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古朴的茶楼之上,唐子谋端着茶杯,正慢慢的饮着几分清香的苦茶在他的对面,坐着的,正是轩辕戒的贴身侍卫,紫衣。
茶楼很清静,而且比较有私密性,确实是一个谈话的好地方。

唐子谋被紫衣约到这里,说有事相商。他不知道紫衣所为何事,但紫衣是轩辕戒的贴身保护,他自然不能不给这个人一点面子。但他同时也好奇,紫衣单独约他到这里,到底是所为何事?从紫衣凝重的眼神可以知道,这次的谈话,相当重要。

相对唐子谋的猜测,紫衣的心情则复杂得多。虽然不想承认,但事实摆在他的面前。唐子谋此人,对王爷已经是特殊的存在,王爷对此人相当重视。这种重视,甚至是隐秘的,不想为外人所之的保护性的那一种。外人看不出来,但跟在轩辕戒多年的紫衣,早就看出王爷对此人的不同。

人虽然是约出来了,紫衣却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唐子谋也干脆,他有的是时间,捧着茶杯慢慢饮着茶。若实在撑不下去,大不了借机尿遁好了。

最终,还是紫衣下定了决心。管他如何开口,既然已经做了决定,直接用做的好了。紫衣放下他端在手里,早就有了几分凉意的茶,十分真诚的歉意道:“唐大人,您是一个好人。在下所做之事,也是逼不得己的选择,抱歉。”

被好人卡了,唐子谋很郁闷。紫衣不开口便就罢了,一开口又是好人卡,又是抱歉,一定不是什么好事。一种不详地预感涌上心头,他很相信自己的直觉。

相信自己,唐子谋正寻思着借口准备离开这里,并为自己支开竹意他们开始后悔。

但很没有等他开口,胸口的钝痛让他失去了思考力。唐子谋愣愣的看着胸口明晃晃的剑,一时居然没能转过弯了。紫衣要杀他?难道这个紫衣是易容的?

“为什么?”唐子谋吃力的开口问道。

紫衣眼底闪过一抹歉意。但心志如坚。他道:“唐大人您很不错。但很可惜。您已经影响了王爷地大业。在下绝不允许有人能够威胁到王爷。让如此明显地弱点存在世上。”

紫衣说着。运力拔出对准心脏处地剑。鲜血不要钱一般地。从伤口处喷散出来。为了防止意外。紫衣提剑准备再刺一剑。突然面前黄影一闪。剑刃被两指夹住。

从紫衣开口说话到自己被刺杀。实在过得太快了。唐子谋差点反应不过来。疼痛涌上心头。他狠狠地捂住伤口处。以期血不要再喷出来。本以为必死无疑。黄衣地出现。救了他一命。但这也是暂时地。他有种感觉。紫衣地这一剑。很可能伤到了他地要害。

看着因为黄衣出现而脸色变得难看地紫衣。唐子谋张口想说什么。拼命忍住疼痛地唐子谋。早己没了说话地力气。失血过多地他。脸色已经苍白一片。脚下也开始软下来。不由地。身体失去了支撑地力量。他只觉得眼前一黑。眨眼间已经被黄衣搂在怀里。

黄衣一脸紧张地查看着唐子谋身上地伤口。这一剑没有一丝留情。紫衣是铁了心要唐子谋地命。以紫衣地身手。怎么可能失手。黄衣庆幸自己觉紫衣神色不对而跟过来。否则唐子谋真出了什么意外。王爷地雷霆震怒。可不是普通人能够承受得起。

来不及说些什么。黄衣连忙点了唐子谋身上地大穴。暂且止住了流血。

紫衣脸上铁青一片,难看得紧,他冷而决然道:“黄衣你让开,此人非死不可。”

黄衣打横抱住唐子谋,伤及要害,必须要其时救治。幸而有岁月催人老,以唐子谋的身体素质,受了这么重的伤,一定难以活下去。

黄衣的脸上,此时也不复往日的温和仁慈,他一脸严肃的看着满眼杀意的紫衣,用责备的口气问,“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你地行为,己经视为背叛。大错己铸,只有及时救治,希望还有救。紫衣,我不知道你的想法。但王爷给我的命令,是保护并监督唐大人的一切。这是我的职责所在,请让开。”

轩辕戒地七衣卫虽然来往并不密切,有几个人的感情并不热切,但因为轩辕戒禁令内斗,他们七人地感情还算比较温和。再加上黄衣的性格本就温柔,跟另外六人地关系都挺不错的。紫衣有心想拦下,但黄衣摆明了接到麟王地密令,保护唐子谋,便会以生命守护。

紫衣不停的做着思想斗争,是干脆

,再给唐子谋补上几剑,还是给黄衣一个面子。他然刺在要害,但以黄衣的医术,紫衣也确定这一剑会不会要了唐子谋的命。黄衣的武功不如他,又要保护唐子谋的话,远远不是紫衣的对手。紫衣若是己强硬的态度,黄衣也没有任何办法。

紫衣脸上一片挣扎之色,黄衣也紧张的手心冒汗。七衣中,论最忠心的,便是紫衣。而紫衣对王爷的忠心,己经如同对神明的信仰一般,容不得一丝丝破坏。唐子谋的存在,可能是王爷的弱点,紫衣若是狠下心来,怕是他怀里的人必死无疑。如果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两人一时陷入两难境界,但很快的,他们不需要块择,竹意等人闻到了从这里传来的血腥味,便觉不妙。这座茶楼,已经被包下来。会有血腥味,当然是唐子谋有危险。只在短短时间里,竹意等人便赶了过来。

事情很明朗,黄衣以保护的姿势抱着唐子谋。而紫衣的剑刃上还残留着血迹,竹意等人一下子拦在紫衣的面前。

黄衣松了一口气,用一种焦急的口气道:“唐大人伤及要害,先回客栈。”

黄衣的话落下,竹意他们也来不及知道到底生了什么事。因为一开始失血过多,唐子谋的嘴唇已经开始白,神情已经开始恍忽。对于外界的感觉,已经开始麻木,目光开始唤散。

黄衣暗叫一声不好,这样拖下去,唐子谋小命难保。

紫衣为了做事隐蔽,所约的茶楼离他们所住的客栈,坐马车也需十来分钟。十来分钟的时间,已经耽误了最佳疗伤时间。偏偏这次他出来的匆忙,医箱没有带在身边。黄衣急得满头大汗,他对绣意道:“唐大人现在不适宜移动,我的医箱在客栈,救人必须要医箱。”

若竹意用轻功,只需几分钟来回的时间。但竹意根本不知道事情缘委,若这黄衣也是害主子的……

现实容不得竹意多做思考,他狠狠的一跺脚,对着紫衣露出警告的眼神。学武的人,都知道人体的要害处受了重伤,一般很难救活。听黄衣的口气,似乎还有希望。他决定赌一把,若主子真出了什么意外,就算是天涯海角,他都要追杀杀害主子的杀手。

容不得多做思考,竹意留下其余三人,自己一个直接从二楼跳楼离开。

黄衣小心的唐子谋平躺在地上,只听“嘶啦”一声,他直接把唐子谋的上衣撕开。从腰间拿出一个小布兜,展开里面的白布,上面别着大小不一的银针。值得庆幸的是,这玩意他还带在身上。此时的唐子谋,上身已经**,露出了略显单薄的身体。

黄衣做为麟王的专属医师,绝不是浪得虚名之辈。他出手神速,小心而密切的把一根根银针插到唐子谋的伤口四周。摸了摸唐子谋的脉门,黄衣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本还想抱着一分侥幸的心理,希望紫衣手下留情,但情况非常不容乐观,内脏受损且相当严重。

当年紫衣译站刺杀,紫衣便曾一掌伤了病患的内患。那时虽然小心的保养,终究唐子谋的身体太过于虚弱,怎么用补品保着,也只能愈合伤口,却留下了病根。若以后不动继续慢慢温养着,但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只需要注意便可。

但现在这一剑,算是把以前的隐患暴出来。若不是岁月催人老的殊殊药性,躺在地上的,十之**便是个死人了。

怎么办?伤势比想像中严重,手上没有药箱,黄衣只能上上下下把唐子谋的身上检查个遍,深怕遗露了什么。远远站在一边的紫衣,看着黄衣眉头挤出一个“川”字型,暗暗的松了口气,心底却没有高兴的情绪传散开来。明明除去了王爷的弱点,却不知为何心底仍在不安些什么。

没多久,竹意带着药箱直接翻进了二楼。看到躺在地上的唐子谋那一起一伏的胸口,稍稍胸了一口气。黄衣也不说什么,直接接过医箱,把里面的东西摊了一地,开始进行抢救。

只顾着救治唐子谋的黄衣,来的并不止是竹意一个人,化妆后的麟王,正满脸阴沉的站在一边,看着躺在地上,出气多,进气少的唐子谋,心疼得好像要裂开似的。

躺在地上的,是昨晚还叫自己“父王”的孩子,轩辕戒面沉如水,眼底蕴酿着即将而来的暴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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