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大文学”我爬起身一把抱住他,“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呀,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你会不知道?太庙后殿的石碑上爬满了蚂蚁,描下八个大字:天降妖妃,国必有难!赵国公一干人等正好借题发挥,阻止我册你为妃。”

“我真不知呀!”

“你别再装无辜了,你这么聪明,古灵精怪的,不是你做的才怪。”

“皇上……”我呜咽着搂住他的颈,撒娇道,“我是冤枉的,真得不是我弄的,我怎么会想这么个馊主意,弄蚂蚁战嘛。皇上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韪娶我,势必会叫我遭人妒呢,太庙后殿也不是什么禁地,买通了守卫,什么人都可以进呀,后宫那些姐姐,早已把我恨得牙痒痒,最好我去死呢,呜呜呜,你怎么不说是她们害我?”

他怔了怔,俯首瞧向我,“真不是你?”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嘛。”我钻到他怀里,伸出小手抱住他的腰,哭哭啼啼地嚷道,“这三天来,我经过反复思量,觉得我还是好喜欢你的。打从我们第一次相遇,到后来宫中相认,再到现在,期间发生那么多事,你一直默默守在我身边。我又不是瞎子,瞧不出你对我的好,我怎么可能不动心嘛。一直以来,我只是碍于你高贵的身份,不敢亲近,也可以说是逃避,子璇,你说我小气也好,不大方也罢,我就是不喜欢你周遭有那么多女人嘛。我以为避开你就能打消心里对你的情念,谁知道根本不是这回事儿。我想通了,与其一直逃避下去,还不如留在你身边,让你照顾我。”

他听了我一番说辞,目瞪口呆地瞧了我半响,忽地恼羞成怒,用力扼住我的下巴,“你又想拿这套来骗我?上回我被你骗得还不够惨么?你休想花言巧语让我放过他,你对我与对他是孑然不同的,你当我傻瓜呢?你一得知我的身份便立刻疏远,冷得像块冰,而他呢,你就算知道他在你之前有另一个女子,你也只是生气了几日,过后就又原谅他了。这代表什么?代表你喜欢他,不喜欢我。而你愈是喜欢他,我愈是要他死!”

“不是的,皇上,你真的误会了。”我腻在他怀里叫叫嚷嚷道,“这三天来,我已经想得很清楚很清楚。我之所以气你骗我瞒着你的身份,刻意的疏离你,都是因为我喜欢你呀。俗话说,爱之深,责之切,就是这种心理。你给我时间,我会让你知道我其实有多喜欢你。”

“你又想骗我,好放你出宫与他团聚?”

“我没有骗你啊……”我抬起泪迹斑斑的小脸可怜兮兮地瞧着他,“我也是最近几天才想通这其中的道理,难怪你会不信我,呜呜呜……可是我真是冤枉的,如果太庙的事真是我做的,我一定会承认的嘛。二哥,你那么了解我,岂会不知我的性子?”

他又怔了怔,抬手抚上我的小脸,半信半疑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你干吗突然闯进来,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家嘛。大文学”我哀怨地望了他一眼。

他眼神忽而一柔,立刻便心软了,“疼么?”

“当然疼了,要不你给我打下试试。”我嘟着唇,伸出粉拳轻轻揍了他一记。

“寒儿。”许是我那娇滴滴的模样儿触起他心中那抹情弦,他抓起我的小手,又怜又爱地望着我,俯首覆上我的唇,迫不及待地索吻。

“皇上,不要……她们都在看呢。”我半推半拒地伸手抵着他的脸。

“都退下。”他一挥手,所有人都奉命退出门外,仅采儿还杵在那儿,一脸焦虑地瞧着我。

我急忙向她使了一个眼色,她点点头,躬身退了出门。

“寒儿。你说得都是真的么?不骗我?”

“我怎么会骗你呢?”

“上回你就骗我……”

“你还提上回的事,都过去大半年了,你还提,哼。”我佯装生气,跺跺脚转身,趁机挣开了他的束缚。

“好,我不提。”他欢喜地搂过我,将我转了个身,捧起我的脸,轻啄一口,“你为什么会突然间想明白过来,该不会是哄我吧?”

“我说了你又不信,说什么都是枉然,不说了。”我气呼呼地转过头。

“寒儿。”他将我拉进怀里,按着我的手慢慢贴往他心口,柔声说道,“我不是不信你,只是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我有些难以适应。寒儿,你不要再骗我了,真得不要再骗我了。”

“我又没骗你。”我伸出双臂搂住他的颈,闭上眼,狠狠心,热切地回应起他的吻。

小火一点就燃,愈烧愈旺。他热情似火地向我索要更多,抱着我移到床旁,一番天旋地转,我已被他覆在身下。

“皇上。”我心里又惊又怒,表面却装出嬉皮笑脸的模样儿,伸手抵住他贴合上来的身子,“皇上现在还是白天。”

“无碍。”

“寒儿今日身子不舒服。”

“哪儿不舒服?”他愣了愣,狐疑地瞄向我。

我怕他心里生疑,急忙垂下眼心虚地掩饰道,“寒儿今日来葵水,身子不洁。”

“无碍。大文学”

又无碍?奶奶的那什么有碍?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

我心里暗暗咒骂着,堆出笑脸随口胡诌一个理由,“不要了皇上,会占了晦气呢……”

谁知,他依然我行我素地努力解着我的衣带,分明半点没把我的话听进耳朵里。

完了完了,这回真是玩出火来了。

有什么办法能使他放弃对我的不轨企图,又不怀疑我呢?

我正苦苦寻思着,他已使劲撕开了我的外衣,伸手探入我肚兜内肆意抚摸。

我一惊,本能地甩开他的手,将他用力一推,顺势拉过被子捂住了胸口,一脸戒备地缩到床内。

他勾唇冷嘲凝着我,“还说不是骗我?一试即知。”

我一怔,随即立刻缓过神来,硬逼出两颗珍珠含在眼眶内,委屈地瞪向他,倔强地不让泪水落下。

“寒儿。”

“你不要碰我!”我用力打掉他的手,作势叫嚷道,“我就知道你打从心底里瞧不起我。”

“你这是说哪儿的话?”

“你就是!你嘴上说不在乎我非完璧之身,心里其实早已当我是那种低三下四的烟花女子,可以任人轻薄。”

“我没有。”

“你有!你就是瞧不起我,你若是尊重我的话,岂会大白天就对我行为不轨?再说我现在名义上还是康王妃,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心里就是把我当成那种随便的女子,所以你才会如此任意妄为。”

“不是的,寒儿。”

“你走开!不要来碰我,我恨死你了。”

“寒儿。”他急忙伸手抱住我,“我哪里会瞧不起你?我心里疼你,喜欢你都来不及,寒儿,你怎么可以如此曲解我的一片心意?”

“你就是怀疑我,不相信我,才会来试探我!这样勉强呆在一起还有什么意思,到不如你放我走,或者让我出家当尼姑,陪容婉盈去尼姑庵一起吃斋念佛,为皇上与太后祈福……”

“不许胡言乱语。”他伸手捂住我的唇,一把将我搂进怀里,紧紧抓住我的小手,“我错了还不行么?”

“皇上!你明知我现在的处境,还这样来为难我。现在外面人人都当我是妖妃了,难不成,在皇上的心里,我就是个妖妃?”我再挤出两滴泪,可怜巴巴地瞧着他。

“怎么会呢,我……”

“皇上你不要说话,听我把话说完。”我伸手掩住他的唇,贴近他的脸,真诚地凝着他的双眸,“皇上,寒儿好喜欢以前那个勤于政务、爱民如子的好皇上。皇上突然变成这样,寒儿真的好不习惯,如果是因我的缘故,皇上才变得那么冷酷,那我岂不真成了世人口中乱世惑君的妖妃,死一千次一万次都不足惜。”

“胡说,我不许你这样诅咒自个儿。”他心慌意乱地抱住我,紧紧拥在怀里,低声吼道,“我不许他们这样说你,谁敢在背后论你是非,我就杀谁……”

“皇上,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寒儿不想皇上满手沾上血腥,如此一来,后世之人更会指责寒儿乃一代妖妃,呜呜呜……”

“那,我派人彻查碑文一案,看是谁在背后中伤你。”

“千万不要啊。”我不假思索,一口回绝。

“为何?”他看着我,眸中又闪过一抹疑云。

“你看,你又不相信我!你还是在怀疑我,我讨厌你讨厌你!”我气呼呼地爬起身子,伸拳揍他。

他将我一扯一抱,安在怀里,长叹一声,“寒儿,你真是我前世的魔障,今生的冤孽。那我到底要如何做,才能使你满意?”

“你千万不要彻查太庙一事,你愈是紧张我的事,便愈是把我往风口浪尖推,只会增添别人更多的不满。皇上,你疼不疼我?”我眨着水灵灵的大眼,歪过头问道。

“嗯。”

“那就答应我,做一个勤政爱民的好皇上,时间一久,谣言自然不攻而破。”

“你说了那么多,旨在劝我派兵援助子初?”

“你又来了。”我气愤地推开他的手。

“你发誓你不再惦着他?”

“我发誓!”

“倘若他回来,你会跟他一刀两断?”

“嗯。”

“当真?”

“你还是不相信我,我前面说那么多话,在你听来,都是废话吗?不说了不说了,你走吧。”

他望了我半响,叹息道,“也只有你够这个胆赶朕走。罢了罢了,实话同你说吧,我昨日已调派黄岭的刘督军前去增援,恐怕后日就能到达山北关。”

“哦,你又唬我呢。”

“寒儿。”他一手抚上我的脸颊,辗转抚摸。

我眯着眼,抿起红唇,呓出一声轻笑,“皇上,不要闹啦,你一定还有许许多多正经事要去处理呢,寒儿不耽误你。”

“寒儿喜欢勤政爱民的好皇上,朕就一定会做一个勤政爱民的好皇上。”他在我耳旁沉吟着,贴着我的面颊亲了一下口,“我处理完国事,迟些时候再来看你。”

我讪笑着望了他一眼,故作乖巧地点了点头。

其实,你可以不用再来找我了。

哎,我目送他出门离去,采儿急匆匆奔进屋子,探头向外张望了眼,转身忙把门合上。

“公主。”

“没事。”我舒了口气,“总算顺利过关。”

“皇上没怀疑您吧。”

“怀疑了,不过幸亏我聪明,用怀柔政策摆平了。”

“那皇上他有没有对公主……”采儿望了我一眼,闭上嘴。

“没有,被我劝服了。”我起身换了件衣裳,把那件被他扯烂的破衫扔给采儿,“幸亏我机灵,要不然真是名节不保。”

“不过下次不知能不能这样幸运了。”我忧虑重重地叹了口气,转首对着采儿笑笑,“你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采儿,你冒着危险混进太庙替我做事,我还没谢你呢。”

“哪有的事,是公主您足智多谋,想出那么好的方法来误导世人,采儿仅是跑腿。”

“那已经很不容易了。”我把她拉到身边,“谢谢你,采儿”

她急忙摇着手,一脸腼腆地笑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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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由于我表现良好,终得假释出狱,到积云楼走走。

当日,在我软磨硬泡撒娇使赖下,秦殇勉强点头应允让我在积云楼住上一晚。

我借故要与大哥叙旧,把看守我的慕容嗔遣到了门外,立刻把我的逃难计划一五一十告诉了宫南雁。

本以为他会一口应承帮我出逃,谁知他竟一脸难色,推说此事得从长计议。当即气得我跳将起来,扭头就走。

他急忙拦下我,向我分析个中缘由。

原来因为边关打仗之故,京城目前正加派人手守城巡逻,所以我现在要逃出城,并不是易事,得部署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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