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君怀并没有出城,返身转到第六进院落的隐蔽之处,进入了混沌空间。
空间里所有的人都在青云湖等候,刘君怀连忙赶过来讲述了方才发生的一切。

刘君怀道:“大家别耽误了修炼,小小的沈家哪里值得你们都陪着,现在的沈家大院已经乱起来了吧,我们正在第六进的院落里,他们的人应该会在这里集中,我先去看看热闹。”

沈多多和吴碧妮也吵着去看,被边晏山劝阻住:“君怀的天识别人感受不到,你俩去凑什么热闹?我和你方爷爷都不敢轻易地探出神识,这样会容易被人发现的。”

此时的沈家大院已经密密层层的挤满了人,若不是城主府派出了大批的禁卫军维护秩序,会有更多的人涌进来。

第六进院落里,沈家聘请的外援悉数到场,几十人正围坐在厅堂了展开了热烈的讨论。

程恪耒一副倨傲模样就坐与居中位置,言语间稍带着不屑口吻:“这小子没有你们说得这么强大,现场我已经仔细搜查过了,死者皆为一刀毙命是不假,但明显都是偷袭所为,此子必是掌握了一门隐身技法,才会如此的肆无忌惮。不知你们发现没有,外墙的墙面有明显蹬踏痕迹,屋顶亦有几处裂痕,说明他的轻身技法并不高明。这次的偷袭更是直奔第三进院落,也证明他的神识力低下,或是根本不敢使用神识探查整个沈家大院,我之所以没有在沈家大院布置神识禁制,就是怕引起他的警惕之心,这样一来,昨夜他没有达到目的,今晚他必定还会前来,我等在此守株待兔便是了!”

云介子说道:“到目前为止,城门各处未发现可疑修士进出,刘君怀身边即使有帮手也不会太多,这样才方便隐藏。”

张世卓道:“从各处痕迹看来,昨晚潜入者只有一人,所用技法均是刀术,潜入者杀人之时未发出一丝声响,却是偷袭手法无疑,而且此人的偷袭思路谨密,偷袭目标明确,杀人手法干净利落,没有一丝迟疑。”

沈傲说道:“就怕今晚他会召集更多的人手前来,沈家大院毕竟老弱妇孺皆有,是不是把他们都转移出去?”

程恪耒摆手道:“沈家主不用慌张,我已传讯与燕浮宫,明日会有十几名筑基期以上修士前来,他若是今晚出现,必定还会使用偷袭手段,人数不会太多,不可能人人都有他的隐身技法。他若是明日出现,我们的人马已经齐整,更不会惧怕与他,这时转移家人反而更不好守护。”

沈晋说道:“那今晚需要把我师傅请来吗?”

程恪耒笑道:“那倒不必,金丹期修士的神识已经能够铺盖大半个平都城,这里如有危机,帕前辈必会有所察觉,到时他老人家自会出现。”

久未说话的支勀兼插言道:“鉴于这小子的隐匿技法,我们何不如多布置些阵法,尤其是各个隐蔽角落处,并安排几名筑基中后期修士隐藏在这几处,一发现行踪及时发出讯息,不可力敌。”

一旁的刘君怀暗骂,这厮最是阴险,自己不方便对他出手,否则第一个拿他开刀。

支勀兼的提议马上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齐齐望向程恪耒,由他来制定布置阵法人手。

程恪耒略一沉思,说道:“我燕浮宫倒是有一名二级阵法师,我这就要他过来,你们可有阵法时的人选?”

支勀兼说道:“我算一个,我是三级阵法师,再有一名就可以了,多布置些困阵陷阱,这还需要沈家主提供些灵石,最好是中品灵石,这样效果会好很多!”

此时的沈傲也没有心思去计较了,眼神望向了自己的大儿子沈恒毅,沈恒毅犹豫了一下,取出一只储物袋递与了支勀兼。

望着几人陆续出去布置阵法,刘君怀倒是没怎么担心,自己可是四级阵法师了,一级之差布置出的阵法就有天壤之别,为了保险起见,刘君怀的天识紧盯着支勀兼的身影。

看着支勀兼连续布置了两个阵法,刘君怀暗笑不已,不知道这位老兄怎么进阶到三级阵法师的,所布置的两个阵法看似眼花缭乱,禁制密密层层,实则手法、口诀简单到了极点,而且阵内的启动源都是使用的下品灵石,沈恒毅给他的中品灵石除开分出去的一部分,身下的都被他收入了储物戒。

再看看另外两位的布阵水平更是不敢恭维,最后过来的第三位阵法师甚至连一级阵法也是勉强布出,就这样还紧张的满头是汗。

刘君怀没有了继续看下去的**,收回天识回到了青云湖。

给众人讲了方才的所见所闻,更是笑得沈多多和吴碧妮前仰后合,其他的人也是笑容满面。

刘君怀望着莫思彤说道:“思彤,今夜该你出场了,一会你要认真的修炼,把状态调整到最佳,到时候我们相互配合就可以了!大哥也要做好准备,说不定明日我们在白天动手,他们应该又加派了人手,明日单单燕浮宫就会增员十多名筑基期修士,咱们看实际情况调整计划。”

方克银道:“我和晏山兄弟明日去城区盯住外围,不让那三名嫌疑人有出逃的机会。”

刘君怀道:“暂时先这样定下来,明日会有不少的沈家人出逃,今晚我会尽量的斩杀那日到我家里的人,其余的能不杀就不杀了。”

吴耀汉听了刘君怀的这句话后,打断了他的话:“君怀,不知道我的这些话该不该说,我以为你的心态有了变化,既然动了杀心就不要再心慈手软。虽然有些沈家人没有出现在你家里,但是那时也没有一个人帮你,你们沈家大概只有你桓叔没有对你另眼相待,这么多年他可是给我讲过人人都在欺负你。”

刘君怀的眼神有些暗淡,眼神中闪过了一丝的凄凉之意,随即恢复了清明:“吴爷爷说的也对,唉!看他们如何对待这件事情再说吧。”

刘君怀没有再说下去,摇了摇头,拉起莫思彤进入了一号公馆。

望着刘君怀仿佛有些萧瑟的背影,柳青嫚低声说道:“君怀这孩子不容易啊,孤单单一人面对曾经的家人,有万般不是也有一丝血脉相连,他还是太重感情了。你们说这次来沈家对他是不是太残忍了?一边是血海深仇,一边是气血嫡亲。”

边晏山说道:“嫂夫人不要去干涉他的意识行为,这要靠他自己领悟,也许跨过了这道门槛,他的心境会有新的提升。”

方克银点点头,拍了拍边晏山的肩头,说道:“还是兄弟你的见识高些,我听了你的这番话才有些明白过来,这种心境对这孩子来说是种折磨,也是种锻炼。其实他怎么处理都是理所应当,是赶尽杀绝还是宽宏大量,只要他对自己的选择没有愧疚,那么他的心境就会更加宽阔!”

天色终于黑了下来。

这是一个怎样的夜晚,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

刘君怀牵着莫思彤柔若无骨的小手,默默地走向了混沌空间的入口处,众人没有打扰两人的沉默,静静的看着两人的身形消失在虚空里。

沈家大院第六进院落的一角,刘君怀和莫思彤的身影显现出来。

随着两人无影穿风诀的运转,身影又渐渐模糊,直至无影无形。

刘君怀天识扫向各处角落,朝着第一个阵发走了过去。

第六进院落十几个房间灯火通明,隐隐还有沈家人的话语声传来,刘君怀仿佛了无知觉般的潜行者,眼光甚至没有向着声音传来处瞟上一眼。

在院落里的假山之下,支勀兼布置的三级阵法在他的天识下没有意思遮挡,一名筑基后期修士正匍匐在十几丈远的花坛里一动不动。

刘君怀轻轻捏了捏莫思彤的小手,莫思彤会意的点点头,松开了刘君怀的大手,调转方向向着花坛潜了过去。

刘君怀径直走向了阵法跟前,天识紧紧盯着莫思彤的身影,待得她走到了位置,刘君怀手掐灵诀,不断地转换着手型,那阵法随着一道微光闪起,随即失去了灵气。

花坛里的筑基后期修士骇然的望着微光闪处那淡淡的身形,正待捏碎传讯玉符,便觉得喉下一阵剧痛传来,张了张嘴巴想要呼喊确实没有发出一丝声响,紧接着就失去了意识。

收起了修士的储物戒,刘君怀两人重又汇集在了一起,朝着第二个阵法走了过去。

这个阵法在院落的外墙处,整整半面围墙都笼罩在阵法里,同样的十几丈外,一名筑基中期修士潜伏在阴暗的角落处,全部身体都沉浸在黑暗里,只有双眼之中的瞳孔隐隐有一丝亮光闪烁着。

刘君怀两人依旧相互配合着斩杀了那名筑基中期修士。

黑夜在渐渐沉睡,刘君怀两人慢慢破除了围绕着第六进院落的七个阵法,划破了六名筑基期和一名练气九阶修士的喉咙。

此时的刘君怀目光已经愈加的冰冷,身上的肃杀之气更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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