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都是真的,他们真的都到京城了?”刘焕急忙向前疾走两步,一脸惊喜地看着王彪,难以掩饰内心的激动。难得看到皇上有这么失态的一面,王彪的心中莞尔一笑,对身前的这个年轻皇帝感到更加的亲切了。他恭敬地朝刘焕拱拱手,回道:“启禀皇上,不会有错的,底下的那些娃儿们现在越来越听话,办事也越来越勤快。他们亲眼看到几位大人回的京城,除了袁崇焕袁大人等几个路途比较远的,其他的大人都到京了。微臣也没想到这些大人们怎么这么快就来了,可能,微臣转身一走,他们就动身启程了吧!”
刘焕挥起右拳往自己的左手上猛地一砸,咧着嘴又笑了出来。这么多天下来,都快被那些个家伙给烦死了,天天吵着他这个那个的,而且是没一件是正经事。不是互相借事攻击,就是拿一些鸡毛蒜皮的事跟自己过不去,就跟一群苍蝇一样,嗡嗡地叫个不停,真正需要他们去帮忙的却是没有一个上得了手。

那些所谓的东林党也没有一个能办事的,除了排挤他人还是排挤他人。而且也没几个人真正关心国家大事,都只关心自己的前程命运。在刘焕看来,自杨涟、左光斗等人被阉党害死后,东林党中就连一个敢全身为国为民的人也没有了。反而在有些方面,他们倒是结成了一个利益共同体,对抗着触犯他们利益的一切事情。

刘焕非常看不惯那些人的做法,有那么一群人的存在,自己的政策还怎么得到实施?真实的情况是,这些家伙没有哪一个不是家产万贯的。他们就像一群蛀虫,虽然一直在口中喊着为国为民的口号,但在实际当中,却是没有一个人真正这么做过。还一直蚕食着人民的脂膏,一步一步掏空这个大明王朝原本就很是孱弱的身子。

也许是他想的有些过了,但总体上就是这样的。在魏忠贤等阉党覆没之后,以钱谦益为首的这些东林党们又有了抬头之势,在好些事请上都表现的很是活跃,还不忘争着举荐自己门下的小官,企图再次壮大东林党的势力。

刘焕需要的是一些敢于做实事的手下,而不是整天唧唧歪歪的,却一件好事都办不成的老官油。现在好了,有这些个历史上都赫赫有名的贤臣,那些苍蝇们就得靠边站了。自己等了这么久,心里憋着好多的想法没法吐露,就等着他们到来,给自己分担一些重量。

“那好,你现在就去召他们来见朕,朕一刻也等不及了。”刘焕高兴地在大殿中走来走去,接着又说道:“哦,对了,几位大人的年纪都大了,你就让手下们直接把他们抬到这里来,别累着他们,去吧!”

王彪虽然诧异皇上的这般举动,从没听过有让大臣直接坐轿入宫的啊!但疑惑归疑惑,皇上这么做也许有他的道理,不过那些个大人享受的荣宠也太厚了吧

果然,很快的,好几队的番子就抬着几座轿子,摇摇晃晃地朝着皇宫里走去。好笑的是,轿子里的人还不时地传出几声抗议,让整个队伍显得很是怪异。

坐在这个摇摇晃晃的轿子里,孙承宗刚回到府中吃下的一点东西都快给颠簸地吐出来了,晕地厉害。他也在纳闷,看那王指挥的口气,客客气气的,很正常啊,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但自己才刚到京城,怎么皇上的旨意就到了,还让自己直接坐着轿子入宫,这也太,太难以置信了吧!要知道,这一般的,入了宫门就得下马下轿,步行入宫的,大明将近三百年来,就没几个人享受过自己现在的待遇,他能不纳闷嘛!

何止是孙承宗,其他的人也都是这样,一个个既被颠簸地难受,又对皇上的旨意感到很是纳闷,怎么自己就坐着轿子入宫了,这怎么得了?

其中一座轿子里坐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年男子,他一边应付着不断摇晃的轿子,一边掀开帘子对外面的番子苦苦哀求道:“哎,我说各位差爷,我卢象升也不过是个外放知府,奉皇上旨意进京见驾。现在怎么能坐着轿子入宫呢,求诸位饶了在下,让我下来走着进去吧!”

卢象升一脸苦相地看着轿子外面的锦衣卫番子,他在接到圣旨后就一路风尘仆仆地赶路。可他刚到了京城,怎么也没想到,皇上竟会让自己坐着轿子入宫见他。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么怪异的现象把他给搞懵了,看着这些威严的锦衣卫,甚至都有些害怕起来。

这也难怪,在取得进士后,他就给外放知县,混到今天,已是一方知府。但由于他在京城呆的时间不长,也没见过几个大的头头,不熟悉情况,所以难免心中会产生一点慌乱。

在外面随着走的几个番子见这个受皇上特殊荣宠的大人一直在闹个不停,有些不耐烦地回道:“卢大人在轿子里坐的不是好好的吗,能得到皇上的这番恩宠,那可是了不得的荣耀啊,干嘛还要下来?况且这可是上面的任务,说是皇上的旨意,咱们都是奉命办事,恕不能遵从了。”那位锦衣卫小旗的话语中明显透露着淡淡的嫉妒,没办法,这样的待遇,能不让人嫉妒嘛!

无奈,卢象升只好继续在轿子里呆着,身子颠簸,脑子也颠簸,就这么一路颠簸着随着他们往宫里去。

等到了大殿外面,轿子终于落了地,孙承宗等人也慢慢地走了出来。一边往外走,一边还小心地扶着轿子的扶手,貌似还有些晕呼呼的,难以牢牢地站稳咯。

终于等到他们了,不过他也有些疑惑,怎么还有两个这么年轻的,是不是搞错了。他转过身去看了站在下首的王彪一眼,问道:“怎么回事,那两个人是谁,你是不是搞错了啊,朕给你的名单里有这么年轻的人吗?”

王彪也给刘焕问的一愣,自己怎么会搞错,他可是完全按照圣旨上的人物去宣旨的。不过这两个大人确实是比较年轻,那些家伙怎么就不知道变通一下,年龄这么小的就不用给轿子了嘛,搞得现在皇上都有些不满意了。

王彪有些想当然的以为是刘焕对自己的安排不满意了,只好恭敬地弯下腰去解释道:“启禀皇上,那两位大人确实是年轻了一点,不过微臣都是按照皇上的吩咐去宣旨的,不会搞错的。微臣好像记得,左边的那人叫卢象升,右边那人叫孙传庭,都是皇上要求微臣去传召的大人。”

原来如此,这么说那倒是不会有错了,不过令刘焕意外的是,这两个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居然也才这么年轻,自己拿轿子去接待他们,倒是多此一举了。再看看站在他们前边的两位年老的官员,在前面晃悠了一下后,也都精神饱满,神采奕奕的,哪有一点老年人的疲态。

这时,王彪又接着给刘焕介绍道:“皇上,看那站在前面的两位老大人,个字高点的就是原来的兵部尚书孙承宗孙大人,而那个稍稍欠一点的是袁可立袁大人。据臣调查,两位老大人都是有六十多岁了,如今能得到皇上的如此礼遇,也是很大的荣宠了。”

好啊,两位大神终于出现了,刘焕兴奋地摆摆手道:“有什么荣宠不荣宠的,他们都是大明的栋梁之才,以后也将会是朕的股肱之臣,朕礼遇他们也是应该的。哈哈哈,能得到他们的辅佐,朕可是开心得很呐!”说着,刘焕放生大笑起来,向着朝自己这边走来的几个人迎了上去。

孙承宗等人看到这个年轻的皇帝正笑着向自己走来,心里竟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感动,赶忙跪下道:“臣等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卢象升和孙传庭更是激动,常年外放做官,以前也都没见过信王,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这个年轻的皇帝。虽然早做了准备,但迎着刘焕那如沐春风般的笑容,两人就感觉自己是在梦境当中一样,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太幸福了。

“哈哈哈,诸位爱卿都是我大明的栋梁之才,大明离不开你们,朕需要你们的辅佐啊,快快起来,快快起来!”刘焕笑着上前去扶起前面的孙承宗和袁可立,接着说道:“孙爱卿为大明呕心沥血,构建宁、锦防线,使那建奴始终不能越过山海关,功不可没啊!”

说完,刘焕扭过头来,又笑着对袁可立说道:“袁大人为官清廉,不依附阉党,敢于为民请命,是个难得的好官啊。皇兄曾说过,“弹压登莱非公不可”,袁大人在登莱任上既打击了白莲教乱贼,更是发展壮大了海师,牵制辽东,立了大功啊!”

两位老大人曾同为天启帝的老师,也共同为大明竭力奋斗过,奈何有阉党在,一直从中捣乱,才迫不得已辞官回乡。如今看到新皇如此看重他们,屈尊降阶来迎接他们,这两个六十多岁的老人竟红着眼圈,有些回答不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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