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清寒沿着地图上的标记,不分昼夜地赶往秘籍藏匿之所,饿了就抓些野兔、野鸡什么的,随意烤熟食用,累了铺一张席布在草地上,直接躺在上面休息。
大半年的野外生活和非人的磨练,使得他这位昔日的“大家闺秀”那白皙软润的双手逐渐变得粗糙有力,柔美的脸上不经意间流出历经艰辛的沧桑,还是“女子”时的那股温婉贤淑也被刚毅的男子气概所代替,举手投足间都流露出男人才有的气魄。

在别人的眼中,这样的改变是根本不可能的,但岳清寒用他那坚韧的意志做到了。

促使他由虚弱的“大小姐”变成顶天立地的男人的这一切的变化,都是因为他对南溪公主的置爱,为解救自己心爱的人,他要努力变成最强的男人。

岳清寒连续几个日夜不停的赶路,终于找到地图上标示的秘籍藏匿位置。但他同时面临着一个大问题,羊皮地图上只是简略的标示秘籍藏匿的大概位置,具体它藏在什么地方,地图上根本没有什么提示,那本秘籍到底藏在哪里,这可把他难住了!

就在他一筹莫展之时,眼见不远处的山腰上住着一户人家,想不到在这渺无人烟的深山里,居然会有人居住在此。

他抬头看看天色,天已经接近黄昏,刚好他又感觉自己肚子有些饿了,干脆前去请求他们允许他在此借住一日,第二日再继续赶路,还可以像他们打探此处的境况。

岳清寒快来到那屋子门外,轻轻敲了敲门:“请问有人吗?我是路过的旅人,想在此借住一宿。”

等了片刻后,房门缓缓打开了,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位年纪大约在三十岁左右,面容祥和的妇女。

只见这女子疑惑地看着他,刚要开口说什么,岳清寒先一步做自我介绍说:“打扰您了!在下姓岳名清寒,是路过这里的旅人,想在您这里借住一宿。”

“你姓岳?”那女子听了一惊,睁眼仔细地打量着岳清寒,突然问他道,“公子长得很像一个人,恕我无理,我可以问公子一个问题吗?”

岳清寒眼眸快地滑过一丝诧异,但随即正色回她道:“有什么疑问请说,在下看看能否为您解答?”

“请问公子你今年几岁了?”

岳清寒又是一愣,但仍然如实地回答她:“过了这个月,在下就满十七了,请问您为什么要问在下这个问题?”此时岳清寒心里有一丝警惕、一些疑惑,怎么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会问他年纪多大这么奇怪的问题,但是他还是回答了她。

“十七,姓岳。”那女子垂眼小声的琢磨了片刻,“难道公子是……”蓦地,她眼眸闪显惊喜的光芒,顿然猛地抬头激动地看着岳清寒,一面热情地邀请他进屋里,一面幸喜着说,“公子快请进!里面坐!”

岳清寒更是感到疑惑,心里隐隐觉得这女人很有可能与他有关系,至于是什么关系他一时也不清楚,但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一定不是坏人。不如随这女人进屋里,喝些热茶驱驱寒再说。

待岳清寒进屋里坐下,那女人端来一杯热茶递给他:“公子请喝茶。”

“谢谢!”

岳清寒接过茶杯后,那女人坐在他面前,一双因激动而异常鲜亮的双眸直盯着他瞧,片刻后,她再一次开口询问他:“岳公子,我能否再次请教你一个问题?”

“请讲,如果在下能帮够解答您的疑问的话,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她又问道:“岳公子可是京城第一富商岳员外小妾的儿子?”

岳清寒没想到这女人居然说出他的身世,顿时当即惊愣住了,警戒地看着眼前这个一脸温和的女人,拿着杯子的手蓦地停在半空中,紧紧地拽住茶杯。

那女人见了岳清寒的反应,知道自己没有猜错,神色更是激动地说:“公子果真是岳员外的小儿子,奴家可否再问一个问题,公子是否是以女子身份长大的岳家‘三小姐’岳婉娴?”

闻及此,岳清寒终于忍不住站起来严肃地反问她说:“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世的?你是谁?”

“果然是少爷!”那女人倏地站起来,紧紧抓住岳清寒的双手臂,惊喜万分地说,“我是你母亲以前的贴身丫鬟水桃啊!想不到一别十七年,我真的还能再见你。”

“水桃?!”岳清寒完全不置信地睁大眼眸打量着眼前这个自称是“水桃”的女人,双眉紧蹙地再一次疑问道,“你真是十七年前失踪的娘的贴身丫鬟水桃?!”

水桃仰望着眼前这位飘逸出尘的岳清寒,禁不住热泪眶溢,心情激动万分地说:“少爷!你长大了,长得越和你娘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当年小姐她可是江南出名的大美人,少爷你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水桃能再一次见到你心里别提有多高兴!”

“水桃姑姑!真的是您?!”岳清寒疑惑地眼神顿时被喜悦所替代,“娘说自从我出世以后,您就莫名其妙的失踪了,娘还以为您被奸贼害死了,想不到今日会在这里遇见您!”

正当岳清寒迫不及待地想询问水桃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当年为什么会突然不告而别之时,一个8、9岁,长着一双水灵灵大眼睛的小女孩边从里屋走出来,一双小手边使劲地揉搓自己的眼眸奶声奶气地叫唤着:“娘,您在和睡说话啊?是爹回来了吗?灵儿肚子饿了,什么时候可以吃晚餐啊?”

岳清寒看着这个可爱的小女还,勾唇轻笑着问:“这小女孩是您的女儿吗?”

“是啊!”

“很乖巧伶俐的小姑娘,叫什么名字?”

水桃转头走近那小女孩,弯腰抱起她:“欧阳灵馨,小名灵儿,今年已经9岁了。”说着,水桃指指岳清寒,微笑着宠溺地对她说,“灵儿,这是娘以前伺候的小姐的儿子,也是娘的少爷,快叫岳哥哥!”

欧阳灵馨睁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岳清寒,小嘴出惊讶地叫声:“娘!他长得好漂亮啊!怎么不是姐姐,是哥哥呢?”

水桃一听,柳眉顿然轻蹙,轻声训斥道:“没大没小的,怎么跟长辈说话的?!”说着,她歉意地对岳清寒说,“少爷,我女儿不懂事,你千万别见怪!”

欧阳灵馨被母亲这么一训,不服气的低头嘀咕着,一旁的岳清寒淡然一笑:“没关系!”

欧阳灵馨推开母亲的怀抱,上前扬头直瞧着岳清寒,冲他露出一个甜甜地笑容:“灵儿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哥哥!”

“荣幸直至。”

欧阳灵馨歪着可爱的小脑袋一本正经地说:“岳哥哥,灵儿长大以后可以嫁给你吗?”

“胡闹!”水桃一愣,立即低声制止她女儿的胡说八道。

岳清寒勾唇一笑,蹲下来勾勾欧阳灵馨的小鼻子,故意戏谑她:“你岳哥哥我已经有娘子了!哥哥没办法娶你了哦!”

欧阳灵馨眨眨眼睛,又问:“哥哥的娘子也同哥哥一样漂亮吗?”

“哥哥的娘子啊!”岳清寒拍拍她的小脸蛋,随即看向远方,柔美的脸上挂着幸福又凄然的笑容,“是这世上最美的人,她是哥哥这一生中最爱的人。”

蓦然,一声浑厚有力的男音从屋外传了进来:“我怎么一回来就听见我们可爱的灵儿说要嫁人啊?”

岳清寒顺声望去,只见一身披厚实外套,40岁左右,脸上布满着沧桑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爹!”欧阳灵馨看见她爹回来了,甜甜地叫了一声,随即高兴地直扑入那男人的怀里。

“灵儿有没有乖乖的啊?”那男人宠爱地轻揉着欧阳灵馨的小脑袋。

欧阳灵馨稚气地高声回道:“有!”

“相公,你回来了啊!”水桃迎上去,边脱下他的外套边微笑着说,“今天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啊?”

“恩!今天的事情我已经办完了,所以早些回来!”那男人现屋子里有客人,便问水桃道,“今天家里好象来了客人,这位姑娘是?”

水桃听了轻笑着摇摇头:“相公,他不是姑娘啦!他是京城岳员外的小儿子,就是妾身以前伺候的小姐的儿子,名叫岳清寒。”说着,水桃转而向岳清寒介绍那男人说,“少爷,这是我的相公,欧阳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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