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西西伯利亚平原上凉风阵阵,在一处毫不起眼的农庄里,几个俄国农民打扮的正捣鼓着一台发报机大小的精密仪器,一根长长的线将仪器与屋顶上模样奇特的开叉支架连在一起。\www.qВ5、c0m
“应该快到了吧!”其中一个看着大约40来岁、头发偏褐色的男子不断抬手看表,说的却并不是俄语,虽说穿着那种粗布的旧衣服,但他眼中的神情却有着不凡的敏锐。

“嗯,估计快了!”另一个戴着眼镜的看起来就更不像农民了,他年龄要比褐发男子小上五六岁,半个小时之内也看了好几十次手表,口中说的同样是分明不同于俄语的语言。

那褐发男子转过身,转而用纯正的俄语对旁边一张椅子上坐着的中年男子说:“叶戈尔先生,你们的人都准备好了吧!”

“放心!”

坐在椅子上这位头也不抬,正专心擦拭着自己的手枪。此人长相倒是很一般,但那眼神却透着一种老练的睿智,手中拿着的是一把性能可靠、威力巨大的勃朗宁1911式手枪,这种手枪曾大量装备美**队,也是德军在美国战场上数量较多的战利品之一。

“倒是你们那玩意儿,真的可以引导飞机从遥远的地方飞到这里来吗?”

“当然,不然我们怎么能在夜间对目标城市进行准确轰炸!”褐发男子骄傲的说到。

“可怕的科技……”擦枪的那位小声嘀咕着。

这几个人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耳朵则警觉的听着外面的动静,门外两个背着长步枪的家伙正在放哨。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一种机器发出的嗡嗡声终于出现了,开始地时候还非常,但几分钟之后便非常清晰了。这时,褐发男子和刚才擦枪的那位“叶戈尔先生”不约而同的走到门口,抬起头看着夜空。

“来了!让你的人点焰火吧!”褐发男用俄语说到。

“嗯,伊戈!”叶戈尔朝不远处喊道。”点焰火!”

一根根红色的焰火很快被摆成一个十字形状,接下来,在场的每一个人人无不为那天女散花般的情景而瞠目结舌。

时间进入7月之后,扫清白罗斯与乌克兰的德**队迅速向俄国腹地挺进,7月6日,德军合围斯摩棱斯克,仅有索科洛夫元帅以下不到4000人逃脱,俄第5集团军主力成了瓮中之鳖。

7月8日。索科利尼基会战开始,从明斯克后撤地俄第4集团军以及从圣彼得堡前来增援的俄第2集团军外加第3装甲师组成了俄军目前最强大的作战集群,对阵的另一方则是由德国第1、第2集团军加装甲集群第1装甲军组成的德国北集群。虽然德军在人数上并不占据优势,但拥有绝对的制空权和一支身经百战的装甲部队,而令人哭笑不得的意外出现在战役开始的第一天,备受双方期待的坦克会战并没有到来,倒霉地俄第3装甲师在开赴战场地时候遭遇德军的一个装甲侦察小队,结果这个小队愣是呼叫来整整两个联队的轰炸机,斯摩棱斯克西郊那壮丽地一幕再次重演,风借着火势。俯冲轰炸机借着火光。一夜之间将这个精锐的俄国装甲师炸了个精光,俄军士气顿时大衰。

三天之后,会战以德军的大胜而告终。残余的俄军仓惶向圣彼得堡方向退却,但绝大多数人都被德军快速装甲部队追上并歼灭,等德军先头部队抵达圣彼得堡的时候,却发现这里早已成为一座被抛弃的空城。

7月10日,斯摩棱斯克战役开始,德国中央集群的1个装甲军、35个本土步兵师、11个非洲殖民师以强大的兵力对被围的十余万俄军发动了猛烈而坚决的进攻,战役在两天之后便宣告结束,被围俄军无一人逃脱。

7月17日,德军先遣部队抵达莫斯科城外,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地俄军统帅索科洛夫已经无心在与德军进行正面硬碰硬的作战。因而匆匆离开莫斯科向东撤退,并下令火烧莫斯科。

作为曾经的俄国首都、全俄国最大的工商业中心,莫斯科有着近800年的辉煌历史,却在残酷的战争中一次又一次受到重创。116年前,法国的拿破仑皇帝兵临城下,俄军正是靠着坚壁清野让法国人领略到了俄国冬天的残酷,这一次,俄军故伎重演,却忽略了德军的充分准备以及国内地动荡局势。

熊熊大火在莫斯科燃烧了整整一个星期。德中央集群绕道而过,继续向东追击溃退的俄**队。与此同时,新的俄国革命政府在圣彼得堡宣布成立,斯大林担任政府最高临时委员会主席,并号召全国人民起来反抗狄安娜一世政府的暴力统治,而莫斯科大火则成为最好的宣传材料。

7月21日,在西西伯利亚平原的一条铁路线上,由众多俄国士兵护卫的豪华专列缓缓向东行驶。酷暑的天气原本就让人难以忍受,在这空旷的西西伯利亚平原上,就连风带来的也都是热热的空气。安装在车厢顶部位置的电风扇(1882年由美国人发明)努力的转动着,可衣着鲜艳的人们却还是大汗淋漓的扇着扇子,一面期待能够早一点抵达此行的目的地。

接近正午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一声闷雷似的响声,车上的人们纷纷将头探出窗外,但并没有看到什么异常之处,于是便又继续刚才无聊的牌局与闲聊,不过在列车中部一节豪华车厢里,尊贵的沙俄女皇心中却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大约一刻钟之后,列车在一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停住了。

“怎么了?”看到车窗外众多近卫军士兵持枪戒备,车上的身份不凡的乘客们惊慌的相互询问着。

不一会儿,一名近卫军少校走进车厢,大声说道:“各位尊贵的女士、各位尊贵的先生,请不用惊慌,只是前方有一段铁轨损坏了,工程部队正在紧急维修!”

“少校,是革命份子干的吗?”一个年轻而且颇有贵族气质的男子很是不安地问。

“暂时还不清楚,总之大家都呆在车里。

用不了多久铁路就会重新修好!”敬了一个军礼之后,少校快步离开车厢。

此时顺着铁轨往东看去,前面还停着一列火车,上面原本载着众多近卫军官兵,此时官兵们大都分散到周围部署警戒线,而一望无际的旷野中并没有哪怕一个人影。

女皇的特别车厢里,前来报告的近卫军上校额头上还沁着汗珠,却又不敢在女皇面前失礼的拿出手帕来擦汗。幸好车厢里的温度比外面低了不少,凉风阵阵毕竟没有让上校的汗珠滴落在昂贵的小羊毛手工地毯上,但在这凉爽、清香地房间里,他身上那浓浓的汗味港外明显。

“陛下,四周根本看不到破坏分子的踪影,但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可恶的莘命党干的。被破坏的铁轨大约有8米长,幸好随行的工兵连特别准备了一些枕木褐铁轨,估计两个小时就能完全修复通车!”

坐在他面前的女皇依旧穿着古欧式的长裙,脸上粉着淡妆,面色不是很好。但显然不是因为热度。整列火车上也就她地车厢带有空调设备(1902年美国人发明),即便是火车停下来了,她地车厢里也还是非常凉爽的。不过这个年代的空调可是又大又重地。加上专门的柴油发电机,这些东西占据了整整一个车厢的位置。

“嗯,我知道了!让沿线各站派出巡逻队沿铁路线警戒,我不希望有类似的事件再次发生!”

说罢,女皇摆摆手,示意他尽早带着那身汗味离开。

在此之前,俄国政府原本是准备将距离莫斯科1400多公里的叶卡捷琳娜堡作为临时首都的,皇室及政府要员大都已经进驻该城,然而就在俄国政府作出这个决定的第三天,一支由道尼尔iii型超远程轰炸机组成的德国轰炸机群飞抵叶卡捷琳娜堡并对这里进行了首次轰炸。大惊之下的俄国女皇下令将首都迁往相对安全的贝加尔湖畔。

上校带着一种难以言寓地心情走出女皇的车厢,外面骄阳似火,刚,刚才略有些收敛的汗珠又不住的流下来,他掏出半湿的手帕擦着额头和脸颊,一边往火车头的方向走。很快,一名低阶的军官凑近来向他报告着什么,他一面擦汗一面点头,交待几句之后,那军官快步离开了。他自己则走到距离车头不远的地方,点燃一支烟,默默看着前方那些工人抢修铁路。

车上的贵族们仍不时地探出脑袋张望,并不住的咒骂德国人、战争、革命党还有这糟糕的天气。不一会儿,当侍从们推着冰激凌小车出现的时候,他们的注意力便完全被吸引过去了。

与车上的贵族们相比,车外的俄国近卫军官兵却不得不站在烈日下警戒,空旷的平原里恐怕只有车厢底下才有一点儿阴处了。随着时间的推移,许多人的后背都被汗水浸湿了,有人甚至出现了中暑的迹象,连骑兵们的战马也口渴难耐的嘶鸣着。为了驱使工兵们保持速度,军官们不得不动用皮鞭,但在这种情况下却适得其反,工兵们显然更加出工不出力了。

与此同时,随行的俄国近卫军骑兵们不断在铁路线周围巡逻警戒,然而他们并未料到敌人实际上没有走远,反而就在距离女皇专列不到6000米的地方,那里表面上看是一片半黄不死的草地,地下却被精心挖掘了一个能藏六七个人的掩体,由于在掩体顶层铺了厚厚一层泥土,就算俄国人从正上方走过也未必能够察觉。此时,这些人正通过几个可收缩的小型潜望镜窥视着不远处的列车。

“4列火车,第1列是前卫部队,第4列是后卫部队,第2、3列上的才是乘客,随行的骑兵有两个骑兵团的规模,大约1200到1300人,从衣着上看都是女皇的近卫军!”

说话的正是叶戈尔,俄国西西伯利亚平原区域某支革命游击队的队长。

“该死的,人可真多!”旁边一个头发稀少但年纪并不怎么大的家伙愤愤的说了一句。

“伊万先生,你害怕了?”另一个眉毛很浓、头发颜色偏褐的人小声说到。。

叫伊万的那个立马低声反驳:“谁害怕了!残暴的沙俄已经是垂死的病人,我们革命者却是初升的太阳!别看我们年龄参差不齐,却都是意志最为坚定的战士!”

“好了好了,可不要轻视那些近卫军,他们可是沙俄最锋利的爪牙,战斗力不逊德**队的!”叶戈尔倒是很客观,他随即转向褐发男子,“鲁德尔先生,你觉得俄国女皇会在那节车厢里?”

这位鲁德尔,实际上是个非常厉害的德国特工,“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第2列火车中间那几节车厢都有可能!至于第33小火车,我个人觉得不太可能!”

“同感!还好答案很快就会揭晓,瘪着问题我可睡不着!”说罢,叶戈尔继续通过潜望镜观察外面的一举一动。

就在铁路看着马上要修好的时候,铁路线前方突然传来一阵枪声,紧接着还有手榴弹爆炸的声音,一队队俄国骑兵迅速朝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步兵们则牢牢守护在列车旁边。

没多久,枪声停息了,待俄军大股骑兵奔赴前方的时候,负责这一侧佯攻的游击队员早已骑着快马撤离了。几分钟之后,铁路线后方又响起了同样的枪声,连续的突发事件让守卫女皇专列的俄军官兵们精神紧张,军官们不断叫喊着调动部队,一会儿在东面部署警戒线,一会儿又改到西面。就在这时,藏身掩体中的鲁德尔和叶戈尔都笑了,俄国士兵保护最严密的地方,自然就是俄国女皇所在的那节车厢了。

如此折腾了半个多小时,游击队终于销声匿迹了,而被破坏的铁轨也被修复,四列火车在众多骑兵的护卫下继续前进。就在他们离开后不久,一条揭示俄国女皇车厢位置的电波迅速传到了前方10余公里处,俄国游击队和德国空降部队早已在那里准备好了大量的炸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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