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敏将反元素箭矢扔完,冷冷地看了一眼下方的三百人头,然后飘回到房间中。潘西正坐着喝果酒,看到白敏一身白色盔甲进来,顿时就吓了一跳,他相当奇怪,怎么这女孩子去阳台上转了一圈,就弄了这么一套华丽的盔甲回来。
他再定眼一看,发现这套盔甲是由驱邪石制成,顿时就有些看轻了。男人和女人不同,女人是视觉感性生物,她们对一切美好的东西都很感兴趣,白敏的盔甲很漂亮,很女性化,上面还有一道道艺术般的纹,若是女人,像贝琳达这样的人看见了,自然会喜欢。潘西可是个男人,他当然不会喜欢战裙这种女性装备。

如果是陈贤颂那套奥丁神圣衣弄过来,或许他会很喜欢。

潘西并不知道白敏出去做了什么,但他能感觉到反元素力场已经消失了。陈贤颂站在床头,等着白敏,后者进来扫描了一会床上的马华梦,随后说道:“她的能量波已经安定下来,和五分钟前没有区别。”

陈贤颂松了口气,马华梦和他一样都是自然人,他们两人应该算仅有的两个自然人了,而且彼此也算是朋友,她如果出什么意外,陈贤颂可是会很难受的。

在得知马华梦没有危险后,陈贤颂坐到了潘西的对面,陪他一起喝着果酒,过了会说道:“潘西阁下,夜深了,我们也打算休息,当然,这房中女眷过多。你不适合留在房子中,所以还请你到阳台上待一晚上吧。”

“阳台上?”潘西愣了一下,而后笑得很是古怪:“阁下,你放我一个人到阳台上。不怕我逃跑吗?”

陈贤颂也笑了:“你觉得你跑得掉吗?”这倒不是陈贤颂自大,潘西是真的没办法逃掉。因为马华梦占掉了大床,陈贤颂打算在席地而睡,白敏和白芊心自然会陪着他。潘西虽然一个人待在阳台上。但阳台离房子中间只有三米不到的距离,且只隔着一张布帘……只要他敢轻举妄动,三米的距离对两个生化人来说,就是眨眼间的事情。

“看来我只能老老实实地待着了。”潘西耸耸肩,很自觉地走到了阳台上。隔着落下的布帘,他隐约看到陈贤颂的影子睡下了,然后两个女人依着他的身体也躺到了地上。他觉得很是艳羡,这两个女人简单美得不像人,一般人能得到一个。已经是天大的福份了。而这小子。居然一下有俩。

啧啧,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潘西很是不岔地嘀咕了一声,然后一转身。就看到楼下贝琳达那些亮旺旺的眼睛,正在瞪着极大。一幅见了鬼的耕地看着自己。

“怎么了,没见过你潘西叔啊。”他没有好气地吼了一声。

不但是贝琳达,几乎所有人都在用一种惊讶的眼光看着他。居然能从那个女魔头的手里,正大光明地走出来,难道潘西已经将他们全部制服了?这不太可能吧!这样的想法,流淌在每一个人的脑海里,就连贝琳达也不例外。

贝琳达愣了一下后,很是开心地说道:“潘西叔,既然你安全了,那就代表着他们已经束手就擒了是吧,我立刻让人上去把他们给抓回城主府。”

“别上来!”潘西摇头道:“他们没有被制服,他们只是在睡觉,因为有两个女眷在里面,所以我被赶到阳台这里。”

这样!贝琳达心中哦了一声,随后又觉得有些不对。潘西叔现在完全没有人看守他了,为什么还要待在阳台上,直接往下一跳,就可以摆脱敌人的魔爪了,为什么他不这么做?难道是傻了不成。

似乎是知道贝琳达在想什么,潘西苦笑道:“侄女,不是我不想下去,而不是能啊。别看我现在一个人在阳台上,但实际上我的小命还操控在对方的手里。只要我敢有不恰当的动作,说不定哗地一声,脑袋就不见了。”

贝琳达却是不信潘西的话,现在他的身边完全没有任何人,而且潘西自身也是一名不错的战者,行动速度也不差,只要往下一跳,就是他们的保护范围,到时候,就算那个女人再厉害,她和三百士兵,也能保着潘西离开此地。

“潘西说,你倒是跳下来啊。”贝琳达有些急了,这是大好的逃脱机会啊,也不知道潘西叔为什么要犹豫,她使劲挥着手,又不敢喊得太大声,怕提醒了房中那三个出了纰漏的绑匪。

只是这种情况下,潘西还是摇了摇头。贝琳达越发地急了,又挥了几次手,想让潘西跳下来,结果后者还是摇头。数次之后,贝琳达怒了,直接破口大骂道:“潘西,你倒是给我跳下来啊,你这白痴,孬种,傻逼。”

贝琳达粗鲁却不失好听的声音,在寂静的夜中四处回响。

潘西的嘴角抽了一下,然后恶恨恨地盯了一眼自己极不尊敬长辈的侄女,最后就在阳台上躺了下来,双手枕着脑袋,看着夜空中的星重,一幅今晚就在这里睡觉的模样。浑然不理楼下气得全身发抖,怒不可遏的贝琳达。

还是那句话,潘西可以为家族牺牲一切,但他也不介意活着,不到万不得已,他绝对不会去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那个叫白敏的女人,实力之强简直出乎他的意料,他还记得自己被对方俘虏前,从三楼阳台到他所站之处的距离,至少有十二米以上,右对方硬是一瞬间就将自己给制服了,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而阳台离她们休息的地方,顶多三米略多,能逃得掉才怪了。贝琳达的喊声,陈贤颂自然也听到了,他闭着眼睛笑了一下,然后将脑袋枕在芊心姐极有弹性的山峰上,很快就睡着了。

而在城主府,老族长刚看完一本新书,正准备睡觉。他是现在族中年纪最大的老人,和他同辈的族人,都已经死光了,所以他当仁不让地就成了族长。和城主之位一样,族长对海格力斯的人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位置,因为这意味着责任与担当,大部分人都不喜欢坐上这些样的位置,老族长年轻的时候也不喜欢,但他现在老了,而且是最老的一个,不得不坐上去。

人老了就容易犯困,这时间还没有到深夜,老族长就有些撑不住磕睡了,一个漂亮的少女挽扶起了他,两人正要走进卧室的时候,年轻的城主德拉贡匆忙地赶了过来,他一进门就有些气喘地说道:“曾爷爷,我重新看过了,那两个女人并不在我们所记下的太阳神仆肖像中,我觉得她们不是太阳神仆的可能性极大。”

少女扶着老族长重新坐回了椅子上,稍稍沉默了一会后,老族长说道:“德拉贡,这事你看应该怎么办?那个年轻的贵族确实是折了我们的面子,但现在的调查的情况也出来了,确实是那两个巫医主动想谋‘方’害命。从常理上来说,我们确实没把这事情做好,但从我们的主观上来说,对方当众折了我们海格力斯家族的面子也是事实,你看这事情应该怎么办才能有一个好的结局?”

德拉贡陷入了沉默,如果‘办’了陈贤颂,那么,肯定会影响到海格力斯家族几千年积累下来的好名声,毕竟逐日城中聪明人不少,他们肯定会看出端倪来,可如果不办,那么一些打蛇随棍上的家族,肯定会在暗中蠢蠢欲动。无论那种情况,对海格力斯家族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族谱中记载,遇到这种情况时,两害相权取其轻……可德拉贡觉得自己阅历不够,他看不出来,那件事情造成的后果比较‘轻’,因为任何事情都不是孤立的,而是一环扣一环,任何事情都会有后续,有时候简简单单的一件小事,说不定就会引起大祸。

德拉贡陷入思考,脑袋开始隐隐地涨疼。看着他有些痛苦地皱眉,老族长没有发话,他是在此机教导德拉贡,虽然说逐日城是海格力斯家族的后园,可处理事情还是需要手段的,德拉贡年轻,有干劲,有热情,但他处理事情时,缺乏足够的阅历和手段,这两种物质,需要遇到事情,或者有人在一旁教导才会渐渐领悟。

时间一秒秒地过去,德拉贡还是没有得出结论。老族长也不急,他让少女给自己弄来一杯井水,慢慢地啜饮着。人老了,就喝不得酒,只能喝着井水,井水喝得多了,他到喝了同种感觉来了。

任何事情都需要思考和记忆对比,别人的教导,很容易被当成耳边风,只有自己思考,或者记忆出来的想法,无论对错,都更容易记着。德拉贡的回答,正确与否都无所谓,老族长会纠正他的想法,但如果连思考,连记忆对比都不愿意,那么,老族长就会放弃教导他,因为这样的人,无论教导多少次,都会将重要的事情忘记,烂泥扶不上墙。

没过多久,沉默的大厅中响起了其它人的脚步声。一个白衣的中年男子拿着几张纸急匆匆走过来,交给了老族长。

仔细地看过纸上的内容之后,老族长将纸张交给了衣袋疼得快裂开的德拉贡:“如果再加上这份资料,你会有什么样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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