州乃是东胡故地，至少有一半是胡人，胡人是天生的骑手和战士，他们需要的只是纪律和配合。张伟业想知道刘钦为什么要这样训练他们，于是问道：“这些就是你临时招募的胡人骑兵？”
“对，我是以民夫的身份召集他们的，然后加以训练，一共有三处这样的训练场，这里是最大的一个。”
“听说你一下子就招收了五万胡骑？”
“对。”
“我真弄不明白，你哪来的钱装备这五万骑兵，朝廷拨的那些粮草哪够他们吃一个月的？”
“如果什么事都指望朝廷，那我手下这些人早就饿死了，我现在总算是明白了，求人不如求己，需要什么就应该自己去弄，不能光想着别人给。”
张伟业知道他在说刘奭，于是说道：“钦哥，你这又是何必呢？能打下肃慎固然不错，可你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你有没有想过，别人知道了会说什么？”
刘钦面带不悦地回答道：“说什么？最多说我擅自招兵，有谋反的嫌疑。你放心，我早就想过了，只要肃慎一平，我立刻解散他们，然后离开这里，回长安也行，去其它地方也可。到时候，那些人还能说什么？”
张伟业不太相信刘钦的话，难道刘钦到营州三年，就是为了灭了夫余和肃慎？他也不相信刘钦会造反，以营州一州之力根本无法同大汉相抗衡，别看刘钦现在手下有近十万人，可他如果造起反来，这十万人里又有多少人会跟着他一起干？
“可是……你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
“不为什么，我只是要证明自己的能力，我要让全天下看看，我刘钦不是草包，别人能做到的事，我也能做到！”
张伟业不再说什么，他现在明白了刘钦的想法，刘钦也不说话了，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山下。过了好一会儿，山下的汉军吹起号角收兵回营了，刘钦才对张伟业说道：“走，咱们去大营看看。”
“驾！”一行人打马下了山坡，飞一般地冲向不远处的大营。
当他们进了大营之后，天已大亮了，军营内很是热闹，刚刚返回大营的胡骑都忙着休息、吃早饭，整个军营上空都是袅绕的炊烟，士兵们嘻嘻哈哈地有说有笑。由于密密麻麻的帐篷，张伟业他们不得降低速度，缓慢而行，在周围士兵的注视下来到了大营的中央。
这里是中军大帐的所在地，早已收到禀报的营中将领们全都来到大帐外等候着刘钦等人，现在见他们来了，全都立正站好，向刘钦致敬。
“见过公爵大人！”
“哈哈……不用多礼了，走，咱们进帐再说。”刘钦跳下马来，招呼大家进去，张伟业也跟着进了大帐。
等大家都坐定之后，刘钦才向张伟业介绍这里的几位主官，这里的最高指挥官叫徐锐，看上去四十多岁，其他几个都是这里的万夫长、千夫长，而他们当中还有一人引起了张伟业的注意，那就是刘康。
“你就是刘康？你和令兄长得可不太像。”张伟业笑着调侃刘康，他说得是实话，刘康长得瘦瘦高高的，和他在拍卖会上见到时的样子没什么改变，只是现在穿着一身汉军的军服，显得更加威武。相对于刘兴那个矮冬瓜来说，刘康怎么看都不应该和他有血缘关系。
刘康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估计不止一个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他也明白自己的哥哥长得不怎么样。
刘钦对徐锐说道：“先弄点吃的，一大早起来什么也没吃，我现在都快饿死了。”他这一说，张伟业才觉得自己也饿了，功夫不大，有人端上几份早饭，帐内众人也不说话，一个个埋头吃喝起来。
军营内的早饭很简单，一碗马奶，几块大饼，张伟业的确饿了，接过大饼就啃了起来，接着又喝了一碗热马奶，这才觉得身上暖和起来。他抬头看了看刘钦，让他想不到的是，刘钦这位皇子也吃得津津有味，而且一点也不顾及自己的形象，端起马奶一饮而尽，马奶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可刘钦却毫不在意。看得出，他经常来这里吃早饭，早就习惯了这里的伙食。
军中讲究的是速度，很快，帐内众人都吃完了早饭，有人上来把碗筷收了下去，刘钦擦了擦嘴对徐锐说道：“刚才我在外面看了一会儿了，看来最近你们一点儿也没有偷懒，比上次我来的时候又精进了不少。”
徐锐哈哈大笑，毫不客气地说道：“那当然，练了一辈子兵了，这帮小崽子还有搞不定的道理？”
张伟业这才注意到，这里所有的人，包括徐锐和刘康虽然穿着汉军的军服，却没有佩戴军衔。原来他以为刘钦是从禁卫军或御林军中挑选军官来训练这些胡骑，现在看来，不仅是士兵，就是这些军官也是临时招募的，就是不知道刘钦是从哪里招来了这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