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话,是有出处的,大约是在一百多年前,有个大商人狠狠得罪了一个士子,他当时并不知道这人是士子,没想到三年后,这年轻士子的才能被人发现,半开始准备科举考试,大商人惊恐之余,就去向另一个成名已久的士子求讨活命之道。
这成名已久的士子,让商人做好事,使劲做。一年多后,大商人几乎散尽家财,但确确实实做了天多的好事,一年后,通过科举扶摇之上,成为高官的年轻士子带着兵马来捉拿这个大商人,以报一箭之仇,但没想到遭遇到了意想不到的阻挠。

近十万平民跪在官道两边,哀请年轻士子放过大商人。见到此情此景,年轻士子长叹一声,连城都没有进,便铩羽而归,折返回洛阳。这故事都会了震旦人两个道理:第一,莫欺少年穷,第二,善名有时确实能让人化险为夷。

对于太子的观点,老皇帝不置可否,然后对着另一个肥胖的皇子颔首示意:“四儿,你又有什么看法?”

“我和大哥的观点有些不同。”胖皇子站前一些,低头说道:“老陈家和普通世家不同,他们有两千多年的传承,而且没有断过。谁也不知道他们的族学中,到底有什么样的知识。我不认为一个屹立了两千多年的世家,会白白做傻事,我认为老陈家此举必有深意,只是我们未曾得知。”

老皇帝点点头,然后看向其它皇子:“你们谁还有其它看法吗?”

没有人作声。老皇帝叹了口气,说道:“都下去吧,最近一段时间,你们最好安安份份待在家里,别到处乱走。老陈家虽然明面上没有什么举动。但私下谁也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后手,万一谁不幸被他们得了手,别怪为父没有提醒你们。都散了吧……”

老皇帝软绵绵地靠漆金大椅上闭目养神,有几个皇子欲言又止。但见到老皇帝这般模样,便没有了心思。十几人出到门外,互相寒喧了几句后,便散开了。太子看了看头顶上并不太温暖的秋阳,然后叫住了胖皇子:“四弟,今天我在大理寺,处理了一件案子。”

虽然身为尊贵的太子,但大皇子也在大理寺兼任廷尉一职。确实是有审理案子的权力。

四皇子皱皱眉,然后微微一礼道:“哦,大哥为何要说起此事。”

“案子是刑部那里递上来的,东门有望族,其长子愚呆,不堪大任,次子机敏有心计。”太子笑了笑,说道:“半月前,次子谋夺家主之位,并将长子逐出家门。长子的发妻不服,告上府衙,然后就到了我手中。你知道我是怎么处理的吗?”

四于子眼皮抖了一下,说道:“按我震旦礼俗,自然是将次子权力,还于长子。”

“不!”大皇子呵呵笑了声,说道:“我权毙了次子,然后收了长子的继承权,送给了他的族叔!”

四皇子神色凝重:“大哥这样做的理由是什么?”

“无他,次子谋篡长子的继承权,这本来就是死罪。至于我收缴长子的权力。那是因为他是愚呆之人,没有能力维护一个大家族的兴盛。与其让产业慢慢被下人或外人侵占,倒不如将其还于其族人。四弟,你觉得我这作法合适与否?”

四皇子笑了下:“大哥乃大理寺廷尉,处理自然是按国律为据,自当合适。”

合适就好,适合就好!大皇子笑了下,然后双手负在背后,离开了,走得很轻松,颇有点云淡风轻的味道。而四皇子则在其后面,脸色倒是越发阴沉。他一向把大哥当作对手,已经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对付了,但他现在却觉得,自己还是小看了大哥,至少大哥的城府要比他想像中的更深。

沉着一张脸,四皇子回到自己的行宫,刚进门,一个黑衣探子就附身上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片刻后,他白白胖胖圆脸上,露出了不解的神色:“老陈家的老祖公居然出了家门,而且身边只带了一个护卫,那个太阳神仆不在他的身边?他吃了什么加菲猫胆子,居然敢如此张狂,艺高人胆大?真当没有人敢刺杀他?”

他向黑衣探子说道:“你去调府内最好的高手出去,如果有机会,直接击杀陈家老祖公,反正现在算是撕破脸了,有机会自然得尝试一下。”

黑衣人弯腰领命而去。

其实不单四皇子想要陈贤颂的命,任何站在皇室这一边的势力,都想把陈贤颂给干掉。所以当陈贤颂一出了河洛城,而且身边没有带什么人的消息传出,不知道有多少大家族在私下闻风而动,一个个,或者说一批批神色冷历的高手在向城外赶。

当正在指挥着施粥,和调试工地现场的陈家洛见到陈贤颂出现在工地上,顿时也是吓了一跳,他急急冲过来,有些气急败坏地喊道:“老祖公,你怎么跑出来了,这里可不是城内,而是城外,我们老陈家没有什么人手在这边,万一有人要对你不利,这如何是好!你快点回去,不行,我亲自护送你老人家回去。”

陈家洛的着急也不是没有理由,现在老陈家的行动纲领都以陈贤颂为中心,可以说陈贤颂是他们的大脑,他们执行计划的胆子,如果陈贤颂出了什么问题……别说老祖那边会有什么反应,光是士气上的打击就足够让老陈家立刻陷于下风。

毕竟有士子,和没有士子的家族,完全是不同的概念,有士子的家族,就像是有了大脑的野兽……而没有士子的家族,再厉害也只是没有脑子的加菲猫罢了。

“放心。”看着陈家洛略显得气急败坏的表情,陈贤颂淡淡地安慰道:“我这人很怕死的,如果我敢出来,那代表着自己有信心不会被人刺杀。”

诚所陈贤颂所说,他现在的战力,不比白芊心和白敏差多少,欠缺的只是经验,最重要的是,现在整座河洛城,包括城郊,都已经在小灵山的灵脉覆盖之下,只要站在灵脉上,星球守护者就有天然的防御优势,除非敌人能把整片灵脉毁掉,否则没有人能伤得到星球守护者。

“况且!”陈贤颂指了指不远处的城门,那里出现了一些神色鬼祟之人:“如果我们现在就从这里回去,岂不是正合他们的打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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