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凶杀案(2)
三楼最豪华的雅间内,服务小姐靠墙站成一排,桌上菜肴之丰盛,恐怕是平常老百姓听都没听过的。蒋书记不禁皱眉:“肖先生太客气了,这我们哪消受得起啊?”乔志军赶忙给翻译:“老弟真是粗心,你不知道蒋书记近来信佛,改吃素了。”肖子轩慌忙赔罪:“实在罪过,该死该死!”马上喊服务员又上了八道最昂贵的素菜。肖子轩站起举杯,说了一箩筐对各位大佬感恩戴德的马屁话,随后就是觥筹交错地喝起大酒。肖子轩端起足有四两一杯的茅台:“今后全仰仗哥哥们提携,小弟别的不多说了,都在酒里,先干为敬!”他一口气连干三杯,引得满座喝彩。乔志军拍手称赞:“肖老弟真爽快,咱们都是自己人,今后兄弟相称不分彼此,有钱大家赚!”中国官员们喝酒的场面,可说是世界一大奇观,那豪情、那热闹、那痛苦、那无奈,尽收眼底。应酬就得上酒场,酒场如战场,所谓酒“精”考验,可真不是虚的、夸的,不得不佩服,不得不叹为观止,也不得不感到万分恐惧。

酒过不知几旬,席上宾朋都已东倒西歪、满嘴冒泡。肖子轩是喝得最多的,他短着舌头白话:“众位大哥,一会儿咱玩玩去,小弟在楼上夜总会、桑拿都包了场,精选的美女哦!”蒋顺平虽说也喝高了,但还能保持一点书记的矜持,假意道:“老弟别太破费,这就可以了,我还得回家陪你嫂子呢。”乔志军猥亵笑问:“我,我的书记大人,您陪,陪哪个嫂子啊?那对儿电,电视台的姐妹花还不错吧?”蒋顺平一拍桌子,故作愠怒:“*,我怎么和你老乔比啊?你是母女通吃,那位护士长和她上高中的女儿哪个更有味儿?”满座精英人物哄堂*笑。铁良虽然喝的酒也不少,但却相对清醒,仍保持那种阴沉冷静的常态。他摇头说:“肖老弟,桑拿我快洗秃皮了,不知夜总会有什么能让书记大人开眼的货色?”“还,还真的老弟,小姐我可腻了,现在摸她们都想吐。”蒋顺平也附和着。肖子轩看了眼乔志军,神秘笑道:“包你们**……”

夜总会的妈妈桑米小姐几乎是撅着腚把这几位“庞然大物”请了进来,鲜果、小吃、法国红酒端上不久,台上的美女脱衣舞开演了。随着脱衣舞娘在转动的霓虹灯下,一丝不挂地躺在台上*呻yin时,五位穿着比基尼的佳丽出现在领导们面前。肖子轩介绍:“这位是省舞蹈团的第一美女娇娇;这两位是电影学院的校花,十七岁的小燕、十八岁的小柔;这两位大家都熟,我市名模张依依和当红歌星如意花。”蒋顺平色色看着众美人儿,表情像只土狗:“感谢乔市长和肖兄弟了。”话音未落,各位美女如肉色蝴蝶般纷纷投怀送抱。嫩模张依依一劈腿坐在蒋顺平身上,将樱桃放到自己*的ru沟上,发着嗲:”亲哥哥,吃我的樱桃。”说着将整个*挤到男人脸上。蒋顺平一边吃下小樱桃,一边猴急般撕开张依依的比基尼,去品尝另两个大樱桃。而乔志军却专攻下三路,把小歌星如意花的“小可爱”扯到地上,一头扎进桃源深处去舔盘子。铁良则直接*娇娇的衣服,把她“就地正法”了。一边干,一边使劲抽打着娇娇,狂叫发泄:“爽吗?爽你就叫出来!”娇娇玩命地叫,不是爽叫而是惨叫。“这家伙是个变态!”肖子轩心中暗骂。再看房管局的穆局长正按着十七岁的小燕给他品箫,玩起了冰火五重天。而贺行长和十八岁的小柔扯着脖子*:“原始社会好,原始社会好,原始社会人民光着屁股跑。男的追,女的跑,追上以后按到地上搞一搞。搞得女的哇哇叫,掀起了原始社会的性*……”肖子轩暗自冷笑:“都*酒色之徒,玩不转你们老子白混了。”这时,妈妈桑米小姐搂着肖子轩的脖子,媚声问:“肖老板,还满意吗?这都多亏乔市长,我可没这么大面子请动这几位姑奶奶。”肖子轩猛地把她压在身下,一边扒着娘们的衣服,一边*笑:“今晚不试试你,我没法满意。”米小姐*吁吁,浪声叫:“肖老板别这样啊,人家还得上班呢……”外衣、*、内裤丢得满地。

就在众位公仆纵情*乐的同时,天港市一所居民楼内发生了大事。新街居委会主任何大妈陪着老伴宁大爷像往常一样,吃完晚饭后去河边花园健身。宁大爷平时健身的唯一爱好就是舞剑,他的“剑术”给花园的老人们带来无穷欢乐。因为宁大爷的剑法和别人不同,他属于说唱带表演的风格。每当他慢吞吞地比划着塑料宝剑时,嘴里总是不住叨念:“闻鸡起舞,党员当报国。”配合那一脸以天下为己任的凝重表情,总能引得周围掌声雷动,笑语欢声。何大妈也不止一次数落老伴:“为老不尊,没看见大家都笑话你吗?”“怕什么,他们不知多羡慕我了。”宁大爷每次都这样解嘲。但今晚宁大爷很不高兴,因为老伴出门时忘记带他那心肝宝剑了。看着那些老哥们、姐们的期待表情,宁大爷直埋怨老伴:“都是你个老糊涂,这让我咋和大家交待?”何大妈不满地嘟囔:“没带剑就练太极拳呗,你又不是给他们耍猴的。”“老兄弟们晚上来就是看我舞剑的,我不练怎么合适。亏你还是居委会主任,什么觉悟?”宁大爷气呼呼地回家拿剑,何大妈也懒得和他怄气,自己找老姐们聊天去了。

今夜秋风阵阵凉,晚上八点后,路人就已经很稀少了。宁大爷借着月光看到自家楼门前有个穿蓝色夹克、留着平头的年轻人正在随地小便,不禁正义感上涌,抬手断喝一声:“我的儿呀,竟敢随地大小便,五讲四美咋学的?”那个小平头吓了一跳,尿了一半的“业务”嘎然而止,气急败坏地大骂:“你*管得着吗?”“臭小子,尿尿还敢骂街,你跑不了!”宁大爷上前两步,一把揪住小平头衣领:“走,跟我去街道联防队。”小平头气得直放屁:“*大爷,尿尿你也管?老子今天给我妈过生日,没时间理你。”“儿呀,我就替你妈管管你个小兔崽子!”宁大爷拽着小平头就往联防队走。小平头露出了邪恶表情:“老东西,看来你是活腻了!”不等宁大爷反应过来,突觉脑后遭到重击,顿时天昏地暗好悬没晕倒。“兄弟,他自己找的,咱今天就干一票!”随着宁大爷身后一个阴冷声音,小平头狞笑着从夹克里掏出了一把锤子。宁大爷此时用仅有的自保意识,猛然前扑,双手死死掐住小平头的咽喉。人在生死关头会爆发惊人力量,小平头被老人掐得几近昏厥,身子站立不住,二人一起摔倒在地,挣扎的上下滚作一团。旁边的二八分头拿着斧子惊呆了,他们本就是行凶的新手,真遇到强对抗场面还是非常惊慌。就在宁大爷掐住小平头压在身下时,后腰被深深插入一把尖刀,直没刀柄。宁大爷倒在地上不动了,小平头挣扎爬起来,恶狠狠挥舞锤子在老人的头部、背部招呼了七八下。“行了,两个笨蛋回去给老娘过生日吧。”一名身穿绿衣、额头长着黑痣的中年妇女从宁大爷后腰拔出尖刀,一股鲜血像水管冒泡般涌出来,三个魔影消失在夜色中。

刑警大队会议室,大队长霍卫东把桌子拍得三响:“你们都*干什么吃的?这已经是第五起凶杀案了,在我市多年来绝无仅有。到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再这么下去,我这大队长带着你们一块下岗!”副队长楚云国一脸凝重地讲:“第一起是女工郑淑贞在建设路被害;第二起是退休干部宁红兵在自家楼群内被杀;第三起是王、商一对情侣在公园双双被害;第四起是无业游民戴三福死在自家屋内;第五起是摊煎饼小贩白宝柱一家三口死于凌晨去学校的路上。凶手目前很难断定具体人数,判断应该是三人以上。罪犯的凶残真是令人发指,连八岁的孩子都不放过!”“唉,白宝柱夫妇下岗后,每天早晨都带着孩子到学校门口摆煎饼摊,等到七点半就直接把孩子送进学校。由于买卖不好干,那天起得比平时早些,没成想就……”警员小赵颇为同情他们。

楚云国沉思道:“从五起凶杀案看,死者之间无丝毫相同之处,可断定凶手杀人没有任何特定目标。也就是说,凶手很可能是心理变态,定性为杀人狂!所有市民都有被害的危险!”语出惊四座,所有人无不动容。霍卫东抽着大中华问:“老楚,你认为现在咱们该怎么办?”“投入全部警力破案是肯定的,最重要是尽快通过报纸、电视发出通告,提醒广大市民注意,尤其晚上最好不要单独外出。”楚云国回答。霍卫东听罢皱眉:“这样不妥当。现在正是港商来我市投资建设的关键时刻,如果这件事宣扬出去会造成民众恐慌的恶劣影响,不利于经济发展大好局面。影响了天马工程,你我在市委领导面前都吃不了兜着走。”楚云国有些激动:“那也不能拿老百姓的生命当儿戏啊!明摆着杀人狂作案是不论男女老幼,咱们身为保护人民的公安干警,有义务提醒人民。”霍卫东打断了楚云国:“你是不了解情况,这案子已经惊动市委领导,蒋书记特意嘱咐我和郝局,千万不要扩大影响面。咱们身为党员,就该服从组织决定。”说完霍卫东站起身:“从今天开始,所有刑警、防暴队、派出所人员均不得休假,晚上都给我出去蹲点,不破案你们别想睡觉!”楚云国沉着脸走出会议室,仰面痛苦地说:“人命关天还不如外商投资重要?我们还是为人民服务的警察吗?”“老楚,你这是什么态度?注意自己的言行!”霍卫东气呼呼把警帽扔到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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