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浓,青柳城
上杉军本阵

此刻军帐之中,一名蒙面者,站立在当中

左右侧近皆手按刀柄jǐng惕地逼视此人

而一身雪sè僧袍的上杉谦信沉静地坐在马扎上,看向对方言道:“你什么信物证明自己是木曾家的使者?既然是木曾家使者,又为何遮掩面目,遮遮掩掩,躲躲藏藏”

这名蒙面者看向上杉谦信,言道:“不露真面目,当然是担心身份被识破之后,有杀身之祸听闻屋形公一诺千金,不知可否替我守密?”

上杉谦信宽和地言道:“好,我答应就是,把你面罩取下”

这名蒙面者点点头,将面罩取下,对方大约三四十岁,面白无须,傲然地直视上杉谦信,却无半点拘谨之意

这时上杉家一名武士,见了这名男子的面容之后,在上杉谦信身旁耳语几句

上杉谦信双目一眯,笑道:“原来是木曾家当主木曾殿下亲临,多有冒犯了”

对方见上杉谦信识别出自己的身份,于是点了点头,言道:“没想到上杉军,竟有人认识在下,实在出乎意料”

上杉谦信微微颔首,言道:“木曾家乃是当年义仲公之后,即便在源氏之中,亦是第一流的名门木曾殿下为木曾家嫡流,自然多有人认识,只是我与武田家正在交战,你我分属敌国,阁下亲自前来是何用意?”

木曾义昌直接言道:“谦信公,我此来的目的,是为了将整个信浓国送给上杉家的”

“信浓国?凭你们木曾家,可以吗?”

木曾义昌点点头自信地言道:“当然”

上杉谦信双目一眯,掂量着对方话中的意思,转而笑道:“你说木曾家要投靠我上杉家,我记得你的妻子,乃是信玄的女儿,你舍得武田家一门众的地位,投靠我上杉家”

木曾义昌言道:“武田本家只顾甲斐的利益,而将我信浓豪族视若无睹信玄如此胜赖如此,眼下又是如此宁可派大军夺取三河,亦不肯抽出一兵一卒支援信浓,徒然消耗我信浓豪族的战力”

“我木曾家自然忍不下去了,甲斐源氏并非河内源氏嫡流却有染指天下之心,实在可笑,当年降伏其,不过是一时权宜之计,眼下的机会,实在是本家脱离武田家的机会”

说到这里木曾义昌看向上杉谦信言道:“不知道,屋形公,可信得过我木曾家?”

上杉谦信哈哈一笑,将手中竹杖指向木曾义昌,言道:“当然信得过,我上杉家与木曾家的合作已不是一次两次了”

上杉谦信说到这里时,木曾义昌脸上会意地浮出一丝笑意

上杉谦信倚着竹杖站起身来踱步于营帐之中,沉声言道:“十余年前的我与信玄的第四次川中岛合战,若非阁下父亲义康公在暗中报信,否则我亦不会知道信玄派高坂昌信率领别动队,夜袭妻女山,之后才提早做出布置手段,在八幡原上痛击信玄本阵”

听到这里木曾义昌点点头

上杉谦信顿了顿,言道:“木曾家的这份情谊,我可是一直记在心底,你说的我怎么会不信呢?”

木曾义昌听后大喜,言道:“多谢屋形公,我木曾家上下必然为阁下效死”

讲到这里,木曾义昌脸上透出一股兴奋之sè,沉声言道:“此外,我还要向屋形公,献上一封厚礼眼下李晓遭到德川家忍者伏击,身受重伤,正居于木曾福岛城医治我心知此人是屋形公的大患,我愿杀了此人,将其首级献给屋形公,添作头功”

木曾义昌说完后,满是一副以为上杉谦信会奖赏自己,并可以推心置腹的信任他

哪知听了木曾义昌之言,上杉谦信脸sè一变,寒笑言道:“木曾殿下,你在开玩笑,李晓在于你木曾家不过影武者而已,他的本人早已返回飞驒,这消息你还不知道”

“这消息当真?”

木曾义昌听了大惊失sè,他本以为将李晓掌握手中,武田家再也无人可以抑制其,木曾家就肆无忌惮的可以造反了

木曾义昌心底充满无比的懊悔之意,心道早知如此,就再观望一阵,再做反叛武田的决定了

而上杉谦信看出木曾义昌的犹豫和挣扎,脸上是不掩饰厌恶之情,言道:“木曾殿下,是否反悔了,乘现在局势未明,我奉劝阁下还是木曾谷,重做打算,今rì之事我可以当没有发生过”

木曾义昌身子抖了一下,他亦感觉到上杉谦信对他的冷淡之意

于是心高气傲的他,顿时从心底冒出一股怒意,心道:既已是决定造反,就不能回头,上杉谦信此人如此孤傲,不是英主,否则亦不会毕生都斗不过信玄既然上杉不容我,我木曾家自有取出,我就投向织田

我木曾家可是信浓国举足轻重的大名,织田必然会笑纳,上杉谦信你不接受我,就是你上杉家的损失

想到这里,木曾义昌淡然地施礼,之后默然退出营帐之外

上杉谦信看着木曾义昌远去,哼地一声,言道:“似木曾义昌这样反复小人,背主求荣之jiān臣,他的存在实在践踏一名武士应该遵守义理”

上杉谦信言毕,斋藤朝信在一旁言道:“不过此等小人,有时却十分有用”

上杉谦信笑道:“我一贯是合则来,不合则去”

斋藤朝信听了暗叹口气,心想上杉谦信正太秉持于义理,所以不能合尘同光

正待上杉谦信说完之后,一名武士进入军帐之中,向上杉谦信禀报言道:“主公,柴田胜家派忍者送来密信”

上杉谦信见此立即接过密信,飞快地看了一遍,言道:“柴田已决定对武田军进行决战,而定胜负”

“决战?”

斋藤朝信言道,“难道柴田胜家真以为在李晓不在之下,击败李正要知道李正军团下,还有本多正信,竹中重治,神保长宪,藤堂高虎等谋臣强将柴田没有那么轻易胜的”

上杉谦信摇了摇头,言道:“如果我没有看错,织田家四大军团总大将中,就数柴田最有野心他也算织田家中数一数二的大将了,现在他忍耐了两年,必然乘此机会,发动攻势一战而下北陆,李家危矣”

“那么我们该如何处置?”斋藤朝信问道

上杉谦信想了下,言道:“很简单,北陆道是我上洛之途径,无论如何必须将越中,加贺两国打通”

“此战若是柴田胜,则本家乘势迫降李家,之后席卷北陆,与柴田一决雌雄若是李家胜利,则必定元气大伤,我亦可乘此机会,攻下越中两雄相争,胜者亦是元气大伤,这是李晓都无法挽回的变数,而这正是我上杉谦信的良机”

说到这里,上杉谦信沉声言道:“斋藤你率五千军势,在此监视高坂昌信的北信浓军团之后我会率主力大军北返,沿着北陆道进取,与柴田,武田两者之间的胜者,与之决战一份胜负”

天正五年,九月

就在武田家家主武田信胜调集两万大军从踯躅崎馆出阵,向三河的德川家发动进攻之时

激战多年的北陆道,因为上杉谦信,柴田胜家同时从两面进攻飞驒越中军团,而因此引发了大战

在加贺,休整了三rì之后

九月五rì,在一片秋风萧瑟之中

尾山御坊之下

柴田胜家军团的三万五千大军尽数出阵,在此摆开攻击阵容

漫天遍野的双雁金旗指物,随风鼓荡,柴田军阵容之严谨动人心魄

今rì柴田胜家头戴冲天前立之头兜,身披着大铠,双脚岔开站在金之御币的马印之下

金之御币上‘之’字型叠加着金箔垂纸,垂挂在柴田胜家面前,随风飘荡

柴田胜家目光深远,脸上短髯如戟、连鬓接唇,此刻他几乎站在生涯最巅峰,对于一名大将,还是什么比指挥数万军势,对敌军发动摧枯拉朽般攻势,令人振奋

现在柴田胜家雄心万丈,这一刻他目光远眺,仿佛看见了,七尾城,富山城,城生城,松仓城,chūnrì山城一座座雄城为他洞开城门,无数人匍匐在他柴田胜家的军旗之下

而蒲生贤秀,佐佐成政,不破光治,金森长近,拜乡家嘉,德山则秀,前田利家,毛受胜照,山路正国,佐久间盛政等数十名柴田军团大将皆站在他的身前

柴田胜家如金似铁的声音,这时候响起,言道:“该说的话,我都已说了,今rì我只有两个字,胜利”

“胜利”

“胜利”

“胜利”

众将皆是振臂高呼

随着众将的高呼,欢呼声从柴田军本阵响起,之后绵延至整个大军

三万五千大军的齐声咆哮,犹如排山移岳的大浪朝尾山御坊前席卷而去

声浪不息

听到此柴田胜家心知军心振奋,当然将他那朱sè兽毛采配朝天举起,之后重重落下

三万五千大军尽数投入

柴田军团出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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