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并不算很宽阔的长方形“甬道”里,哭声时远时近的让我产生了幻觉,完全不知道是从哪个方位传过来的。
如果这两具女尸是在这里死的,说不定我真的可以看到她们变成鬼了的样子。

看着她们的死状我都觉得害怕,倘若看到她们的魂,我……我……

我尽量的往后缩,忍耐着浑身超级恶心的残渣,尽量的抱着膝盖缩成了一个团,躲在了角落里。

“嘤嘤嘤……嘤嘤嘤……”

声音好像近一些了,我突然在想,是不是躺在地上装死尸来的好一些。

这么想着就感觉我真是太机智了,刚要横着侧倒,眼前出现了一个小东西。

“嘤嘤。”

它瞪着大眼睛看着我,一脸的委屈小可怜模样,两只大前爪握在一起,嘴角抽动着,眼角的泪珠那么大一颗。

“白……白……”我一时激动忘记了它的名字。

“白白?”小家伙歪着脑袋看着我,它用极其生硬的语调学着我念那两个字儿,如同鹦鹉学舌,不过不那么的聒噪。

站在我面前的,是那只本应该在圆台的展示柜里的小家伙,而后被叶锦青扔进了这悬崖之中。它身外的金丝笼子已经不见了,刚刚的哭声是它?

“嘤嘤……白……白……嘤嘤……”它立即就解释了我的迷茫,站在我的面前用两只大爪子一捂脸,低着脑袋再次哭出了声,一边哭还一边喊着“白白”两个字儿,让我以为就在刚刚它是不是死了一个叫“白白”的朋友?

豆大的泪珠从它的大爪子之间漏了出来,哗啦哗啦的没完没了。

我不知道这眼泪是伤心,还是害怕,身为一个前宅女,生活中只有自己,我真的不会安慰哪怕是一只小动物。

更何况以它的状况来看,我都不确定它是不是一只……动物。

我尴尬的往周围看了看,最后无奈的把手放在了它的脑袋上安慰着它说道:“别哭了,不怕我在这里呢。”

这句话是祁文和叶秋墨都喜欢跟我说的,事实上这会儿谁都不在我的身边。

小家伙抬头看着我,眼角的眼泪还在“扑朔扑朔”的往下落着。我想起在圆台上的时候,它就冲着我所在的房间露出了这样的小眼神,就好像把它推入到这般境地的坏人是我似的。

然而就在我竭尽全力的想办法安慰它的时候,它突然停止了哭泣,小脑袋往上看着,用它的大脚往后跳了好几步,与我离开了大概两三米的距离。

我还没想明白它为何会这样呢,头顶就被“水”给浇了。

好比有人从楼上倒下了整整一大瓮的水,我甚至坐在那里都被水给冲了起来,来了个大冲浪。

水把我身上和头发上的残渣冲掉了大半,让我感觉舒服多了。可同时的,我感觉皮肤有些刺痛,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上的衣服都被浇得破破烂烂的了。

衬衣只剩下一个骨架,只有衣领和袖扣,还有几条衣服的中轴线挂在身上,其余的布料都被腐蚀的破破烂烂的,抖一抖就唰唰的往下掉落着。

这什么情况!

鼻尖传来了微微刺鼻的味道,看着胳膊上红彤彤的仿佛要马上溃烂的皮肤,我这才后知后觉,敢情这是在分泌液酸?!

怪不得那个小家伙大步的往后倒退呢,它是知道的!

见它一点都没受伤,甚至手和脚上、皮毛上都没有一点的脏污,我就应该知道它是有多少个心眼,多么的鸡贼,多么的会演戏。

我乜眼看到离得很近的那具女尸,在被液酸腐蚀过之后,别说她身上的衣服了,就连她的皮肉都开始往下掉落着,一层又一层的,仿佛片肉的机器。

不出半分钟,我就看到了她的内脏,活生生的给我上了一堂生动的解剖学课程。虽然我没有看到最后。

我人还坐在液酸里,傻乎乎的把手抬起来,看着只是有些红如同被开水浇过的皮肤,心里有些纳闷。

难道这液酸只能腐蚀死物不成?

小家伙躲避的很完全,仿佛知道哪里会有危险,后退了几步就把所有的液酸全部规避了过去。

见我还活着,它并没有马上过来,而是继续仰头看着。刚刚它也是这么一个姿态,然后就有液酸倾泻而下。现在它还是这么个姿态,估计还会有液酸倒落下来,所以我立即从原地蹦了起来,拖着真正的乞丐装步履维艰。

小家伙相当会见风使舵,我从那坨液酸里爬出来之后,它马上露出了惯用的可怜兮兮的表情,眼角往下一耷拉,小嘴角抽动着往我这边蹦跳了过来。

估计任谁看到它那么可爱的小脸蛋都会动心的,而我此刻有种想捏死它的冲动,明明有危险也不说一声,它是想看着我死?还是想打探一下我的功力,看看能不能和我在一起?

可惜了,虽然我命大没被腐蚀成一片一片的,但是我真的不厉害。

它不由分说的过来就抱着了我的小腿,仰着头可怜巴巴的看着我,不管我怎么抖腿,它都紧紧的抱着不撒手,一副誓死都要跟我在一起的样子。

“白……白……”它一边看着我,一边抽动着小嘴角,粉嫩粉嫩的小嘴巴以一秒钟一百下的频率抽搐着,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嘤嘤……白……白……”

我最终还是被它打败了,无奈的弯身捏着它的小肩膀,把它提了起来。小家伙蹬着小腿,眼神可爱极了。

“你真的什么锁都会开吗?”我把它提到了面前,盯着它问道。

它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着,随后点了点头。

它能够听懂我说的话,可是似乎除了“嘤嘤”和“白白”,它就不会说别的了。

我总不能够衣不蔽体的走出去,眼睛无奈的落在了离着较远的那具女尸,看来只能借她的衣服穿了。

小家伙不客气的坐在了我的肩膀上,两只大脚缠在一起,还嘚瑟着小腿,刚刚害怕的样子,哭泣的样子完全不在了。

“哼,祁文活该花了那么多钱买你,现在你还不是在我手里。”我得意的晃了晃脑袋,没想着要把小家伙归还回去。

“把它交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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