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太上皇要前往骊山汤泉宫避暑,太子伴驾的消息很快就从宫中传了出来。
这着实让人们有些奇怪,毕竟往年去避暑的可都是李世民夫妻,把太子孤单寂寞冷的扔在长安城。

今年却变成了太上皇与太子去渡假避暑,陛下两口子留在长安。

这样的操作,显得有些非同寻常,不过,这毕竟是天下私事,作为臣子而言。

陛下能够留在长安城,对于署政理事,都要方便得多。

程处弼也同样在第二天就知晓了这个消息,当然,是从太子口中知晓的真实消息。

此刻,二人仍旧呆在经常溜达的宜春宫这里,宦官、宫女与护卫都被赶得远远的。

哥俩就呆在曾经欣赏蚁人与黄蜂女大战,最终蚁人抱得美人归的现场。

看着那些闲得蛋疼的蚂蚁在那里四下乱爬招蜂惹蝶,一面聊起了这件隐秘大事。

“处弼兄你作为左内率副率,亦会随我同往,这样一来,小弟我就可以在汤泉宫那里不受干扰的进行治疗。”

“那些东宫属官呢?”程处弼好奇地问了句,上一次太子出巡北疆,跟着去的东宫属官可是去了不少。

“我与父皇商议过,父皇认,让于詹事伴驾就是,至于其他诸官,让他们留在东宫。”

程处弼看到这位身材和体重都跟魏王李泰是两个极端的太子,微微颔首道。

“这样也好,人去得多了,反而不美。既然是还有两天就要出发,那我得先把那些手术器械都备齐了。

另外我之前给你设计的轮椅,明天就给殿下你送来。”

“轮椅,处弼兄,你居然连木匠活也会?”李承乾微愕,旋及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道。

程处弼有些不乐意地道。“木匠活我是不会,但我有这个,给你设计了一种万向轮的轮椅。

到时候,即便没有人推你,你也可以自己跑得飞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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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东宫,这才行不多远,就看到了前方有一个眼熟的身影,程处弼策马快步朝行。

“为德贤弟?”

“咦?原来是处弼兄,哈哈,咱们弟兄可真是够有缘的。”

李恪扭头看到了程处弼,不禁大乐,勒住了马缰等到程处弼赶上自己,二人缓缓并肩而行。

“你怎么在这?”

“小弟今日去拜访了一位之前曾经教授过小弟学业的师长,没想到这位师长,如今正在给我那四弟办事。”

提起四弟,李恪就一脸隐隐蛋疼的架势。“那家伙,当年就那么个小不点,现如今怕是比我两个还要重。”

“比你重多少,那都是小问题,重要的是像他那样的体重。

饮食又不知节制,而且一看就是那种不喜欢运动的人群。

呵呵……我觉得吧,他说不定年纪轻轻的就会有下三路的病。”

“???”李恪一脸懵逼地转过了头来。下三路的病是什么鬼?

程处弼看到了李恪那张诡异而凌乱的脸,耐心地解释了一句道。

“不明白?就是痔疮啊,便泌啊之类的病,很容易年纪轻轻就找上他。”

“兄台……你,你不是治便泌上瘾了?”李恪咽了口唾沫星子,总觉得处弼兄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兴灾乐祸。

“胡说八道什么?我这只是站在一位专业的医学工作者的角度去看待问题。”

程处弼不乐意地瞪了一眼这货,不过仔细一想,咦?……这段日子,不是给长孙无忌治便泌,就是给柴绍治心绞痛顺便搂草打兔子的又治了一把便泌。

“唉……话说回来,怎么这段时间,这些人生病都生得如此的单调。”

听到了处弼兄这句很有味道的感慨之言,李恪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赶紧转移话题。

“对了,今日我去拜会那位师长,可是听到了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这么神神秘秘的?”看到了李恪的表情,程处弼好奇地凑到了近前小声地问道。

“你不知道,我是在魏王府的别院里见到的师长萧德言,当时,萧老正在另外一人言语。

说是魏王殿下希望他们加紧编撰《括地志》,争取能够在今冬,或者得明春之时,能够弄出成绩来。”

程处弼一脸懵逼。“这有什么了?”

不愧是被李世民称为因果类己的李恪,这个时候总算是展示了他聪慧的一面。

“呵呵……兄台,你可是东宫属臣,你站在我大哥的角度去想一想,还不明白吗?”

周围的喧闹声,正好让两人的低声交流完全地掩盖了下去,程处弼听到了李恪的嘀咕。

很快明悟了过来,说好听一点,李泰向要向朝堂百官,向大唐天子展示他的能力。

而这一年多以来,太子殿下,有什么建树了吗?不好意思,没有……

哪怕是献上制盐之法,但是对于那些朝堂大佬们而言,利国利民的制盐之法,利的不过是升斗小民。

在他们的眼中,什么样的能力重要,那就是搞文学创作,最是容易得到声望,受天下读书人追捧。

例如那位孔颖达这位干巴瘦猴的老头,参与修订五礼,编撰《隋书》。

只这两项,就让他隐隐为大唐文坛魁首,鸿儒巨匠,至少在文学圈,绝对是风头一时无两。

难怪这老头嚣张跋扈到根本不把李承乾这位太子放在眼里,训斥太子就跟训斥灰孙子似的。

而且,也正是他牵头向朝庭提议,请李泰负责修撰《括地志》。

这些日子以来,至李承乾足疾不见好转的希望,从李承乾与那长孙无忌开始割裂起。

整个朝堂的风潮开始变得涌动起来,而李泰那么一个吃吃喝喝,闲得没事就喜欢吟诗诵赋的胖子。

这样的人能是明君?程处弼实在是看不出来,至少程处弼觉得,不论是李承乾,又或者是跟前这位。

甚至是那个能屈能伸的小李治,都要强过那个魏王李泰。

程处弼呆坐在屋子里,目光看着跟前那盏摇曳的烛火。

自己只是特么的一个乡镇卫生院的技术骨干,不是权谋高手,这个局里,全都特娘的是一帮子老谋深算的老司机。

自己能咋办?玩阴谋,呵呵……自己玩那种宫斗小游戏都活不过第二集。

更何况真实的权谋之争,那会更加的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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