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张伟业和秦宇寒等人在离东城一百多里的野外宿营，等一切都忙定了，秦宇寒来到张伟业的帐内，想和他再聊聊。
“听说这两年你在外面干得不错。”秦宇寒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有什么不错的，皇上让我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在皇上身边升得快啊。”
“呵呵，那是，皇上高兴了就会封官赏爵，要不我也不会这么快就当上上校。”
秦宇寒听完半天没有说话，低着头想着心事，过了好半天，他才又问道：“杜勋现在怎么样？听说他也在皇上身边。”
张伟业明白了，秦宇寒时时刻刻还是想着能为杨煦报仇，于是说道：“他是在皇上身边，可惜一年多了，我和他没有见过几面。不是我出去办事，就是他不在，这次他作为副使去匈奴谈判，据说干得不错，回来就应该能升中校了。”
“哼，他也能去和匈奴谈判？还不知道他在背后捣了什么鬼。”
因为没有第三个人在，张伟业也没拦着他说这种话，只是劝他：“你气也没用，可能这就是命。想当初你在飞虹堡的时候，他可是你最得力的手下，谁又能想到你们之间会变成这样？”
“别和我提什么当初，要是那时候让我知道他是这样一个人，我非亲手掐死他不可。”
“杜勋现在可是今非昔比了，你如果没有证据，很难动他一下。”
“你放心，我不会干傻事的，我相信恶有恶报，他迟早一天会遭到报应的。”
秦宇寒能说出这种话来，张伟业也就放心了，只要他不乱来，就出不了什么大事。张伟业见左右没人，于是问道：“刘钦在营州成天忙些什么？”
“德公？他能忙什么，当然是想着怎么灭掉肃慎。”
“这么说他已经做好了进攻的准备了？”
“差不多吧，禁卫军的一个师和国防军的一个师现在驻守在原来夫余的境内，御林军的那个旅和国防军另一个师守在肃慎的边界。整个冬天德公都没闲着，他除了调动粮草辎重之外，重点就是训练那些民夫。”
秦宇寒的话差点没把张伟业逗乐了，他笑着说道：“你还真能说，把那五万骑兵称作民夫。你什么时候见过骑着战马，挥着马刀上阵杀敌的民夫？恐怕肃慎的那十来万人加起来还不是这五万民夫的对手。”
“是啊，肃慎应该好打，可不知道为什么朝廷就是不下旨，现在不光是我们，就是肃慎人也知道我们想干什么了，他们现在也开始做着战争的准备了。依我之见，这仗最好还是早打，越往后拖伤亡会越大。”
张伟业突然正色说道：“秦大哥，有件事我想问问你，你可要如实告诉我。”
秦宇寒一愣，抬头看了看他，说道：“说吧，什么事这么认真。”
“据我所知，朝廷已经减少了供给营州的粮草辎重，他哪来这么多粮食和军饷养活那些胡骑？”这一次，张伟业没用民夫来称呼那些骑兵。
秦宇寒吃惊地望着张伟业，反问道：“怎么？朝廷不想打肃慎？德公可从来没有和我们提过，他只说朝廷还在部署，所以进攻的时间一推再推。”
张伟业也愣住了，他突然意识到刘钦一定是隐瞒了什么，不光对他的部下，而且对朝廷也是如此，就连秦宇寒也不知道事情的真相，那营州数万汉军就不会有多少人能了解事情的真相的。
就在张伟业愣神的功夫，帐外进来一名亲兵，向他禀报，说有一男一女带着几十号人路过，他们要面见张伟业，张伟业马上就想到这是梅姑和元世奇到了，于是急忙让他们进来。秦宇寒见他有事，于是先行告辞，回到了自己的帐中。
很快，梅姑和元世奇进了大帐，梅姑依旧蒙着面纱，两人先向张伟业行了一礼，张伟业摆摆手示意他们坐下，然后才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到的？”
“属下也是刚到，刚才路过此地时看到旗子，估计是二公子在此，于是过来见一面。”元世奇他们带着手下比张伟业出发要晚，但走得快，所以没到目的地就赶上了。
“那你们马上有什么打算？”
“属下准备先去东城，见过吴统领，再做打算。”
“吴辉？”张伟业想了一下，说道，“嗯，正好，我这里有一件事需要你们去办。”
“公子只管吩咐。”
当下，张伟业把刘钦招募胡人骑兵之事详细地说了一遍，最后说道：“你们让吴辉去查一查，这么大的事怎么没有透露一点风声，他是干什么吃的？还有，刘钦哪来的钱粮养了那么多骑兵，你让他五日之内查清一切报我。”
“遵令。”元世奇和梅姑急忙起身。
张伟业点了点头：“去吧，我明日就进东城，就住在总督府，你们有事去那里找我。”
第二天一早，张伟业和秦宇寒带着人向东城前进，中午时分，他们翻过了一座山坡，终于看到远处的东城的城墙了。这时，张伟业注意到不远处有一座墓，他问秦宇寒：“那是谁的墓？规模好像还不小。”
“那个啊，那是东城侯陈文博夫妇的墓，他在这里待了很长时间，这个东城就是他建起来的。在营州，不管是胡人还是迁到这里的汉人，都很尊敬他，每年到了他的祭日都会有许多人从四面八方赶来拜祭他。”
张伟业噢了一声，轻声说道：“原来是陈梦雪爷爷的墓，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么多人记得他。”
秦宇寒点了点头：“是啊，东城侯当年可是定国公手下第一员大将，能文能武，绰号叫‘草原白狼’。”
“白狼？他的武功很好吗？”
“听说他的武功是家传的，很是厉害，因为杀了人流落到塞外，成了这一带有名的马贼，最后跟了定国公，立下了赫赫战功，又成了东胡的第一任总督……”秦宇寒说着说着停了下来，他突然想起张伟业可是定国公的后人，于是奇怪地问道：“怎么？这些事你都不知道？”
“知道一点，不过不太多。你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
“我也是来到这里以后听说的，这里的百姓都记得他们夫妇，不仅是东城侯，他的夫人也很了得，她当时是东胡多兰部的公主，在胡人中很有威望。直到现在东城的总督府还是几十年前的样子，就算是太守、州牧也不敢把那里改成自己的府邸。”
张伟业勒住战马向那里眺望了一会儿，他本打算去拜祭一下陈文博，可犹豫再三还是算了，他招呼众人：“走，进东城！”说完打马扬鞭向东城而去，秦宇寒等人也催马跟了上来。
当张伟业隐隐约约看到东城的城门时，才发现城门外已经有数百汉军在城外列队，秦宇寒大声说道：“快看，德公爵亲自出来迎接你了！”
“钦哥！”虽然张伟业还看不清刘钦是否就在其中，可还是加快了速度，很快，他们转过一片小树林之后终于到了城门前。
“伟业！哈哈……终于把你等到了！你可想死我了！”
张伟业已经看到了刘钦，他还没来得及勒住缰绳，刘钦就叫着跳下马来，直接迎了上来。张伟业见状也急忙跳下马来，快步走到刘钦的面前，两人走到面前，互相扶着对方的胳膊相视而笑。
“哈哈……你小子终于忍不住跑到我的地盘上来啦！”
“嘿嘿……要不是皇上身边事太多，我早就来看你了。”
听到张伟业提起刘奭，于是收起笑容问道：“皇兄还好吧？”
“好！好得很！身体越来越棒了。”张伟业边说边压低声音，在刘钦的耳边低语道，“他去年一年就给你找了七八个嫂子。”
“呵呵……想不到他也有这个嗜好，当初父皇在世的时候他可没说过。你爹爹还好吧？”
张伟业见他问得多，干脆都说了：“嗯，好，好。不仅我爹好，你母后、还有二叔公、大伯他们身体都好，朝中基本上还是老样子，只有夏侯老大人年前请辞了，他也上了岁数了，好像比我二叔公还要长两岁。”
刘钦点了点头，其实他对长安城内的情况还是有些了解的，当下他把手下的主要将领都叫了过来，一个个地介绍给张伟业，都见过礼之后，他才陪着张伟业一起进了东城。
“听说这两年你在外面干得不错。”秦宇寒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有什么不错的，皇上让我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在皇上身边升得快啊。”
“呵呵，那是，皇上高兴了就会封官赏爵，要不我也不会这么快就当上上校。”
秦宇寒听完半天没有说话，低着头想着心事，过了好半天，他才又问道：“杜勋现在怎么样？听说他也在皇上身边。”
张伟业明白了，秦宇寒时时刻刻还是想着能为杨煦报仇，于是说道：“他是在皇上身边，可惜一年多了，我和他没有见过几面。不是我出去办事，就是他不在，这次他作为副使去匈奴谈判，据说干得不错，回来就应该能升中校了。”
“哼，他也能去和匈奴谈判？还不知道他在背后捣了什么鬼。”
因为没有第三个人在，张伟业也没拦着他说这种话，只是劝他：“你气也没用，可能这就是命。想当初你在飞虹堡的时候，他可是你最得力的手下，谁又能想到你们之间会变成这样？”
“别和我提什么当初，要是那时候让我知道他是这样一个人，我非亲手掐死他不可。”
“杜勋现在可是今非昔比了，你如果没有证据，很难动他一下。”
“你放心，我不会干傻事的，我相信恶有恶报，他迟早一天会遭到报应的。”
秦宇寒能说出这种话来，张伟业也就放心了，只要他不乱来，就出不了什么大事。张伟业见左右没人，于是问道：“刘钦在营州成天忙些什么？”
“德公？他能忙什么，当然是想着怎么灭掉肃慎。”
“这么说他已经做好了进攻的准备了？”
“差不多吧，禁卫军的一个师和国防军的一个师现在驻守在原来夫余的境内，御林军的那个旅和国防军另一个师守在肃慎的边界。整个冬天德公都没闲着，他除了调动粮草辎重之外，重点就是训练那些民夫。”
秦宇寒的话差点没把张伟业逗乐了，他笑着说道：“你还真能说，把那五万骑兵称作民夫。你什么时候见过骑着战马，挥着马刀上阵杀敌的民夫？恐怕肃慎的那十来万人加起来还不是这五万民夫的对手。”
“是啊，肃慎应该好打，可不知道为什么朝廷就是不下旨，现在不光是我们，就是肃慎人也知道我们想干什么了，他们现在也开始做着战争的准备了。依我之见，这仗最好还是早打，越往后拖伤亡会越大。”
张伟业突然正色说道：“秦大哥，有件事我想问问你，你可要如实告诉我。”
秦宇寒一愣，抬头看了看他，说道：“说吧，什么事这么认真。”
“据我所知，朝廷已经减少了供给营州的粮草辎重，他哪来这么多粮食和军饷养活那些胡骑？”这一次，张伟业没用民夫来称呼那些骑兵。
秦宇寒吃惊地望着张伟业，反问道：“怎么？朝廷不想打肃慎？德公可从来没有和我们提过，他只说朝廷还在部署，所以进攻的时间一推再推。”
张伟业也愣住了，他突然意识到刘钦一定是隐瞒了什么，不光对他的部下，而且对朝廷也是如此，就连秦宇寒也不知道事情的真相，那营州数万汉军就不会有多少人能了解事情的真相的。
就在张伟业愣神的功夫，帐外进来一名亲兵，向他禀报，说有一男一女带着几十号人路过，他们要面见张伟业，张伟业马上就想到这是梅姑和元世奇到了，于是急忙让他们进来。秦宇寒见他有事，于是先行告辞，回到了自己的帐中。
很快，梅姑和元世奇进了大帐，梅姑依旧蒙着面纱，两人先向张伟业行了一礼，张伟业摆摆手示意他们坐下，然后才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到的？”
“属下也是刚到，刚才路过此地时看到旗子，估计是二公子在此，于是过来见一面。”元世奇他们带着手下比张伟业出发要晚，但走得快，所以没到目的地就赶上了。
“那你们马上有什么打算？”
“属下准备先去东城，见过吴统领，再做打算。”
“吴辉？”张伟业想了一下，说道，“嗯，正好，我这里有一件事需要你们去办。”
“公子只管吩咐。”
当下，张伟业把刘钦招募胡人骑兵之事详细地说了一遍，最后说道：“你们让吴辉去查一查，这么大的事怎么没有透露一点风声，他是干什么吃的？还有，刘钦哪来的钱粮养了那么多骑兵，你让他五日之内查清一切报我。”
“遵令。”元世奇和梅姑急忙起身。
张伟业点了点头：“去吧，我明日就进东城，就住在总督府，你们有事去那里找我。”
第二天一早，张伟业和秦宇寒带着人向东城前进，中午时分，他们翻过了一座山坡，终于看到远处的东城的城墙了。这时，张伟业注意到不远处有一座墓，他问秦宇寒：“那是谁的墓？规模好像还不小。”
“那个啊，那是东城侯陈文博夫妇的墓，他在这里待了很长时间，这个东城就是他建起来的。在营州，不管是胡人还是迁到这里的汉人，都很尊敬他，每年到了他的祭日都会有许多人从四面八方赶来拜祭他。”
张伟业噢了一声，轻声说道：“原来是陈梦雪爷爷的墓，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么多人记得他。”
秦宇寒点了点头：“是啊，东城侯当年可是定国公手下第一员大将，能文能武，绰号叫‘草原白狼’。”
“白狼？他的武功很好吗？”
“听说他的武功是家传的，很是厉害，因为杀了人流落到塞外，成了这一带有名的马贼，最后跟了定国公，立下了赫赫战功，又成了东胡的第一任总督……”秦宇寒说着说着停了下来，他突然想起张伟业可是定国公的后人，于是奇怪地问道：“怎么？这些事你都不知道？”
“知道一点，不过不太多。你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
“我也是来到这里以后听说的，这里的百姓都记得他们夫妇，不仅是东城侯，他的夫人也很了得，她当时是东胡多兰部的公主，在胡人中很有威望。直到现在东城的总督府还是几十年前的样子，就算是太守、州牧也不敢把那里改成自己的府邸。”
张伟业勒住战马向那里眺望了一会儿，他本打算去拜祭一下陈文博，可犹豫再三还是算了，他招呼众人：“走，进东城！”说完打马扬鞭向东城而去，秦宇寒等人也催马跟了上来。
当张伟业隐隐约约看到东城的城门时，才发现城门外已经有数百汉军在城外列队，秦宇寒大声说道：“快看，德公爵亲自出来迎接你了！”
“钦哥！”虽然张伟业还看不清刘钦是否就在其中，可还是加快了速度，很快，他们转过一片小树林之后终于到了城门前。
“伟业！哈哈……终于把你等到了！你可想死我了！”
张伟业已经看到了刘钦，他还没来得及勒住缰绳，刘钦就叫着跳下马来，直接迎了上来。张伟业见状也急忙跳下马来，快步走到刘钦的面前，两人走到面前，互相扶着对方的胳膊相视而笑。
“哈哈……你小子终于忍不住跑到我的地盘上来啦！”
“嘿嘿……要不是皇上身边事太多，我早就来看你了。”
听到张伟业提起刘奭，于是收起笑容问道：“皇兄还好吧？”
“好！好得很！身体越来越棒了。”张伟业边说边压低声音，在刘钦的耳边低语道，“他去年一年就给你找了七八个嫂子。”
“呵呵……想不到他也有这个嗜好，当初父皇在世的时候他可没说过。你爹爹还好吧？”
张伟业见他问得多，干脆都说了：“嗯，好，好。不仅我爹好，你母后、还有二叔公、大伯他们身体都好，朝中基本上还是老样子，只有夏侯老大人年前请辞了，他也上了岁数了，好像比我二叔公还要长两岁。”
刘钦点了点头，其实他对长安城内的情况还是有些了解的，当下他把手下的主要将领都叫了过来，一个个地介绍给张伟业，都见过礼之后，他才陪着张伟业一起进了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