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棋盘,分黑白双子。
两人执棋,一执黑,一执白。唐子谋执起黑子,看着棋盘上的行势,没有半点马虎。轩辕戒面色凝重的看着棋盘之上。他的白子,已经被唐子谋的黑子狠狠的压制,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这一次,唐子谋没有任何放水,甚至故意全力以赴。可怜的轩辕戒,被压得差点喘不过气来。

两个人的棋艺相差很大,轩辕戒棋风如火,甚至紧迫相逼。而唐子谋的棋艺如同细雨般,润物细无声。以柔制钢,唐子谋丝毫没有留手。可怜的轩辕戒,很快就失去了有利形势,很快就败了下来,甚至毫无还手之手。

轩辕戒放下手中的棋子,明明被杀的惨败,脸上却没有丝毫怒气,反而哈哈的大笑起来,大叫道:“再来一盘。”

唐子谋也不客气,被狂虐的又不是他。重新执起黑子,他决定舍命陪君子。于是,两个人重新执起了棋子,再次开始拼杀起来。轩辕戒相比起唐子谋的棋力,实在相差太远。虽然轩辕戒一鼓作气,想要在棋力上胜过唐子谋,只可惜,两个人的棋力相差太大。

一局一局的下来,轩辕戒的胜局是零,唐子谋则是百战百胜。明明输得很惨,轩辕戒却丝毫不生气,仍然坚持的下着。太阳即将要下山,而轩辕戒却丝毫没有放下的模样。一脸凶悍的盯着棋盘,恨不得把棋盘要盯出一个洞来。居然连一次都没有赢过,他以为自己最少能够赢一盘的。

从未输得如此惨烈过,轩辕戒手一挥,正准备叫着再来一盘。结果,唐子谋的一声喷泣,直接打消了他的打算。

太阳已经下山,天边已经开落下黑幕。初夏的夜,夜凉如水。唐子谋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就算是天气稍冷,他地身体似乎有些吃力。果然已经回复到以前的状态,他感觉有些不太适应。

“黄衣,去准备两杯参茶。子谋,回屋继续。”

还来,唐子谋大叹了一口气。轩辕戒果然大大的不对劲,他这个赢都有些累了,轩辕戒倒是兴趣勃勃。从石凳上起来,唐子谋直接打了个冷颤。看来对寒冷的抵抗,再次降低了一个档次。他也许应该庆幸棋老对自己地磨炼,把他的脾气磨得温吞如水。哪怕是花费一天的时间,他也能不急不躁。虽然赢得有些手软,心底却没有任何的焦躁。既然轩辕戒想要继续下,他当然要随时奉陪。

捧着一杯参茶。唐子谋慢慢地轻啄着。

“明天有空吗?”轩辕戒突然问道。

“当然。”

重新面对面坐在软塌上地两个人。中间横着棋盘。围棋之上。两父子手上端着同样地参茶。

“明天。跟为父去一处地方。”

“好。”

唐子谋答应的很干脆,倒是提要求的轩辕戒,迟疑地看了唐子谋。在确定唐子谋不是胡乱答应,轩辕戒重新垂下头,看着棋盘上的棋势。

……

初夏的清晨,空气清新而美好。在一道崎岖的山路上,一辆黑色的马车,正飞快的前行着。马车驶过,卷过一股尘烟。山青绿水,马车正向一处山谷内驶去。

晕晕沉沉,唐子谋感觉自己地小身子骨在不停的震动着,全身酸痛,好不舒服。睁开沉重的眼睛,唐子谋的眼前,只看到黑色的车顶。突然,轩辕戒的那张大脸凑近,紧贴过来。

“我怎么了?”唐子谋一时没有清楚自己身在何处,迷迷糊糊地看着轩辕戒。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在震动,转头看了看四周,唐子谋现自己在一个封闭的车间里。躺得地方有些震动,自己应该是在车厢里。可他还记得,自己昨天晚上跟麟王下了近半夜的棋。因为体力不胜,最后在迷迷糊糊之计,最后一盘被轩辕戒反败为胜的成功后,模模糊糊地睡着了。

却在突然醒过来之间,现自己居然睡在车厢里。自己应该睡在自己的床上,身处竹园里才对,为什么他醒来时,却现自己身处在一个铺满了绒毛铺子地车厢里。

“在下想请教,为什么我会在这里?”而且,他的头貌似枕在轩辕戒地大腿之上。

唐子谋伸出手,四处摸了摸,借助能够支撑的地方。勉强坐了起来,他现自己地身体充满了疲惫。就好像回到了重新的状态,他还久没有尝试过全身无力的状态了。忽然,一双手伸了同来,按在他的肩膀上。唐子谋想转头,却被轩辕戒阻止。

继续对方想替自

,他不需要客气。唐子谋闭上眼睛,享受一位王爷摩。

轩辕戒从小就生在皇宫,从来不需要侍候别人。

离宫建府后,又领着兵,四处征战。像这种侍候人的活计,轩辕戒做得极为手生。

“嘶。”唐子谋倒抽了一口凉气,耸着肩,道“轻点轻点,你弄疼我了。”

于是,轩辕戒很听话的放松手上的力道,小心的侍候着。恐怕在这个世上,也唯有唐子谋,才会享受这种待遇。可惜享受的人,丝毫没有准备给他这个面子,“你的技术是我见过最差的,完全没有按到需要的地方。轻点轻点,对,左边一点,再左边一点。”

好吧,有人说过,儿子就是父亲前世欠下的债。这句话,也并非完全没有凭证。

唐子谋轻掀起车帘棵棵树木正在倒退,可以肯定,他在一辆飞速的马车之上。

“我想,我可以请教一下王爷,为什么我一觉醒来会躲在马车里,而不是在自己的房间里。从理论上讲,我应该是在自己的房间里。请不要扯话外题,我不需要其他的答案。”

“本王的神箭营,因为谋儿你送的礼物,而特意建成的,刚刚建成。”

神箭营,不得不说,这是件非常土的名字。不过听起来很直白,应该是轩辕戒专训的弩弓队吧。他倒是要见识见识,麟王的神箭营,究制如何?

待马车停下来,虽然只过去了一柱香的功夫,但唐子谋感觉自己像是呆在马车里整整一天。车驶速度过快,车也摇摆得厉害。就算是下面铺了层毯子,可怜的身子骨也差点折了。

轩辕戒甚至伸出手,居然想用抱的。像这种丢脸的模样,自己一个人也罢了,若是在大群广众之下,那还不是丢脸丢死了。在唐子谋义正言词的拒绝之后,最后被牵下了马车。

刚下马车,四周早有身穿麟王府衣着的士兵站在四周。看到轩辕戒,所有的人都跪下来,齐声道:“将军。”

唐子谋只感觉自己耳朵嗡了一声,好大的声音,果然跟普通百姓不一样。他很仔细的打量每个人,满面红光,精气十足,每个都是强壮的兵胚子。整整齐齐的站在那里,形成了一股无形的肃杀之气。这种铁血的气势,可不是普通的人军队能拥有的。每个人的眼睛,冷酷中带着几分对生命漠视而不见。许多人的脸上,都带着伤愈后的伤疤。

这是一支铁军,一支从血与火的地狱里爬上来的铁军。如此军队,只有真正经历过战场,杀过人,才会拥有的。人并不多,估计只有百余人,但绝对都是以一敌五的好手。这肯定是轩辕戒的精兵,没想到轩辕戒倒是下了血本。这些士兵,无论放在哪里,都是好胚子。他倒是舍得,把这么一群人投在神箭营。

不仅是这些士兵,轩辕戒的神色也变了。唐子谋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威严的轩辕戒,五官似化成刀锋一般,全身透露出一抹杀气。这样的将领,这样的士兵,使得唐子谋自己也不由禀住呼吸,肃然起敬。

“你们都很奇怪吧。”轩辕戒突然开口道,“你们都是我亲卫军中的好儿朗,突然把你们调过来,放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一放就是一个月,却没有任何命令。没有任务,也没有训练,本将,只给了你们一个队长。你们没有你本将失望,不骄不躁,一个个都没有忘记训练。你们每一个,都是本将的好儿郎。”

轩辕戒说着,拍着抬头挺胸的将士们。厚实的胸膛,被拍得“砰砰”响。

唐子谋转眼一看,所有的士兵都是衣衫不整,有几个甚至还打着赤裹。被太阳晒得火红的皮肤,湿透的衣服,以衣梢不断滴落的汗珠。从轩辕戒的话中推断,他的到来,应该是秘密前来吧。

众士兵仍然肃然无声的站着,仿佛被堂堂麟王夸奖的人,并非是他们本人。只除了那不断滴落的汗珠,与粗粗的呼吸声。轩辕戒满意的点点头,都是他的好儿郎。

轩辕戒从队头一直走到队尾,满目赞赏的看着这些挺直身子,一动不动的士兵们。不时的伸出手,拍拍对方的胸口,满意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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