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麻子街镇的一个农家院里,白狐见到了受伤的莫孤烟。
一颗子弹贴着他的右腿飞过,带走了一大块皮肉,不过幸运的是没伤到筋骨,伤势复原后基本上不会留下任何影响,这伤口若是再往里哪怕半寸,莫孤烟的这条右腿既便能保住,只怕也要变成一个瘸子了。

屋子里除了莫孤烟,还有十几个玉华山堂的会匪。

看到身姿丰腴撩人的白狐走进门来,这些个土匪顿时便一个个全都低下了头,而且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龙头的身姿那是真撩人,他们也很想偷看,可想是一回事,敢不敢又是另一回事了,龙头杀人,那可真是眼都不带眨一下的。

白狐走到莫孤烟床前,淡淡地道:“莫香主,辛苦了。”

“不敢。”莫孤烟赶紧抱拳作揖,“为山堂和龙头效劳,是应该的。”

早有会匪小头目搬来了一把太师椅,白狐一抖白狼皮大氅在太师椅上坐了,又道:“莫香主,昨晚上究竟是怎么回事?”

莫孤烟便把昨晚上的事情说了,最后又惭愧地说道:“咳,都怪属于无能,非但没能得手,反而折了一百二十多个弟兄。”

白狐霎时蹙紧了娥眉,又道:“点子到底什么来路?”

“哦,点子的底细已经弄清楚了。”莫孤烟说罢,又转头向一个小头目道,“黑七,还是你跟堂主说吧。”

那会匪小头目应了声,恭恭敬敬地道:“堂主,昨天晚上失手后今天下午属下又带着几个弟兄去了三十里铺的姚记大车店,经过一番拷问,姚掌柜终于说出了点子的来路,点子是三原县人氏,复姓西门,行二,世代经营皮毛生意。”

“三原县?西门老二?”白狐回头向侍女小红道“小红那个向陈仓山堂提供水连珠快枪的,好像也是三原县人,也姓西门,也是老二,对吧?”

“是的,小姐。”站在白狐身后的红衣侍女恭恭敬敬地道。

白狐点了点头,俏丽的嘴角忽然绽起了一丝莫名的笑意,淡淡地道:“这就对了看来这西门老二可不怎么老实呢,打着皮毛商的幌子暗中却倒卖起军火来了,不能他能和官府勾结到一起,还能有八旗兵和绿营兵替他护送,倒也有些本事呢。”

莫孤烟道:“堂主,八旗兵和绿营兵都是些草包,根本不足为虑,就是点子手上那挺机枪,可着实棘手,昨晚上那一百多号弟兄,就全折在那挺机枪上,嘿……”说这话时,莫孤烟眸子里不禁又掠过一丝惊惧之色,显然,猛烈开火的马克沁重机枪已经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辈子怕是不会轻易忘却了。

白狐浅浅一笑,又道:‘1点子到哪里了?”

小头目黑七赶紧答道:“已经过了甘泉县,就快到麻子镇了。”

“老娘这就去会会他。”白狐说罢,又向黑七道……“你可认得西门老二?”

“认得!”黑七咬牙切齿地道,“这一路上,都是小人负责跟踪的,西门老二杀了我十几个兄弟,他就是烧成灰我也认得。”

狐霍然起身,吩咐黑七道,“黑七,劳烦你扮一回我男人。”

“啊!?”黑七闻言顿时脸如死灰,急道,“堂主”小人,小人……

床上养伤的莫孤军,还地四周肃立的十几个会匪也是个个神情古怪,本来嘛,能跟如此美貌撩人的龙头假扮夫妻,那是再美妙不过的美事,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龙头的雌威实在是太盛了些,平常时候,大伙就是连偷看她一眼都不敢哪。

假扮龙头的男人,那还得了?完了事就算不杀人,怕也得给阉了。

“你怕什么?老娘又不会吃了你。”白狐蹙了蹙娥眉,又吩咐身后侍女道,“小红,给他换衣服,再去找一头小毛驴来。””

延安府通往西安的官道上,一支商队正透迤南行。

看到这支商队有五十多八旗骑兵和百余名绿营步卒随行保护,官道上的过往商旅便纷纷走避道旁,唯恐挡了人家的去路。

这支商队自然就是西门氏的商队了。

发生在二十里铺的插曲并没有引起太大的纠纷,这年景,会匪丛生,盗贼横行,杀死百来个趁夜偷袭的土匪,当地官府是不会计较的,人家也不傻,只要你杀的不是百姓,他又何必往自己头上揽事呢?当官的宗旨,历来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二少骑马走在商队的最前边,边走边对身边随行的图海说道:“图海大人,前面就是麻子街了,我们到镇上打个尖吃个饭,下午就能进入珊州境内了。”

图海点点头,正要说话时,前边忽然传来了嘀嘀呕啮的锁呐声。

两人闻声回头,只见前方官道上,一个穿着土布袄,斜掉红绸花的黑瘦年轻人正牵着一头小毛驴往这边来,小毛驴的背上还盘腿坐着个女子,那女子穿着红布衫,身材极好,就是蒙着盖头,不知道咋啥样。

小毛驴的屁股后面还跟着两今年轻人……人拿个锁呐,吹得正欢,敢情人家是在迎娶新媳妇,办喜事呢,可官道已经让西门氏的商队给占“满”了,所以迎亲的“队伍”也跟着避到了道旁,等着商队过去,他们再上路。

二少两世为人,在他的印象中,迎亲那都是用轿子抬新娘的,哪有用小毛驴的?而且迎亲的队伍也太那个啥了,尤其是那个又黑又瘦的新郎,大喜日子居然一副愁眉苦脸的样,二少便忍不住打趣道:“兄弟,瞧把你给愁的,该不是娶了个母夜叉吧?”

黑瘦新郎官恶狠狠地瞪了二少一眼,神色间颇为不善的样子。

“嘿,你小子瞪本少爷干吗?你要不是娶了个母夜叉,又怎么会愁成这个样子?”二少不以为意,继续调侃道,“不过听本少爷一句,兄弟,知足吧,你婆姨长得也许不咋样,可这身段,啧啧,那绝对是杠扛的~~”

二少这可不是恭维话,这新娘子的身材那是真好,既便是布衣布裙,也难掩那魔鬼般的火爆身材,你瞧她那鼓腾腾的胸脯子,圆滚滚磨盘也似的大屁股,还有那小腰,那美腿,这他娘的才是真正的腴而不肥的丰腴美人哪。

二少两世为人,可是尝过女人滋味的,他知道,这样的女人那才是真正的床上极品,林月婵的身材也极好,长腿翘臀,蜂腰削肩,比之后世的顶级车模也是毫不逊色,可也就是看着养眼,真要到了床上,还是略显青涩,缺乏肉感哪。

说话间,二少正好与闪在道旁的小毛驴错身而过。

就在错身的刹那,驴背上的新娘子突然掀开了螓首上的红绣帕,霎那之间就露出了一方绝美的容颜来,娥眉淡扫,朱唇半点,俏脸上的肌肤犹如新录荔枝肉,吹弹可破,美眸却如月笼含烟,真正是烟视媚行,狐媚到了骨子里!

二少也有着强烈的惊艳感,他还真没想到,这又黑又瘦的乡下小子,居然娶了这么今天使脸蛋加魔鬼身材的绝世尤物,他娘的,娶了这么个婆姨居然还一副愁眉苦脸的样?难不成这婆姨还没过门就已经给新郎绾戴绿帽子了?

正惊艳呢,新娘子突然间一扬手,一团红绫己经砸向了二少。

“嘿,这新媳妇还挺辣。”旁边的图海忍不住打趣道,“二少不过说了她男人两句,她竟然就不高兴了,个女人家家的,还敢动手?”

二少这会却是半点调侃的心思都没了,因为他从新娘子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杀气,一股强烈的杀气,几乎是本能地,二少探手就摸向了插在后腰上的镜面匣子,可他的手才动,那团红绫就已经飞卷到了近前。

官道并不宽,两人原本就相距极近,再加上二少根本没想到一个等着进洞房的新娘子居然也会是个刺客,猝不及防下,二少的右手手腕顿时被红绫卷个正着,二少又要腾出左手去拨枪时,那新娘子牵着红绫另一头猛然一扯。

一股巨大的力量顿时透过红绫传了过来,竟然将二少险些从马背上一头扯了下去!

饶是二少反应极快,双腿猛然用力夹紧了马腹,也是带人带骑被扯得猛然一歪,借着红绫反弹的力量,那新娘子却已经从小毛驴背上腾空而起,又练身扑向了马背上的二少,这一连串的变故说起来慢,其实就是一瞬间的事。

等到旁边的图海意识到不对时,那新娘子早已经跟二少缠成一团,免起鹊落间,两人就已经在空中交手好几个回合了,那新娘子竟是个武林高手,二少使出浑身解数,都没能把她逼退,反而在两掌交击时,吃了那新娘子一记阴的。

当时二少只感到右手掌心微微一麻,似乎被利器扎了一下。

二少本不在意,可是很快,他就意识到大事不妙,只片刻功夫,他就感到整条右臂已经不听使唤了,显然,暗器上应该是加了料的,而且极可能是取自动物或者植物身上的类似于神经毒素的药物,这下事情可大条了。(未完待续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