鳌拜很快现,杨衰在不远的地方打量着李信。/www.26dd.cn/文字音速首发!
按理说有人在这里出风头,吸引了苏梦儿的注意,杨衰应该妒忌才对,但他的眼中却只有欣赏,嘴角也挂着微笑。

杨衰也看到了他们,绕过舞台走了过来,给众人打了招呼。

鳌拜问道:“杨兄不是喜欢苏小姐吗?那位公子出了风头,你好像一点不在意?”

杨衰笑道:“梦儿不会喜欢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如果对他在意,那像黄兄这样文武双全的人在梦儿身边,我早就急疯了。”

朱由检笑道:“我看这人不错,不知道考取了功名没有。”他还没有做皇帝,又想掘人才了,怕是巴不得皇兄早日魂归天际。

鳌拜轻道:“我一会儿去结交一下,问问他的情况。”

李信连对三题,已经过关。主持人安排他和柳静轩同坐,一见过关可以和佳人同坐,现场气氛更为火热。

过了一会儿,赛诗会又开始了。同样是姑娘们出题,每个人都可以参与。

吟诗比作对要难一些,为展现才华,公子们绞尽了脑汁,力求用词精炼华丽。和刚才相比,鼓掌叫好的人却没多少,现场气氛逐渐冷了下来。

鳌拜环顾四周,马上想到了原因。周围观看的人大部分是城中的平民百姓。文人打扮的就只有前排的一些人。百姓们都是来看热闹的,他们有文采吗?顶多就是识几个字,这些才子们拼命咬文嚼字,观众们大都听不懂,谁会给他们鼓掌?

鳌拜觉得只要能让人听了有一种共鸣,能揭示人性,给人启的就是好诗。好诗不是很多人都能写出来的,但绝对是很多人都能懂的。如果他在这里来上一通俗易懂的现代诗,不知会是什么效果。

杨衰见他想事想的出神,问道:“黄兄,有点学问的人都已经开过口了,梁兄和信王也已经对过对子,你准备何时开金口啊?你不会和我一样,也在等梦儿出题吧?”

鳌拜身边的三女皆是一楞,看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怀疑,尤其是海蓝珠,在他腰间又悄悄扭了一把。好你个杨衰,陷害我,我诅咒你阳衰……

朱由检也说道:“黄鹏,做诗对你来说应该是小菜一碟吧?你不是真要谦虚到底吧?”

梁彬道:“我也这么认为,会写歌的人怎么可能不会做诗呢?”

你们这帮人太看得起我了。我这不是谦虚,而是藏拙。我连什么七绝、八律都分不清楚,哪做的出古诗?

这时,苏梦儿站了起来,轻道:“小女子也出一题,以人的相貌做诗。”

“我来!”杨衰嗖的一声从鳌拜身边消失,鬼魅般登上了舞台,动作之快段誉见了都要自愧不如,凌波微步算啥,瞬移才是王道。

“在下有一,形容苏小姐的相貌。”杨衰深情的看着苏梦儿,微笑道:“俊眉修眼,顾盼神飞,文彩精华,见之忘俗。”

“好诗。公子好文采。”苏梦儿掩嘴微微一笑,脸上竟有了几分羞意。

杨衰一见,嘴里头笑的是呦啊呦啊呦,心里头美的是啷个哩个啷。结果苏梦儿下句话直接把他石化了。

“公子好面生,不知是哪里人氏?”

杨衰:“……”

几位知情者都差点笑抽过去。

杨衰没落着好,但是开了个好头。后面一群公子毫不吝啬的把赞美之词献给了苏梦儿。鳌拜听了只觉好笑,他们形容出来的相貌都不一样,只知道捡好听的说啊。

海蓝珠叹道:“看看这些人,我也会做诗了……花痴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姚芊羽指着嘟着嘴的海蓝珠,笑道:“夫君,如果你也想吟诗的话,不一定要以那位苏小姐为题,可以形容一下她啊。”

海蓝珠一听,也有了几分期待,她自认相貌不比苏梦儿差,这里的人全都只注意苏梦儿,她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不过她从没有听鳌拜做过诗,也有点担心他出丑。

朱由检笑道:“黄鹏,你就做一吧,我也想看看的水平。”

朱由检几次话,如果再推脱,就太让人失望了。不过,我的现代诗他们能欣赏的了吗?鳌拜拼命想着有什么诗是形容人相貌的。

不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有十几位才子为苏梦儿做了诗,几乎把这里变成相亲会。有几诗水准不错,文采一般的人,已经不敢再开口了,热烈的气氛渐渐冷了下来。不知有意无意,苏梦儿看了鳌拜一眼,仿佛也再等他开口。

柳静轩问道:“还有哪位公子要吟诗的吗?”

鳌拜顿了一下,举起了手。“在下想来一。”

柳静轩知道他的身份,笑问道:“黄公子准备怎么形容苏小姐呢?”

鳌拜走上前,轻咳了两声,朗声道:“苏小姐刚刚说的是以人的相貌做诗,没规定一定要选她吧?我的诗是说其他人的。”

苏梦儿心中暗道:这个黄鹏,为什么总和别人不一样呢?他肯定是要形容自己三位妻子吧?

她也注意到了海蓝珠,姿色确实不逊自己,微笑道:“当然不一定要选我,黄公子,你想为谁做诗呢?”

鳌拜笑道:“一位老奶奶。”

众人全都愣住了,然后出了阵阵笑声。老奶奶?他疯了吧?

苏梦儿也有点尴尬,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鳌拜正色道:“我认识一位老奶奶,他的几个当兵的儿子都去了边关,过年了,没有一个在她身边。今天,她在家里照顾着自己的孙子……这的题目叫《奶奶好丑》。”

人们都安静了下来。

鳌拜负手而立,缓缓吟道:“奶奶好丑,浑身刮瘦,黄黄一双眼,如腌了两坛子酸菜,酸甜苦辣——满肚。两颗门牙硬硬,脸皮干皱,是一块风风雨雨搓不烂的布,手上筋鼓鼓,小小两只脚,一步一摇一摇一步。鸭子走路,本身的负荷竟有点支不住,整天一身黑衣服,层层叠叠叠叠层层,仿佛一部保存在祠堂里的家谱。八十多岁的老婆婆,手也舞,脚也舞,两根骨头在抖,奶奶好丑。”

这是诗吗?不像。但是人们听完,全都沉默了,再没一人觉得好笑。

啪啪啪,苏梦儿第一个鼓起了掌,围观的人也都鼓起掌来,掌声越来越大,尤其是外围的那些平民百姓,竟齐声叫起好来。

鳌拜松了口气,这形容老年人的诗确实容易抓住人心,和百姓产生共鸣。这诗白的不能再白,也许根本算不上诗,但每个人都听的懂。

所有的女人都年轻过,所有的女人也都会老去,成为奶奶。有一天,苏梦儿也会老去,变得好丑。在奶奶好丑的外表里,饱含了多少世间的沧桑,多少人生的艰辛、责任和真爱?她的儿子过年没有回来,是在边关守卫着祖国,还是已经死在了战争中?这是个引人遐想的问题。多不容易的老人啊。

鳌拜走下台,看着三位夫人,笑道:“为夫愚钝,实在不知道用什么词才能最恰当的形容你们,但我敢肯定,当我们老了的时候,还是会活的很幸福。”

三女都很满意他的答案,朱由检轻叹道:“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诗,太精彩了。”

梁彬也沉声道:“听君一诗,胜读十年书啊。”

杨衰没有说话,他从旁边静静的看着鳌拜,脸上带着狡黠的微笑。

苏梦儿只出了这一题,鳌拜也只做了这一诗,却把气氛带到了**。

过了一会儿,李信竟走过来了,看着鳌拜,拱手道:“几位公子大才,在下河南李信,初到京城,冒昧想来结交一下。不知诸位尊姓大名?”

鳌拜介绍道:“在下锦衣卫同知黄鹏,这三位是我夫人。这位是锦衣卫同知梁彬,这位锦衣卫佥事杨衰。这位是王公子还有他的夫人。”

除了信王的身份,鳌拜没有隐瞒什么,把李信吓了一跳。

李信刚过乡试,是来京城参加会试的。乡试是地方考试,在各省城举行。考三场,每场三日。由钦命的主考官主持,凡属本省生员、贡生、监生等经科试合格,方准应试,考中者为“举人”,可于次年春进京应会试,即便会试没中,也具备了做官的资格。

因为即将为官,李信颇有底气。他看鳌拜等人年纪轻轻,气质不凡,以为同是考生,才大着胆子来说话,没想到一问竟有三个锦衣卫。而那王公子隐约被三人护着,他更想偏了,以为是当今皇上外出,赶忙鞠躬道:“原来是三位大人和王公子,失礼了。”

鳌拜笑道:“刚才我们还说起李兄文采不错,也许是官宦子弟,不知可有功名?”

李信见他没半点架子,顿时大生好感。道:“在下并非官宦子弟,家里经商,主要开煤矿和经营粮行。我此次进京,是为了参加会试。”

如今魏忠贤还掌着权,李信根本没有必要否认自己是李精白的儿子。眼前这人肯定和李精白没关系。难道只是重名?鳌拜楞了一下,很快释然了。历史早就已经大变样,魏忠贤都能做好事,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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