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时分,吴县城内喊杀声一片,三千名从地道攻入城内的精锐士兵夺取了西门,数万孟海公的军队杀进了城内,城内守军士气低迷,纷纷跪地投降,孟海公的军队开始全城搜捕逃兵,孟海公下达了严令,顽抗者一律格杀无论。
这个命令给吴县平民带来巨大的灾难,家家户户被破门而入,士兵们借口平民抵抗进行烧杀****,城内到处是火光和哭喊声。

孟海公率军冲到郡衙,此时郡衙的战斗已经结束,这里是城内战斗最激烈之处,千余名守军在这里拼死抵抗,不过他敌不过数千敌军的围剿,几乎所有士兵都阵亡了。

“沈法兴抓到了吗?”孟海公厉声怒喝道。

一名偏将上前道:“启禀大王,沈法兴杀死了几个妻妾和幼子,他本人也伏剑自刎。”

孟海公重重哼了一声,“将他人头砍下,给我做成尿壶!”

这时,百余名士兵将大群男女驱赶而来,大约有七八十人左右,个个吓得浑身发抖,一起跪下求饶,“他们是什么人?”孟海公打量一眼这些人问道。

“禀报大王,他们是韩家和曲家的族人,均是江南会的成员。”

韩家和曲家也是吴郡的士族,但郡望比不上陆氏和顾氏两大家族,孟海公眉头一皱,“陆家和顾家应该也在城内,怎么不见?”

“启禀大王,陆将和顾家都是空宅,守宅人说,他们在一个月前就逃去江宁县了。”

孟海公心中恼怒之极,马鞭一指地上的人,“统统拖下去宰了!”

七八十人顿时吓得魂飞附体,苦苦哀求饶命,孟海公的士兵如狼似虎,两个人抓一人,将他们拖了下去,哭喊求饶声渐渐消失了。

孟海公余怒未消,咬牙切齿道:“我非踏平江宁县不可!”

孟海公命儿子孟义率五万军守吴县,他自己则亲率五万大军浩浩荡荡北上,一路烧杀劫掠,比孟啖鬼更狠,所过之处皆为白地,所有庄园粮仓都被抢光,然后一把火烧掉,大军进军神速,三天后便进入了丹阳郡境内。

此时,孟啖鬼的军队正在曲阿县和江南会的一万三千士兵对峙,孟啖鬼的军队约一万五千人,几乎都是乐伯通的军队,装备和士气都比较差,这是孟海公借口乐伯通作战不力而剥夺了他的军权。

为了笼络这支军队,孟啖鬼一路放纵士兵烧杀****,赢得了士兵的效忠,但孟啖鬼心里也清楚,这支军队对付平民厉害,让他们上战场恐怕就不行了。

而对方装备十分精良,明光铠、鹰棱盔,横刀、战矛,这让孟啖鬼有点发憷,他不敢再北上,拒守曲阿县等待支援。

曲阿县城外,江南军军旗招展,鼓声如雷,士兵们盔明甲亮,格外的精神抖擞。

主将沈纶是沈法兴的次子,年约三十余岁,长得方面大耳,相貌堂堂,他是沈法兴五个儿子中最有出息之人,能带兵打仗,独当一方。

沈纶远远眺望城池,考虑着如何攻城,曲阿城并不高,也十分陈旧了,攻下这座城池并不困难,只要攻城武器到位,他们一天便可攻下城池。

只是沈纶有点担心他的军队没有来得及进行攻城训练,恐怕会死伤惨重,所以他心中有点犹豫不决。

这时,旁边沈家的管家沈福低声道:“二公子,不如直接杀去吴郡吧!看看能不能皆吴县之围。”

沈纶摇摇头,“我们的任务就是敌住这支军队,否则我们一走,江宁县就完了。”

这时,一名骑兵斥候疾奔而至,大声喊道:“将军,前方发现一支贼军,约两千人,距离曲阿县已不足五里。”

沈纶大喜,这支军队来得正是时候,可以一举歼灭,鼓舞士气,他当即喝令道:“传令全军南下,准备作战!”

一万三千名江南军出动了,绕过曲阿县沿着官道奔去,孟啖鬼站在城头上冷冷望着渐渐远去的士兵,不由冷笑了一声,既然要找死,那就成全他们了,

他立刻令道:“大军立刻出城,截断敌军归途!”

此时刚刚过了正午,官道上空空荡荡,没有一个行人,官道左边紧靠江南运河,而右边则是一片光秃秃的稻田,再远处便是大片树林,附近的几座村庄皆已被乱军摧毁,秋风萧瑟,显得格外凄冷。

一万三千名江南军士兵在官道旁的旷野里已经列阵就绪,在他们前方数百外,一支两千人的贼军静静地矗立着,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将军,好像有点不对!”一名大将低声对沈纶道。

沈纶也感觉到了什么,但他又说不出哪里不对,“你发现什么了吗?”沈纶问道。

“这支军队只有两千人,见到我们应该调头便逃才对,怎么还居然在等待我们的模样,不合常理啊!”

沈纶倒吸一口冷气,他猛地想到了‘诱饵’这个词,他转头向远处的树林望去,这时,他隐隐发现树林内有人影走动。

“不好!中计了。”

沈纶意识到他们已经进了圈套,厉声大喝道:“立刻撤退!”

但已经来不及了,远方树林内战鼓骤然响起,黑压压的军队从树林内冲了出来,数万敌军从三个方向将江南包围,士兵们惊得一片大乱,沈纶大喊道:“不要慌乱,列队迎战!”

孟海公骑马站在一处土丘上,远远注视着一片混乱的江南军,他眼睛眯了起来,居然是明光铠,来得正是时候,他战刀一挥,冷声令道:“杀无赦!”

五万孟海公的军队呐喊着如潮水般向敌军杀去。

.........

江宁县城,数十辆马车满载着大箱小箱停泊在码头上,数十名家丁忙碌地将箱子抬上一艘大船,箱子都是袁府的物品,这已经是第三批搬运物品,在一个月前,江南会几个核心家族便将大部分财产运去了江都,而在几天前,又趁夜运走一批物资,四大家族的财产和家眷基本上都去了江都。

码头的台阶上站着一名满头白发的老者,正是袁柘荣,他在指挥家丁搬运最后一批别宅财物,眼看物品要搬完了,还剩下几个格外沉重的大件,十几名家丁正在吃力抬一座极品太湖石,袁柘荣挥舞着龙头杖大喊道:“那块石头当心点,若有一点损坏,当心我剥了你们的皮!”

就在这时,远处响起马蹄声,谢勇快马加鞭,满脸焦急地向这边奔来,战马还没有停稳,他便翻身下马,连奔几步上前道:“袁公,完蛋了!”

“什么完蛋了,不要着急,慢慢说!”

“我们军队在曲阿县全军覆灭,沈纶将军也不幸阵亡,”

袁柘荣一下子呆住了,半响才道:“不是说孟啖鬼不敢和我们军队作战吗?”

“不是孟啖鬼的军队,是孟海公,他率五万大军杀来,我们的军队被包围,大部分阵亡,只有一部分跳入江南河逃走,孟海公的大军正向我们杀来。”

袁柘荣腿一软,险些摔倒,谢勇连忙扶住他,“袁公,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袁柘荣满头大汗,问道:“贼军离江宁县还有多远?”

“最多一百里,今晚就会杀到,我们手中只剩下五百名守城士兵,该怎么办?”

袁柘荣故作镇静对谢勇道:“你先去通知其他世家准备撤离,我马上就来!”

谢勇心急如焚,翻身上马又向县城奔去,就在谢勇刚走,袁柘荣便大喊道:“快扶我上船!”

几名家丁连忙扶着他向大船上走去,一名家丁又问道:“这几块石头怎么办?”

“全部扔到江中去,马上开船,快一点!”

家丁们七手八脚将几块太湖石扔进了长江中,他们扶着袁柘荣上了大船,船夫问道:“老爷,我们去哪里?”

“去江都,快走!”

大船缓缓离开了码头,顺流向江都方向驶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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