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戈对钟离彩说:“好吧,我们先假设不是你放的火,那你至少也是见死不救。早上我试验过了,你昨天夜里回到性感帐篷门口的那个位置,完全可以看见童真帐篷着火了。你是蛇蝎心肠!”
钟离彩依然在流泪,他不跟干戈交锋,只对夏邦邦说话:“夏哥哥,我有夜盲症……”

干戈笑了:“小美人儿,你了解夜盲症吗?他们没光的时候看不见,火不是光吗!”

夏邦邦说:“干戈,这些都是你的猜测,我们没有证据。在这么荒凉的地方,大家还是少一些猜疑,多一些关爱,尤其对一个女孩!”

干戈坐在了沙子上:“我的意见表达完了,你们看着办吧。”

小题说话了:“夏邦邦,我知道你是贾宝玉,你喜欢被粉黛裙钗簇拥着。不过,当事人是我,我可以选择原谅她,但是你作为团队的领袖,你没有权利代替我原谅她。我希望你做出正确决定。”

夏邦邦说:“那我们投票表决吧。不同意驱逐钟离的请举左手。”

说完,他举起了左手。

干戈举起了右手,摇头晃脑地说:“她是团队唯一的隐患。”

小题举起了左手。

钟离彩的眼泪又一次夺眶而出,扑过去紧紧抱住了小题。

徐则达也举起了左手。

夏邦邦看了看Cassie,这时候大家才注意到Cassie,她的眼圈湿着。夏邦邦说:“Cassie,你怎么了?”

Cassie擦了擦眼睛,看着钟离彩说:“我被钟离感动了!如果有个男人这么爱我,愿意冒着生命危险陪我到天涯海角,就算他秃顶、阳痿、缺心眼,我都会嫁给他!”

夏邦邦说:“就是说你同意她留下?”

Cassie使劲点点头,赶紧举起了左手。

夏邦邦问谷未素:“谷未素呢?”

谷未素看着自己的鞋尖说:“我弃权。”

夏邦邦就说:“好了,这件事就算过去了。我们收拾帐篷,出发。”

第2节:遇到一只鹦鹉

大家装上帐篷,离开昨日营地,继续前进。

下一站是罗布泊北岸的龙城,那里被誉为“最神秘的雅丹”。

小题依然坐在干戈的车上,有点沉默。

这里的地貌起起伏伏,有很多沟沟坎坎。整体呈灰色,显得脏兮兮的。

罗布泊曾经是中国第二大内陆湖,直到上个世纪70年代,它神奇地干涸了,变成一片死亡之海。此时,探险团队行走的碎石路,就是当年的古湖底部,依然能看到密集的贝壳。两旁的山峦,上面呈棕黑色,下面呈蓝白色,分界很明显,那是曾经的水位线。

这里太空旷了,没有任何参照物,而且根本没有路,视觉经常出现偏差,感觉挺近的,其实相隔几公里,一旦对讲机没电了,那就走散了,因此车队一辆车紧咬一辆车。

干戈说:“前面就是大沙山了。”

小题没有接话。

干戈看了看她,她的眼睛亮晶晶的,眺望着远方。

干戈说:“唉,我特理解你。在北京吧,人挤人,有竞争,来到了无人区呢,还他妈有竞争!”

小题说:“我和她竞争?切!那个富三儿对哪个女人都腻腻歪歪的,我最烦这种男人了,白给我我都不要。”

干戈说:“有骨气,千万不要给他当备胎!”

小题说:“姐从来就没给人当过备胎!”

干戈说:“当独轮车的备胎还好,但是我怀疑那个富三儿有12个轮子,连大明星都是他的备胎。当然了,我们不排除大明星也有12个轮子……”

小题说:“我倒很希望他们修成正果,他们其实还挺有夫妻相的。”

走着走着,车队终于看到了大沙山。大沙山是罗布泊最大的一个沙坡,如果说罗布泊是地球上的一块斑秃,大沙山就像是罗布泊的一块斑秃。年复一年的大风,把湖底细软的沙子吹过山岭,沉积在了这个向阳坡,面积大得令人惊叹,非常平整,细腻,光滑。

小题举起了单筒望远镜,朝大沙山看去。

突然她说:“你等下!”

干戈踩了一脚刹车。

小题再次对准焦距,朝前面看去:“那是什么东西啊,花花绿绿的……”

在单调而荒芜的罗布泊,花花绿绿这个词让干戈心头一震。

他说:“你老眼昏花了吧,给我!”

他夺过望远镜,朝小题看的那个方向看去:“我怎么看不见?”

小题说:“那个那个……大沙山的下面,有块很大的石头,看见没?方形的,看见没?它上面有个东西!”

干戈终于锁定了那块方形的石头,眼睛就瞪大了。

对于罗布泊来说,最鲜艳的颜色就是头顶的蓝天了,可是他看到了一个很小的东西,就像小题说的,花花绿绿,很醒目。

干戈说:“是不是谁扔的衣服啊?”

小题说:“刚才我看见它好像在动!”

干戈把单筒望远镜递给了小题:“我们去看看!”说完,他打了一把舵,朝那块方形的石头开过去了。

夏邦邦的悍马紧随在他们后面,对讲机响了,传来夏邦邦的声音:“小题,你们去哪儿?”

小题没理他。

干戈抓起了对讲机,回道:“有个发现,你们跟着我。”

干戈开到那块方形的石头附近,把车停下来。从这个角度看大沙山,几乎是垂直的。

他和小题下了车,慢慢朝那块方形的石头走过去。

他看清了,那是一只鸟!

1600年前,东晋高僧法显曾经进入过罗布泊荒漠,他后来是这样描绘的——上无飞鸟,下无走兽,遍望极目,欲求度处,则莫知所拟,唯以死人枯骨为标识耳……

罗布泊的降水为零,夏季最高气温达到70℃”,都说胡杨千年不死,死后千年不倒,倒下千年不烂,可是它们在罗布泊也死了,也倒了,也烂了……

这里怎么会出现一只鸟!难道它吃沙子,喝沙子?

干戈继续朝前走,它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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