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君怀单挑大指赞道:“天师大人果然高世之智!不过我并未曾提及蛇族相关,您老怎会有此念生得?”
与立人天师相望一眼,何泰河哈哈大笑,“自打你率一众蛇族攻打绝情客栈,当日里天罡殿就得到消息,第二日立人就将你接下来会有何举措,便一一分析出来,莫要忘记他所寻之道,便是一切与战事、局势相关!”

立人天师所修帝王之道,为大帝王者,一人为天,大权在握,审时度势,物尽其用,乃是他一生所追寻。

刘君怀堪堪于攻破绝情客栈后,相关针对与蛇族手段,便即传至天罡殿获知。

立人天师根据些许蛛丝马迹,结合刘君怀一向秉持风格,再将他前往空无妖变真实目的,有此结论推出,也是顺理成章。

刘君怀笑道,“还是天师大人无所不晓,小子我微末道行,在您老眼中,一眼即可勘穿!”

立人天师抿嘴轻笑,“人主之道,不自操事而知拙与巧,不自计虑而知福与咎。日常间所虑,便是这些事关唇亡齿寒之机契所合,却是与天罡殿本有天机气数也有密切关联。

“莫要轻忽天罡殿数万年远古传承,并非仅是些天象显化解读与走势趋向推算,便是你所带回步罡踏斗步法,便是身居世间万有精妙而灵异者灵龟负书。龟卜显符,上圆法天,下方法地,何况尘世间一抹魔气有所泛延。”

其人虽仅略略数语,却清晰传达出他心内所秉持帝王气魄,将魔族与魔道,比喻为一抹魔气,怕是也只有他这等胸怀更宏远王者,才能有此等王道言辞。

咎宜人抚掌而笑,“立人之道,霸气难遮难掩,但需智术明察与君臣之道内疏外宜,两相端直,方有如此胸襟!”

何泰河捋须淡然接道:“天下大势,波动越是迭起,即意味着天象泛生也愈加显露,自其中审时,借以度势,也是正常。且魔性气息紊乱之势,与未来末法末劫气韵相关,天罡神通传承,均可在星象图里窥见端倪!”

他转头面向刘君怀言道,“君怀,星象图为我天罡殿最初级天罡传承法义,深研浸久你便可知,能够称之为神通者,哪一般存在也不容懈忽!”

刘君怀恍然有所感悟,何泰河与立人天师这对师徒,显然很是在意他之前所言天机推演相关。

二人心内虽不见得有怪责之念生出,但也不容远古神通传承,为他人所轻怠。

他们深知刘君怀,所参修天罡殿诸般神通时日尚浅,刻意婉转惊醒与他,能够被神界几乎所有半圣者,尊为天机求觅索取无上存在,他身为天罡殿传承信受之人,可不能生得丁点轻视念头。

天机亦为神秘不可知天意所在,其涵括无所不在,一如暮云遮远眼,叠叠入青烟,纵是刘君怀身承天意符瑞,也不能了知其中毫厘。

但他却知二人心意,不过旨在着意点醒,而绝非颇有怨念。

于是,刘君怀恭声回道:“二位大人教训的是!仅是那部星象图,未有极深其中理会,看待任何事物,也不堪妄称眼目明晰。天罡殿相关传承,小的我还是理解颇具不足!”

立人天师摇头凝色,正容道:“我等言语中绝无半点教化之意,你之存在,岂非能以寻常人等相行看待?说不得哪一日,你命理秉执一朝显达,天地感知便会超脱与上天之外。

“实际上我所追寻帝王之道,与书画之道、琴瑟之道均为殊途同归,一旦达成,实无上下、贵贱之别。而你之未来,注定倾注上天意志,今后归宿,自当以天下引理为先,行得是正本澄源。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一众欲求证道者,或是业已证道之人,均如同我这般,仅为三千大道其中一抹追随。而你同样跳脱三界之未来,会将天意秉持恒久,超然远引、穷情尽变天地至理,方为最终大道形势!”

刘君怀不禁撇嘴哂笑,“哪里如你口中这般伟宇,我刘君怀只不过命理有所相契,气运有些蹊跷罢了!”

何泰河呵呵乐极,“未来之事,便交由日后评辨!你小子今晚有何举事,还是先行一一道明,三旗主此次前来,便是欲行相助与你,他自玄羽旗可是拉来大宗人马!”

咎宜人面色一整,腰脊也不觉间挺直,“目前玄羽旗公开交往,乃是你那具万象之名者,对于刘君怀本人尚处隐秘状态,未曾公示!因而,此次便由我这位本不负责具体战事旗主,来主导此事,也是勉强为之。

“玄羽旗七位旗主各负其责,每临大事,仅有我一人往往置身事外,今日里派遣我前来,自是另有玄机存在。不过这些皆为后话,我知你今晚起程,会处于隐身状态,但念及你自身安危,却是由不得你只身犯险。

“那件阵法盘,已预留有空间刻画位置,将须弥石自其间镌刻,可容留生机于其中隐藏。我所带来部分人马不需要前往,留滞天罡殿之内待命即可,由我一人隐身其中,听由你调遣如何?”

刘君怀笑道,“我另有随身空间存在,您老大可不必这般劳烦。”

咎宜人为何等人物,怎能不知自己有空间存在,只是此时不经由刘君怀自行提起,旁人自是深晓其中相关忌讳。

咎宜人笑道,“实际上你手中有十二具上古战傀,足以抵挡住一位半圣强者。我亲行随及,也是上峰严命在前,自不敢有所违悖!”

刘君怀点头,“咎前辈勿需相加解释,此中道理我还是明白的。我今夜之行,目的不是凭生波澜,而是将魔道中,一切不利于蛇族相关物什搬运一空。不过正愁未有何等应急之法,您老前来,却是帮我炼制些幻阵一类物件!”

将雄黄、硫磺等砒毒之物埋设先行解除简单,如何不为魔道所察觉方为首要。

刘君怀言下之意,便是需要幻阵之类禁制,可有效将埋设之地妥善伪装。

第三神域广大几十亿里方圆,刨除神域间各式繁华地段,围绕着各蛇族所布围猎之势,也足有上百处之多。

而围猎中心处,均为蛇族各自栖身之地,无论刘君怀将那上百处中所埋设一一搬除,所耗费时日也不过十日。

十日间,蛇族即可瞬时发起总攻,期间埋设地被发现可能性极低。

其中缘由讲述清楚,咎宜人嘴角撇出一抹意味深长。

他可是知晓,刘君怀自身时空法则理会,要远远超与他,何等临时性空间禁制布置不出。

刘君怀能有这般恳切之语,无非是给他颜面有所粉饰,不然他堂堂一位半圣绝强人物,眼巴巴强求跟随其人身后,心胸再是豁达,也总有些不适感。

而且他二人面前另有他人在,刘君怀做出此番请求,也恰好令咎宜人摆脱掉,那一缕半圣威仪损折。

于是咎宜人口中回应也极是配合,“此类掩埋存在,定为地下某一隐秘场所,简单一道幻阵遮掩,可保留之前原貌,此法甚妙!稍后我便刻绘些阵符,却是不知具体数目为何?”

设伏地为上百处,不见得埋设地亦为同等数目,所要刻绘阵符自是不会低于千枚。

不过这些简单阵符炼制简单之极,倒是不会耽搁咎宜人多少时间。

趁此时机,刘君怀也是讲起混沌空间存在性质。

何泰河与立人天师二人,几乎就是神界最顶尖几十人之一,不亚于咎宜人这般存在。

今日里将之引入混沌空间,不令他二人知晓,不免有不礼之嫌,索性公开此事,在场每一人均为可信之人,早一日揭开,也是顺势之举。

他们三人听闻那具圣龙便存身此间,不由得心头便是狂跳激奋。

圣龙存在,某种意义上还要高于普通圣人之体,不仅仅在于同境界几乎无敌圣龙战斗力。

圣龙乃为真龙之体,每一个与真龙相关信息,早前均属于忌讳话题。

此时真龙一族龙息,再一次被天道意志所认可,其潜在意义,已隐隐与未来道势相勾连。

能够在证道之前,与这位天地间唯一一具圣龙圣体早有交流,对于日后飞升圣界,具有着重大意义。

这等唯一存在,明显已获及天道特赦气息把持,一旦身入圣界,不但不会被一众圣人打压,反而会因此处于无限崇高地位。

皆因龙息中原本嚣绝跋扈血脉品性,已被天道气息施以融炼,其自身气血中,已具有天道意念留存。

作为天地间绝高血脉,唯一真龙存在,便是创世者也不会轻慢,就因至高品阶血脉,其血蕴意义,对于任何血脉均具有重大意义。

真龙体内血脉意志,已注定战争之神一生秉执,一滴即可造就天地间绝少极致修行体质,对于哪一族类今后发展,皆存在着无限可能。

能够成就圣人境界者,无一不是私心妄念有所解脱之辈,便是真龙一族,之前再具有万恶举措,能被天道重新认可,那类籍口也就不消而散。

眼望得何泰河与立人天师二人,停下了手中原本阵符炼制辅助,刘君怀便是已知二人心态。

他不由得笑道,“待得阵符炼制完成,我等均进入空间内,那里还有我刚刚移植过去一株造化神树,嗅得其中一缕造化气机,已是极为难得!”

之前关于造化神树,刘君怀仅是一言带过,众人还以为尚留在空无妖变秘境之中。

再是天地奇珍异宝,未见得一线显现可能,也不足以引起这等半圣人物由生欲念。

只有明知即将在眼前出现,才会令他们心生火热,眼下即为他们三人,眸底一层热切显现之际。

心境恍惚也仅是转生于片刻之间,何泰河猛地里清醒,继而生笑:“现在自你口内知晓,某一神奇事物已为常态,不过这造化神树存在意义,不亚于真龙圣体出现!

“盖因此类造化神树,仅为宏大龙气所能蕴养,此类存生与远古天地间,至精至纯云霾所幻化盖世奇珍,实乃天地初始元气精华凝结,超乎于任何气息或能量存在。

“能在此等环境气息下修行人物,也仅有神话传说中,那一类创世神方可有资格。便是不能自其中感知到什么,便是结合此类传说来看待,侥幸品及其中者,仅是发乎与本心无上荣耀感,足以替代某种天地感知获得!”

任何层面之人,心内或思想上均有榜样存留,对于半圣者来讲,几乎触手可及圣人界,即为他们心头仰望。

而创世神这般高高在上存在,已非天地至理达成,抑或圣祖圣宗光耀笼及,而是无限升级为某一种信念终达,一如地面蝼蚁仰望苍茫空寂。

能够在此类存在所日常熏染环境里留滞片刻,无异于一种灵魂上洗礼般崇望感。

这时候,门外却是天罡殿二殿主高岑来到,自然先是与刘君怀有一番热络。

继而才言道:“殿主,监执堂有消息传来,那位六壬金童钟离元,日前业已自第五神域出现。我阳州高祖,本在第四神域,此间已是赶趋那地!七殿主与九长老稍后赶往,却是传讯过来,相请最新旨意!”

高岑口中阳州高祖,名曰富阳州,即为天罡殿另一位与何泰河同一身份之人。

刘君怀数次往来,与此位半圣始终未曾见得一面,皆因富阳州一直处在闭关状态。

他前往第二神域之时,富阳州堪堪出关,便被玄羽旗招引至第四神域,此时那位六壬金童钟离元露面,怕是他与玄羽旗一干半圣,已是尽数前往。

六壬金童其人,自六壬、太乙、遁甲方面号称通灵天才,仙神两界通道封闭便是此人所为。

此人所擅长通灵术,为一种神奇空间传送术,将通灵空间传送术施加于六壬推算之中,方为他最恐怖之处。

而那处通道位置,就在第五神域范围内,之前通道相关各处,早就被玄羽旗布下隐秘暗网,目的就是扑捉到一缕钟离元身迹。

其人踪迹已消失数千年,今日里出现,又是于第五神域两界通道通道左近,无疑其目的就是,试图再行进入那处通道之内,相行探寻,以便查找修复原因。

这人存在,不但对于未来大势密切相关,与同样精通占卜术天罡殿来讲,更是一个巨大隐患。

毕竟天罡殿所做天机推演,一样会因他而泄露,虽然再是神通天机推演结论,亦不过一线天机有迹可循。

但形成此等轨迹为一道虚幻影像,大势起伏沿途,会不可避免存在着起伏不等节点。

像是天罡殿可根据此类节点做些针对性防护,若为钟离元所推演出来,一样可自那些节点上,做出相反手段。

正所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生功名有所达成,总不如将之败破更易做到。

而且,此人占卜术所具有修为,较之天罡殿所秉奉神通法衍传承已有质变,实乃天罡殿上古法衍教义所摒弃之不堪小道。

此类小道形成过程,皆因其人通灵过程,有吞噬旁人气精之血嫌疑。

但就是这般天罡殿不屑之道,早就脱离于四象八卦天圆地方、天规地矩本意,处处触及所秉奉神通法衍传承中不足之处。

况且,那等空间传送法术,本身即有相当深刻时空法则感悟,再经由血契能量加持,钟离元已是圣人之下绝少存在之法则知会者。

虽然他那等六壬术法中占卜能力,不低于天罡殿十三核心中任何一人,但其人所借用,无非是那种通灵后空间传送法术,只要将之就缚,不必担忧那一类小道就此传承下去。

立人天师稍作思量,张口吩咐道:“此人具有空间传送法术,其空间瞬移能力,远超寻常半圣!其人出现在第五神域,不排除刻意为之,以便于他日后进一步行事。

“若数位半圣无法将之身迹锁定,此人首要目的,只会关注与我天罡殿。原因无他,君怀为那位两界通道修复者,钟离元若无法进入那处通道之内,想要解开心内谜团,只有君怀一人可为他解读。

“因而,我认为此人身迹显露,有欲盖弥彰之嫌,下一步行踪必会在第三神域出现。传讯过去,禀告阳州老祖知会,声势不妨制造得再旺些,但七殿主与九长老,务必在接到讯息后,立即自第四神域返回天罡殿!”

言罢,他望向刘君怀,征求进一步验证:“君怀,你可有信息,令得那位六壬金童,摸不着你所布禁制踪影?”

刘君怀点点头,“那处禁制存在,已借由一缕通道内天道本来意志。再者我时空法则悟会,应该另有所长,有信心瞒得过哪怕半圣者探寻!”

面显一抹欣慰之色,立人天师半转身,向高岑接言嘱咐道:“既然君怀这方面确认下来,几乎可以肯定,钟离元近段时间会在第三神域出现!二殿主,这第二道讯息单独发往阳州老祖位置。

“稍后,三旗主在此,会一一向玄羽旗相关人等发出讯息。我在想,莫不如自这第三神域布下张惊天巨网,要那位六壬金童来得,去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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