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千山看着青光消失的地方,一脸笑意,若是这灵龟还未认主,一旦遁入地下,郝千山确实无能为力。
但现在这小龟经自己认主后,无论它到什么地方,都会和自己心神相连,此刻,郝千山只需神念一动,就能将钻入地下的小龟一拔而出。

不过,郝千山并没有那样做,而是从储物袋中掏出一片蛋壳,抛在地上,双手在胸前一操,饶有兴趣地看着地上。

蛋壳旁突然青光一闪,紧接着,“嘎嘣!”一声脆响,蛋壳便即消失不见。

那小龟竟赖在地下不愿出来,郝千山见此,伸手凌空一摄,一片青影从地面缓缓浮出。

小龟一露出地面,颈部对着郝千山不停晃动,一对眼珠直直盯着郝千山,满是乞求之色,一条小尾巴不住地在龟背上扫来扫去,四条小腿向后缓缓摆动,模样可爱之极。

郝千山见小龟如此模样,当即哈哈大笑起来,一把抓过小龟,扔入灵兽袋中,又把剩下的所有蛋壳全部扔入灵兽袋中。

连日来一直全力炼制兰菱盾,精力紧张时,郝千山倒不觉得什么,此刻,一松懈下来,渐觉一股乏意自全身袭来。

郝千山伸了个懒腰,将舞蝶送他的玉床、被褥,铺放在密室角落里,倒头睡下。

……

双目紧闭的郝千山躺在白玉床上,面容不时抽动,又渐渐扭曲,似乎梦到了什么痛苦之事,豆大的汗珠不断自双鬓滑落!

“爷爷……,不要……”

沉睡中的郝千山突然双手一分,双腿猛力一蹬,自白玉床上半坐而起,口中不停低声念道:“爷爷,不要,不要!”

密室中间的地上,数十枚红色脚印红芒浮动,当日在八卦图周围留下的红色脚印,至今仍未消退,此刻如数十支红烛一般,在清冷阴暗的密室内摇晃闪动,如梦如幻……

郝千山眼前一阵模糊,仿佛又回到了当年的天姥山上,与爷爷盘膝并坐……

“二十四年了,不知爷爷在那棵古树下有没有孤单过……”

郝千山鼻子一酸,眼中一阵泉涌……

“是该回去看看了!”

郝千山低声念叨了句,盘膝坐在床上,想要打坐修炼,却不料,心神始终无法宁静下来。

只得身形一动,双脚一晃,一声声低沉的雷鸣声在室内缓缓响起,似一声声揪心的催促话语,呼唤着远离故土的游子……

————————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内,郝千山并没有继续闭关修炼,而是频繁地往武一通书房跑,将武一通书房中有关于法阵的典籍和有关雾幔禁制大阵的资料全部复制了一份。

这样的行为自然也引起了武一通的疑问,郝千山只是说是对雾幔禁制感兴趣,想要研究一下。

又到坊市中,向侯霖请教了一些炼制法器时产生的疑问,虽然郝千山炼制出了一件极品法器,但他却不认为自己的炼器能力强过侯霖。

在这一个月间,郝千山只要一有空暇时侯,便将得自严莫的穿越雾幔禁制之法,细细推敲几遍,将玉简内记录的每一条路径,穿越时可能遇到的每一个潜在危险,以及避开这些危险的方法,都在脑中模拟演练数遍。

这样做,还真让他发现了几处疑点,这也只有到漠云荒地现场观察,才能确定这些方法是否可行、可靠。

一切准备妥当后,郝千山即向武一通提出辞行,说要暂时离开武家堡一段时间。当武一通问要离开多久时,郝千山只是答道:“长则十年,短则五年!”

武一通听后,只是沉吟了一下,当即点头,并要郝千山无论如何,十年之内,一定要再回武家堡一次!

当郝千山向武言等众人辞行时,武言还以为郝千山要离开武家堡,着实失落了一番的。

当听郝千山说只是去处理一些私事,然后会再回武家堡,武言当即表示不论他什么时候回武家堡,这密室永远都给他留置起来。

数月不见的武言,竟然法力精进,容光焕发,似乎离突破道人初期也不太远了,不竟让郝千山又想起凉溪亭和武言相拥而吻的那名神秘女子来。

令郝千山大为高兴的是,舞蝶从矿场回来后,竟然一直在闭关,这倒省了郝千山不少麻烦,否则,依这妮子的脾性,十有**要跟着他一路沿禁制大阵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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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一道红光自武家堡飞射而出,一乌光闪烁的菱形法器之上,盘膝坐着一全身红袍,白发飘飞,满脸癞皮麻子的中年修士,正是经过秘术变幻容貌和身形之后的郝千山。

此刻,郝千山脚下踏着兰菱盾,沿着雾幔禁制大阵,一路向北,疾驰飞射。

令郝千山无比惊异的是,沿着雾幔禁制大阵飞行的数月中,竟然几次感觉到有一道强横无比的神念在其身上扫过,每次都令他如坠深渊一般,心中生出一种无力反抗的念头,只觉这神秘神念只须一拧,便能将自己生生拧成两截。

所幸的是,这些庞大的神念似乎都没什么恶意,只是在其身上一扫后,便即消失。

每日里,郝千山一边驱动兰菱盾向北飞行,一边阅读从武一通处复制而来的各种法阵典籍,一一仔细参研,再配合昕兰师姐给他的百炼堂法阵典籍,前后对照参悟,让郝千山对阵法的领会理解,一日千里。

就这样,郝千山沿着雾幔禁制大阵飞行了一年之久。

这一日夜晚,月明星稀,淡淡的月色透过清冷的夜空,洒在水上,落在山间,给夜晚更添一丝寒冷。

一道红光自高空中一掠而过,快若惊鸿,在地上画出一片月色淡影,淡影在地上一闪,便消失在远方。

“咦,季兄,快看,又有人闯入咱们领地了!”一男子声音突然自下方山林中传出。

“居然有道人中期的修为,啧啧,还是一件极品飞行法器,老蒲,这次我赌你两招之外。”

“偷袭算不算?”那蒲姓男子迟疑一下,问道。

“我呸,对付道人中期修士,还用偷袭,你越活越回去不成。”那被称作季兄的男子一口的鄙视语气,连声呸道,似乎对蒲姓男子此话颇为不屑。

“哼,两招就两招,你等着将那怨灵法钟双手奉上吧,仔细看好了!”

蒲姓男子话音刚落,一道黑线自地上激射而出,在空中连闪两下,一道黑色人影出现在红光前面。

一道乌红色的菱形法器之上,盘膝坐着一白发飘飞,满脸癞皮麻子的中年修士,正是一路用心参悟法阵奥义的郝千山。

郝千山看了眼对面的黑衣人,只见此人黑发黑须黑脸,脚下踏着一件黑色法器,“请问这位道友何事拦路?”

郝千山从兰菱盾上站了起来,神念向黑衣人扫了过去,对方竟似一名真人期的修士,这也是郝千山根据以往的经验判断而出,至于对方究竟是真人期的哪一阶,却判断不出。

黑衣人双手抱肩,轻蔑地看着郝千山,冷冷道:“我数两声,两声过后,你若是还活着,此地任你过去!”

“你要杀我?”

郝千山心中一惊,随即双手紫青光芒一闪,脚下兰菱盾化为一道红色光幕,将自己紧紧罩住。

“你若是乖乖配合我,在两招之内死去,我便让你死得痛快一些,否则,定让你受尽天下苦楚,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灰衣人见郝千山催动法器,眉头一皱,向郝千山缓缓道。

郝千山一听,天下竟有如此之事,当即哈哈大笑道:“阁下若是配合我,在两招之内死去,我也让你死得痛快一些!”

随即,郝千山身上红光一闪,兰菱盾一震,“唰!”地暴涨一丈。

同时,一柄残月刃脱手飞出,刀光切开清冷的夜空,化为一道紫芒向黑衣人飞斩而去。

郝千山脚下又一晃,一声雷鸣在空中传出,随即,在郝千山所呆之处,出现一道红色蛟龙的残影,而在黑衣人身后,一条乌光包裹红龙一抬龙爪便向黑衣人抓去,化为龙形的郝千山,竟先之前掷出的残月刃一步。

蒲姓黑衣人想不到郝千山身法如此诡异,对于对面飞斩而来的残月刃,他倒一点不放在心上,但见郝千山突然化身为龙,一闪便出现在身后,当即惊出一身冷汗。

随即,身上黑光连闪,数道黑芒自背后激射而出,一下击在身后红色龙影上,龙影当即溃散开来,化为乌有地消失不见。

蒲姓黑衣人见此,心中一喜,只用一招便将对方解决,只觉那怨灵法钟已到了自己手中。

此时,眼见对面飞斩而来的残月刃,蒲姓黑衣人就要一把将其抓下。

突然,其脚底一声雷鸣响起,紧接着,一条龙影自下而上飞射而起,快若电光火石。与此同时,蒲姓黑衣人只觉后背腰间,一线炽热沿着脊柱直飚向后脑,随即,他只觉眼前一黑,便不知人事了。

紧接着,红光一闪,郝千山现形而出,右手残月刃上,流下一缕鲜血。

郝千山冷笑一声,伸手扯过蒲姓黑衣人腰间的储物袋,扔入自己储物袋之中,手指一动,正要弹出一团火球,准备毁尸灭迹。

“可恨!”

突然,一声怒喝自下方传来,紧接着,一道刺耳的钟鸣声在空中响起,直穿郝千山脑海深处,震得郝千山灵台上空的念力之云一阵翻滚。

“嗡……”

郝千山突觉脑中一片嗡鸣,旋即,天地四周传来阵阵隆隆之声,竟如天翻地覆一般,与此同时,空中落下无数半丈大的绿色光团。

无数凄惨哀怨之声,从四周绿光内传出,叠叠滚滚,竟似无边无际!

恭祝各位童鞋春节愉快,阖家幸福,兔年行鸿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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