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的希拉里族,虽然不敢主动攻击太阳神仆,但如果让他们对付普通人,这些人真的是行家。普通人脑袋不灵光,但希拉里族不会,普通人实力不强,希拉里族个个一挑五,砍完人后,还会大喊一声:还有谁!
陈贤颂看得出来,混血希拉里族战力多少都下降了一截,不过比起正常人来,依然应该还是强得离谱,他还能肯定一点,眼前这条大黄狗,绝对没有太大的战斗力。或许要比普通的狗厉害很多,不过顶多也就是普通佣兵的水准。希拉里族寄生的生物越高等,战力就越高,他猜想,就算是混血儿也应该一样。

和大黄狗商定了一些事宜后,陈贤颂就回到了老陈家的西院中,这时候他看到陈田和在门前背着手来来回回地等着,看起来相当着急。陈贤颂刚踏入院子中,他就迎了上来,说道:“老祖公,老祖,你们去秦家的时候,梁王府派人把我们刚开的粮行给封了。”

“哦,他们竟然这么干?”陈贤颂指了指房间:“走,屋里谈。”

等三人坐下,慧莲立刻弄来了一壶温茶,她早就已经泡好茶了,估摸着时间等陈贤颂回来,这时候来了客人,茶水自然就刚好派上用场。陈田和看着很是端庄作派的慧莲,再看她很懂事地退下,他点点头,说道:“老祖公,你这小妾确实不错。我本来觉得老祖嫁给了你,你应该得得了天大的丧事,可你还往家里揽女人,这事其实我和阿财都不太看得过眼,不过老祖既然没有意见,我们也不好插嘴。现在看来,老祖公你眼光还是不错的。”

陈贤颂喝了口茶,淡淡地说道:“田和。你这话有挑拨离间的嫌疑。”

陈田和被噎了一下,白芊心倒是轻轻笑了一声。其实对于陈贤颂娶了白芊心这事。陈家很多人心里都是不痛快的,无论是陈田和,还是陈田财,甚至是其它几房的主事人。肥水不流外人田,这是正常人的想法,不过白芊心自己有腿有手,拥有独立人格,最重要的是。老陈家还是依靠着白芊心才兴盛起来,谁敢说她半个‘不’字,若是白芊主这样的女子是陈家的血脉,就算要近亲结婚,他们也要强求白芊心留在自己家族里。

轻轻咳嗽一声后,陈田和决定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他说道:“老祖公,现在我们的粮行已经被封了,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田财呢?”陈贤颂问道。

“他去粮行那边和别人对骂了。”陈田和笑了一下:“他性格就这样,但很有用。梁王府虽然是带了兵将过来。但却没有什么大动作,也没有打砸,这多少是田财在那边起了作用。”

陈贤颂点点头:“这事好办。你让陈家洛带上百来人和梁王府对恃,越快越好。”

“这事有点太过了吧。”陈田和缓缓说道:“怎么说梁王府皇室的一分子,他们也有着一字并肩王的爵位,这事情不好弄,我们如果直接和他们对冲,说不定一个谋逆的帽子就会扣下来,老祖公,你应该再多考虑一下,你怎么说也是个士子。认真想法子,肯定会比我们这些老东西强得多。”

“两千多年了。三次朝代更替,老陈家硬是没有把握到一次机会。”陈贤颂笑了一下:“这其中。很大的原因,就是老陈家的世世代代都是谨慎之人,芊心姐给你们的技术,不至一点两点,这么长时间积累下来,你们也成功积累了很大的优势,但几乎次次都是跟在别人的后面,为别人出力,让别人吃了肉,你们喝些骨头汤。”

“畏首畏尾,这是要成大事的最大阻碍。”陈贤颂看了一眼陈田和,见他脸有异色,便低下头,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是,我是没有造反的经验,那又如何,问这天下间的帝王,那个有造反的经验,不都是决定了之后,现学现卖嘛。你也知道我是士子,那么我肯定能看到一些你们看不到的东西。田和,如果你信我,就派人过去,如果不信,那以后我也不多说话,我自己的事情,我想办法也能办到。”

陈田和的脸色忽青忽红,他捧着自己的茶杯,沉默了很久,而后起来轻轻一揖身,说道:“老祖公,请善待我们老陈家的子裔。”

“这我自然晓得。”

得到了陈贤颂的保证之后,陈田和离开了房间,他走的时候,背影有些萧索。陈贤颂喝完了茶,然后喊道:“慧莲……”

“有什么事吗,夫君?”穿着一身白服的少女迈着小碎步走了进来,或许是因为在家务的关系,她将满头的发饰都放了下来,长长的头发学着白敏和白芊心那些,只简单的扎了个马毛辫,跟在陈贤颂身边也有快两年了,慧莲现在也清楚,陈贤颂对马尾辫这种发型有着莫明其妙的好感。

“熬些去火的莲子羹,等我晚上回来再喝,中午我主不回来了。还有……晚上洗干净些。”陈贤颂朝她**地一笑。

慧莲一下子就红了脸,低头不敢应答,倒是白芊心在一旁,笑着对慧莲说了两声恭喜,然后凑到她的耳边说道:“不用紧张……小颂很温柔的,而且晚上我也会来帮你。”

听到这话,慧莲的脸更红了,然后逃似地跑离了房间。而陈贤颂站了起来,带着白芊心又再次离开了西院。

在正宣街大道的中间,一队近百人的禁卫军将老陈家的粮行重重包围了起来,几个店员被赶到一边,留着八字须的中年大掌柜也混在他们中间,不过他脸上明显有着一个红红的巴掌印,嘴角还残留着血丝。

陈田财赶到现场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虽然已经年老,但脾气火爆人陈田财大喝一声:“贼子,安敢欺我陈家的人!”

他一声吼完,就飞身而上。想将领头的禁军将领擒在手上,但是没想到士兵中居然出现了一个穿着粉红色长衫的老年人,然后挡在了陈田财的面前。两人又拳对在一起,爆发出惊人的气浪。不但双战斗的双方推开,还让周围的的禁卫受到了一定的波及,有十数人被气劲冲翻在地,虽然没有受什么伤,却被吓得有些魂不守舍。

“黄衣唐!居然是你。”陈田财发回有些发麻的双拳,看着面前十米左右处的老人,骂道:“你这阉人,从大内总管这位置上退下来已经有两年多了。不混吃等死,跑来我这里凑什么热闹,给我滚,否则等明天我把你的翠微居一把火烧了,让你老无所依,你信不信!”

“信,当然信。”黄衣唐皮肉不笑,用着一种近似老妇人的声线阴阳怪气地说道:“你们老陈家人多势众,兵强马壮,惹急了你们。别说我一个无根无萍的老人,就算是皇上,说不定你们也敢打。嘿嘿。”

这时候周围已经有很多人围着看热闹了,别了这个黄衣唐的话,都是忍不住抽了口冷气,这是活生生要给老陈家套上造反的罪名啊,有些懂得利害关系的人也不敢再继续看下去了,直接拨脚走人。

陈田财几十年商海,战场沉浮,虽然不是士子,但阅历足够。自然也听出了对方的意思,他闻言心中大怒。嘴上却说道:“有意思,一个早就不是大内总管的阉人。居然敢随口决断这等罪名,也不知道是谁在后面指使,不清楚的人,说不定还以为你怀中揣着圣旨呢。”

“嘿嘿,陈田财,你也别和我打嘴仗。”黄衣唐冷笑道:“五行军的木字军,真字营现在已经叛入暴军那边了,据我所知,木字军的军械一向由你们老陈家负责,要说你们和真字营没有任何关系,我还不信了。我就实话告诉你吧,封你们粮行,是因为影卫查到有个刺客藏身在你们的粮行中,你不但不让我们查,怵然还敢出手攻击禁卫统领,嘿嘿,说你们没有谋逆之心,我都不太信了。”

“你!”陈田财越发恼怒,他明白,对方只是随便找了个理由,想查封粮行而已,背后指使的人,肯定是梁王府。他们用类似的方法,几十年来,已经弄掉了好几家敢和他们作对的大粮行,这才奠定了他们河洛第一粮行的位置。

现在他们故伎重施,无非就是不希望老陈家涉足粮食这一行业罢了。

陈田财知道对方的用意,却找不到好办法来阻止。梁王府不用做太多的手脚,只要将粮行封上数天,老陈家的威望就得扫地,以后其它粮商,肯定不会与他们合作。而陈田财如果现在敢继续攻击的话,肯定会被黄衣唐挤兑,落下抗命,谋逆之嫌的罪名。

正在他苦恼着不知道如何办的事情,街角那边传来一片急促却又整齐的脚步声,没多久,老陈家玄黑色劲装打扮的护院冲了过来,大约有百人,最前头骑着大青马的人,便是陈家洛,他策马奔到粮行前,勒停了骏马,然后翻身下来。

“你怎么带这么多人过来,这不是来帮倒忙吗?”

“老祖公让我过来的!”

陈田财惊讶起来。这时候那一百多名护院立刻气势汹汹地冲上来,挡在禁卫面前,将整个粮行护了起来。

见到这一幕,黄衣唐冷笑了起来。这时候禁卫统领摘下红缨盔,他长着一张年青的脸庞,似乎是有些惊讶地看了一会眼前这群护院,然后他眯起了眼睛:“看来老陈家真的是有谋逆之心啊。“

陈田财脸色变得很难看,陈家洛也是心中忐忑。这时候,街道的另一边传来一把年轻且有磁线的声音:”谋逆之心啊,有了你又待如何?”

众人看过去,便见到一个白服年轻人,带着一名漂亮的胡姬,缓缓地走了过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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