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岳孤尘被封为将军后,他无时无刻陪在皇帝赵匡仪左右,控制着他的心志,而赵匡仪也越脸色苍白,整日神经兮兮的。白天他精神恍惚,眼神迷茫,早朝时经常心不在焉,任何国家大事决定权都交给楚茳人和岳孤尘。晚上他经常做噩梦,醒来后就随意对下人乱脾气,弄得后宫人心惶惶,而且最近赵匡仪除了只让涧妃伺候他,再也不召任何妃子侍寝,包括皇后娘娘。
后宫中涧妃的势力越来越大,有人传言不久之后,涧妃的权利很有可能会凌驾于皇后之上,以她那厉害的手段,绝对有可能令皇上废了皇后,然后令其封自己做皇后。自从朝中三位重臣死的死、病的病、被配边疆的配边疆,朝中大权便逐渐落入楚茳人和岳孤尘的手掌中。

一场宫变正在无声无惜地进行着,所有的文武百官看在眼里,却没有半个人出来制止,因为他们知道只要有人叛逆于楚茳人,就会招致杀身之祸。

皇帝的寝宫中。

午间,皇帝赵匡仪正枕着涧妃的**,陷入可怕的梦魇之中。

“不要……不要……不要……”赵匡仪不住地摇头低喊着,豆大的汗水从他的额上直冒出来。

“皇上!”涧妃轻轻摇醒皇帝,俯下身子,娇媚地冲皇帝扬唇一笑,那笑容足以迷惑天下任何男人,“皇上!别怕,有臣妾在!”

皇帝赵匡仪这才从噩梦中惊醒过来,他猛地起身,瞪大双眸,惊慌失措地大叫着:“不要!不要!”那双原本威风凌凌的眼眸,如今变得呆泻无神,早已失去了帝王应有的威严。

“皇上!您别怕!”涧妃故意佯装出一副紧张害怕的模样,紧拽皇帝的手臂,安慰着他。

“不要啊!”赵匡仪大叫着,起身冲下了玉床,而且衣冠不整。

他没走多远,一个踉跄没站稳,狠狠地摔到在地上,他睁着无神的眼眸,害怕地四处张望着、大叫着:“不要!滚开!滚开啊!”

“皇上!”涧妃假装担忧地叫唤着。

“不要!不要!”

“皇上!冷静点!是臣妾!”涧妃轻轻跟着下了床,走过去跪坐在赵匡仪身边,轻捧起他的脸颊,柔声安扶着他。

赵匡仪喘了几口大气,这才冷静了下来,呆呆地看着涧妃,而这时涧妃的红唇边滑过一丝不意察觉的阴笑。

赵匡仪刚要开口询问什么,却见魏公公踏着急步走了进来:“皇上,皇后娘娘求见!”

“不见!”皇帝赵匡仪起身穿好上衣后,头也不回地冷冷地回道。

魏公公曲着腰,面有难色地偷偷地看向他,小心地再一次低声说:“可是皇上,皇后娘娘她已经来了……”

“放肆!”赵匡仪猛地一转身,粗暴的大吼道,“朕说不见就不见,哪轮到你在此多言,你立即给朕出去!”

涧妃在一旁侧眼冷凝着魏公公,不客气地训斥他道:“魏公公,皇上身体不适,不见任何人,你听不懂吗?这里有本宫伺候他就行了,谁也别进来!就算是皇后,也不能随意打扰皇上休息!”

“是……皇上!”魏公公被吓懵,唯唯诺诺地曲腰离去。曾几何时,那个英明神武、爱民如子的皇帝会变成这样。

魏公公不经意地瞥了一眼涧妃,只见她唇边勾起一抹冷笑。

这个狐狸精,别以为他魏公公不知道她的秘密,前一天他无意间现她和新封的大将军岳孤尘私混在一起,原来他们两人早有私情,只是皇上被蒙在鼓里。

魏公公虽很清楚涧妃的所有丑闻,却无能为力帮皇后铲除这个妖妃,他只能在心里诅咒她,诅咒她不得好死。

魏公公无奈地轻叹一口气,摇着头走出了皇上的寝宫外,只见皇后娘娘一干人早已站在寝宫大门外,正焦急地等待他带来的消息。

皇后一见魏公公出来了,顿时面露惊喜之色,逐上前迫切地问道:“魏公公,皇上他怎么说,他肯见本宫了吗?”

魏公公大叹一口气,摇摇头:“皇上他说身体不舒服,不见任何人。”他顿了顿,无奈而小声地回道,“包括娘娘您……”

“什么?!皇上仍旧不肯见本宫吗?!”皇后的脸色蓦然变得阴沉可怕,她美眸射出愤恨之光,厉声骂道,“可恶!一定是涧妃那贱人,不知道对皇上下了什么迷药,令皇上只单单独宠她一人,后宫其他的斌妃看也不看一眼!本宫在也不能坐视不管,本宫一定要重重地惩治那贱人!”皇后转而拧眉对魏公公厉声吩咐道,“魏公公,你且回去警告涧妃那贱人,她再敢如此迷惑皇上,毁我大宋江山,本宫定不饶她!”说着,她转身一甩衣袖,高声道,“回宫!”

皇后本想为她的女儿南溪公主向皇上求情,恳请皇上不要把溪儿当做贡品送给金国那个残暴的皇帝践踏,没想到皇帝自从下了和亲圣旨以后,除了涧妃那女人,再也不召见任何斌妃,连身为皇后的她也不肯见上一面。难道她唯一的女儿南溪真的逃不过即将下嫁金国的命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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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我被带回自己的寝宫后,南溪宫外每日都有众兵把守。一定是皇帝老爸为防止我后悔想要逃出去,才把我看守得这么紧。

一个对我十分忠心的小太监,知道我非常思念已被皇帝老爸释放的岳清寒,他特地花银子帮我向宗人府的牢头打听岳清寒的下落,而后得到消息说岳清寒已经离开了皇宫,被一个强壮高大的男人带走了。

如果我推测得没错的话,那个带走岳清寒的那个男人应该是路无悔,有路无悔在他身边,我也放心了。

入夜,我静静地坐在梳妆台前,一位在宫中有几分资深的老宫女站在我身后,熟练地帮我梳理着头。据她说凡是和亲的公主,出嫁前三天必须每天晚上梳理秀三次,而且必须由有一定地位的老宫女亲自帮梳理,这是宫里的规矩。

我定定地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还有两日我就要去金国和亲了,心里却出乎意料中的平静。

蓦然,那老宫女出一声惊恐地叫声:“啊!”她手颤抖一下,捏在手中的玉梳子倏地掉在了地上,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后便断成两截。

“你在鬼叫什么啊?!”我回头看向她疑问道。

那老宫女颤抖着手指着窗外,惊慌地说:“公……公主……那个人……她……”

“谁啊?”我朝窗外瞧了几眼,并未看见任何人影,便白了她一眼问,“你到底看见谁啦?我怎么什么都没看见?”

老宫女惶恐地凝视着窗外,喃喃自语着:“她……她不是已经死了的!”

我柳眉紧蹙,问道:“她是谁?!”

“她是半年前莫名其妙不见了的涧妃娘娘的贴身宫女凡双,有人说她早已死掉了,还听说死得很惨,难道刚才是她的冤魂来报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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