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把东西交出来,我可以考虑留你一条活路。”男人缓缓开口说道:“不过现在看来,你不仅不想把东西交出来,还知道的太多了。”
陈说有些惧怕地看着男人,额头上的汗水顺着他肥肥的脸流了下去。

他小心翼翼地挪动着手掌,那个破旧的钥匙扣在泥地上,都快要摩擦起电了。

男人转头看了我一眼,他戴着的口罩特别大,甚至都快把他的眼睛遮住了,我一直看不清楚他的容貌,并且他戴着的口罩都是黑色的,完美的隐藏在了黑暗中。

男人再次转头对着陈说,说道:“若是你现在把东西交出来,并且让我带走你的舌头,那么你还是可以活着的。”

唔,还真是血腥的场面呢,我还是个孩子,我是不是得躲一躲。

“呵呵……呵呵……哈哈哈……”陈说由一开始的小笑,慢慢地变成了嘲笑、讥笑,仿佛觉得男人说得话,是多么好笑的事情一样。

他冷冷地打量着我们两个,我站在男人的斜后方,大头小鬼趴在了我的肩膀上。

事实上大头小鬼还是有些重量的,它让我几乎快要抬不起头来了,我站在那边一点都不威风凛凛的。

我不知道陈说到底在笑什么,已经被人这么威胁了哎,我悄悄地往前挪动了几步,在黑暗中没有一双动物一样敏锐的眼睛,使我根本无法清晰的看到他们的动作,只能够靠得近一些。

我几乎和男人站在了一条水平线上,转头就看到了他蹙着眉头的样子。

男人的身上没有了青色的火焰,他随即铺平了眉头,问陈说:“你可知道,你手上戴着的是什么东西?”

“我外公的遗物。”陈说讲得理直气壮的。

我差点没笑出声,因为……他说得好有道理,这件事情的确是真的。

不知道应该是说陈说倒霉呢,还是走运,总之他现在手上得到了一件超级厉害的东西,在他的眼中那件东西可以帮他翻身,可以让所有的人都听从他的指挥,而他是理所应当的得到这件东西的。

因为这件东西是他外公的遗物。

哪怕是他外公藏得很严密的东西,对于他这种八卦记者来说,找出来根本不用很长时间的,他们最擅长的就是这个。

他外公是把东西藏起来了,可是他外公遭遇到了不幸的事情,那么这件东西就是遗物。

瞬间我怎么觉得,我们像是抢劫的了。

还是光明正大,觉得自己超级正义的那种抢劫。

“你手上的这件东西,本来就不属于你的外公,更不是属于人间的东西,它不能在这里,不能在你这种普通人的手里。”男人说得倒是很正义的样子,可我总感觉,他不是正义派的。

陈说冷哼了一声,他开始变得有些底气了,得意的说道:“我不管我外公是如何得到这件东西的,现在他是我外公的遗物,而在我手中的。我有拥有它的权利。并且我能够使用它,说明我是有缘人。”

“你的确能够使用它,是因为你心里黑暗的欲望强烈。”男人步步紧逼的往陈说身边走了几小步,淡定的说道:“它本就属于黑暗,只有拥有黑暗力量的人才能够支配它。你心中的黑暗很多,你以为你会全身而退吗?”

“你什么意思?”陈说不屑地挑着眉头说道:“你是在威胁我?还是在吓唬我?我跟你说,没用,都没用!”

“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男人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低头看着他的脸,继续说道:“你没有操控它的力量,而它沉睡了太久,需要黑暗的力量来调动。你的欲望驱使着它,它会慢慢吞噬掉你的,你早晚会死。不……是马上就会死。”

“我死,也是你的手段,根本不是它的意思。”陈说抿着厚厚的嘴唇,嘴角的胡子都快要喷出来了:“你别以为吓唬吓唬我,我就可以乖乖地把东西交给你。你根本不可能战胜我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也害怕着我呢,不然你和我说那么多干嘛!”

“呵呵。”男人冷冷笑了一声,猛然一个挥手,就在那一瞬间,他身上再次燃起了熊熊的青色火焰,好像变魔法一样!

“你真的想太多,对于你这样的人,我根本不想亲自动手了解你。你竟然把我对你的仁慈,当做了我害怕你……真是不知廉耻。”

男人说完,作势要把陈说送到他该去的地方。

陈说是一个不讨人喜欢的人,不过人的生命么,不是别人说怎样就怎样的。

不管怎么说,只要陈说没有杀人放火,没有做很坏的事情,他不是我们能够让他死就得死的。

所以我决定还是帮帮他。

可就在我迈开了步子之后,大头小鬼猛然从我的肩膀上跳了下来,张开嘴巴就咬住了我的裤脚,不让我往前走。

我想了想,冲着陈说问道:“你住在十五楼,六楼和十二楼的住户,也就是宅男和那个小紫毛,都双双出了问题,你敢说他们两个的死跟你没有关系吗?”

陈说看向了我,非常不屑的笑了笑,带动着肩膀跟着颤了颤,下巴上的肥肉抖了抖,说道:“那个宅男,天天沉浸在二次元的世界里,上次和他打了个照面,他那畏畏缩缩的样子,根本不能够适应这个社会的发展。”

“那个染着头发的小紫毛,来这住没几天,天天把音响开那么大,每天带回不同的女人来,我偶尔和他坐同一部电梯,他竟然当着我的面和女人亲亲我我,还故意的刺激我,骂我死肥猪。”

“像这样的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什么奔头。不过……我不用亲自动手,是它的功劳,全部都是它的功劳。”

陈说抬起了手,贪婪的看着已经和他的皮肉黏在一起的破旧钥匙扣。

现在更看不清楚那个钥匙扣原本的样子了,黑黑的,发着焦。

我不知道陈说用了什么手段,别人的生活和死活,根本不是他能够左右的。显然他为了实验这个指环的作用,拿那两位开了刀。

但是现在,他扬起了手,不再拿着戒指和泥土来回摩擦了,我心里突然有了一种淡淡的不祥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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