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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血红的真气飞溅,东来山上下起了狂风暴雨,风急雨狂之中,从深深黑暗深处,彷佛踩著惊雷的声音,一个硕大的身影赫然从大山深处跃出,在与夜色几乎融为一体之後,重重地落了下来。此兽正是战争朱厌!

整个东来山,顿时彷佛一起震动了一下!东来山山下,拿掉面具的狐和重间离以及另外一名身着白衫的白发中年男子一同站在一起。狐故意离得离那名中年男子远一点,看着狐任性的模样,中年男子笑了笑,不再说什么。

很快,那头巨大的野兽出现在狐的眼前的时候,狐顿时屏住了呼吸,这竟然是一只极其巨大的朱厌,个头比自己年幼时在兽穴内看到的许多妖兽都要稍大,约莫有整个东来山的一半大,此刻它正呆坐在东来山山顶,庞大的东来山就好像这只朱厌的椅子一般,这头朱厌全身形状看去如猿,血红色的身子,头上却长有角。身上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气息!

仅仅是它庞大的模样就让所有人窒息,好在龙湖小镇的人们都被重间离疏散了,否则这恐怖的气压下,估计会死去大多数的人,即便是肉身五阶巅峰的狐都是有些受不了,砰砰两声,后退了两步,那名中年人苦笑,站到了狐的面前,狐的压力这才消散了,看向中年人的眼神也是有些温暖,

正是眼前的人离去,许久不归,自己的母亲才会死去。

在令人窒息的一小段时间之後,电闪雷鸣、风雨潇潇,一点消退的迹象都没有,但那只朱厌却似乎没有什麽发现,自顾自甩了甩头,也不见它如何用力的,忽然间天空中又是一声惊雷响处,那巨大的身躯竟是想要试图腾起半空,向前跃去。

那长着白毛的赤脚,生生的踏入了东来山的山顶之上,在那一片红色的光点中,踩下了一个深深的足印。

夜色里,黑暗中,几乎就在同一时刻,无端地响起了神秘的颂念咒文的声音。

那声音如幽冥的呻吟,低沉而悠远,在夜空里风雨中飘荡。与此同时,伴随著那个神秘的咒文,东来山山顶刚才还仅仅散发出微弱红光的光点的阵法,忽然同时亮了起来,一道道恐怖的符文从朱厌身上闪过。

这只朱厌,忽然昂起头,片刻之後,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嘶吼!试图将那些捆绑住自己的符文震碎!可是无可奈何!

“熬!!!”

巨大的声音几乎化作了有形的声浪,无数的风雨竟然在这如落入凡间雷鸣一般的吼声中向外横飞,激射而出!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宣泄此刻朱厌想要争取自由的心声!它已经被困在这里整整一万年了,从妖魔大战开始到现在,它的意识已经完全被泯灭了,只留下了身体的本能,山下有一道气息,让它很是熟悉,它要快点来到那道气息的身边。

瞬间,在地面上的那些事物顿时光芒大盛,红光晶莹,每隔数丈之远的红光,突然横向射出,片刻间连成了一体,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红色光圈。将朱厌围在了阵法之内。

还不等三人反应过来,那一个红色光圈,又赫然腾起,无数道刺眼的红光同时向上射出,形成一道壮观的红色光墙,将那只朱厌朱厌困在光墙之中,同时往高空之上直射而去,终于在高空之中,交会于一点。

“熬!!!”

又是一声带著狂怒的嘶吼,那只朱厌在红色光圈的包围之中,愤怒跃起,直直地撞向光墙。它要撞破这道光幕。

一声惊雷,霍然炸响,那只朱厌硬生生地撞到了光墙之上!发出一道巨大的声响,东来山在这道恐怖的撞击中竟是被活生生地震掉了一个小山头。混杂着雨水泥土带着巨大的石块带着梭梭声从山顶滚落下来。

“熬!!!”

雷声隆隆,响彻天际,刹那间那巨大壮观的红色光墙颤抖不已,无数道细小如闪电一般的小电流,在光墙上纵横奔驰,声音刺耳,竟然被朱厌的这声吼给震开了一道裂纹。

朱厌脱离阵法控制已然无人可以阻挡,当年是三名大道期以上的修为牺牲自己的**修为寿元,方才可以将此兽封印!而今的道界只能将这时间延迟,却不能再次将此兽封印了,毕竟大道期以上的高手除去小仙界,也就李包子和听雨居士二人,李包子对什么行侠仗义想来不感兴趣,更别说让他为了那些虚伪的修士封印此兽牺牲自己,而只有听雨居士一人,是不够瞧的,即使加上李包子也是不够瞧的。在这一万年内,这头朱厌早已成长到了一个令人发指的程度。不过很可惜,此兽体内的真气却不能用来攻击,只能用来破碎封印,否则的话光凭此兽就可以横扫修真界!

“熬!!!”

被激怒的朱厌几乎陷入了疯狂,在天际惊雷不断炸响的同时,这只朱厌通体泛起了青光,一次又一次地撞向了这片困著它的巨大光墙。

天地间风雨狂啸,彷佛九天之上,也有雷神愤怒嘶吼!

那阵阵轰鸣的巨雷,每一下都彷佛震动了东来山,震动了整个龙湖小镇!

咔嚓一声,这个阵法出现了裂痕,中年男子朝着重间离笑了笑,“希望下次见面我们不会是敌人。”

重间离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可没有资格当妖兽之王的敌人。”

妖兽之王哈哈大笑,“就冲你养了狐八年,救了她,我白泽在此保证,我妖兽大军虽会同修真界战斗,却不会伤人间之人一根汗毛。”

重间离点了点头,只要不伤及无辜就好,至于其他的虚伪修士,倒是比魔头更为可恶。伪君子永远比真小人可怕!

脱离了阵法的朱厌化作三丈高的模样;来到了山下,看到重间离的时候恶狠狠地瞪了重间离一眼,它知道,眼前之人正是困了自己八年的人,恢复了真气的重间离苦笑,这畜生还真记仇。“那么狐,好好跟着你父亲。下次再见。”

语音刚落,重间离便是消失在了原地。

看着重间离背影,狐轻抿朱唇,轻轻地咽哽道,“师尊,再见。”

一丝清泪从妖异的面庞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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