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思思小姐自个儿也明白,这砸坏祖宗牌位的举动,是多么滴惊天地泣鬼神。大文学
也不知砸的是哪位老大的灵位。小孩子不是有心的,有怪莫怪,思思一边在心里碎碎念道,一边抬起头,小心翼翼地望了她挂名爹爹一眼。

不瞧不打紧,一瞧险些喷笑。

那老头,先别说脸是绿的鼻子是歪的,连嘴巴也是抽着的。那样儿多像中了疯的老人家啊,可怜。

“混!混账!!!”

“太后息怒,太后息怒~!微臣教女无方,微臣罪该万死!!”

开始唱戏了。

老太太抽筋似的抖手,指着她思思努力地颤,左相爹爹已经全身心扑到在地了,叩头领罪。

思思不知道现在是该嚎一声“哎哟喂,列祖列宗啊,思思我有罪啊”,还是该趁乱拔脚跑呢?

不晓得摔断祖宗牌位得入狱多少年来着,希望她小师父没走太远……希望他老人家像神一样出现在她面前,带她走吧……

那位扶着老太太的,应该是大卫的皇帝吧,他居然没发怒,挂着一副不咸不淡的死人表情,明着是安慰他娘(也就是太后),其实好像有点漫不经心的。

难道那跌断的牌位,不是皇帝他老爹?那还好,还好~~

“你,你……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岂有此理,竟敢损毁太宗皇帝的灵位,你好大的胆子!!”老太太指着思思抖了半天,终于吼出这么一句人话。

思思心里咯噔了一下。

完了,不是皇帝他爹,是皇帝他爷爷的爷爷~

太宗皇帝?不知道是哪位!晚上千万别来找她,她胆儿小,见不得脏东西。要怨就怨那些个死太监,好端端地追她,不追不就没事儿了嘛。

“太后息怒,微臣教女无方,她罪有应得,请太后降罪。”

“你个死老头!你才罪有应得。有道是子不教父之过,我摔了牌位这件事,老头你休想脱身!摔牌位这么大的事件,罪犯欺君,死罪啊!连诛十族啊!就算太后她老太太不降罪你,你也难辞其咎!诛十族你懂吧!就是父子、母女、亲戚、朋友、同窗、丫头、家丁、街坊、邻居,还有家门口那条狗啊,也要诛!!!你脱得了身才叫怪!”思思蹦到左相大人面前,一连气说了这许多话。

说话的同时,卫惊云扶着太后的手微微抖了一下,疑惑的目光随着她跳来跳去的浮躁身影来回移动。

“皇上!”薛子墨蹙起眉,上前拱手道,“臣以为,先把此女子收监,等审讯后再作处理。”

“薛大人所言极是。”太后跟着不停点头,“来人啊。大文学”

“姓薛的,你个出尔反尔的混蛋!你还记不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你……”

“是你自己……先违反了约定。”薛某人阴森冷气地低声回话。那眼神,刺骨的寒~~

思思怒,伸脚就踹上前抓拿她的侍卫,“你们这群封建主义专权者的走狗们!滚开~~!别给我OLDTHREEOLDFOUR的,讲那么多废话,不就是断了那啥破牌位嘛,要不要死啊活的,滚!我自己走~~大牢而已嘛,又不是没蹲过,说了别扭我的胳膊,滚开~!一群死古董!!!”

“慢着!!”

“皇上?”

“皇帝!你?”太后吃惊地望着叫停的某皇帝,“怎么了?快叫侍卫们把她拖出去吧,哀家的头都给她闹晕了。”

“你刚刚说什么?”卫某人推开身边的太监,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思思面前,一把钳住她的肩膀。

思思一阵吃痛,咬牙瞪向某皇帝,“我说了滚开!!”豁出去了,TNND,大不了砍头,再也不受这口窝囊气了。

“不是,前面。”某皇帝很认真地发问。

思思倒带,疑惑地说,“大牢而已,又不是没蹲过。”

“不是,再前面!”

“不就是砸了那破牌位,要不要喊死喊活的啊!!”思思怒,“怎么着?我知道自己要死了,你还要我重复一遍我说过的话,证明我是多该死么?我告诉你我……”

“不是,再前面!!!!”

思思一时哑然,直愣愣瞧入他那双水晶般璀璨的眼眸。

“什么?”她呆了一呆。

“我说再前面那句,你说的那句!”卫某人激动地摇了摇思思的肩膀。

在这同时,周边的环境是这样的。

太后,她老人家,张大可以塞一颗鸵蛋的嘴巴吃惊地看着皇帝儿子,呐呐问着身边的太监,“皇上怎么了?”

薛某人还是那张阴森冷气的俊脸,虽然很俊,但是很黑。

君非梦一脸迷茫的表情,回头看看薛某人,再看看皇帝,持续性无语中。

左相老人家脸色稍微缓了缓,面部表情从中风抽筋状,转变为间歇性抽搐。

至于思思,她睁大那双粉大粉大的眼睛很无辜很无辜地看着某皇帝,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OLDTHREEOLDFOUR?”

“就是这个!!”卫某人掐着思思肩膀的手微微发抖。大文学

完了……

这破英文是她瞎掰的,某皇帝不至于激动成这样,怎么面部表情有点向左相老头靠拢的趋势?干吗抽呢?

“小徒弟~~!!稳住了。”外面一声吼,紧着一条雪白缎带像狂龙摆尾似的穿过人群,“刷”一下绕上了思思的腰肢。

下一刻,思思凌空飞起,被一股外力拉扯着,从众人头顶跃过,箭一般飞出了大门。

临出大门那一瞬间,耳边隐约传来一声颤呼“思思”。

思思大声地答应了一下,随后就被小师父扯上了树,抓紧了腰,几个纵落,来到走廊上。小师父抓着思思的手拼命奔跑。

思思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她吼,“师父你老人家武功这么高,你跑什么啊?”

师父跑得气喘呼呼,没来得及回她话。

思思又指着他背上那只大麻袋,奇怪地问,“师父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别问那么多了,我们分头走,这样目标没那么大。”来到一条岔道,小师父紧着把她向另外一处方向推,“我先去引开他们。”

“又引开啊?你引着引着就没了,那到时候我再碰上麻烦怎么办?喂,师父,喂!!师父~~!!!”思思冲着她师父利落离去的身影气得直跺脚。

你小子,算哪门子师父啊?一有危险就一个人独自跑了,还让不让人活哪?

思思转眼一看,又一小队巡逻侍卫向这头跑来,立马从走廊上跳下去,躲在廊柱子下边,猫着背,抬眼望着那群侍卫们从她面前经过。

原来电视里演的还真不是假的啊。那些侍卫的眼睛,个个都是被鸟屎给糊了的,这么大个人,躲在这廊柱子下都瞧不见,笨蛋~!

思思使点小力气重新爬到走廊上,这才看到旁边有楼梯。她粉郁闷,撒腿狂奔,越跑越觉得不对劲。

这地方,怎么越来越安静呢?

好了!谢天谢地,前面有扇看上去很气派的朱红大门,先进去躲躲,躲过这帮子瘟神再说。

她冲到门口,贼溜溜地左右看了两眼,“吱”推开厚重的殿门,侧身闪进去,再掩上门,回身一看。

哇,好气派的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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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幅嫣红的纱幔垂在地上,轻轻向四周吹开。偌大的夜明珠系在纱帐上,放着幽幽然纯色光芒。大殿显得有些空落落的,摆设并不多,一张大床瞧上去倒是十分舒适。思思做贼心虚似的来回看了几眼,偷偷撺掇上去,伸手抚触床上的柔软。

“碰”她整个身躯压在了床上,急着伸展四肢,开心道,“好舒服。”

再一想,自个儿现在还在逃难,还是别这么嚣张的好。于是从床上爬起,正苦恼不知去向,忽听门外有了脚步声。

她心里一惊,四处一顾,根本无处可躲,于是灵光乍现,撺掇上床,把帐子垂下,滚入被里面,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殿门被人推开了。

一道疲惫的声音恍惚传来,“你们都退下吧。”

“是……”

思思心里一紧张。无数个念头窜过脑海:万一被人抓到,不知会不会被人剐了。那万一逃不掉,剐了的话,能不能回去?

“启奏皇上,木贵妃求见。”

思思心里一千一万个叫苦。

不是吧,这是皇帝的寝宫?那为何门前连个守卫都没?思思却不知,自从逡穿过来勉为其难当了这个皇帝后,也不知是水土不服还是怎的,每夜很难成眠,稍一有响声,他便惊醒,所以奴仆们都给退到了外面,平时到了晚间,除了贴身侍卫与太监出入外,并无其他人。思思也是瞎猫碰到死耗子,误打误撞给闯了进来。

心里正在叫苦,却听太监压低着声音退出了门,想是皇帝拒了木贵妃求见。

完了完了。思思藏在被子里,两只小手死死抠着被子,身躯不由得轻轻得瑟,暗中叫苦不迭。

再看逡,他一向不喜欢别人服侍更衣,退了贴身太监,刚褪去一件外衫,目光落到床上,透过纱幔,瞄到床上一凸起的被窝,正不停得瑟。

他皱皱眉头,心知有异,于是走上前,一手取下挂在帐子边的宝剑,“呛”一声拔出鞘,一步步往前走。

思思裹在被子里,一听那声音,暗道一声完了,还不等逡走到眼前,便急忙拨开被子,猛地坐起,惊叫,“刀下留情!”

画面定格在那一瞬间。

一个素手拨开床帐,提着剑,愣愣地望着眼前,目光从讶异逐渐转成欣喜若狂,墨色的眸子内流转过一丝激动。

另一个,傻乎乎用双手护着头顶,跪坐在那儿,仰着小下巴,瞪大一双桂圆般晶亮的眼眸,死死望着他。

“你你你,你不要乱来!我会拼命叫非礼的!”思思这句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

明明是她自个儿送上门,呃不是,送上床,钻进被窝里,哪有立场叫非礼,更何况,他是君,思思自然知道,在这破年代,君王这两个字,掂量着有多重,代表着什么。

他就是天,别说他此刻一剑扎进她身体里,送她一个透明窟窿,就算现在他要先奸后杀,或是先杀后奸,抑或是杀了再奸,奸了再杀……她都没个立场SAY半个NO字。

呜……她突然想哭了。因为她终于知道,自己把自己逼入了绝境。

皇帝很激动,他突然把剑扔在地上。

思思的目光就跟着那把剑落在地上,思量着要如何跳起,用哪个方位扑上去,把剑提在手里。

正想着,他突然上来抱住了她。

她心里一慌,张嘴便给他的手给堵住了。

“你想把人引来?被人当刺客一般抓起来丢入大牢吗?”

思思摇摇头。

“思思?”他低低地叫她的名字。

思思用力点点头。

他突然把手一紧,用力将她箍入怀里,搂得她险些喘不过气来。

思思要哭了。

她觉得,最坏最可怕的事即将降临在她身上。这个皇帝,不对,这个色鬼,他真得要奸了再杀她,呜……

她用力推了推他。他垂下头,深吸一口气,突兀地,两片薄薄的唇落在了她的颈间。

思思真得是哭出声来了。

她结结巴巴、嘀嘀咕咕地叫道,“可不可以打个商量,你不要侮辱我,你还是把我丢进大牢吧,我认了,我就是一个进大牢的命。”

“思思,你真得不认识我了吗?”他明亮的眼睛,像两颗水晶葡萄,定定然落在她的脸上。

“我认识。”思思憋红着小脸,“您是皇帝,是大卫国一国之君。是,今天思思是犯了大不敬之罪,把您祖宗的牌位给弄断了……”

才说完,她真想一口咬掉自己的舌头。

为什么,她真是个蠢蛋,为啥哪壶不开提哪壶呢。还提醒他,她摔坏了他太爷爷的牌位,呜……这回死一万次都死不足惜了。

“思思。”他温柔的手落在她白嫩如玉的脸颊上,慢慢抚摸。

思思浑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用力摔开他的手,忽地跳到地上,急忙向后退了几步,“你别以为我是你宫里那些随便的姑娘,我是……”

他扑了上来,这回用力地捂住了她的嘴巴,在她耳旁断断续续地吹着气,“你这个小傻瓜,叫那么大声,是要把所有人都引来么?”

小傻瓜?思思呆了一呆,扭头望向他含笑如墨的眸子。

她心里想,自个儿没有眼花吧,为什么……竟然在这个狗皇帝眼里,瞧到一抹似水似的柔情?

“思思。”他柔软的嘴唇掠过她脸颊边儿,一个劲地在她耳朵旁吹气,“我其实是……你的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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