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黄晓月满意的拿着我选中的身份证走了之后,已经又过去十多天了。我现在已经可以下地走动了,并且可以做些简单的锻炼动作。在床上躺的这一个月使我有些胖了,每天我都会来到我这间房隔壁的运动室去练体能,这里有跑步机还有一些强化肌肉的器械。虽然我可以随便的出入楼下的房间,但是却无法走出这栋房子因为我答应了黄晓月。这栋别墅里只有我和吴伯住,吴伯以前是个医生年轻的时候认识了黄百义,帮过黄百义几次但是却无儿无女,从哪老伴几年前过世之后他就搬进黄家来了,在这里照顾身体不好的黄晓星,偶尔也会帮忙处理一下像我这样的事情。
晓星她每天都会来但是不会再帮我擦洗身体了,有些无耻但是我确实挺遗憾的。除了锻炼之外我就是和她学哑语了,我的笨拙常常会让她笑的很开心。然后会很耐心的一遍一遍的教我,我对她也很有好感倒不是滥情爱上那种,有一半是同情一半是可怜吧。她一年四季都很少出去这个大院,春夏的花粉会对她的哮喘产生威胁,秋冬的风寒她的身体又无法很好的抵御。就算出门也会戴着特殊的口罩或者坐在车上不下去。对她来说这偌大的院子就是一座花园式的监狱,吴伯也因此常常的叹气。但她却能很开心的面对这一切也许是看开了吧,她喜欢养不开花的植物特别是盆景,有时她会用一下午的时间来修剪一盆很小的盆景。

“你很漂亮怎么用手语表达啊?”我坐在沙上看着对面的晓星问道。

她对着我笑着摇摇头看穿了我的想法,并没有教我而是拿起笔在纸上写了起来。纸和笔是我们交流的工具,太复杂的手语我没办法看懂时她就会写在纸上给我看。我觉她太聪明了,我有些么样的想法都能看出了,而且无论我找什么样的话题和她说她都能和我聊得上来,还有一番她自己的见解。我曾经问过吴伯,吴伯说她二十三岁以前都在看书了,看得太多的书了。

我接过她写的话语上面写道:“你会离开吗?什么时候离开?离开后还会回来见我吗?我们算是朋友了是吗?我把你当成我最好的朋友可以吗?

看完纸上的文字我看着她心里有种酸酸的感觉,我好像还是她唯一的朋友吧。一个这么漂亮可爱的女孩居然会没有一个朋友,我还是不争气的红了眼睛,但是我却忍住了泪水的滑落。我对着她笑了,是强装出的笑容相信骗不了她的,把纸条放在茶几上我坐到了她的身边。

“好啊,我们永远是最好最好的朋友,来我们来拉钩。”我伸出了右手的小拇指。

当我们的手钩在一起的时候我看见她的脸红了,她低着头看着我们紧紧钩在一起的手指,脸上露出了甜美的笑容。看着她我突然有种抱住她的冲动,眼前的女孩是那么的柔弱。她先放开了手准备去拿纸笔,但我却把她抱住了,紧紧的抱住了。她没有挣扎只是任我抱着,十分钟二十分钟不记得了,我只记得她最后把头靠在了我的肩上。

最后是吴伯的咳嗽声分开了我们。她红着脸跑开了,只剩下我和吴伯相互对视着微笑。

晓星走后吴伯很认真的看着我说:“小子,我不管你想怎么样,但是我告诉你,你最后是要开黄家的,所以最好不要招惹晓星,那孩子太可怜了如果你死在外面的话她也不会活多久的,记着我的话要不就做到没人敢惹你的地步,不管是黑是白在这里你说的算,那样的话我就同意你和晓星在一起。”

“您放心吧吴伯,我誓,我用李天羽的这个名字第一次誓,我会永远照顾晓星的,我一定不会死在她的前面,也一辈子不会让她伤心的!”我也站了起来认真的说。

“啪。”这时门外传来了花盆绊倒的声音,我和吴伯的话都被晓星听到了。

我和吴伯又笑了起来。吴伯笑着上楼了而我则又到了健身室,我要尽快的恢复身体才行。刘羽已经死了他的一切情感也死了,现在活着的是另外的一个人了,他叫李天羽。

晚饭过后没多久黄晓月来了,这十多天来她还是头一次露面。问过吴伯后她来到了健身室找我,告诉我今晚要带我去个地方然后我会在那待上两个月左右,让我去做好准备。

这对我来说简直是太突然了一时还有些接受不了,我问她到底去哪里。她却只是丢下一句“我在外面等你”。就走了,我说可不可以明天再去因为我还没和晓星告别呢,但是被她拒绝了。我不敢把我和晓星的事和她说只好答应了,在她出去后我给晓星留了一封信,最后把唯一还算是属于我的耳钉摘了下来,这还是孙玲给我的可是我却无法回去找孙玲了,我把它和信一起交给了吴伯让他转交给晓星。

这是我第一次走出这栋房子,以前都是站在屋子里院子里的一切,今天真的走了出来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怪不得黄晓月不让我出来原来就是为了这个吧,我随着她从后门走了出去,门外停着一辆蓝色的别克商务车。

我和黄晓月出来后副驾驶的位子下来一人替我们打开了车门,那人看见我先是有些惊讶然后对我笑了一下,我对他点了一下头然后跟着黄晓月坐了上去,车子开动了最后驶上了沈阳到抚顺的高公路上。

“这些你看一下,对你到那里后有些好处。”黄晓月把一份资料递给了我。

我对她今晚说的话一直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到底要把我送到哪里啊还用看资料。我接了过来翻开后看了一眼后吓一跳,也知道了为什么那个给我们开车门的人见到我后会有些吃惊了。我手里的是一份监狱服刑人员的资料,那人就是李天羽不过吓到我的却是他的长相,简直长得和我太像了。

我转过头向黄晓月看去她正在闭目养神,我接着往下看下去上面写着,李天羽现年二十七岁,十七岁那年因持刀抢劫杀人被判死缓,服刑期间表现良好改判为有期徒刑十八年,十年间共减刑六年将于2011年释放。

“你不会是让我到抚顺监狱去吧。”我合上的资料看向黄晓月说道。

“就是去哪里,不过你只要待两个月就可以了,两个月以后我就会把你假释出来,然后你就可以正式的用李天羽这个身份了,怎么样看到他的照片后有点吃惊吧。我刚见到时也很吃惊连老天都在帮你,不过这两个月你尽量不要在里面惹事,不然很不好办的。”黄晓月睁开了眼睛看着我说。

“嗯,我知道了,还有以后不要和我提老天。”我答道。

“你们两个和他认识一下吧以后就跟着他办事。”黄晓月对司机和坐在副驾的两人说道。

“哦,羽哥,我叫谢家伟,以后叫我家伟就行了。”坐在副驾的人先说道。

“羽哥,我叫谢家豪,家伟是我弟弟以后我们就跟着你干,有事还望多担待着点啊。”开车的说道。

“哪里话,以后就都是兄弟了相互担待吧,有些规矩我还要和你们学呢。”我笑着回答,没想到我就这样的进入黑色会。

做了简单的介绍后车里再度的陷入了沉默,黄晓月又闭上了眼睛不在理任何人,家豪在后视镜里对我笑了一下也没有说话。直到车开进抚顺后家豪问道:“月姐我们到那停车?”

“开到矿灯厂招待所后面,我们在哪等着他们。”黄晓月答道。

我真的没想到监狱里还可以这样,这算什么,调换吗?那是不是有钱就可以呢。法律到底是为人服务还是为钱服务,我以前还天真的认为世界上最大的莫过于法了,只要触犯它就会得到相应的报应。现在我才知道我是多么的傻多么的天真。

我们的车开到黄晓月说的地方停了下来,她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接通后客气的说道:“李狱长我们到了,您看您是不是可以过来了,那好,我等着您这事还真的是麻烦您了,对了我父亲在我来的时候还让我转告您有时间去我家呢,他说很长时间没和您喝茶聊天了,呵呵,好,我回去一定转告他,好,那我就在这等您了。”

外面突然下起雨了下的很大打在车顶上砰砰响,我心里突然觉得这雨是为下的,是为了洗掉我身上最后的一点痕迹,我用刘羽的身份活了二十六年今天就要到此结束了,只要我坐上了一会来的车就彻底的结束了。可是我的心里却没有一点难过的意思,反倒是很期待这新的身份的到来。是啊,很期待这新的身份的到来,也许我更期待的是可以用这身份杀人吧。

两道强光顺着挡风玻璃照进车内,我知道接我的人来了,我的新生来了。脸上浮出了自内心的笑容,两个月,老胡等着吧再等两个月,两个月后我会给我们讨一个说法的,我誓,老胡!。

“记着在里面你最好不要惹出太大的事情,里面会有人维持你的,所以你不要强出头,不然两个月后我就没办法给你办假释了。”黄晓月再次的嘱咐我。

“放心吧,我更想早点出来。”我笑着回答。

黄晓月打着伞和家伟下车走了过去,不一会家伟拿着一套劳改服走了回来,我在车上换上了这套衣服,068633这就是我在里面的编号。换好后家伟和家豪一起和我过去了,我看着他们在那辆警用面包车上抬下了真的李天羽,应该说是李天羽的尸体才对。

就这么简单我就夺取了他的后半生,小人物果然是悲哀的连死都能自己做主。我上了这辆警车戴上了手铐和脚镣,现在起我就是李天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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