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中的苏百花突然尖啸一声,尖啸声中,苏百花全身血光竟突然一敛,又恢复了原先的白衣胜雪,脸上痛苦的表情也一扫而尽。
不过在其额头中心位置,却出现了一尊殷红胜血的玲珑宝塔印痕,正是那缩小了无数倍的浣血魔塔。

浣血魔塔在苏百花额头中心位置缓缓转动,道道血光自苏百花额头上射出,整个人显得诡异无比。

与此同时,空中血龙一声巨吼,全身无数血色电光激射而出,铺天盖地般,一下便将苏百花罩在其下,在苏百花头顶上空形成一片血红电云。

轰隆的雷暴声和噼啪的闪电声自上空传出,血色电云中,一条红色蛟龙翻滚奔腾,在电云中闪进闪出,声势好不骇人。

阵阵浓烈的血腥气顿时遍布整个百花仙坊,令人闻之欲呕。

苏百花见此,也是一声娇喝,头上血光闪动,数团血色雷电自额头之上喷射而出,数团血色雷电在空中一合,化为一血色凤凰,钻入上方电云中。

顿时,血色电云轰鸣滚动,阵阵龙吟凤鸣自血色电云中连绵传出,声音直达数百里之外。

苏百花望了一眼上空电云,眉心处血芒一闪,浣血魔塔自眉心一射而出,落在苏百花玉手之中。

随即,苏百花身形一晃,瞬移般连人带塔出现在赵越头顶上空。

苏百花玉手一翻,手中魔塔脱手飞出,在空中一晃,变得如山岳般大小,向赵钺一压而下。

同时无数红色血丝竟诡异地出现在赵越身周附近,将赵越完全罩在了浣血魔塔的威能之下。

赵不三、赵不四二人见此,当即怒喝一声,齐齐向苏百花激射而去。

激射中,只见赵不三张口一吐,一枚黑色方印从口中激射而出,方印一晃,变为一丈大小,随即冲天而上,自高空向苏百花一压而下。

又见赵不四张口吐出一柄绿色长戈,化为一条绿蛟,也向花白衣一口撩去。

一旁的花百剑、化不仁见此。

身上遁光一闪,分别挡在赵不三两人面前,轰隆两声巨响,两人放出的法宝被花百剑二人双双挡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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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郝千山望了望空中激斗的六人,对他来说,此处现在已无任何留恋之处。

眼见附近低空中,十余名幸存的低阶修士一个个驾起各色法器,一脸惊慌地向百花仙坊外激射飞出。

郝千山当即迈开游龙步,悄无声息地向百花仙坊外飞驰而去,对空中不时传来的阵阵轰鸣声视若罔闻。

此刻,郝千山才发现,原本鸟语花香的百花仙坊,到处都是断壁残垣,处处乌黑一片。

地上散落着鸟兽残肢,原本清澈见底的小溪,竟干涸裂缝,前后不到一个时辰,整个百花仙坊竟变得如人间炼狱一般。

郝千山看着百花仙坊内的一切,心中不竟为地仙级修士的大神通震惊不已,又想到自己在花白衣面前是如此的渺小。

在花白衣面前,自己连一只蚂蚁都算不上,只怕她吭一声气,也能将自己灭得灰都不剩。

又或者,在花白衣眼中,自己根本就似一粒尘埃一般,连杀的必要都没有。

同时,郝千山又惊叹于赵越、苏百花等人的通天彻地之神通,要是能有其中一人的神通,何愁为师姐报仇。

郝千山一路施展游龙步,一路想着,心中的渺小之感也越来越烈。

在这个无边无垠的世界之上,他,一个开灵期的小小修仙者,还真如一片尘埃般渺小。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修仙世界中,有没有他这粒尘埃,无人知道,也无人去关心,关心他的爷爷、昕兰师姐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奔出数十里的郝千山突然停下脚步,缓缓转过头去,远远望着百花仙坊上空两团不断碰撞的血色电光,阵阵震天裂地的雷霆之声响彻云霄,数十里外的大地也不竟为之震动。

郝千山望着空中两团代表着至强力量的血色电光,双目中浮现出阵阵痴迷之色。

此时的他,突然觉得,那血色电光是如此的美丽无瑕,那血色电云爆裂的巨响声是如此地婉转动听,甚至胜过昕兰师姐那轻柔的娇笑声。

良久,郝千山终于抽回眼神,转头向百炼堂方向奔去。

“回百炼堂!”

郝千山觉得师父炎尘子就是他拥有匹世力量的起点,是他灭杀花白衣所能迈出的第一步,也是他现今能迈出的唯一一步。

郝千山一路狂奔,直到奔出三百余里时,空中传来的巨响声才越来越小,最后,终于再也听不见了。

眼见天色渐暗,郝千山呼出一口浊气,脚下游龙步一收,在一片山林中缓步而行。

郝千山就在昨日时才刚走过这里,山林不大,却是幽静无比,对于连日里赶路的郝千山来说,在这里美美地睡上一觉,确实是再好不过了。

郝千山来到一条小溪旁,伸出双手捧起清凉的溪水,饮了几口,心中烦躁不适之感尽去。

又在山林中找了一处布满青苔的树洞,藏好身,又将青菱盾盖在洞口,抓了些干草青苔遮住青菱盾上,只要不是刻意观察,绝对发现不了树洞上的青菱盾。

郝千山静静躺在树洞中,心中一阵起伏。

想起来到这子寰大陆后,自己经历的种种遭遇。

先是遇上乐翼兄妹,得其帮助指导,将他引入修仙世界之中。又遇上那要收他为徒的黑纱艳女,萍水相逢的吴天天,温婉熏人的昕兰师姐,仅有一面之缘的师父炎尘子,凤离山百炼堂,被花白衣弹指间便灭杀的侯熄和风师叔等,然后一路飞奔回百花仙坊,一场争夺浣血魔塔的大战,如仙境般的百花仙坊被毁于一旦……。

如今,他又要回百炼堂寻找炎尘子,依仗游龙步的速度,怕至少也得赶一月的路程。

郝千山摸了摸怀中青纱,想起师姐,心中升起一丝温馨,一阵戚然,不觉间竟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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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似凄,林风如诉。

时至半夜,数声幽怨的笛声自黑暗中缓缓响起,笛声在山林中毫无阻隔般传遍整个山林。

随着笛声响起,山林上空突然出现十余道白色人影,全身衣带飘舞,缓缓向林中落下,没入漆黑的山林中。

这些白色人影一落入山林中,便在林中快速穿行起来,人人步履轻盈,身材婀娜。

一个个莲足轻迈,如穿花舞步般飘逸。

从其曼妙的腰肢和盈盈摆动的上身,可发现这些白色人影竟是清一色的女子。

只见漆黑的山林间,道道白光忽闪,十余道白色人影在林中穿梭,向着林中四散而去,个个如鬼魅般悄声无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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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树洞中的郝千山对此毫无察觉,一手握在青菱盾把手处,正蜷曲着呼呼大睡。

片刻后,数条长长的白色丝带自空中飘然而落,轻若鸿毛般落在地上,不发出半点声响。随即,一头黑发及腰的白衣女子自空中缓缓而降。

此女一落在地上,表情木然地看着郝千山藏身的树洞。

突然,此女双手轻轻一抖身上缠绕的白色丝带,丝带如灵蛇般向树洞飞射而至。

在树洞周围一阵飞舞盘旋,便轻飘飘地落在地上,这白衣女子竟在树洞周围用白色丝带布置了一个诡异的法阵出来。

白衣女子又表情木然地朱唇一噘,一道旋风自樱口中激涌而出。旋风一下卷在树洞上的枯草和青苔之上,旋风一过,一枚青蒙蒙的菱形盾牌出现在洞口,盾牌上青光流转。

此刻,郝千山即便是再贪睡也已经被惊醒过来。刚醒转的郝千山只道是一阵山风吹过,躺在树洞中只是缩了缩四肢,将青菱盾往身上挪了挪,便又想继续睡觉。

远处的白衣女子手腕一抖,本来看似柔软异常的白色丝带,纷纷“嗤”地一声,数条白色丝带自地上突然弹射而起,如柄柄利剑般对着下方青光流动的青菱盾。

旋即,数条白色丝带狠狠向下方青菱盾一插而下,竟带起“咝咝”的破空之声。

正要继续睡觉的郝千山听得外面异响,顿时全身一个激灵,刚想放出神念向外查探一番。

便觉青菱盾上传来“啵!啵!啵!”几声脆响,似乎有什么东西击在青菱盾上,同时,又觉手中青菱盾竟似遇到千斤巨压般,狠狠向身上一压而下。

“咯喇喇!”一阵树木被挤压而产生形变声音自树洞中传来,郝千山还没完全明白怎么回事,整个人便被青菱盾紧紧扣在了树洞之中。

终于,郝千山将神念探出,只见漫天的丝带围着藏身的树洞飘舞穿插,空中传来阵阵丝帛破空之声。

郝千山见此,急忙一提游龙决,全身法力一动,就要向手中青菱盾狠狠推去。

结果,郝千山手还未推出,便觉整个树洞一阵摇晃,然后,又觉得整个大地一阵翻滚。

被扣在树洞中的郝千山来不及多想,聚集的全身法力当即向体外一撑,一道红色光团自身体表面浮现而出。

“咯喇喇……哧哧……”

一阵木屑燃烧的焦味传出,郝千山容身的树洞片刻间便被其护体灵光烧成飞灰,化为阵阵灰尘,随风而散。

郝千山驱动控火术将体内火灵之气外放,顷刻间便将树洞烧毁。但却还是觉得浑身紧绷,似被什么东西缚住了一般。

郝千山急忙低头一看,顿时吓得魂飞天外。

只见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一道道白色丝巾缠了个结结实实。

虽然郝千山全身火灵力外放,在身周形成一个防护罩,但对这白色丝巾却丝毫不起任何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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