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眼猴哼着小曲乐呵呵的在厨房为桂花煮着一锅香喷喷的小野鸡炖蘑菇,好久没有生过火的灶房有点潮气,红总是烧的不那么旺,被浓烟熏得眼泪直流,独眼猴甚至顾不上拿毛巾擦一把被熏得乌黑的老脸,一个劲的往灶火里添柴,生怕饭做得迟一会饿坏了他的小仙女。
躺在独眼猴为桂花精心铺好的热炕上,盖着崭新的丝绵被,桂花的身子渐渐暖和了一些,头疼也减少了一些,望着头顶那个蜘蛛网,桂花脑海思绪万千,遭遇这不幸的变故,按理应该大哭一场才是,可心里却一点也哭不出来,反而平静的很。

从和那个帅小伙白海涛相识开始到两人同居的幸福日子,像过电影一样一幕幕闪现在桂花的脑海里,直到昨夜被禽兽强暴的一幕,桂花感觉像是做梦一样,于是闭上干涩的双眼,不一时便又睁开来,反复几次,毫无意外的每次引入眼帘的还是那个不知疲倦不断织网的小蜘蛛。桂花多么希望睁眼后是躺在自己温暖的小床上,妈妈在厨房坐着饭,爸爸手里端着小茶壶在电视前看着无聊的围棋讲解,哥哥在他的小屋拉着难听的二胡。曾几何时,这一切她都觉得好烦,可是现在呢?这一切的一切都变成了奢望。

桂花叹息一声,又闭上了双眼。

一阵浓郁的饭香飘来,桂花下意识的咽了下口水,不过却不敢睁开眼睛,刚才那个一只眼的怪人把桂花吓坏了,又假装睡了一会,可不争气的肚子在小鸡炖蘑菇的诱惑下“咕咕……”叫了起来,桂花心说:死都死过了,还怕什么。紧紧咬着嘴唇,壮着胆子睁开眼睛,爬起身来,炕头上一只大海碗里盛着满满一碗山鸡肉,色泽金黄,散发着浓浓的香气,饿极了的桂花顾不得别的,风卷残云般消灭了满满一碗。

这时门外一个结结巴巴声音问道:“姑……姑娘……你……吃完了吗,不够锅里还有。”

桂花赶紧钻到被子里把眼睛紧紧地闭起来,假装睡着。门口独眼猴又问了一遍,桂花心里咚咚乱跳,眼睛使劲的闭起来,大气也不敢喘,悄悄地躺着……

独眼猴怕吓着桂花,又喊了一声后没听见动静,生怕新娶的老婆有啥意外,于是顾不得别的,说了声:“我进来了”便快步跨入厢房中,看到自己放在炕头的山鸡肉被吃完,乐得嘿嘿一笑,望着躺在炕上装睡的桂花一动不动,没在言语,收拾完碗筷又哼着小曲去了厨房。

桂花听着独眼猴走远,悄悄的爬起身子从窗户偷看了一眼外面的汉子一眼,心里乱极了。

一连好几天,独眼猴每次做好了饭菜就悄悄的放在装睡的桂花炕头前,自己悄悄出门在门口大树下半块石头磨盘上像狼一样蹲着抽三四只烟,估摸着桂花吃完了才回去收拾,每次进门都要温柔的喊声:“我进来了。”毫无意外的,这天进门收拾碗筷,桂花还是一动不动的装睡,独眼猴望着桂花俊俏的脸蛋儿,微微叹了口气,转身就走。

独眼猴刚走到门口,只听一声弱弱的:“大哥,等等”。可把独眼猴激动地差点心脏都跳出喉咙,急忙转身答应到:“哎,在呢在呢,没走”。

桂花虽然做好了一切思想准备,又给自己打了半天气,但还是在看到独眼猴那被熊爪子拍瞎的丑脸后,吓的叫了一声。独眼猴忙举起手里的大海碗挡住自己的瞎眼,语无伦次地说道:“别怕别怕,我不是什么好人,哦……不……不……不,我不是什么坏人。”

桂花忍不住被独眼猴比自己还紧张的表情逗的一乐,心里倒没那么紧张了,摸了下发烫的脸蛋问道:“大哥,是你救了我吗?”

独眼猴于是实话告诉桂花,黑子已经把她卖给了自己做老婆,桂花一听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独眼猴见状忙把海碗一扔,摔了个粉碎,几步走到脸盆架子边取过毛巾塞到桂花手里,40多岁的人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一样急的手足无措,在炕前转来转去,又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桂花,只是一个劲的转来转去,只是结巴地说:……别哭,别哭,我不会欺……欺负你的,一定对你好,我……我有钱,全是你的,全……全给你……”说着飞快爬上土炕,从脖子里一把扯出红绳上栓着的钥匙,打开木箱,飞快把几件旧衣服扯出木箱,散落了一炕,最后从木箱的最低子里捧出一个老式的铝饭盒来,跪着挪到桂花面前用哆嗦的手打开饭盒盖子,里面码着整整齐齐几大叠子百元大钞。独眼猴一股脑地全塞到桂花手里,不料桂花不知哪来的力气,几乎是吼道:“我不要!”同时用很大的劲一把把饭盒从独眼猴手里打落在地上,钞票洒落了一地。独眼猴没料到桂花如此大的反应,整个人就楞在了桂花面前,一只独眼瞪得老大,桂花知道这下得罪他了,也呆呆的止住了哭闹,两人互相看着对方,片刻后桂花突然一翻身把被子快速的掀起钻了进去,死死地捂住被角缩成一团爬在炕上。

独眼猴望着满地的钞票,重重地一声叹息击碎了这些天来无数的幻想,看了高高隆起成一团被子,默默起身从床头柜里取出一把大锁走出门去。

良久,躲在被子里的桂花才敢露出头来,屋子里静悄悄的,独眼猴显然不在了,桂花赶紧钻出被子跳下炕头,冲到门边使劲一拉,一阵哗啦作响,门被从外锁上了,桂花疯了一样使劲的摇着门把,一点用也没有。桂花转头在地上捡起垫炉子的半块砖头爬上炕头,对着炕墙上那个小窗户狠狠的砸了过去,哗啦一声玻璃碎了一炕,桂花顾不得窗户架子上没清理干净的玻璃茬,双手抱住一阵摇晃,手被窗户架子上残留的玻璃茬深深地扎了进去,桂花浑然不觉继续使劲摇着,直到鲜红的血液顺着桂花白皙的胳膊流在桂花跪着的大腿上,崭新的丝绵被上时,桂花绝望了,她知道她哪里也去不了,桂花无力的瘫倒在炕边,任凭手上鲜红的血液继续流淌,渐渐地视线越来越模糊,眼前头顶上那只蜘蛛似乎幻化成妈妈的笑脸,又变成了爸爸,又变成哥哥,还变成了小学打过他板子的班主任……

一声开锁声,惊醒了桂花,她想躲起来,可是一点力气也没有,只是无力的躺在那里。恍惚中感觉一个喷着酒气的男人压在了她娇小的身上,桂花一点反抗的力量都没有,呼啦一声,桂花单薄的衣衫被男人撕开,男人粗鲁的扯掉桂花的内衣,一对大白兔跳了出来,男人粗鲁的使劲揉捏着,喘着野兽一般的气息。像是要把桂花捏碎一般。桂花的泪水不断的淌在耳边,汇成一条小溪,和不知何时已经凝固了的血混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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