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之间,战场的局势便已经急转直下!
正面的马贼最先崩溃,除了极少数悍贼,其余的马贼纷纷掉转马头就想跑,结果又是前后拥挤碰撞,整个马队就越发的混乱起来,突然杀出的新军很快就碾压了上来,挤在缓坡上的五六百骑马贼立刻就成了风箱里的老鼠,进退不得!

原本胶着的战局立刻就演变成了一边倒的大屠杀!

除了不到百骑纵马跳下缓坡两侧的高坎逃走外,其余的马贼全部被射杀当场。

这些马贼大多都是亡命之徒,几乎个个都背着几条人命,知道一旦落入官兵手里,绝对是有死无生,所以很少有人投降,不过,新军也没有活捉这些马贼的意思,几个马贼明明已经弃刀投降,也被新军不由分说乱枪打死了。

很快,在土台上与新军对峙的千余马贼也崩溃了。

可是,当他们纷纷跳下东北方向的断崖,准备骑马逃跑时,却绝望地发现留在崖下看马的同伴已经被人干掉了,所有的马匹也被人赶到了远处,原来,在风狂率领两队新军从正面发起进攻的同时,另一个队官翟鹰扬却带着一个排包抄到了断崖下。

没了马,千余马贼又不甘心坐以待毙,只能撒开罗圈腿拼命逃跑。

不稍时,击溃正面马贼的两队新军就各自拣了匹战马,然后高擎着火把来追杀四散逃跑的马贼,绥远地处漠北,新军招募的大多都是北地汉子,不少还是蒙古人,这些北地汉子个个都能骑善射,下马是步兵,上了马立刻就成了骑兵。

更要命的是,土台四周地势开阔,基本连个藏身的地洞都找不到。

落荒而逃的马贼遂即成了新军官兵们练习劈杀和骑射的活靶子,在开阔的大漠,两条腿怎么可能跑得过四条腿?偶有悍匪侥幸夺了马匹,很快也会被蜂拥而至的新军乱枪打死,这基本就是一边倒的屠杀!毫无悬念的屠杀!

午夜时分,派出去追杀马贼的各队、各排纷纷返回了营地,也有不幸阵亡的士兵,其尸体也都被战友背回了营地,简惟勇粗略数数,新军伤亡总有百余人,其中阵亡五十多人,不过马贼的死伤显然更为惨烈,新军官兵收集的鼻子已经超过了两千之数!

这两千多只鼻子自然是从马贼脸上割下来的,这是领赏的唯一凭证!

残忍也罢,血腥也好,对于横行大漠的马贼,官兵是绝不会心慈手软的!

活着的马贼自然不会任由新军割下他们的鼻子,换句话说,被新军干掉的马贼已经超过了两千之数,这委实是个极为吓人的数字,按照出征前由包头商会出银子设立的赏格,光是赏银这一项,包头商会就要额外支付一万多两银子!

一家伙损失了两千多人,漠北马贼绝对是元气大伤了!

“痛快,太痛快了!”前队队官风狂最后一个归队,将半麻袋滴血的“鼻子”往地上一扔,旋即翻身下马大步迎向简惟勇,一边纵声高笑道,“大人,这仗打得太过瘾了,这人杀得,就跟砍瓜切菜似的,太过瘾了,哈哈哈!”

简惟勇只是淡淡地瞥了风狂一眼,心里也不免有些得意。

这一战,之所以能取得如此辉的战果,首先要归功于二少的妙计,其次就要归功于他简惟勇的战术指挥能力了,若不是简惟勇选了这么个绝佳的地形,且又指挥若定,这一仗最多也就打成击溃战,了不起也就击毙三五百个马贼!

“大人,经此一役,漠北的马贼是再成不了气候了。”

“再把毛乌素沙漠的白狐剿了,十万两银子就到手了!”

“大人,这些天弟兄们着实吃了不少风沙,现在是不是可以回转了?”

说话间,翟鹰扬和赫连成也来到了简惟勇面前,每人手里也拎着个血淋淋的麻袋,不过两人的收获显然没有风狂的多。

“不,回包头先不急。”简惟勇却摇了摇头。

现在正是痛打落水狗的好时候,漠北各路马贼的大队人马刚刚已经在野狼峪惨遭灭顶之灾,他们的老巢现在正是防御最为空虚的时候,新军在这时候主动出击,绝对可以兵不血刃端掉各路马贼的老巢!

当然,各路马贼的老巢都极为隐秘,要想找出来绝不容易。

但是,官兵从来都是和贼寇伴生的,正所谓蛇有蛇道,狼有狼踪,马贼有办法在商贾官兵中间安插眼线,官兵也同样有办法在马贼中间收买奸细,也不要多,只要有一路马贼中存在奸细,官兵就能顺藤摸瓜端掉所有马贼老巢!

心里有了计较,简惟勇当即喝道:“风狂!”

风狂大步上前,猛然挺身立正道:“卑职在!”

“率前队扫荡杭爱山以南各路马贼之巢穴,尤其是‘孤之营’的老巢,无论男女,不分老幼,一律杀无赦!”

“遮!”

“翟鹰扬!”

“卑职在!”

“率后队,扫荡杭爱山以北各路马贼之巢穴!”

“遮!”

“赫连成!”

“卑职在!”

“率左队,打扫战场,收拢马匹!”

“遮!”

简惟勇一声令下,三百多新军官兵霎时开始紧张地行动起来,风狂和翟鹰扬各率百余新军,纷纷上马,旋即兵分两路,分别向着南、北两个方向呼啸而去,赫连成则带着剩下的百余新军开始打扫战场,遇到还没有断气的马贼,不由分说就补上两刀。

天亮时分,左队终于打扫完了战场,战果也统计出来了,这一仗,新军不仅击毙了两千多马贼,还缴获了千余匹战马以及两百多杆快枪,如此一来,绥远新军组建马队还有炮队的马匹就有了着落,还可以再扩编至少两个队的步兵!

赫连成兴奋地向简惟勇报告了刚刚统计出的战果,又道:“大人,接下来怎么办?”

简惟勇略一思忖后说道:“这样,伤员和驼队跟本官回包头,你带一个排护送西字号的伙计继续北上,前往唐努乌梁海与二少汇合,然后一路护送西字号的皮毛返回包头,本官答应过二少,要照应他们西字号在漠北的生意,可不能失信于人。”

“遮!”赫连成轰然应诺,旋即翻身上马大喝道,“右排,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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