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门弟子大殿在意峰的前山,与后山相距只有三里的路程。
对于如今凡胎二重又有些期待这次月供的东方棋来说,只用了一刻钟就来到了外门大殿。

只是令东方棋奇怪的是,意峰外门弟子虽然人数不多,但平日里这个时间还是能见到几人的。

一路上除了了二愣子的两位前辈:另外两名负责饮食、打杂的杂役;外门弟子却是一个未见。

东方棋礼貌的和两位前辈打了一声招呼换来两人的惊诧一愣,微微一笑的他大步向前踏入了外门弟子大殿之中。

走在大殿之中,东方棋一步一步像是踩在众人的心房上一样,二十八双眼睛带着不同的复杂感情看向东方棋。

东方棋有些奇怪,发放月供的时间一向都是喜洋洋、闹哄哄的,而今天却是安安静静的,而且看李管事的样子像是吃了苍蝇一样的神情。

并且众人还都以各种奇怪的目光看着自己,这些目光中有同情、有疑问、有怜悯、还有仇恨。

“咦,开辟出气海,进入了凡胎二重!”

修为最高凡胎六重,塑骨大成的李管事一眼就看出了东方棋周身微弱的元气波动,只是他并不知道的是东方棋的气海开辟到了恐怖的的方圆六丈大小。

气海一过方圆三丈,气海越大周身的元气波动越小,元气不运行旁人根本发现不了气海的大小。

传说到了方圆九丈之后周身上返璞归真,根本看不出丝毫元气波动。

东方棋微微一愣,有些不明白李管事是何意,抱拳润色言语道:“李管事好,外门弟子东方棋前来报道!”

“嗯,二愣子,废话少说!没想到你真的给自己起了个大号叫东方棋!那么高大成说三天前你以一敌二重伤了他和西门朗,并且一共勒索了他们二十七块下品人元石真的了?”

李管事明显一愣,很是意外以往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的二愣子竟然个自己起了一个名字。

并且,还人模狗样的给自己玩起斯文人的那一套礼数把戏,思索之下接着求证高大成和西门朗两人的控诉。

听李管事一讲,东方棋一见顶着一个猪头的西门朗洋洋得意、大仇得报的表情和高大成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样子,终于明白这两个龟儿子是报复来着。

只是若是像李管事告状,那就未免太小儿科了吧!

这就像幼儿园的两个小朋友打架,吃亏的一方告到老师哪里。

难道老师还把打赢的小朋友海扁一顿不成?

顶多道德教育批评一顿告诉他:打人是不对的!

根本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东方棋不相信‘能屈能伸’的高大成和‘士可杀不可辱’的西门朗会干这么无聊的事情?

但是事实上,两人的确干了,因为李管事已经在盘问自己了。

再看看大殿之中其他外门弟子的表情,显然两人还干了自己不知道的其他事情,只是李管事没说,身为杂役兼外门弟子双重身份的自己也不好问。

“两个龟儿子,想算计老子,那好老子就以不变应万变,拿出二愣子那一套,对于一个傻子老子看你们有什么鬼把戏!”

打定主意的东方棋,当即抱着双臂,低着头脸上惊恐不定、唯唯诺诺的道:“啊!西门师兄受伤了,这个、这个…是吧!”

仿佛不知道西门朗受伤一样,逢场作戏如家常便饭的东方棋依照二愣子的记忆,断断续续、停停顿顿,将二愣子懦弱无能的样子表现的唯妙唯俏。

见进入凡胎二重的东方棋依旧是一副窝囊样,心里先入为主的李管事脸上闪过一丝“果然如此”神情:

“这样的废物又怎么能够重伤两个凡胎三重奠基大圆满的武者,照这样的情形来看,二愣子一定是被两人逼的。妈的这两个孬种仗着有唐凤给他们撑腰,整天在外门之中搞风搞雨,连老子也不放在眼里,今天还弄了这个阵仗给老子添堵,不行老子一定要当场拆穿他们。”

脸色一沉嘴上却不耐烦的高声道:“什么这个、那个的!是就是,不是就是不是,你吞吞吐吐半天究竟是还是不是?”

仿佛被李管事的威严惊吓到一样,东方棋浑身一阵颤抖,不停的抬着头偷偷的看着西门朗和高大成,眼中一片畏惧之色,半天也没开口。

微微点头的李管事,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断,恨铁不成钢一声大喝:“男子汉大丈夫,做事婆婆妈妈;高老头含辛茹苦十几年将你养大成人,没想到养出了一个废物!做男人要有骨气,宁愿站着死也不苟活于世,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出来,今天有我给你做主,没有人能奈何的了你!”

说完李管事猛的站起,面上一阵金黄之色闪现,一阵强大的气息引起大殿之中一阵元气凌乱,显示了李管事强大的实力。

“淬体大成、塑骨圆满,刀枪不入、凡兵不伤,横扫凡胎六重以下所有武者!”

众多外门弟子一阵惊呼,本有些蠢蠢欲动的他们看着李管事凡胎六重塑骨大成的实力,一个个眼中闪出异色安静了下来。

李管事很是满意众弟子的表情,又鼓励的朝东方棋点了点头。

受了李管事鼓舞的东方棋,终于挺起莫大的“勇气”,抬起头挺着胸,但眼神依旧畏畏缩缩的看着李管事、西门朗、高大成,终于在李管事再次的点头鼓励下,才“期期艾艾”的道:“是!”

听东方棋一说,李管事的一张老脸黑到了极点,西门朗和高大成终于松了一口气。

若是东方棋抵死不认,两人少不了又要一阵现身说话丢尽颜面,或许才能逼的东方棋露出马脚。

但也只是或许!

但是接下来东方棋的一绝话,彻底让两人崩溃了;而李管事却因为这句话,挺起了胸膛,一股智商上的优越感让他脸上乐开了花。

“是!西门师兄和高师兄说是就是,各位师兄说什么就是什么,都是俺干的!”

东方棋闭上眼睛,眼角挤出两滴泪水,分明是一副“认命”的样子,随即又接着“哭丧”着脸道:“俺只求各位师兄不要再打俺了,十天前西门师兄一拳打的俺吐了三口血,现在我伤势还没好,各位师兄就行行好吧!李管事,这个月的月供你现在就给俺吧,俺还要孝敬西门师兄呢,不然又要挨打了!呜呜呜。”

“好了,二愣子不要哭了,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有什么说出来,今天我给你做主,还有你是怎么突破道凡胎二重的,你的名字究竟是怎么回事,西门朗和高大成的伤究竟是不是你打的?”

摆了摆手,不耐烦的制止住东方棋的一副“窝囊”样,李管事脸上几乎笑开花了。

畏畏缩缩的东方棋使劲的看了看李管事,在李管事狠狠的点过三次头后才期期艾艾的道:“三天前,高师兄和西门师兄问俺有没有大号,我想起了高老爹好像给俺起过这个名字;最后两位师兄还硬塞给了俺一堆人元石,俺不要,还被两个师兄打了一顿,说有大事发生让俺一定要开辟出气海保卫门派;最后为了保卫门派,俺三天三夜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终于突破了凡胎二重,至于高师兄和西门师兄的伤势…”

“那个、那个…真的是俺打的,呜呜呜,管事大人你就不要再逼我了,俺又不是天天在你旁边呆着!”

东方棋思量再三,最后低着头呜呜咽咽的有些自相矛盾、语无伦次的承认了自己的罪行:的确高大成“硬塞”给了它一些人元石,他也的确三天“不眠不休、不吃不喝”,还有两人的伤势也的确是他打的。

“嗯,我明白了,的确我又不能整天跟在你后面!对于西门朗和高大成两人的伤我早已明白这事和你没关系。”

一副“了解”神色的李管事沉吟之下开口,确定了两人重伤和东方棋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呜呜呜,管事大人,他们真的是俺打伤的啊!管事大人,你一定要相信俺啊!”

东方棋“悲愤莫名”的说道,生怕李管事不相信他一样,痛哭流泪的摸样凄惨无比。

“哼,没出息的东西,贪生怕死,说了和你没关系就是和你没关系!怕什么怕,窝囊废一个!”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李管事狠狠瞪了东方棋一眼,不再理会东方棋的揽罪行为。

东方棋“无奈”之下,朝两人看去送了一个:“不好意思,我都承认了,他们硬说不是我干的,我也没办法”的神色。

恰巧,这种事神色在李管事眼中又变成另一种味道了!

“戏该演完了吧,西门朗、高大成!”

满是嘲讽的盯着两人,李管事冷嘲热讽道。

“噗!”

东方棋的自白和目光加上李管事的神色、结论,让西门朗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脸色极度苍白的他左手颤颤的指着东方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麻痹的,龟儿子才硬塞你一堆元石,还打你一顿你才要!我干你娘的,你以为老子傻啊?还指望开辟气海,保卫门派,我、我、我操…”

就连“能屈能伸”心理素质较好的高大成也是一脸猪肝色,也差点吐出血来。

大殿之中,众弟子停了东方棋的一番话也难得的良心发现,一个个脸上露出了惭愧的表情。

“一个‘傻子’,被他们逼成了‘这样’!不是他干的事,却被别人逼着硬将屎盆子往自己头上扣,还好管事大人是个‘明白人’,才没让二愣子‘含冤受辱’!”

只要不是十恶不赦、不可救药的家伙在这样的场合,总会有那么一点愧疚。

而大殿之中唯一一位没有压榨过东方棋的李管事却怒了起来,伸张正义道:“看见了吧,看见了吧,今天的事情还用我说嘛,傻子都明白是什么情况!看看二愣子都成什么样子了,被你们欺负的还不够吗,尤其是西门朗、高大成两人,难道你们就没有一点羞耻的感觉吗?”

“平日里你们欺负二愣子帮你们洗些衣服、做些粗活、勒索他的修炼资源也就算了,没想到就连门派分下的生死任务,也要让他去做替死鬼!好,你们不是不满意二愣子上次没有参加过北冥朝贡的抽签仪式吗?那好,今天我就让他和你们一起抽这个签,这一次生死有命,若是谁再敢包藏祸心,蓄意滋事,我就将他就地格杀,报上武峰治他个颠覆门派基业、欺师灭祖的罪名!”

“砰!”的一声,李管事狠狠的瞪了高大成、西门朗一眼,手上金光一闪,座下的椅子变成了碎片。

借题发挥、老谋深算的李管事小小的漏了一手镇住了外门弟子,然后发放月供,举行抽签仪式。

“他娘的,搞得像抽生死签领安家费一样!怎么有点黑涩会的味道。”

东方棋心理一阵嘀咕,对于北冥朝贡,二楞子并没有多少记忆,只知道三年一次,凶险无比,十死无生。

这种抽签活动,对其他外门弟子来说是“生死由命、全凭运气”然而对于东方棋吞噬了二愣子灵魂,开辟气海之后能够神识外放他来说是小菜一碟。

而且大殿之中,实力最高的李管事也只有凡胎六重的实力,对于凡胎九重才能炼出神识的高手来说,差的不是一星半点;根本没人能够发现东方棋外放的神识。

装出以幅惊恐不定的神情,神识探入木罐中,畏畏缩缩的抽出一根白签,然后增开眼睛之后,茫然的递给了李管事,询问白签代表什么意思。

“真是一个憨货!有‘北’字的才是参加北冥朝贡的人选!你小子抽到白签,走狗屎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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